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山麓老妪
既已下定决心，踏出神农谷底，自然要提前准备一番。
趁着风雪冬季，寒冷且漫长，云凡窝在山洞，起早贪黑，忙得不亦乐乎，一想到谷外精彩绝伦的世界，和盛世繁华，总是激动不已。
山洞火台上，燃烧枯枝升腾的烈焰，照亮且照暖着山洞，烈焰上，几口架起的黑色陶罐，热气腾腾，咕嘟咕嘟之声此起彼伏。
云凡取来一些平日巡山时，采摘回来风干备用的药草，随手抛入黑色陶罐内，几味药草受热糅合，顿时散出阵阵异香。
他正依石室丹方图录，争分夺秒的熬制，一些方便外出携带的药丸，此去经年，不知归期，多些药丸傍身，路上也多几分保障。
又用兽皮材料，裁制了远行的衣服、靴子和行囊，将准备好的物件，依序装入行囊中，他想赶在暖春来临前，满载行囊，乘风出发。
很快，冬去春来，冰雪随着气温回暖，日渐消融，雪水划过坑坑洼地，形成道道沟壑，最终，一并汇入谷中的一条小河中。
河流边，一头雪白猛虎蹲坐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面上，漂浮的一截枯枝，身旁青石板上，云凡手握细竹鱼竿，正自垂钓。
春日河水冰冷刺骨，加上雪水注入，导致河流水位急剧上升，无法下水捕鱼，山中野味无数，而这清泉河流中生长的大青鱼，更是谷中一绝。
肥美的大青鱼，自然也是白虎的最爱，平日里，白虎总是纠缠云凡，让他设法捕鱼解馋，临行之际，云凡想再捕几条，让白虎饱餐一顿。
云凡出谷，并未考虑带上白虎。
这天清晨，云凡背上行囊，骑着白虎，来到谢安出谷的绝壁下，驻足回望来路，犹豫片刻，转身仰望绝壁，双手抱紧虎颈，双腿夹住虎背。
“走吧，是时候去闯一闯外面的世界了。”
白虎低吼，四肢蓄力，弓身一纵，跃上绝壁，虎爪伸出如利刃，牢牢抓在山石上，云凡只觉耳畔风啸，身体跟随白虎飞跃，不多时，便跃至神农谷顶端。
他跳下虎背，远望神农谷中，回望自己生长的地方，故乡虽好，终非久留之地。
白虎将头在云凡身上蹭来蹭去，乖巧的如同一只猫咪，它望着云凡，目光中尽是眷恋与不舍。
云凡揉了揉白虎道：“大白，此去前路未卜，同行多有不便，你暂且留在谷中吧。”
白虎朝着云凡怒吼一声，好像在为他远行担忧。
云凡微笑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待我闯荡一番，安顿好后，一定回来接你。”
说完指着神农谷道：“这里是我们的家，你可要替我好好守护啊。”
白虎似乎懂了，他点点头，朝着远山一声长啸，阳光洒在山路上，将它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它蹲坐在山谷出口，目送着云凡，越走越远，越走越小，直至消失。
......
云凡顺着山势行进，一路游山玩水，欣赏着与谷中不同的春暖花开，逍遥自在，他成长至今，还是第一次踏出山谷，谷外的一切对他而言，既新鲜又好奇。
他哼着小调，迎着春风，踏着嫩草，沐着暖阳，累了就原地歇息片刻，歇息完了又继续前行，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行至何处。
携带的水和干粮早已用尽，这个季节，山野田间并无果腹的瓜果，正自踌躇，望见前方山坳升起一袅炊烟，想来不远定有人家，心中暗喜，忙加快脚步朝炊烟而去。
青山远望，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远飘渺，云凡翻过几座山坳，才终于得见炊烟升起的山麓，他伸手拨开眼前草丛，只见山麓之上，零散的排布着几间茅草屋。
那些茅草屋残败，破旧不堪，四周杂草丛生，不见人影，其中数间更是断壁残垣，不成模样，只有山麓高处那间，院中有路，屋顶冒着炊烟。
云凡来到屋前，驻足喊道：“有人吗？过路之人讨碗清水解渴。”
不多时，从屋内走出一位老妇人，约莫花甲之年，身着粗衣，满脸皱纹，双鬓斑白，左手扶着墙壁，右手拄着木杖，一摇一晃来到门口。
见云凡身着兽皮衣衫，背上满载行囊，以为是山中猎户，笑道：“老婆子腿脚不便，屋中有山中甘泉，小兄弟若不嫌弃，便请进屋自饮吧。”
“多谢大娘。”云凡一边道谢，一边推门进屋。
屋内墙壁破败陈旧，布满灰尘，屋中旧木方桌旁，摆放着仅剩的一条长凳，墙上窗户坍塌，以柴草遮盖，勉强可抵风雨，屋顶茅草多年未及修缮，依稀可见青天白日。
云凡走近方桌，坐在长凳上，伸手取碗，提起桌上茶壶，往碗中倒水，老妇人进屋说道：“壶中甘泉是我适才新添，若是畏寒，我可生火再煮。”
“山野之人，喝口清水已是十足，何敢老烦大娘。”
云凡一路奔波，着实口渴得厉害，便又提壶倒水，一连三饮，数碗甘泉下肚，顿觉神清气爽，果然还是山里的清泉，既能解渴又能去乏。
“大娘，我见屋外村户，杂草丛生，土地荒芜，这里的人呢？”
老夫人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小兄弟初来，有所不知，此地虽地处偏僻、土地贫瘠，但人人勤劳善良，加上年年风调雨顺，岁岁丰衣足食，也曾是一处极美的村落。
只是好景不长，村落不远的镇上，不知从何处迁来一家武氏门阀，他们家资丰厚，贿赂官府，混迹官场，与当地官府沆瀣一气。
武氏门阀日益肆无忌惮，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更甚者时常骑行村落，抓走男丁，我的儿孙就是被武氏抓去，至今杳无音讯。
村落剩余的男丁，无奈只好逃离故土，失去男丁劳作和保护，村落的女人也被迫外出，成为流民，我年老腿疾，不便远行，只好守在这里，认命等死。”
云凡一时好奇，问道：“他们抓走男丁去干什么？那些被抓走的男丁，再也没有回来过？”
老妇人望着屋外，眼含泪水说道：“我也不知他们抓走男丁所为何求，只知道门阀残暴，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在此地已等候整整十年，日思夜盼我的儿孙归来，如今年老体弱，不知还能留守几日，有时，我也在想，他们是不是早已客死他乡，成了孤魂野鬼。”
趁着风雪冬季，寒冷且漫长，云凡窝在山洞，起早贪黑，忙得不亦乐乎，一想到谷外精彩绝伦的世界，和盛世繁华，总是激动不已。
山洞火台上，燃烧枯枝升腾的烈焰，照亮且照暖着山洞，烈焰上，几口架起的黑色陶罐，热气腾腾，咕嘟咕嘟之声此起彼伏。
云凡取来一些平日巡山时，采摘回来风干备用的药草，随手抛入黑色陶罐内，几味药草受热糅合，顿时散出阵阵异香。
他正依石室丹方图录，争分夺秒的熬制，一些方便外出携带的药丸，此去经年，不知归期，多些药丸傍身，路上也多几分保障。
又用兽皮材料，裁制了远行的衣服、靴子和行囊，将准备好的物件，依序装入行囊中，他想赶在暖春来临前，满载行囊，乘风出发。
很快，冬去春来，冰雪随着气温回暖，日渐消融，雪水划过坑坑洼地，形成道道沟壑，最终，一并汇入谷中的一条小河中。
河流边，一头雪白猛虎蹲坐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面上，漂浮的一截枯枝，身旁青石板上，云凡手握细竹鱼竿，正自垂钓。
春日河水冰冷刺骨，加上雪水注入，导致河流水位急剧上升，无法下水捕鱼，山中野味无数，而这清泉河流中生长的大青鱼，更是谷中一绝。
肥美的大青鱼，自然也是白虎的最爱，平日里，白虎总是纠缠云凡，让他设法捕鱼解馋，临行之际，云凡想再捕几条，让白虎饱餐一顿。
云凡出谷，并未考虑带上白虎。
这天清晨，云凡背上行囊，骑着白虎，来到谢安出谷的绝壁下，驻足回望来路，犹豫片刻，转身仰望绝壁，双手抱紧虎颈，双腿夹住虎背。
“走吧，是时候去闯一闯外面的世界了。”
白虎低吼，四肢蓄力，弓身一纵，跃上绝壁，虎爪伸出如利刃，牢牢抓在山石上，云凡只觉耳畔风啸，身体跟随白虎飞跃，不多时，便跃至神农谷顶端。
他跳下虎背，远望神农谷中，回望自己生长的地方，故乡虽好，终非久留之地。
白虎将头在云凡身上蹭来蹭去，乖巧的如同一只猫咪，它望着云凡，目光中尽是眷恋与不舍。
云凡揉了揉白虎道：“大白，此去前路未卜，同行多有不便，你暂且留在谷中吧。”
白虎朝着云凡怒吼一声，好像在为他远行担忧。
云凡微笑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待我闯荡一番，安顿好后，一定回来接你。”
说完指着神农谷道：“这里是我们的家，你可要替我好好守护啊。”
白虎似乎懂了，他点点头，朝着远山一声长啸，阳光洒在山路上，将它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它蹲坐在山谷出口，目送着云凡，越走越远，越走越小，直至消失。
......
云凡顺着山势行进，一路游山玩水，欣赏着与谷中不同的春暖花开，逍遥自在，他成长至今，还是第一次踏出山谷，谷外的一切对他而言，既新鲜又好奇。
他哼着小调，迎着春风，踏着嫩草，沐着暖阳，累了就原地歇息片刻，歇息完了又继续前行，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行至何处。
携带的水和干粮早已用尽，这个季节，山野田间并无果腹的瓜果，正自踌躇，望见前方山坳升起一袅炊烟，想来不远定有人家，心中暗喜，忙加快脚步朝炊烟而去。
青山远望，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远飘渺，云凡翻过几座山坳，才终于得见炊烟升起的山麓，他伸手拨开眼前草丛，只见山麓之上，零散的排布着几间茅草屋。
那些茅草屋残败，破旧不堪，四周杂草丛生，不见人影，其中数间更是断壁残垣，不成模样，只有山麓高处那间，院中有路，屋顶冒着炊烟。
云凡来到屋前，驻足喊道：“有人吗？过路之人讨碗清水解渴。”
不多时，从屋内走出一位老妇人，约莫花甲之年，身着粗衣，满脸皱纹，双鬓斑白，左手扶着墙壁，右手拄着木杖，一摇一晃来到门口。
见云凡身着兽皮衣衫，背上满载行囊，以为是山中猎户，笑道：“老婆子腿脚不便，屋中有山中甘泉，小兄弟若不嫌弃，便请进屋自饮吧。”
“多谢大娘。”云凡一边道谢，一边推门进屋。
屋内墙壁破败陈旧，布满灰尘，屋中旧木方桌旁，摆放着仅剩的一条长凳，墙上窗户坍塌，以柴草遮盖，勉强可抵风雨，屋顶茅草多年未及修缮，依稀可见青天白日。
云凡走近方桌，坐在长凳上，伸手取碗，提起桌上茶壶，往碗中倒水，老妇人进屋说道：“壶中甘泉是我适才新添，若是畏寒，我可生火再煮。”
“山野之人，喝口清水已是十足，何敢老烦大娘。”
云凡一路奔波，着实口渴得厉害，便又提壶倒水，一连三饮，数碗甘泉下肚，顿觉神清气爽，果然还是山里的清泉，既能解渴又能去乏。
“大娘，我见屋外村户，杂草丛生，土地荒芜，这里的人呢？”
老夫人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小兄弟初来，有所不知，此地虽地处偏僻、土地贫瘠，但人人勤劳善良，加上年年风调雨顺，岁岁丰衣足食，也曾是一处极美的村落。
只是好景不长，村落不远的镇上，不知从何处迁来一家武氏门阀，他们家资丰厚，贿赂官府，混迹官场，与当地官府沆瀣一气。
武氏门阀日益肆无忌惮，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更甚者时常骑行村落，抓走男丁，我的儿孙就是被武氏抓去，至今杳无音讯。
村落剩余的男丁，无奈只好逃离故土，失去男丁劳作和保护，村落的女人也被迫外出，成为流民，我年老腿疾，不便远行，只好守在这里，认命等死。”
云凡一时好奇，问道：“他们抓走男丁去干什么？那些被抓走的男丁，再也没有回来过？”
老妇人望着屋外，眼含泪水说道：“我也不知他们抓走男丁所为何求，只知道门阀残暴，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在此地已等候整整十年，日思夜盼我的儿孙归来，如今年老体弱，不知还能留守几日，有时，我也在想，他们是不是早已客死他乡，成了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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