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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不小心伤了你在乎的人,你会恨我吗?

    京城,公寓。

    沈言卿忙了一天回公寓的时候已经几近凌晨了,困的两眼都在打架,要不是云岚和尹柔时刻注意着,她都能磕墙上去。

    云岚一边搀着沈言卿一边开灯,等屋内大亮的时候,他脱口而出,“卧槽!”

    声音大的沈言卿瞬间惊醒,“怎么了?进贼了?呃......”

    等看清屋里的情形的时候,沈言卿嘴角微微抽了抽。

    “怎么?你要练钢管舞啊?”

    站在钢管旁边的容霆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不是我练,是你练。”

    沈言卿的脸色成功的在容霆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僵在了脸上,“...什么鬼?我为什么要练这个玩意儿?”嘴上说着嫌弃,身体却很诚实的走了过去,伸手摸上钢管,“祝以南玩什么把戏呢?对了,这么晚你不睡觉跑这儿摸钢管干什么?找凉快啊?”

    容霆:“......”

    “看我干嘛?我说错了?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玩钢管?”

    容霆看了沈言卿一会儿后,撇了云岚和尹柔一眼,两人聪明的赶紧上了楼,将空间留给沈言卿和容霆。

    容霆在屋里彻底安静后说:“祝先生最近给你接了一个电影,要跳钢管舞。”

    “啊...哦,”沈言卿想起来了,“他和我说过。不过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就为了告诉我这个吗?”

    她皱着眉,奇怪的看着他。

    莫非喝多了?

    看脸色也不像啊。

    容霆没回答,而是神情复杂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在沈言卿准备说他有病的时候,突然说:“陪我喝一点?”

    沈言卿压住即将骂出的话和要打出的哈欠道:“好啊,我去沙发那里等你。”

    容霆拿酒过来的时候,沈言卿正在打一个大大的哈欠。容霆放酒的动作一顿,道:“你要是困的话,就上去睡觉吧。”

    “没事,”沈言卿主动从他手里拿过一瓶啤酒,打开喝了一口来刺激味蕾,“不困,你心里有事就和我说说吧,闷在心里不舒服的。”

    容霆倒也不再劝,越过沈言卿坐下,然后打开白酒灌了两三口才说:“要是我不小心伤了你在乎的人,你会恨我吗?”

    沈言卿瞬间清醒,比刚刚酒过喉咙时还要清醒。

    她僵坐了一会儿后扭头看他,慢慢问道:“你...要找谁报仇?”

    容霆垂眸避开她的眼,半晌才道:“...祁家。”

    其实沈言卿心里隐约已有猜测,但是真正听到心头还是颤了颤。

    “祁清尘吗?”

    “不是。”

    “那是谁?祁清琰?”

    “不是。”

    两次的否认让沈言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皱紧了眉头。

    既然都不是,那他要对付的是谁?

    “...难道你要对付的是整个祁家?”

    容霆抬眼看她,黑色的眸子里没了往日常见的桀骜和清冷,而是少见的冷厉和仇恨,“是杨厉华。”

    杨厉华?

    谁啊?

    看沈言卿迷茫的眼神,容霆解释道:“祁家夫人。”

    “祁清琰的母亲?”沈言卿脸色微变,就算祁清琰再不喜欢她的母亲但那终归是他亲生母亲,她总不能眼看着容霆对付她吧?“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对付她吗?或者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她若是不知道这件事,那么容霆对付起来不是会更容易吗?

    若她知道了,她铁定是要出手阻拦的,这个道理容霆不会不明白。

    容霆抿唇盯着手里的酒瓶,半晌不语。

    其实他没想让沈言卿知道这件事,他也不想让她知道。要不是今晚祝以南找他谈话,他估计也不会在这儿等她。

    祝以南说:“看你最近的动作我大概也猜出来你想对付的是谁了。但是容霆,沈言卿待你不错,你要是真的下定决心去对付祁家了,最好和她说一声...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在乎这份情谊,但是真要失去她这个朋友你会后悔的。”

    从他决定报仇开始他就没想珍惜什么,所以他对一切都不在意。

    对沈言卿也是如此。

    但是祝以南说的很对,她对他不错。带他入青宇,不介意祝以南天天跟在他身边,也在暗中帮他处理过很多事。而他其实什么也没帮过她,甚至还要借她的力量对付她的朋友。

    所以,他也在想究竟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

    他在客厅里等她回来,同时也在思考这件事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其实在沈言卿开门进来的时候他是下定决心不说这件事的。但是当他听见沈言卿毫无戒备的和他开玩笑的时候,当她一次又一次关心他的时候,他又突然想把这件事告诉她了。

    或许让她明明白白的恨着,也比他什么都不说的强。

    “...杨厉华害死了我妹妹容婉,所以这个仇我非保不可。但是...”容霆轻声叹了叹,“...我不想真的让你从头到尾都蒙在鼓里,就算你出手阻拦我也...”

    沈言卿忽然想起那次她提容婉的时候,容霆说的那句话:“她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那时候她以为容婉是出国了,没想到是这样...

    容婉...她到现在都记得容婉第一次帮她时那张带笑的脸。

    沈言卿咬了咬唇,然后看着他,一字一句极温柔的说:“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是和祁清尘有关系吗?”

    容霆的点头在沈言卿的意料之中。

    怪不得他对祁清尘的态度那么不好祁清尘也一句话不说。

    怪不得他和祁清尘会在墓园相遇。

    怪不得他在知道赵玄武的戏是祁家投资的时候说什么也不愿意参演。

    容霆足足灌下一瓶酒才说起容婉的事,“她大学是在滨海念的,兼职的时候她和祁清尘遇见并且相爱了。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们的感情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她没告诉我,她们的感情并不被杨厉华所接受。所以,我当时也就没急着去见她,我以为祁清尘是个不错的对象,他可以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好容婉。可等我忙完我的事去见容婉的时候,只见到了她的最后一面......”

    说起容婉,从不见落泪的他,居然几次哽咽。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容婉倒在血泊里的画面,那个能让他窒息的画面。

    沈言卿看着拿手臂挡脸的容霆,轻声道:“要是难受就别说了吧。还有,这件事是你和祁家的事,我不会插手,但是我会和祁清琰说一声,你做好准备。”

    说完沈言卿小跑着上了楼,将空间留给容霆一个人。

    她尝过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冰凉的滋味,也知道拼尽全力想要报仇的感觉。但是就算这样她也体会不到容霆现在的心里的痛苦,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

    所以,她没有权利去劝容霆什么,也没资格去阻拦些什么,她能做的就是把这件事告诉祁清琰,让他有个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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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的时候网上突然爆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一出就引起所有人的轰动。

    前段时间黑料缠身的傅弦乐居然夜半出现在某高档小区的某房间门口,一同出现在照片里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几个月前突然爆火的几线小明星,景澜。

    试想想,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谁会半夜出现在房间门口?

    而且,衣衫不整!

    此事一出,甚至不需一小时就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帝尊的相关工作人员连夜被叫起处理这件事。

    但是事情发展太快,现在网上已经有人爆出景澜和傅弦乐相恋的全过程。虽然十之八九都是假的,但是架不住网友相信。

    宫睿昨晚处理事情太晚干脆就在办公室睡下了,所以事情一出他就知道了,甚至还看了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全过程。

    梁旭赶进办公室的时候差点以为办公室失火了,“你这是吸了多少烟啊!身体还要不要了?”

    宫睿将烟头插进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里,哑声道:“我低估曲新词的本事了。”

    “他这样做谁也没想到,你别丧气,事情总是有办法的。”梁旭说完就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咳咳,换地儿吧,呛死个人了。”

    宫睿:“......”

    最后两人还是跑到了走廊说话,不,是抽烟。

    “傅弦乐现在在哪?”梁旭问。

    “公司。”

    事情一出宫睿就派人把傅弦乐和景澜给接回了公司。

    “那你想好解决办法了吗?反正我还是觉得萧柔的办法不错,而且现在事情已经扯到景澜身上了。”梁旭摸了摸来不及打理的头发,“再怎么说也要护住傅弦乐不是吗?这可是我们公司的门面啊。”

    “你没发现曲新词在逼我们弃车保帅吗?”

    梁旭不解的眨眨眼,“什么玩意儿?”

    “那张照片曲新词挑的很好,”宫睿吸烟太多,嗓子已经很哑了,“他惯会的就是给人希望...再给人绝望。”

    “你在说什么?”梁旭还是不懂。

    什么希望绝望的?

    宫睿抽着烟,没有再多解释。

    梁旭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但是有一件事他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去找岁寒九啊?上一次的事他不是处理的很好吗?这一次应该也可以吧?”

    “岁寒九现在根本不知道在哪,而且这一次他没留下任何办法。”宫睿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况且就算他在,他又有什么本事和席氏对抗?傅弦乐的危机不是简单的危机,而是曲新词的蓄意报复。没有人能抗得过。”

    梁旭这次听明白了,反正就是没有办法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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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皇家。

    曲新词躺在露天的阳台上,看着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这一看就是半个小时。

    白灼坐在他旁边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曲新词,这来来回回也是半个小时。

    “你眼睛不累吗?”曲新词突然扭头笑看着白灼。

    他让人将他喊来,他居然就安安静静的坐着,一句好听的话也不说,一件懂事的事也不做。实在是单纯的有些憨傻,要是今儿他见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他这样子岂不是要惹人不快?

    白灼毫无防备的撞入了曲新词的眼眸里,呆了好半晌才想起回答他的话,“不、不累,就、就是,不知道,您把我喊过来是为什么?”

    曲新词坏笑道:“没人告诉你吗?”

    白灼脸一红,支吾道:“有人,说过,但...”

    “但什么呢?嗯?”

    “但,我觉得你不是,”白灼单纯的眨了眨眼,“那种人。”

    曲新词看着他干净纯粹的眼睛,突觉心头一窒。然后本能的勾唇一笑来掩住眼底的那抹复杂情绪。

    他活这么久,还从未有人用这么干净的眼神看着他说,他是个好人。

    别人都说他是毒枭,是坏人,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大恶人。

    也只有眼前这个人才会认为他是个好人。

    也是,他又没见过他算计人时的样子,也没看见他违法犯罪时的样子。他只见过他伪装下的绅士和虚伪,所以会误会很正常。

    毕竟像他这样傻乎乎的人也不可能想太多,

    白灼不解曲新词这样子为何是这样的反应,犹豫片刻,才问,“曲总,您怎么了?头疼吗?”

    “没有,”曲新词偏头看他,问,“你是哪里人,父母是干什么的?”

    “京城人,父母是小商人,曲总问这个干什么?”

    曲新词笑笑,“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你很熟悉,但是又说不来哪里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