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中药哲学

    “喂！成健医药吗？我交警一大队。你公司车号66778的皇冠车，在省府二路阻碍交通，马上来处理！不要等我们扣车！”

    “哎？！车上司机呢？”孙成功莫名其妙地问。

    “有司机还通知你？！车门都开着扔大马路上！”对方咆哮起来。

    孙成功边往那边赶，边打毋兰的电话，却没人接，只得联系陈健。不由心里恼火：这个毋兰！车扔到哪里不好，在政府大院那阻碍交通！

    此时的毋兰，正眼泪汪汪地跟着一个中年妇女。那精干的短发，瘦削的身形，略带外八字的步态，暗绿色半长棉袄，分明就是周梅英妈妈呀！

    “妈妈，是您吗？看看您的兰兰吧！妈妈，我想抱抱您……您不要让我又成孤儿……”她无声哭泣着，贪婪地看着那个背影。

    她渴望那个背影转身，给她温暖的笑脸和拥抱；又怕那个背影转身，把她的幻想打破……只能一步一步跟着，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陈健赶到省府二路，孙成功已经把车移到附近的停车位。

    看着陈健脸上的口罩勒痕，孙成功叹口气：“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手机，钥匙和包都在车上，就是人不见了。”他把毋兰的手机递给陈健，“报亭的人看到她好像往那个方向去了，咱们赶紧去找吧！”

    陈健的泪水湿了眼眶：“孙总，要不，还是给兰兰配个司机吧。她这样子，我真揪心！”

    二人张望搜寻着，边走边说。

    “她都在家休息快两个月了，怎么还缓不过来？陈健你少排点手术吧，多照顾兰兰。看她都憔悴成什么样子啦！”

    “我知道……她天天失眠，吃了安眠药也不行……每天晚上我醒来，她都是在独自流泪。安抚半天，她才能睡一会儿。现在更糟！刘彬婚宴上，她喝醉了以后，学会酗酒了！我怕安眠药和酒一起容易出事，不敢让她吃药了……”陈健哽咽了，“兰兰心事重，她什么都不说……都是我连累了她，我也不能原谅自己！她精力一直放在我妈身上，没想到……她妈妈突然去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她过不去心里这个坎……”

    孙成功拍拍陈健的肩：“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只有多开导她。她得自己能走出来呀！不然谁都没办法。哎，这路口，我走这边，你走那边，找到她打电话啊！”

    当陈健看到毋兰的时候，他急忙追上去，想把她揽进怀里，却被推开。他顺着毋兰的视线看去，不禁也呆住了！两个人默默地看着那个让他们激动又心痛的背影，走进一个小院。

    陈健给孙成功打了电话，孙成功开车过来接他们。毋兰却站在原地流着泪，不愿离去。

    陈健哄着她：“明天，明天我陪你来这等。今天咱们该回去了……”

    孙成功送他们回红楼，叹口气对陈健说：“技校家属院的房子快交工了。拿到钥匙你赶紧装修，换个环境吧！”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毋兰：“兰兰，要不你去你哥那里散散心？也看看你小侄女。”

    毋兰冷冷地望向车外：“我不会见他们。毋大军和他丈母娘家一直有联系，却不给我妈一个信，让我妈日日夜夜惦记他们！这样还是人吗？父母养大他，还没他丈母娘亲，反被他们害死！说什么怕老耀，老耀扬言要打断他的腿，他的腿比我爸妈的命还重要吗？！他们要回梨城承包香梨园，我看小侄女面子，给10万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不会再见他们！”

    孙成功迟疑了一下问：“那，第二届昂来杯论坛马上要开会了。肖总肯定过来。兰兰你得打起精神，招待好咱的大老板啊！不是肖总关照，哪有咱成健的今天？”

    毋兰沉默许久：“我知道。”

    “陈健你不是也参会？”孙成功又问。

    “是，我有一个专题讲座。排在会议第二天下午，上午还有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