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车船
这是飞虎战舰，是南宋的小型战舰，主要用在配合大型战舰作战上，也特别适合在沱江这样的支流上使用。
飞虎战舰长十二丈，宽两丈三，虽是小型战舰，但和旁边的民船比起来就是大块头了。
船头一张大型床弩，桅杆在船正中，上面的船帆卷起来，收得高高的。左右两侧各有两个全封闭的舱室。
李嘉瑞一行来到飞虎战舰前，李嘉瑞喝道：“上去。”
伍声外浑双腿颤抖，再也挪不动步子了：“好汉，求您饶过我，我不敢上去。”
李嘉瑞无比惊奇：“为啥子不敢？”
伍声外弱弱道：“我怕水。”
李嘉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是赵镇水军营指挥使，竟然怕水，你是咋当上水军营指挥使的？”
伍声外头颅垂下：“我给姚大公子使了银子，千两黄金买的。”
李嘉瑞：“……”
愣了足足十秒钟，李嘉瑞这才回过神来：“赵镇是千里沱江第一镇，水陆两便，何等重要，水军干系着沱江的安危，营指挥使竟然能买到？”
伍声外抬起头，理所当然：“这有啥子嘛，只要价钱给得够，再大的官也买得到呢。”
李嘉瑞摇头，已经无法评价南宋有多腐败了，手中斩马刀架在伍声外脖子上：“上去。”
在李嘉瑞斩马刀加颈的威逼下，伍声外菊花直哆嗦，不得不咬紧牙关，挪动步子，顺着舷梯，强忍着心惊肉跳，好不容易挪到船上，再也忍不住了，眼前一黑，晕倒在地船上。
李嘉瑞很无语，收了斩马刀，右脚踩在甲板上，一篷灰尘升起，呛得人难受。定睛一瞧，只见整个船上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满脑子问号：“多久没人上来过了？”
被黄小毛拎上来的黄元鹏回答：“半年多了吧。”
李嘉瑞不由得生起气愤之情，质问：“半年多了，竟然没有人上来过，水军做啥子去了？他们不会死绝了？”
黄元鹏嘴角一扯，冷笑道：“他们忙着抓捕难民卖作农奴从中赚钱，忙着出售户牒凭由中饱私囊，谁还记得自己是水军？谁还认得飞虎战舰？”
李嘉瑞盯着黄元鹏问道：“你呢？我瞧你带兵有一套，治军有方，你的部下赶得上姚世安亲兵了。”
黄元鹏自嘲一笑：“谢你的夸奖。我嘛，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他们自是打压我，我原本想要率领水军，他们偏不让我干，要我守城。”
李嘉瑞左手在船舷上拂过，露出木制船舷，有一种金属的触感，非常舒适：“飞虎战舰造得不错嘛，可惜啊，明珠蒙尘了。”
黄元鹏颔首：“我不知你是怎生被姚帅通缉的，但我觉得你这人还行，至少有眼光，还对此辈不屑。你可知晓，去岁蒙鞑是怎生第三次攻占成都的？”
对此事，李嘉瑞还真是不知晓：“你知晓？”
黄元鹏满脸气愤：“我当然知晓。阿答胡率领三万蒙鞑军队到达成都时，原本以为有一场恶战，都做好了血战成都的准备，结果却是毫不费力轻取成都，就在于成都的守城器械没人会用。”
李嘉瑞：“……”
黄元鹏咬牙：“余帅当年收复成都后，花费巨大，为成都打造了一批极为精良的守城器械，要是有人会用，阿答胡不可能攻占成都。然而，余帅去世后，四川军队军纪败坏，忙着欺压百姓，赚钱捞好处，区区四年时间，原本坚不可摧的成都被阿答胡轻取。”
李嘉瑞极其无语，心情沉重：“放火，烧掉。”
黄元鹏大惊：“你切不可乱来。”
李嘉瑞冷声：“两艘战舰，我只能带走一艘，另一艘留下，你一定会从后追杀我们，我们可不是你的对手，还是毁掉一艘为宜。”
黄元鹏忙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追杀你。我以为，你这人还不错。”
李嘉瑞不屑：“少套交情，我是不会信你的。”
黄大毛在甲板上堆起一堆柴禾，再用火折子点燃，火光熊熊，却是无法点燃战舰，李嘉瑞惊了：“烧不了？”
黄元鹏放心了：“战舰必须防火，你这样是烧不掉的，除非破坏甲板。”
李嘉瑞右脚提起，重重跺下，沉重的声音传来，甲板很厚实，要想破坏可不容易：“都带走。”
黄大毛带着黄小毛和几个妇孺去另一艘战舰，虽然官军就在岸边，也不敢为难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上去，轻松控制了。
飞虎战舰，是车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手摇橹船只。
传统船只是用手摇橹提供动力，南宋发明了车船，动力由轮提供，轮上有八楫，也就是浆，类似于现代的螺旋桨。
这是一种颠覆性的造船技术。
因而，车船是南宋战舰的主力。
有人做诗“车船新制得前规，鼓蹈双轮势似飞。创物从来因智者，世间何事不由机。”
轮位于全封闭的舱室里，三面固定，一面有门，供人进出。
轮最上面是座位，座位前面有扶手，中间是脚踏，通过齿轮传导到轮上，轮上固定八楫。徐盛进入左侧前面的舱室里，坐到座位上，双手扶着前面的扶手，双脚踩在脚踏上，双腿一用力，轮就转动起来，八只桨不断拍击江水，飞虎战舰缓缓移动。
李嘉瑞看在眼里，只觉这和骑自行车没什么差别，古人是真有智慧。
驱动轮子，需要壮汉，但李嘉瑞没有壮汉，只能辛苦徐盛这些老弱妇孺了，每个轮两个人，轮流驱动，勉强够用。
四轮齐动，战舰调头，船头朝向南面。
李嘉瑞站在船头上，右手扶着床弩，指挥两艘战舰缓缓驶离码头。
一离开码头，李嘉瑞要黄元鹏跳下去，黄元鹏咬牙，又不得不执行，跳进沱江里，好在离码头不算远，很快就能游到岸上。
李嘉瑞过来，抓起肥胖的伍声外，扔到黄元鹏身边：“给你。”
黄元鹏很气愤，你为毛把他给我？你忘了是最好，甚至于杀了也没事，你扔到我身边，我救他不情愿，不救他就等于谋杀，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抓住伍声外朝岸边游去。
“封锁码头，不准任何人进出。”郑都头一见伍声外被扔下来，立即放心，大声下令。
“关闭城门，全城大搜，找出贼人的同伙。”黄都头认为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伍声外被抓，全城大索，谁能说个不字？借此机会，可以敲诈勒索一番，又会有不少进项。
宋军立时赶去控制了码头，不准任何船只进出。
XXXXXXXXXX
刘莲他们赶去医馆，付了重金，医治伤势。
大夫医术好，也很尽力，医治效果不错。
离了医馆，刘莲带着刺客们赶去码头，准备乘船离开赵镇，就在这时，变起仓促，码头被封锁了，宋军四出，关闭城门，全城大索。
刺客们一脸紧张。
一个高大壮硕的刺客脸色凝重：“小姐，我们要尽快离开。姚贼抓过我们送给蒙鞑，这次搜寻很可能发现我们。”
“是啊，小姐。”又一个高大的刺客提醒。
刘莲秀气的眉毛紧拧着：“我也知晓，可要怎生离开呢？”
出城，走陆路，已经不可能了，城门已经关闭了。走水路，所有船只已经被看管起来了，也行不通。
“那里，快。”刘莲发现李嘉瑞站在船头上，指挥两艘战舰离开，眼前一亮，带着一群刺客直奔岸边。
冲到岸边，刘莲对李嘉瑞挥手：“壮士，请载我们一程。”
“真是有缘啊。”李嘉瑞好生意外，竟然又遇到刘莲他们了，扔下一根绳索。
刘莲他们冲进水里游过去，刘莲抓住绳索，李嘉瑞把刘莲拉上去：“你是来还银子？”
适才分手的时候，刘莲承诺再见面时还银子，刘莲脸色僵硬：“壮士，你请放心，银子我们一定还。”
李嘉瑞惋惜：“做人呐，要讲信用，说话要算话。”
“壮士……”刘莲想要解释。
李嘉瑞手一松，刘莲噗嗵一声，摔回江里。
飞虎战舰长十二丈，宽两丈三，虽是小型战舰，但和旁边的民船比起来就是大块头了。
船头一张大型床弩，桅杆在船正中，上面的船帆卷起来，收得高高的。左右两侧各有两个全封闭的舱室。
李嘉瑞一行来到飞虎战舰前，李嘉瑞喝道：“上去。”
伍声外浑双腿颤抖，再也挪不动步子了：“好汉，求您饶过我，我不敢上去。”
李嘉瑞无比惊奇：“为啥子不敢？”
伍声外弱弱道：“我怕水。”
李嘉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是赵镇水军营指挥使，竟然怕水，你是咋当上水军营指挥使的？”
伍声外头颅垂下：“我给姚大公子使了银子，千两黄金买的。”
李嘉瑞：“……”
愣了足足十秒钟，李嘉瑞这才回过神来：“赵镇是千里沱江第一镇，水陆两便，何等重要，水军干系着沱江的安危，营指挥使竟然能买到？”
伍声外抬起头，理所当然：“这有啥子嘛，只要价钱给得够，再大的官也买得到呢。”
李嘉瑞摇头，已经无法评价南宋有多腐败了，手中斩马刀架在伍声外脖子上：“上去。”
在李嘉瑞斩马刀加颈的威逼下，伍声外菊花直哆嗦，不得不咬紧牙关，挪动步子，顺着舷梯，强忍着心惊肉跳，好不容易挪到船上，再也忍不住了，眼前一黑，晕倒在地船上。
李嘉瑞很无语，收了斩马刀，右脚踩在甲板上，一篷灰尘升起，呛得人难受。定睛一瞧，只见整个船上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满脑子问号：“多久没人上来过了？”
被黄小毛拎上来的黄元鹏回答：“半年多了吧。”
李嘉瑞不由得生起气愤之情，质问：“半年多了，竟然没有人上来过，水军做啥子去了？他们不会死绝了？”
黄元鹏嘴角一扯，冷笑道：“他们忙着抓捕难民卖作农奴从中赚钱，忙着出售户牒凭由中饱私囊，谁还记得自己是水军？谁还认得飞虎战舰？”
李嘉瑞盯着黄元鹏问道：“你呢？我瞧你带兵有一套，治军有方，你的部下赶得上姚世安亲兵了。”
黄元鹏自嘲一笑：“谢你的夸奖。我嘛，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他们自是打压我，我原本想要率领水军，他们偏不让我干，要我守城。”
李嘉瑞左手在船舷上拂过，露出木制船舷，有一种金属的触感，非常舒适：“飞虎战舰造得不错嘛，可惜啊，明珠蒙尘了。”
黄元鹏颔首：“我不知你是怎生被姚帅通缉的，但我觉得你这人还行，至少有眼光，还对此辈不屑。你可知晓，去岁蒙鞑是怎生第三次攻占成都的？”
对此事，李嘉瑞还真是不知晓：“你知晓？”
黄元鹏满脸气愤：“我当然知晓。阿答胡率领三万蒙鞑军队到达成都时，原本以为有一场恶战，都做好了血战成都的准备，结果却是毫不费力轻取成都，就在于成都的守城器械没人会用。”
李嘉瑞：“……”
黄元鹏咬牙：“余帅当年收复成都后，花费巨大，为成都打造了一批极为精良的守城器械，要是有人会用，阿答胡不可能攻占成都。然而，余帅去世后，四川军队军纪败坏，忙着欺压百姓，赚钱捞好处，区区四年时间，原本坚不可摧的成都被阿答胡轻取。”
李嘉瑞极其无语，心情沉重：“放火，烧掉。”
黄元鹏大惊：“你切不可乱来。”
李嘉瑞冷声：“两艘战舰，我只能带走一艘，另一艘留下，你一定会从后追杀我们，我们可不是你的对手，还是毁掉一艘为宜。”
黄元鹏忙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追杀你。我以为，你这人还不错。”
李嘉瑞不屑：“少套交情，我是不会信你的。”
黄大毛在甲板上堆起一堆柴禾，再用火折子点燃，火光熊熊，却是无法点燃战舰，李嘉瑞惊了：“烧不了？”
黄元鹏放心了：“战舰必须防火，你这样是烧不掉的，除非破坏甲板。”
李嘉瑞右脚提起，重重跺下，沉重的声音传来，甲板很厚实，要想破坏可不容易：“都带走。”
黄大毛带着黄小毛和几个妇孺去另一艘战舰，虽然官军就在岸边，也不敢为难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上去，轻松控制了。
飞虎战舰，是车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手摇橹船只。
传统船只是用手摇橹提供动力，南宋发明了车船，动力由轮提供，轮上有八楫，也就是浆，类似于现代的螺旋桨。
这是一种颠覆性的造船技术。
因而，车船是南宋战舰的主力。
有人做诗“车船新制得前规，鼓蹈双轮势似飞。创物从来因智者，世间何事不由机。”
轮位于全封闭的舱室里，三面固定，一面有门，供人进出。
轮最上面是座位，座位前面有扶手，中间是脚踏，通过齿轮传导到轮上，轮上固定八楫。徐盛进入左侧前面的舱室里，坐到座位上，双手扶着前面的扶手，双脚踩在脚踏上，双腿一用力，轮就转动起来，八只桨不断拍击江水，飞虎战舰缓缓移动。
李嘉瑞看在眼里，只觉这和骑自行车没什么差别，古人是真有智慧。
驱动轮子，需要壮汉，但李嘉瑞没有壮汉，只能辛苦徐盛这些老弱妇孺了，每个轮两个人，轮流驱动，勉强够用。
四轮齐动，战舰调头，船头朝向南面。
李嘉瑞站在船头上，右手扶着床弩，指挥两艘战舰缓缓驶离码头。
一离开码头，李嘉瑞要黄元鹏跳下去，黄元鹏咬牙，又不得不执行，跳进沱江里，好在离码头不算远，很快就能游到岸上。
李嘉瑞过来，抓起肥胖的伍声外，扔到黄元鹏身边：“给你。”
黄元鹏很气愤，你为毛把他给我？你忘了是最好，甚至于杀了也没事，你扔到我身边，我救他不情愿，不救他就等于谋杀，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抓住伍声外朝岸边游去。
“封锁码头，不准任何人进出。”郑都头一见伍声外被扔下来，立即放心，大声下令。
“关闭城门，全城大搜，找出贼人的同伙。”黄都头认为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伍声外被抓，全城大索，谁能说个不字？借此机会，可以敲诈勒索一番，又会有不少进项。
宋军立时赶去控制了码头，不准任何船只进出。
XXXXXXXXXX
刘莲他们赶去医馆，付了重金，医治伤势。
大夫医术好，也很尽力，医治效果不错。
离了医馆，刘莲带着刺客们赶去码头，准备乘船离开赵镇，就在这时，变起仓促，码头被封锁了，宋军四出，关闭城门，全城大索。
刺客们一脸紧张。
一个高大壮硕的刺客脸色凝重：“小姐，我们要尽快离开。姚贼抓过我们送给蒙鞑，这次搜寻很可能发现我们。”
“是啊，小姐。”又一个高大的刺客提醒。
刘莲秀气的眉毛紧拧着：“我也知晓，可要怎生离开呢？”
出城，走陆路，已经不可能了，城门已经关闭了。走水路，所有船只已经被看管起来了，也行不通。
“那里，快。”刘莲发现李嘉瑞站在船头上，指挥两艘战舰离开，眼前一亮，带着一群刺客直奔岸边。
冲到岸边，刘莲对李嘉瑞挥手：“壮士，请载我们一程。”
“真是有缘啊。”李嘉瑞好生意外，竟然又遇到刘莲他们了，扔下一根绳索。
刘莲他们冲进水里游过去，刘莲抓住绳索，李嘉瑞把刘莲拉上去：“你是来还银子？”
适才分手的时候，刘莲承诺再见面时还银子，刘莲脸色僵硬：“壮士，你请放心，银子我们一定还。”
李嘉瑞惋惜：“做人呐，要讲信用，说话要算话。”
“壮士……”刘莲想要解释。
李嘉瑞手一松，刘莲噗嗵一声，摔回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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