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骑虎难下

    一早起床，毋兰觉得咽痛更甚。汪玉倒是又哼又唱，毋兰笑她被爱情滋润得容光焕发。

    “那你也赶紧答应马伟峰的追求呗！”汪玉笑，“马老板车都舍得送，不知道你还挑什么。嫌他年龄大？”汪玉贴着毋兰耳朵低声说：“大男人更会疼女人呢！”

    毋兰捏她的脸：“让你的老孙好好疼你吧！”两人笑闹着，毋兰却想起陈健和他妈妈，心情不由得又沉重起来。

    传呼机响了，毋兰看是心外科彭主任的留言，让赶紧去医院找他一趟。汪玉骑着孙成功刚给她买的木兰小摩托，飒飒地把毋兰送到医院。

    匆匆赶到心外科，彭主任在他办公室正候着她。看到毋兰，他笑起来：“哎呀小毋！这么个大美女，陈健妈妈真会挑人啊！”

    听彭主任这样说，毋兰本来干痛的嗓子，顿时觉得泛起苦水。“彭主任您别开玩笑！陈大夫他妈妈不肯治病，让我配合他哄他妈妈来住院的……”

    “我知道我知道，陈健都和我说了。”彭主任点头，“是这样哈，我有个病人，他女儿就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刚他打过电话了，找他女儿拿2本空白结婚证，哄陈健他妈妈呗。不过你得和陈健去拍个合照贴上才像回事呀！”

    看毋兰有点犹豫，他接着说：“这就是哄哄老太太，让她赶紧住院。办完住院，这结婚证你想怎么着，撕了烧了都行。陈健这小伙人不错，我是他师父又是领导，他不好意思给你开口，不得我帮他吗？”

    这好像没什么问题，毋兰只得应允。彭主任打开门，喊了一声，陈健窘窘地出现在门口。彭主任看看这二人，笑道：“别说，你俩还真般配呢！你们去办事，我得赶紧上手术了。”

    于是，毋兰低着头，跟着陈健到街边进了家照相馆。

    “你俩再坐近点！女的脸往左转转，别趔着身子呀！哎～笑笑，都笑笑！好！”结婚照就这样完成了。

    加急洗出来一版照片，陈健拿着2张去贴证，剩下的2张，毋兰一把抓在手里。陈健偷眼看看她的脸色，毋兰轻声说：“没事了吧？那我就走了。”

    她感觉有点头重脚轻，估计喉咙发炎引起发热了，得回去吃药。

    回家吃了药，毋兰就睡下了。这两天她愁肠百结，确实没休息好。真没想到，好心帮忙，却陷入这种骑虎难下的境地！唉！假结婚证！应该有用吧。她感觉心里轻松了一点，沉沉睡去。

    “兰兰，兰兰！”毋兰被刺眼的灯光和汪玉的叫声惊醒，她起身半眯着眼问：“你干什么呀！”

    汪玉埋怨道：“本来给你发信息，说今晚不回来睡了。想起来你这两天气色不好还是回来。你这是发烧了呀！”她摸着毋兰的额头，“吃药了吗？”

    毋兰嗯了声，“你该浪你的浪去呗，我没事！”

    “还说没事！都发烧了。药呢？”汪玉把水放在床头柜上。毋兰指指门后衣钩上挂的包。

    “咦？这是什么？”汪玉掏出毋兰折揉的照片，疑惑地看向毋兰，“这人是谁？你这是结婚照呀！”

    毋兰急忙跳下床去夺，她本来想回来销毁的，吃药后给忘了。汪玉躲开她连连说：“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勾搭的帅哥！怪不得看不上马老板呢！”

    毋兰无奈，解释了前因后果。汪玉看着手里的照片：“其实也不错啊！人帅气，硕士研究生，又是大医院的医生，做男朋友蛮好的！就是穷，家庭负担重。”

    有苦难言的毋兰不再作声。她无法向汪玉解释的是：陈健是30年后的高官，陪他走向仕途巅峰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但不可能是她。

    穷，怕什么？她也曾一文不名，比陈健处境更惨。更主要的是，她不敢信什么爱情，对婚姻也本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