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钦定药贩子

    连续三天，马老板都带人来小餐厅吃饭。马老板马伟峰，就是那个卖大输液PVC灌装生产线的成功商人，也是校友，毋兰有他的名片。

    “来来来！小美女，给客人解释介绍咱这里的特色菜！”每次他都热情的唤着毋兰。

    菜单是一张过了塑封的打印纸，毋兰拿到客人面前。马老板夸张地拍掌：“不是慢待各位啊！这个餐厅简陋了点，但这里有外边的饭店没有的东西——药膳！美食！美女！”

    毋兰默不作声，一边记着客人的点餐，一边回答客人的问题。下单完毕，毋兰莞尔一笑说了一句：“各位稍等，菜很快上来。”

    马老板对客人笑：“看看，美女吧！这一笑，不倾人国也够倾人城吧？”

    “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啊。”众人都笑着附和。

    饭后马老板结完账，又折回来看毋兰收拾桌子：“知道我为什么三天都来这里请客吗？”

    毋兰对他鞠一下躬：“谢谢马老板关照！您不是说了吗，我们的菜好。”

    看毋兰get不到他的意思，又问：“你是叫毋兰吧？听说你上的是自考大专？”毋兰点点头，手上的活并没有停。

    他自顾自地拉把椅子坐下：“毋兰，这个姓挺少见的哈。”

    毋兰笑了一下：“我们全村都是姓毋，叫小毋庄。”

    “明天我就走了。跟我去深圳吧，天天在这端盘子能挣几个钱！”

    毋兰眼都不抬：“我还要上学呢。”

    他抬手按住毋兰正在干活的手：“上什么学啊，我养你......”看到毋兰冷冽的眼神，他不由得松开了手，尴尬地笑：“我年龄大了点，可我没有结婚啊!”

    “谢谢！我不需要人养。”毋兰吃力的端起收到盆里的餐具，转身出去。马老板讪讪地僵在那里，他不明白，一个花朵般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清冷的眼神。

    言语轻佻，举止轻浮是毋兰给马老板贴的标签。她知道，在餐厅这种迎来送往的地方，不设防伤害的只会是自己。她边想边洗着碗。

    “其实，”马老板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其实，我是想说，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应该有人宠。”

    毋兰扫了他一眼：“我有爸妈宠。”想起惨死的爸爸和处境艰难的妈妈，她抿紧嘴唇埋头洗碗。

    “看看！洗碗手都冻成那样子了！也挣不到多少钱。我的意思是，自考在哪里都可以参加考试，你没必要把自己拴在学校里。凭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份像样的工作，工作之余参加考试。要不，来我公司试试？”

    听到马老板言语里多了真诚，毋兰的态度也不再那么生硬，轻轻说了一句：“谢谢！我没什么条件，连一个像样的学历都没有。”

    “你有美貌啊，对人又周全礼貌。学历不重要，外貌就是你的通行证，跟着我做业务吧，肯定能挣大钱！”

    毋兰停手转身，郑重地对着马老板说：“谢谢马老板！我觉得学历对我很重要。美貌其实只能算是一个优点，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我很需要钱，也想挣大钱，但是现在我并不具备条件。如果有一天，我觉得可以了，会联系您。我有您的名片。”语气里已拒人于千里之外。

    马老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不知道你一小姑娘怎么这么固执。这样吧，我一个朋友，开医药公司的，就在二道街。我跟他招呼一下。你就是去他那里当个库房管理员，记记账，理理货，也比你大冬天的在这里洗碗强啊。管库房也不耽误你看书考试，那考试有什么考的呀，这次考不过下次考呗。我就是不忍心看你这么受罪！”后面那几句他是小声嘟囔的。

    毋兰擦擦手，接过他递来的名片，连声称谢。他摇摇头，转身走了。

    收银的老师走过来，看着他的背影：“嗬！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啊！”转脸对毋兰说，“你真可以去他说的地方试试，最起码，比在这挣钱多吧。”

    毋兰没作声，有些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