第十五章 若笙
这当日，吴端便派人在大理寺门前喊话，自己年迈，陛下允许回府修养，此案待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着手调查，这门前的人群才慢慢散去。
学子闹事第二日，早朝上便将此事又提了一嘴，赵王立刻命礼部与吏部将名单列出来，提前放榜，这是从未有过的，京都的聚贤楼内的人又开始多了起来。这案子与将来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变成了京都学子交谈的话题，俱猜测这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会是何人？能否平了众学子的怒气？
听着楼下的谈论声，二楼雅间的楚长风灌了口茶道：“你们说，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竟然让大理寺卿直接告病休沐，王上竟也同意了，想来不是什么好差，真不知这将来上任大理寺少卿的是哪个倒霉的。”
赵映竹嗤笑一声，一双极好看的凤眸看向楚长风：“你小子，能看到这一层我也就不担心你入仕后被人利用了。”
坐在赵映竹对面的沈云舒闻言莞尔一笑，似是同意他的说法，楚长风见他们二人的表情，嗔怒道：“什么啊，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骗！”
“这吴端告假，王上便直接同意，还将此事顺势就抛给了下一任的大理寺少卿，看上去看似合理，可这总觉得透着些古怪。”沈云舒盯着案几上的熏香，敛眉凝目喃喃道。
会试结束之日发生这种事，按她对赵渊的了解，他早该动怒彻查了，怎会还允许等到大理寺少卿上任再细查，这京都曝尸案定是有猫腻。
三人正品着茶，厢房的门客忽的被人拉开，“三哥！”
一个书生装扮的清秀白面男子闯了进来，可这声音与样貌，分明就是个女子，一双杏眼，面若桃花，巧鼻朱唇，只是有些过于活泼了……
沈云舒看向另外两人，一个正望着来人出神，一个自顾自抿着茶，心下了然，便莞尔道：
“这位小友，进来喝杯茶吧。”
“你怎么又偷跑出来了，到时候传出去看谁以后敢要你！”赵映竹面上微怒，但眼中却是无奈与宠溺。
沈云舒见赵映竹厉声审问她，便打圆场轻笑道：“映竹兄不给我们引荐引荐？”
“我是他的幼弟，名唤赵笙。”女子并不理会赵映竹，向沈云舒等人介绍自己，只是大伙一眼便可以看出来，她本就是女子。
“在下沈行。”
“鄙人楚长风。”
女子自以为瞒过他们，乐道：“
“再说了，嫁不出去又如何？我赵若笙必然要找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生，否则余生漫长甚是无趣。”
沈云舒闻言失笑，这赵家六小姐的脾气倒是对她胃口，后者望向她，“六小姐别误会，在下只是觉得你很是不同，不知将来何人有幸能得六小姐青睐。”
魏安侯子嗣不多，能够活到这时的也只剩下赵若笙与赵映竹，因此她也被骄纵着长大，时常乔装改扮偷溜出来。赵映竹早已见怪不怪。
赵映竹对自己这个妹妹虽然表面上严厉，但每逢赵若笙出门，他便会派人暗中保护，替她善后，偏偏赵若笙懵懂浑然不知。
“待会我差人送你回去，今日的事我不会告诉父亲。”
“你要是送我回去，你就得不到重要的线索！”赵若笙拉住赵映竹的衣袖，急忙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她，被三人注视着的赵若笙，她干巴巴笑了笑，心虚道：“就那夜，我正准备偷偷回府，在暗处亲眼见到了今日京都传闻的那个案子。”
“六小姐是说会试曝尸案？”沈云舒率先出声询问。
“嗯，那晚我见到时，他已经死了，一个黑衣人将他带到那个铁匠铺门前就离开了，毕竟是一条人命，我也不知该与谁说，思来想去只能来寻你，”赵若笙思忖片刻，哑然缓缓开口道，说罢便偷偷瞄了眼赵映竹的反应。
后者正看向沈云舒，与她对视一眼，沈云舒顿了顿，道：“你可有看清那人的样貌？”
”夜里视线模糊，加上那人穿着夜行衣，还蒙着面，不过……那人长的极高，看着……有些奇怪。“赵若笙摇摇头，说到那个黑衣人时，开始回忆当时的场景喃喃道。
“既如此，那应该在人群中很是显眼。”沈云舒被她的话代入进去，开始思索这黑衣人有如此明显的特征，怎会一下子凭空消失。
“现在想来，那人看着其实有些吓人，大约有近八尺高。”赵若笙瑟缩了一下，怯怯道。
（两朝北魏时期1尺约为28cm）
“你呀你”，赵映竹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头，“大半夜跑哪去了，竟连我也骗过去了。”
“怡春楼……”
“怡春楼？！”
楚长风瞪大眼睛，脱口而出。
“长风兄的反应比我这个做兄长的还要大。”赵映竹愣愣看向他，回过神来厉声道：
“你就等着被禁足吧，竟然还去怡春楼，半夜才归，真是越发得不像话！”
沈云舒大笑道：“六小姐率真可爱，这性子在宗室也是难得，现下出了这档子事，外头确实不太安全，待过些时日，再出来也不迟。”
“诶阿行！”赵映竹看向她，见她脸上带笑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在楚长风的认知中，女子应是娴静淡雅，贤惠持家的，第一次见有这样惊世骇俗的女子，便也跟着附和：”女子怎可去那种地方？”
“六小姐怕是好奇，并未做出越矩之事，何必如此严苛，想来是府中太过无聊，想出来散散心罢了。”沈云舒莞尔一笑，拿起案几上的清茶抿了一口道。
赵若笙见有人向着自己，咧嘴道：“还是沈大哥善解人意，不像你们，一个天天在我耳边絮叨，一个满嘴的之乎者也，你们男子大多向来自私，只希望女子委身于你们，可我赵若笙偏不，要是沈大将军还在世，看你们如何说！。”
说罢双手抱胸，还对赵映竹和楚长风做了个鬼脸。
“行了，这话以后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赵映竹瞥了眼她，后者见赵映竹的眼神料定他是认真了，便嘟囔道：
“不说就不说，本来就是如此。”
此时沈云舒沉默不语，扬起的嘴角顿时僵在了脸上。
原来自己已经成了这京都的禁忌。
学子闹事第二日，早朝上便将此事又提了一嘴，赵王立刻命礼部与吏部将名单列出来，提前放榜，这是从未有过的，京都的聚贤楼内的人又开始多了起来。这案子与将来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变成了京都学子交谈的话题，俱猜测这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会是何人？能否平了众学子的怒气？
听着楼下的谈论声，二楼雅间的楚长风灌了口茶道：“你们说，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竟然让大理寺卿直接告病休沐，王上竟也同意了，想来不是什么好差，真不知这将来上任大理寺少卿的是哪个倒霉的。”
赵映竹嗤笑一声，一双极好看的凤眸看向楚长风：“你小子，能看到这一层我也就不担心你入仕后被人利用了。”
坐在赵映竹对面的沈云舒闻言莞尔一笑，似是同意他的说法，楚长风见他们二人的表情，嗔怒道：“什么啊，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骗！”
“这吴端告假，王上便直接同意，还将此事顺势就抛给了下一任的大理寺少卿，看上去看似合理，可这总觉得透着些古怪。”沈云舒盯着案几上的熏香，敛眉凝目喃喃道。
会试结束之日发生这种事，按她对赵渊的了解，他早该动怒彻查了，怎会还允许等到大理寺少卿上任再细查，这京都曝尸案定是有猫腻。
三人正品着茶，厢房的门客忽的被人拉开，“三哥！”
一个书生装扮的清秀白面男子闯了进来，可这声音与样貌，分明就是个女子，一双杏眼，面若桃花，巧鼻朱唇，只是有些过于活泼了……
沈云舒看向另外两人，一个正望着来人出神，一个自顾自抿着茶，心下了然，便莞尔道：
“这位小友，进来喝杯茶吧。”
“你怎么又偷跑出来了，到时候传出去看谁以后敢要你！”赵映竹面上微怒，但眼中却是无奈与宠溺。
沈云舒见赵映竹厉声审问她，便打圆场轻笑道：“映竹兄不给我们引荐引荐？”
“我是他的幼弟，名唤赵笙。”女子并不理会赵映竹，向沈云舒等人介绍自己，只是大伙一眼便可以看出来，她本就是女子。
“在下沈行。”
“鄙人楚长风。”
女子自以为瞒过他们，乐道：“
“再说了，嫁不出去又如何？我赵若笙必然要找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生，否则余生漫长甚是无趣。”
沈云舒闻言失笑，这赵家六小姐的脾气倒是对她胃口，后者望向她，“六小姐别误会，在下只是觉得你很是不同，不知将来何人有幸能得六小姐青睐。”
魏安侯子嗣不多，能够活到这时的也只剩下赵若笙与赵映竹，因此她也被骄纵着长大，时常乔装改扮偷溜出来。赵映竹早已见怪不怪。
赵映竹对自己这个妹妹虽然表面上严厉，但每逢赵若笙出门，他便会派人暗中保护，替她善后，偏偏赵若笙懵懂浑然不知。
“待会我差人送你回去，今日的事我不会告诉父亲。”
“你要是送我回去，你就得不到重要的线索！”赵若笙拉住赵映竹的衣袖，急忙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她，被三人注视着的赵若笙，她干巴巴笑了笑，心虚道：“就那夜，我正准备偷偷回府，在暗处亲眼见到了今日京都传闻的那个案子。”
“六小姐是说会试曝尸案？”沈云舒率先出声询问。
“嗯，那晚我见到时，他已经死了，一个黑衣人将他带到那个铁匠铺门前就离开了，毕竟是一条人命，我也不知该与谁说，思来想去只能来寻你，”赵若笙思忖片刻，哑然缓缓开口道，说罢便偷偷瞄了眼赵映竹的反应。
后者正看向沈云舒，与她对视一眼，沈云舒顿了顿，道：“你可有看清那人的样貌？”
”夜里视线模糊，加上那人穿着夜行衣，还蒙着面，不过……那人长的极高，看着……有些奇怪。“赵若笙摇摇头，说到那个黑衣人时，开始回忆当时的场景喃喃道。
“既如此，那应该在人群中很是显眼。”沈云舒被她的话代入进去，开始思索这黑衣人有如此明显的特征，怎会一下子凭空消失。
“现在想来，那人看着其实有些吓人，大约有近八尺高。”赵若笙瑟缩了一下，怯怯道。
（两朝北魏时期1尺约为28cm）
“你呀你”，赵映竹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头，“大半夜跑哪去了，竟连我也骗过去了。”
“怡春楼……”
“怡春楼？！”
楚长风瞪大眼睛，脱口而出。
“长风兄的反应比我这个做兄长的还要大。”赵映竹愣愣看向他，回过神来厉声道：
“你就等着被禁足吧，竟然还去怡春楼，半夜才归，真是越发得不像话！”
沈云舒大笑道：“六小姐率真可爱，这性子在宗室也是难得，现下出了这档子事，外头确实不太安全，待过些时日，再出来也不迟。”
“诶阿行！”赵映竹看向她，见她脸上带笑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在楚长风的认知中，女子应是娴静淡雅，贤惠持家的，第一次见有这样惊世骇俗的女子，便也跟着附和：”女子怎可去那种地方？”
“六小姐怕是好奇，并未做出越矩之事，何必如此严苛，想来是府中太过无聊，想出来散散心罢了。”沈云舒莞尔一笑，拿起案几上的清茶抿了一口道。
赵若笙见有人向着自己，咧嘴道：“还是沈大哥善解人意，不像你们，一个天天在我耳边絮叨，一个满嘴的之乎者也，你们男子大多向来自私，只希望女子委身于你们，可我赵若笙偏不，要是沈大将军还在世，看你们如何说！。”
说罢双手抱胸，还对赵映竹和楚长风做了个鬼脸。
“行了，这话以后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赵映竹瞥了眼她，后者见赵映竹的眼神料定他是认真了，便嘟囔道：
“不说就不说，本来就是如此。”
此时沈云舒沉默不语，扬起的嘴角顿时僵在了脸上。
原来自己已经成了这京都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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