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谢氏钱庄说谢氏
谢安乘白虎出谷后，白虎原路返回谷中，他则一路风餐露宿，脚踏春风，兼程南行。
这天黄昏，他行至一处青山小镇，晚风微醺，暮色降临，灰色天空陆续下起了淅沥的春雨，阻人前行。
眼见雨势愈大，他只得驻足观望，看能否寻得一处暂歇住所。
青山小镇宁静古朴，远望略显颓败，但因其靠近北境，是南方商旅进入北境的最后一站，所以小镇行人，多是商旅。
这些年，北境战事不断，物资匮乏，越来越多的南商瞅准时机，将物资运来小镇，再中转至北境，一倒手，竟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商旅繁荣，必定离不开存取银两的钱庄，而谢氏钱庄遍布天下，与谢氏通文学宫，谢家宗门同为谢氏三大支柱，此处小镇自然也设有谢氏钱庄。
所谓钱庄，表面上是存取兑换银两的地方，暗下实则是打探江湖、朝堂各类情报之所，是谢氏掌握天下动态的重要组成部分。
青山小镇的谢氏钱庄虽是分庄，经营规模并不大，人手也不多，但立足此地多年，业务精炼，加之掌柜管理有度，丝毫不逊州郡的精品钱庄。
多年未归，突然望见谢氏钱庄，谢安内心顿时泛起阵阵波澜，睹物思人，物是而人非，他轻叹一声，朝着钱庄径直而入。
“欢迎光临谢氏钱庄，本钱庄各地均有分庄，不论是存取，还是......”钱庄伙计见有人进来，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见谢安穿着打扮，又戛然而止。
谢安出谷时已换回常服，只是衣服破损严重，又加上连日奔波，早已衣衫褴褛，钱庄伙计突然见他，顿时呆住，以为自己看错。
不过伙计常年混迹钱庄，见多了南北形形色色的人，伙计这行全凭眼力，脑袋不灵光的早已消失世间，自是不敢以貌取人。
“不知贵客有何吩咐？”伙计恢复笑容，躬身问道。
“言身寸许家国，山河无恙，报春秋。”
伙计不知何意，但从字里行间悟出，谢安所言乃是钱庄暗语，事关重大，他忙将谢安迎到后院上座，自己则跑去呼请掌柜。
钱庄暗语，是谢氏发明的一套传递加密讯息的江湖术语，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暗语等级越高，讯息等级越高，其绝密讯息须族长方可亲启。
适才谢安所言，是表明身份的暗语，言身寸许家国，是一个谢字，山河无恙，是一个安字，报春秋，表示排行第四。
“四爷，您终于回来了。”
不多时，从里屋传来一声老者激动的呼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由远及近，只见他银须白发，衣着朴素，身材高挑，步履如飞，止不住的满心欢喜尽照脸上。
来人正是银庄的老掌柜，老掌柜摆手，示意伙计闭门离去，自己则扑通一声，跪在谢安身前，双目微润，显然他已知暗语含义。
“既知我身份，无需多礼，起来安坐吧。”
谢安未曾想到，自己被逐谢氏多年，依然有人记得这句暗语和自己的名字，不禁感慨，忽又略显好奇的问道：“你怎会识得我的身份？”
老掌柜坐在一旁，回忆起昔日往事：“想当年，我还只是陈郡谢府的一名外堂伙计，有幸与四爷有数面之缘。
那时四爷逍遥洒脱，常年在外游历，喜欢结交江湖朋友，陈郡谢氏当代七人中，论人品、学识、族望都属四爷最高。
在族中、外人眼中，都认定四爷是陈郡谢氏下一代族长的不二人选，朝中还特意给四爷封官许愿，都被四爷一一婉拒。
后来，四爷不知何故被老族长逐出谢氏，我去找老族长求情，恳请老族长收回成命，结果因人微言轻，被赶出谢府，分配到这里的钱庄。
此后钱庄暗语增删改涂，我都记得适才所言暗语，以期有朝一日，四爷能重归谢氏，这么多年过去，总算皇天不负！”
老掌柜说完不禁潸然泪下，忙挥衣袖将泪光拭去。
谢安思绪飞动，见老掌柜落泪，也是神情忧伤，往事已矣，再回首时，不免感慨万千：“竟是故人，这些年，多谢挂怀，我当铭记于心。”
二人寒暄片刻，老掌柜随即安排佣人，给谢安沐浴梳洗，换上新做衣衫配饰，又备上一桌上等酒席，为谢安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谢安向老掌柜询问起谢氏近况：“不知谢氏近况如何，又是何人主持大局？”
老掌柜放下手中酒盏，长叹一声道：“自你堂兄谢尚执掌陈郡谢氏，谢氏便逐渐走向衰落，一步一步落入江左四大豪门最末，如今更是风雨飘摇，人人自危。”
“怎会如此？”
“如今族长体弱多病，膝下并无子嗣，下代族长悬而未决，谢氏各支勾心斗角，而族长不能制衡，遂分庭抗礼而律令不行。”
“如此，谢氏危矣！”
“其内明争暗斗，其外更是暗潮汹涌，其他三族见谢氏式微，朝堂上处处掣肘，江湖武林联手打压，不断蚕食谢氏产业。
如今除了陈郡，其他州郡的产业恐怕所剩不多，只有像我们这些家族老人，还在苦苦支撑，期望有朝一日，谢氏重现昔日辉煌。”
“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
“究其原因，还是谢氏朝中无人，后辈之中无力挽狂澜之人，不过如今四爷归来，我们这些老人总算看到了希望。”
“不知老掌柜可有见教？”
“见教不敢，我倒是有些想法，就是希望四爷重归谢氏，执掌谢氏，以你的能力，定能挽狂澜于既倒。”
“多谢老掌柜如此信任，我会慎重考虑的，劳烦老掌柜为我准备快马，我要星夜兼程，赶回陈郡。”
“夜黑风高，春雨微寒，不如休息一晚，明日启程。”
“无妨，夜黑我行大道，微雨我着雨斗，但求早日回到陈郡。”
老掌柜知道谢安归心似箭，也不好强留，便吩咐伙计准备快马，临行前紧握谢安双手，期盼谢安重归谢氏，执掌谢氏。
黑夜中，老掌柜望着远去的快马，眼角微润，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老掌柜放下挥别的右手，心情大好，他转身回到钱庄，嘴中自言自语道：“谢氏，回来了。”
这天黄昏，他行至一处青山小镇，晚风微醺，暮色降临，灰色天空陆续下起了淅沥的春雨，阻人前行。
眼见雨势愈大，他只得驻足观望，看能否寻得一处暂歇住所。
青山小镇宁静古朴，远望略显颓败，但因其靠近北境，是南方商旅进入北境的最后一站，所以小镇行人，多是商旅。
这些年，北境战事不断，物资匮乏，越来越多的南商瞅准时机，将物资运来小镇，再中转至北境，一倒手，竟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商旅繁荣，必定离不开存取银两的钱庄，而谢氏钱庄遍布天下，与谢氏通文学宫，谢家宗门同为谢氏三大支柱，此处小镇自然也设有谢氏钱庄。
所谓钱庄，表面上是存取兑换银两的地方，暗下实则是打探江湖、朝堂各类情报之所，是谢氏掌握天下动态的重要组成部分。
青山小镇的谢氏钱庄虽是分庄，经营规模并不大，人手也不多，但立足此地多年，业务精炼，加之掌柜管理有度，丝毫不逊州郡的精品钱庄。
多年未归，突然望见谢氏钱庄，谢安内心顿时泛起阵阵波澜，睹物思人，物是而人非，他轻叹一声，朝着钱庄径直而入。
“欢迎光临谢氏钱庄，本钱庄各地均有分庄，不论是存取，还是......”钱庄伙计见有人进来，满脸笑容的迎上来，见谢安穿着打扮，又戛然而止。
谢安出谷时已换回常服，只是衣服破损严重，又加上连日奔波，早已衣衫褴褛，钱庄伙计突然见他，顿时呆住，以为自己看错。
不过伙计常年混迹钱庄，见多了南北形形色色的人，伙计这行全凭眼力，脑袋不灵光的早已消失世间，自是不敢以貌取人。
“不知贵客有何吩咐？”伙计恢复笑容，躬身问道。
“言身寸许家国，山河无恙，报春秋。”
伙计不知何意，但从字里行间悟出，谢安所言乃是钱庄暗语，事关重大，他忙将谢安迎到后院上座，自己则跑去呼请掌柜。
钱庄暗语，是谢氏发明的一套传递加密讯息的江湖术语，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暗语等级越高，讯息等级越高，其绝密讯息须族长方可亲启。
适才谢安所言，是表明身份的暗语，言身寸许家国，是一个谢字，山河无恙，是一个安字，报春秋，表示排行第四。
“四爷，您终于回来了。”
不多时，从里屋传来一声老者激动的呼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由远及近，只见他银须白发，衣着朴素，身材高挑，步履如飞，止不住的满心欢喜尽照脸上。
来人正是银庄的老掌柜，老掌柜摆手，示意伙计闭门离去，自己则扑通一声，跪在谢安身前，双目微润，显然他已知暗语含义。
“既知我身份，无需多礼，起来安坐吧。”
谢安未曾想到，自己被逐谢氏多年，依然有人记得这句暗语和自己的名字，不禁感慨，忽又略显好奇的问道：“你怎会识得我的身份？”
老掌柜坐在一旁，回忆起昔日往事：“想当年，我还只是陈郡谢府的一名外堂伙计，有幸与四爷有数面之缘。
那时四爷逍遥洒脱，常年在外游历，喜欢结交江湖朋友，陈郡谢氏当代七人中，论人品、学识、族望都属四爷最高。
在族中、外人眼中，都认定四爷是陈郡谢氏下一代族长的不二人选，朝中还特意给四爷封官许愿，都被四爷一一婉拒。
后来，四爷不知何故被老族长逐出谢氏，我去找老族长求情，恳请老族长收回成命，结果因人微言轻，被赶出谢府，分配到这里的钱庄。
此后钱庄暗语增删改涂，我都记得适才所言暗语，以期有朝一日，四爷能重归谢氏，这么多年过去，总算皇天不负！”
老掌柜说完不禁潸然泪下，忙挥衣袖将泪光拭去。
谢安思绪飞动，见老掌柜落泪，也是神情忧伤，往事已矣，再回首时，不免感慨万千：“竟是故人，这些年，多谢挂怀，我当铭记于心。”
二人寒暄片刻，老掌柜随即安排佣人，给谢安沐浴梳洗，换上新做衣衫配饰，又备上一桌上等酒席，为谢安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谢安向老掌柜询问起谢氏近况：“不知谢氏近况如何，又是何人主持大局？”
老掌柜放下手中酒盏，长叹一声道：“自你堂兄谢尚执掌陈郡谢氏，谢氏便逐渐走向衰落，一步一步落入江左四大豪门最末，如今更是风雨飘摇，人人自危。”
“怎会如此？”
“如今族长体弱多病，膝下并无子嗣，下代族长悬而未决，谢氏各支勾心斗角，而族长不能制衡，遂分庭抗礼而律令不行。”
“如此，谢氏危矣！”
“其内明争暗斗，其外更是暗潮汹涌，其他三族见谢氏式微，朝堂上处处掣肘，江湖武林联手打压，不断蚕食谢氏产业。
如今除了陈郡，其他州郡的产业恐怕所剩不多，只有像我们这些家族老人，还在苦苦支撑，期望有朝一日，谢氏重现昔日辉煌。”
“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
“究其原因，还是谢氏朝中无人，后辈之中无力挽狂澜之人，不过如今四爷归来，我们这些老人总算看到了希望。”
“不知老掌柜可有见教？”
“见教不敢，我倒是有些想法，就是希望四爷重归谢氏，执掌谢氏，以你的能力，定能挽狂澜于既倒。”
“多谢老掌柜如此信任，我会慎重考虑的，劳烦老掌柜为我准备快马，我要星夜兼程，赶回陈郡。”
“夜黑风高，春雨微寒，不如休息一晚，明日启程。”
“无妨，夜黑我行大道，微雨我着雨斗，但求早日回到陈郡。”
老掌柜知道谢安归心似箭，也不好强留，便吩咐伙计准备快马，临行前紧握谢安双手，期盼谢安重归谢氏，执掌谢氏。
黑夜中，老掌柜望着远去的快马，眼角微润，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老掌柜放下挥别的右手，心情大好，他转身回到钱庄，嘴中自言自语道：“谢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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