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陈母死而复生
“怎么回事？”画龙询问着案件最新的发展，一旁的顾鸣立却被屋里的构造吸引了，手指轻触着水杯，单人沙发，血迹，窗户，闭上眼，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那种模糊又强烈的熟悉感是以往没有的。
“怎么了大画家，有什么发现啊？”王佐调侃道。
缓缓睁开眼，眼神逐渐聚焦，沉重的吐了一口气道：“陈姨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那你认为凶手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画龙套上手套摸索着煤气罐周围，头也不抬的问。
顾鸣立用食指推了一下眼镜：“死者打开煤气紧闭门窗最后煤气中毒死亡，死者家中的猫也不例外，而第二嫌疑人应该持有钥匙。那夜下雨加上又是农村所以在地上留下了痕迹，第二嫌疑人估计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久到鞋上的水分都干了，而后他起身打开了窗户，为自己接了杯水，看着屋里的一切最后进行了一系列的犯罪行为。”
“有一点我没有想明白。”王佐看着顾鸣立，“尸检报告里没有尸者煤气中毒的迹象，再者你说的第二嫌疑人为什么要在尸者家里坐那么久？为什么不直接做完一切就走？而你说的水杯上也没有第二个人的指纹，你的猜想太过荒唐了。”
“这个...”顾鸣立一时也答不上来。
“李夜两人的死另有疑点，方子，叫人把李同看紧了。”画龙没等方子答复转身面色凝重，“我们得马上赶往医院，陈文启可能有危险。”
三人赶到医院时，病房早已空空如也。
“护士请问216病房的那位病人呢？”顾鸣立问。
“哦，他今天早上就出院了，家属态度强硬，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
画龙看了家属签字的那档竟然是陈母的署名。
陈文启失踪了，带走他的是已经死亡的陈母。
初春的太阳仍带有一丝寒气，但光撒落在黑暗的地方使得村子有了温度，鸡鸣声叫醒了村子，犬吠声又打破了安静的空气。
巷子里由远及近走来一个影子，黑色的长衣，双手紧握的十字架，金黄色的卷发沾了露水，蓝色的瞳孔里带了虔诚的意味，他是神父，他在祷告。
“愿上帝赦免他们的罪，我将屈身为主的复活献出我肮脏的肉身和纯洁的灵魂，阿门。”
神父是县里的，是个外国人，他说上帝派他到这里来赎罪。神父是一个不称职的神父，他的教堂从来不去，他也不会准时祷告，可教堂里的信徒依旧很多。
找不到的陈文启以及还未破的案让顾鸣立几人焦头烂额。李同认罪，关押的这几天他一直要求法院快点开庭制裁他的罪行，可一直被画龙一拖再拖并多次向上级反映案件没有那么简单。
从李夜的尸体被发现到今天以后过去六天了，而陈文启仿佛人间蒸发一样。监控里一遍又一遍的放着陈文启跟在女人身后机械的走着，那女人赫然就是陈母，难道人会死而复生吗？不，不可能，可连相关专家也无法辨出那人是否进行了“易容”。
这个案件好像进入了一个死局。
“这个案件已经引起上级注意了，六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你们说，还要几天？到底要给你多久才能破案？四天，我只给你们四天时间，破不了案就去基层锻炼锻炼！”局长面红耳赤指着座下的一帮警察，陈局环视一圈，最后指着画龙，“今天晚上到柳林县，K先生在那找你。”
“具体位置。”
“嘿，这就靠你本事咯。”
夜已经降临，灯光闪烁的街道上受地面积水的原因大有一幅水上小城的样子，来来往往的人踏着雨水加上街上各种风格的音乐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或高或低的交谈声，一种来自群众的交响乐每天都这样重复演奏着，或悲或喜。
我们好像或多或少的溺死在这波涛汹涌的人潮中，无一例外。看着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立在巷子转角的画龙吸着烟他此时应该也迷茫了。微微眯着眼，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打破了这幅画面，画龙灭掉烟，拍拍肩头的水滴朝着声源走去。
“你这个死孩子，拿给你买玩具的钱居然丢给一个骗子，你就不会长脑子？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还有脸哭！去去去！去给我拿回来！”女人说着狠狠的退了把小男孩，小男孩一个没站稳竟堪堪摔在了地上。来往的人有些驻足，有些说声“借过”，大多的是皱眉躲过这场纷争。
女人这下更气恼，弯腰一把提起男孩推着他走向另一波人海中，一双双皮鞋下正匍匐着一位老人，满身的泥水让老人看起来像极了无家可归的落汤鸡。不，或许此时的他连当一条畜生都机会都没有。
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哭泣的男孩和一旁叉着腰不停大口呼气的女人，他明白了，颤抖着将放在心窝里的一百元钱掏出来，仰着头递给男孩。他的手已经变形，黝黑的手像是南方过年准备好的腊肉，这手与那崭新的百元大钞毫不匹配。
可男孩只是哭，一旁的女人更是看不下去了：“你是傻了还是呆了？接着！”
男孩像是在抵抗，哭声更大了，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老人爬向女人，却将女人吓得连连退后几步，看着一直停在空中的手，女人的脸红了，一把抓过钱拽着男孩离开了人群。
天有些凉，温和的灯光照不暖行人。现在我所看见的不过是两种人，嘲笑善良的人和逐渐麻木不仁的人。
一抹鲜艳的红出现在老人的眼下，顺着手望去金丝眼睛，棱角分明又显稚嫩的打动着老人死了千百回的灵魂，老人只是留着泪，这样的僵持持续了一会儿，老人伸出手冲那人摆了摆缓慢转身便要离开。那人明显愣了一下，米白色的风衣穿过人群向着对面的便利店走去，再出来时手里提了一大包吃的和一桶冒着热气的泡面，步伐坚定的走向老人。
“老人家吃点东西吧。”低沉悦耳的声音打破了街头的杂乱，白皙的双手微微泛红，他加顾鸣立。老人受宠若惊般连连点头，急急接住了东西，小心翼翼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泡面，无视周围的一切包括顾鸣立。
“现在的世道什么人都有，走到哪里骗到哪里。”
“傻子才会主动献出爱心。”
“说什么呢？万一是真的呢？”
“走吧，走吧，政府会管的，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
“我们去对面吃火锅吧，听说他家的火锅很正宗，服务态度还特别好。”
一伙年轻人走过，他们的话随风飘过卷起了老人一滴眼泪砸进了泡面里。顾鸣立久久不离去，柔软的黑发已经吹得有些凌乱了。
“怎么了大画家，有什么发现啊？”王佐调侃道。
缓缓睁开眼，眼神逐渐聚焦，沉重的吐了一口气道：“陈姨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那你认为凶手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画龙套上手套摸索着煤气罐周围，头也不抬的问。
顾鸣立用食指推了一下眼镜：“死者打开煤气紧闭门窗最后煤气中毒死亡，死者家中的猫也不例外，而第二嫌疑人应该持有钥匙。那夜下雨加上又是农村所以在地上留下了痕迹，第二嫌疑人估计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久到鞋上的水分都干了，而后他起身打开了窗户，为自己接了杯水，看着屋里的一切最后进行了一系列的犯罪行为。”
“有一点我没有想明白。”王佐看着顾鸣立，“尸检报告里没有尸者煤气中毒的迹象，再者你说的第二嫌疑人为什么要在尸者家里坐那么久？为什么不直接做完一切就走？而你说的水杯上也没有第二个人的指纹，你的猜想太过荒唐了。”
“这个...”顾鸣立一时也答不上来。
“李夜两人的死另有疑点，方子，叫人把李同看紧了。”画龙没等方子答复转身面色凝重，“我们得马上赶往医院，陈文启可能有危险。”
三人赶到医院时，病房早已空空如也。
“护士请问216病房的那位病人呢？”顾鸣立问。
“哦，他今天早上就出院了，家属态度强硬，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
画龙看了家属签字的那档竟然是陈母的署名。
陈文启失踪了，带走他的是已经死亡的陈母。
初春的太阳仍带有一丝寒气，但光撒落在黑暗的地方使得村子有了温度，鸡鸣声叫醒了村子，犬吠声又打破了安静的空气。
巷子里由远及近走来一个影子，黑色的长衣，双手紧握的十字架，金黄色的卷发沾了露水，蓝色的瞳孔里带了虔诚的意味，他是神父，他在祷告。
“愿上帝赦免他们的罪，我将屈身为主的复活献出我肮脏的肉身和纯洁的灵魂，阿门。”
神父是县里的，是个外国人，他说上帝派他到这里来赎罪。神父是一个不称职的神父，他的教堂从来不去，他也不会准时祷告，可教堂里的信徒依旧很多。
找不到的陈文启以及还未破的案让顾鸣立几人焦头烂额。李同认罪，关押的这几天他一直要求法院快点开庭制裁他的罪行，可一直被画龙一拖再拖并多次向上级反映案件没有那么简单。
从李夜的尸体被发现到今天以后过去六天了，而陈文启仿佛人间蒸发一样。监控里一遍又一遍的放着陈文启跟在女人身后机械的走着，那女人赫然就是陈母，难道人会死而复生吗？不，不可能，可连相关专家也无法辨出那人是否进行了“易容”。
这个案件好像进入了一个死局。
“这个案件已经引起上级注意了，六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你们说，还要几天？到底要给你多久才能破案？四天，我只给你们四天时间，破不了案就去基层锻炼锻炼！”局长面红耳赤指着座下的一帮警察，陈局环视一圈，最后指着画龙，“今天晚上到柳林县，K先生在那找你。”
“具体位置。”
“嘿，这就靠你本事咯。”
夜已经降临，灯光闪烁的街道上受地面积水的原因大有一幅水上小城的样子，来来往往的人踏着雨水加上街上各种风格的音乐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或高或低的交谈声，一种来自群众的交响乐每天都这样重复演奏着，或悲或喜。
我们好像或多或少的溺死在这波涛汹涌的人潮中，无一例外。看着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立在巷子转角的画龙吸着烟他此时应该也迷茫了。微微眯着眼，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打破了这幅画面，画龙灭掉烟，拍拍肩头的水滴朝着声源走去。
“你这个死孩子，拿给你买玩具的钱居然丢给一个骗子，你就不会长脑子？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还有脸哭！去去去！去给我拿回来！”女人说着狠狠的退了把小男孩，小男孩一个没站稳竟堪堪摔在了地上。来往的人有些驻足，有些说声“借过”，大多的是皱眉躲过这场纷争。
女人这下更气恼，弯腰一把提起男孩推着他走向另一波人海中，一双双皮鞋下正匍匐着一位老人，满身的泥水让老人看起来像极了无家可归的落汤鸡。不，或许此时的他连当一条畜生都机会都没有。
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哭泣的男孩和一旁叉着腰不停大口呼气的女人，他明白了，颤抖着将放在心窝里的一百元钱掏出来，仰着头递给男孩。他的手已经变形，黝黑的手像是南方过年准备好的腊肉，这手与那崭新的百元大钞毫不匹配。
可男孩只是哭，一旁的女人更是看不下去了：“你是傻了还是呆了？接着！”
男孩像是在抵抗，哭声更大了，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老人爬向女人，却将女人吓得连连退后几步，看着一直停在空中的手，女人的脸红了，一把抓过钱拽着男孩离开了人群。
天有些凉，温和的灯光照不暖行人。现在我所看见的不过是两种人，嘲笑善良的人和逐渐麻木不仁的人。
一抹鲜艳的红出现在老人的眼下，顺着手望去金丝眼睛，棱角分明又显稚嫩的打动着老人死了千百回的灵魂，老人只是留着泪，这样的僵持持续了一会儿，老人伸出手冲那人摆了摆缓慢转身便要离开。那人明显愣了一下，米白色的风衣穿过人群向着对面的便利店走去，再出来时手里提了一大包吃的和一桶冒着热气的泡面，步伐坚定的走向老人。
“老人家吃点东西吧。”低沉悦耳的声音打破了街头的杂乱，白皙的双手微微泛红，他加顾鸣立。老人受宠若惊般连连点头，急急接住了东西，小心翼翼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泡面，无视周围的一切包括顾鸣立。
“现在的世道什么人都有，走到哪里骗到哪里。”
“傻子才会主动献出爱心。”
“说什么呢？万一是真的呢？”
“走吧，走吧，政府会管的，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
“我们去对面吃火锅吧，听说他家的火锅很正宗，服务态度还特别好。”
一伙年轻人走过，他们的话随风飘过卷起了老人一滴眼泪砸进了泡面里。顾鸣立久久不离去，柔软的黑发已经吹得有些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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