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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们总在仰望

    这个城市的节奏从来不曾停歇,只是活在自己世界太久的孩子并不懂得怎么样去保持协调的步伐。

    深秋的天空黑暗的没有一颗星辰,肖帮呆呆的坐在窗户前,寝室的其他同学已经睡了,而他仍旧开着电脑,带着耳机。在欣赏那部欣赏了很多遍的电影。他明白,有很多东西是不能分享的。即使你张开口想要表达什么,也会发现其实你和对方的语言是那么天差地别。他看着画面里那个从孤独中走来又回归于孤独的孩子,沉默的抿一口水杯里早已变凉的开水。夜晚安静的让人觉得奢侈。黑暗中,屏幕上的微光照着肖帮的眼睛,依旧是忧郁的蓝色,像深邃的海洋,承载着像往常一样的空洞和破碎迷离。当他看到电影里的独白:于是,这个世界上就有了雪。眼角泛起点滴笑意。所谓传奇,或许是一个不断承受伤痛的过程。如果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生命当做一场传奇,那么所有的磨难和苦痛就只是为了成就自己的壮烈。所以,决不能放弃自己的梦想。此刻的肖帮如此快乐,关掉电脑在黑暗里沉沉睡去,他多么希望醒过来的时候能够得到一丁点的自由。

    同样的夜晚贝多分像一个神明一样周围充满光华,被舞蹈演员簇拥着,演唱着自己最新创作的歌曲。他很庆幸在高中的时候让肖帮教过他基本乐理。在台上尽情的演唱着,回忆着潦草散场的高中,回忆着最亲爱的朋友。

    “青春兵荒马乱

    我们潦草的离散”

    肖帮在睡梦中一直哼着这首歌,贝多分最爱的歌手唱的歌。他不知道,他的挚友已经自己开始创作歌曲,并且从未放弃理想。清晨炫目的阳光投进了窗户,肖帮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迷离的眼神盯了数秒天花板之后,迅速起来穿戴整齐刷牙洗脸后,带着笔记本电脑往琴房跑。练琴,练歌,这是唯一能使他存在的理由。在这之前,他掏出手机准备看时间,惊愕的发现有一条短信,并且是个陌生号码。一种期待与欣喜并存的情绪油然而生,缓缓的拿过手机摁了解锁键,打开短信。却长叹一声……果然不是贝多分那个家伙么……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短信广告……抬手放在额前挡住从窗户透过来的光线。微微低头看着钢琴上自己苍白的倒影。突然微笑了一下:“加油。”就开始疯狂的练习。当然他不会规规矩矩的弹奏什么练习曲之类的,那些对于他来说只是辅助。通常,他觉得喜欢的曲子就会反复的练习。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呢。

    贝多分在酒吧的收入渐渐的有所提高,他把工地的工作辞掉了,现在白天就卖自制咖喱饭,晚上驻唱。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活,外婆因为老年痴呆已经送去了疗养院。所以贝多分一直是自己做饭吃。虽说如此,但是咖喱饭这个东西是不是很需一些功力呢?贝多分这样想着,但是手中依然仅仅有条的忙活着。今天他决定去某大专门口卖咖喱饭,因为那里聚集了全市最多的学生。

    当他信心满满的推着车子站在大专门口的时候,乐呵呵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尽管他帅气的脸因为长期的劳碌显得有些发黑,但是五官还是那么好看并且阳光。不一会儿就吸引了很多小女生跑来围观,自然咖喱饭卖的也很快~他开心的笑了,就算很辛苦,但是他终于能够自食其力了。当肖帮从校门口走出来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推着车子步履阑珊的离开。心想,正好肚子饿了,小贩竟然走了,真郁闷。却突然看见小贩停了下来,使劲的踹了几脚自己的小推车,但是小推车极其顽强的一动不动。小贩却抱着脚:“哎哟”的乱叫。肖帮觉得好笑,就走过去准备帮帮他。走进了盯着车轮树秒抬起头说着:“你的轮子貌似爆了……”还没说完却发现小贩用擦汗的抹布捂着脸,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于是楞了一下接着说:“这位师傅,你怎么了?”贝多分心里大喊不妙:你丫的怎么老是这么善良。贝多分继续用抹布捂着嘴含糊不清的说道:“没……没事……我自己把车扛回去就是了。“说完坚定的准备扛车。可就在自己低下头准备扛车的一霎那,他感觉到胳膊上有一滴水。“咦,这天气真奇怪,这么大的太阳竟然还下雨……”贝多分还没说完就瞧见面前的人早已泪流满面。贝多分觉得心跳停止了几秒,不好意思的笑笑“呵呵……哈哈……”露出好看的白牙齿,但是笑容依然有些僵硬显得极其不自然。

    肖帮想走过去拥抱他,告诉他这些天自己所经受的苦难,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的孤独,告诉他自己差一点开始怨恨他,告诉他……告诉他很多很多。但是,肖帮什么都什么说。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看着贝多分。贝多分用抹布把手擦干净走过去抱住肖帮:“对不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对不起……”肖帮的眼泪全部蹭在贝多分的衣服上面,他没有说一个字,只是一直掉眼泪。

    他们一人拿了一盒咖喱饭蹲在路边上吃起来。

    “想不到你的手艺居然这么好!”肖帮露出少有的满足的笑容。

    “啧啧,以前还以为你从来不会暴露自己的吃货本性的,我的冰山美人儿~”贝多分故意把最后那个字的音拖得很长。

    肖帮迅速恢复冷漠脸,拿起勺子照着贝多分的头敲下去。

    “起包了!!唷……”贝多分故意捂着脑袋一脸的欠揍样儿。

    肖帮默默的拿出卫生纸擦勺子,脸上一副嫌弃的表情。“你丫的还嫌弃我!爷今天早上洗的头!!!”贝多分迅速站起来破口大骂。肖帮却淡定的把擦干净的勺子轻轻一吹:“恩,很干净。”接着继续吃咖喱饭。贝多分沮丧的垂下头长叹一声。接着说道:“这些天……还好么?”眼里微微的有怜惜的光。肖帮顿一下,继续吃着手中的饭,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淡漠的看着贝多分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以为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