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赤眉军后人
“在下高衡，身家性命全在姑娘手上，岂敢欺言。”
“你且细细说来！”
“说来话长，此事还得从我祖上说起，西汉末年，阶层矛盾激化，百姓徭役、赋税负担沉重，官府滥用刑罚，逼迫百姓纳粮交税。
彼时，百姓深陷水火而无活路，我祖上本是布衣，为求生存，被迫参加了樊崇组建的农民起义军，与官府、军队分庭抗礼。
此后，樊崇骁勇善战，不断攻占城池，天下百姓、地方群盗，甚至军官云集响应，归附于他，不到两年时间，起义军竟扩展至数十万人。
为了与官兵区分，避免混淆，他们把自己眉毛涂红，以相识别，遂号称赤眉军。”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赤眉军？这与你招摇撞骗有何干系？”
高衡被绑住双手，又不敢多言让云凡，或是谢云曦给自己松绑，无奈只得耸了耸肩膀，以免双手麻木。
高衡望着二人，继续说道：“旱涝、天灾、虫祸，致使连年饥荒，前来投军的流民倍增，加之征战连年，赤眉军粮饷日渐匮乏。
为解粮饷匮乏之窘境，樊崇在攻占长安不久，便将目光放在长安城外的帝陵上，那么多帝陵，随便发掘几座，取其陪葬，足够军队日常开支。
恰在此时，樊崇发现我祖上天生慧眼，能在一片漆黑之中探视万物，他大喜过望，立刻提拔我祖上为赤眉从事。
另拨一支赤眉小队，由我祖上统领，只须听命樊崇一人，秘密前往长安城外，发掘咸阳原上的西汉帝陵。”
谢云曦满脸不屑，说道：“原想你祖上投军，必会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不想竟是挖坟掘墓的勾当，难怪会有你这样的后辈！”
高衡听了，也是不作解释，只是摇了摇头，轻轻一叹。
云凡倒是头回听说赤眉军，不由得好奇问道：“后来呢？”
“后来赤眉军被困，陷入光武帝设下的九曲黄河大阵，数日冲杀不能突围，军中粮草且尽，饥寒交迫，又逢寒雨，军心涣散无力再战，最终被光武帝全歼。
我祖上身在墓中，恰好躲过此劫，此后，祖上便遣散小队，隐姓埋名，寻了一处宝地，置办了家产，娶妻生子，过着富翁的生活。”
“你的祖上迷途知返，洗心革面，倒也是件幸事。”
“又历经数代，等到我继承祖业，家资早被挥霍殆尽，只余破屋一间，家徒四壁，难以度日。
一处偶然机会，我拾得祖上留下的一卷帛书，从中习得数门掘冢技法，又于一卷风水残卷中得知，这昭山之巅藏有大墓，所以才会来此。”
云凡漠然，说道：“你在此修建道观，实则是为发掘道观底下的大墓。”
高衡点点头，说道：“没错，正是为墓室珍宝而来。”
谢云曦听完，怒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一名江湖骗子，没想到，你还是一名专业的摸金校尉。
这些年，盗取墓室宝物，侵扰亡魂，今日我便替天行道，灭了你这贼盗。”
说着举起手中拂尘就要抽打。
高衡忙央求道：“别打，别打，别打！我也是有苦衷的。”
“掘人坟墓，叨扰亡魂，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苦衷。”
“世人皆知，但凡大墓，必定下葬的都是达官显贵，或是世家大族之人，这些人生前便按照墓制，或超越墓制，亲自指挥、设计、督建自己的坟冢。
以致坟冢内，藏宝密室、守墓机括众多，又暗中将自己心爱之物，或玲珑珠宝、或琴棋字画、或征战神兵、或绝世秘籍，悉数充填于墓室内。
逝去后，其子孙后代又葬以大量钱财，以示忠孝，普通人得其一二，便可丰衣足食，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
云凡不解，问道：“那你为何不取其一二，却在这坟冢之上，修建宏伟道观，长居此地呢？”
“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在此修建道观，一来是坟冢机括众多，拆解需耗时日，二来坟冢珍宝众多，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只得倚靠道观暗度陈仓。”
“如此多的珍宝，想要全部取走，未免太过贪心吧。”
“我取珍宝并非为我自己，我茕茕孑立，何须如此多的珍宝？
实不相瞒，我发掘墓穴，盗取的珍宝，全部运往了氓帮总舵，以支撑整个氓帮的日常。”
谢云曦从未接触氓帮，不知氓帮为何物，问道：“氓帮是一个江湖门派吗？我只知江湖有四家宗门，并未曾听闻氓帮。”
未等高衡开言，云凡便解释道：“氓帮我倒是知道，是江湖新兴帮派，成员多为流民或是寒门，主要宗旨是可供温饱，免受欺凌。
我先前被困，得氓帮一位大哥所救，后与他历经磨难，得他指点，若非有事去办，说不定此刻我已与他一道，前往氓帮总舵了。”
谢云曦听云凡解释，小嘴微翘，说道：“江湖道人，谁知其言真假。”
高横急道：“谢姑娘，该交待的，不该交待的，我可都交待了，别看我是江湖前辈，但我除了摸金、制药，别无所长。
论武功更是不入流，哪里会是你们的对手，于你们而言毫无威胁，安敢再行欺骗！”
云凡思索片刻，问道：“你可识得刘牢之？”
高衡目光悠远，似有所思说道：“自然识得，他比我还要早入氓帮，是氓帮的立帮长老之一。
早年我与他一同出发，我依风水卷示，来到此处修观掘墓，他去往西边组建分舵，多年不见，不知他是否安好？”
云凡见高衡与刘牢之相识，开始放下戒心，攀谈起来，中间又将刘牢之解救自己，氓帮分舵被灭，逃离之后分道扬镳等告知了高衡。
高衡听完，万千感慨，说道：“如今氓帮艰辛，万千弟兄生计全系我身，假若我遇不测，真不知氓帮该何去何从，千不该，万不该，都怪我自己......”
云凡望向谢云曦，谢云曦虽属女流，却天资聪慧，深明大义，她从云凡眼中，早已明白云凡的意思。
自己无恙，拜云凡所救，幸好高衡所行未遂，适才已抽打，心中怒气已然消散，便说道：“既是江湖朋友，全凭处置。”
“多谢谢姑娘。”
云凡微讶，想不到谢云曦年纪轻轻，竟如此聪慧。
他伸手将高衡的绑绳解脱，高衡起身活动手脚，一面抱拳行礼，感谢云凡和谢云曦饶过自己，一面从紫金葫芦里取出些活血化瘀之药，涂抹在勒痕上。
“谢姑娘，人死不能复生，给你服下的紫焰通神丸，实际是寐生逍遥丸，只是让人堕入梦境，所见皆是虚幻，且久服伤身。”
“恩，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你且细细说来！”
“说来话长，此事还得从我祖上说起，西汉末年，阶层矛盾激化，百姓徭役、赋税负担沉重，官府滥用刑罚，逼迫百姓纳粮交税。
彼时，百姓深陷水火而无活路，我祖上本是布衣，为求生存，被迫参加了樊崇组建的农民起义军，与官府、军队分庭抗礼。
此后，樊崇骁勇善战，不断攻占城池，天下百姓、地方群盗，甚至军官云集响应，归附于他，不到两年时间，起义军竟扩展至数十万人。
为了与官兵区分，避免混淆，他们把自己眉毛涂红，以相识别，遂号称赤眉军。”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赤眉军？这与你招摇撞骗有何干系？”
高衡被绑住双手，又不敢多言让云凡，或是谢云曦给自己松绑，无奈只得耸了耸肩膀，以免双手麻木。
高衡望着二人，继续说道：“旱涝、天灾、虫祸，致使连年饥荒，前来投军的流民倍增，加之征战连年，赤眉军粮饷日渐匮乏。
为解粮饷匮乏之窘境，樊崇在攻占长安不久，便将目光放在长安城外的帝陵上，那么多帝陵，随便发掘几座，取其陪葬，足够军队日常开支。
恰在此时，樊崇发现我祖上天生慧眼，能在一片漆黑之中探视万物，他大喜过望，立刻提拔我祖上为赤眉从事。
另拨一支赤眉小队，由我祖上统领，只须听命樊崇一人，秘密前往长安城外，发掘咸阳原上的西汉帝陵。”
谢云曦满脸不屑，说道：“原想你祖上投军，必会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不想竟是挖坟掘墓的勾当，难怪会有你这样的后辈！”
高衡听了，也是不作解释，只是摇了摇头，轻轻一叹。
云凡倒是头回听说赤眉军，不由得好奇问道：“后来呢？”
“后来赤眉军被困，陷入光武帝设下的九曲黄河大阵，数日冲杀不能突围，军中粮草且尽，饥寒交迫，又逢寒雨，军心涣散无力再战，最终被光武帝全歼。
我祖上身在墓中，恰好躲过此劫，此后，祖上便遣散小队，隐姓埋名，寻了一处宝地，置办了家产，娶妻生子，过着富翁的生活。”
“你的祖上迷途知返，洗心革面，倒也是件幸事。”
“又历经数代，等到我继承祖业，家资早被挥霍殆尽，只余破屋一间，家徒四壁，难以度日。
一处偶然机会，我拾得祖上留下的一卷帛书，从中习得数门掘冢技法，又于一卷风水残卷中得知，这昭山之巅藏有大墓，所以才会来此。”
云凡漠然，说道：“你在此修建道观，实则是为发掘道观底下的大墓。”
高衡点点头，说道：“没错，正是为墓室珍宝而来。”
谢云曦听完，怒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一名江湖骗子，没想到，你还是一名专业的摸金校尉。
这些年，盗取墓室宝物，侵扰亡魂，今日我便替天行道，灭了你这贼盗。”
说着举起手中拂尘就要抽打。
高衡忙央求道：“别打，别打，别打！我也是有苦衷的。”
“掘人坟墓，叨扰亡魂，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苦衷。”
“世人皆知，但凡大墓，必定下葬的都是达官显贵，或是世家大族之人，这些人生前便按照墓制，或超越墓制，亲自指挥、设计、督建自己的坟冢。
以致坟冢内，藏宝密室、守墓机括众多，又暗中将自己心爱之物，或玲珑珠宝、或琴棋字画、或征战神兵、或绝世秘籍，悉数充填于墓室内。
逝去后，其子孙后代又葬以大量钱财，以示忠孝，普通人得其一二，便可丰衣足食，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
云凡不解，问道：“那你为何不取其一二，却在这坟冢之上，修建宏伟道观，长居此地呢？”
“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在此修建道观，一来是坟冢机括众多，拆解需耗时日，二来坟冢珍宝众多，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只得倚靠道观暗度陈仓。”
“如此多的珍宝，想要全部取走，未免太过贪心吧。”
“我取珍宝并非为我自己，我茕茕孑立，何须如此多的珍宝？
实不相瞒，我发掘墓穴，盗取的珍宝，全部运往了氓帮总舵，以支撑整个氓帮的日常。”
谢云曦从未接触氓帮，不知氓帮为何物，问道：“氓帮是一个江湖门派吗？我只知江湖有四家宗门，并未曾听闻氓帮。”
未等高衡开言，云凡便解释道：“氓帮我倒是知道，是江湖新兴帮派，成员多为流民或是寒门，主要宗旨是可供温饱，免受欺凌。
我先前被困，得氓帮一位大哥所救，后与他历经磨难，得他指点，若非有事去办，说不定此刻我已与他一道，前往氓帮总舵了。”
谢云曦听云凡解释，小嘴微翘，说道：“江湖道人，谁知其言真假。”
高横急道：“谢姑娘，该交待的，不该交待的，我可都交待了，别看我是江湖前辈，但我除了摸金、制药，别无所长。
论武功更是不入流，哪里会是你们的对手，于你们而言毫无威胁，安敢再行欺骗！”
云凡思索片刻，问道：“你可识得刘牢之？”
高衡目光悠远，似有所思说道：“自然识得，他比我还要早入氓帮，是氓帮的立帮长老之一。
早年我与他一同出发，我依风水卷示，来到此处修观掘墓，他去往西边组建分舵，多年不见，不知他是否安好？”
云凡见高衡与刘牢之相识，开始放下戒心，攀谈起来，中间又将刘牢之解救自己，氓帮分舵被灭，逃离之后分道扬镳等告知了高衡。
高衡听完，万千感慨，说道：“如今氓帮艰辛，万千弟兄生计全系我身，假若我遇不测，真不知氓帮该何去何从，千不该，万不该，都怪我自己......”
云凡望向谢云曦，谢云曦虽属女流，却天资聪慧，深明大义，她从云凡眼中，早已明白云凡的意思。
自己无恙，拜云凡所救，幸好高衡所行未遂，适才已抽打，心中怒气已然消散，便说道：“既是江湖朋友，全凭处置。”
“多谢谢姑娘。”
云凡微讶，想不到谢云曦年纪轻轻，竟如此聪慧。
他伸手将高衡的绑绳解脱，高衡起身活动手脚，一面抱拳行礼，感谢云凡和谢云曦饶过自己，一面从紫金葫芦里取出些活血化瘀之药，涂抹在勒痕上。
“谢姑娘，人死不能复生，给你服下的紫焰通神丸，实际是寐生逍遥丸，只是让人堕入梦境，所见皆是虚幻，且久服伤身。”
“恩，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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