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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无量广成欲飞仙

    智明大师右手挥刀,聚力刀锋,朝叶芳上身抢先攻去,叶芳早将少林一众高僧成名绝技研究透彻,但瞧智明步子一动,既知其使的是五行映月刀中“敛”字诀,以五行冠名,自与五行道理紧密相合,五行分以金木水火土,金具生发,主属西方,是为敛聚,智明欲快速打发叶芳等人,故欲毕其功于一役。叶芳长刀翻转,轻松避开智明前几刀之后,连续施展七路刀法进行反攻,江南飞与长孙竹枝、叶轻絮等人看得津津有味,叶芳每施一招,口中高声念出,分别是:沿壁无路,百鸟归巢,日出于东,月生于西,广成飞仙,至道何如,天人合一。智明大师在敛字诀后施出“长”字诀、“浸”字诀、“破”字诀、“合”字诀奋力抵挡,最终被叶芳的超绝攻势一一化解,叶芳刀如无物,智明大师不知其从何处出招,长字诀取木生长之意,刀势刚劲,直似草木疯长,叶芳便以第一招沿壁无路应对,壁上无路,却可生长苍松劲柏,其生命力可见一斑。其后浸字诀,取水浸润之意,叶芳横刀飞跃,一招百鸟归巢将智明大师原本静谧无匹的刀法无情化解,智明大师两眼无神,接着三字诀勉强鏖战,映月之术未及展开,实已取胜无门。

    崆峒、丐帮、华山等群豪见堂堂少林四大高僧之首也被叶芳逼得节节败退,喧哗助威之声更是一阵盖过一阵。叶芳再使出第七招天人合一,尽管江南飞目光敏锐,可说武林中少有敌手,待叶芳“天人合一,刀无踪迹”八个字念完,竟看不清刀在何处。原来叶芳急速运转之下,片刻绕智明身子奔走了十来圈,智明寻不见对手,不得不四下张望,最终叶芳将长刀横在了他右肩之上。

    群豪鼓掌欢庆,崆峒派另一青年更朗声呼道:“大师兄天下无敌!”其余崆峒弟子也高声附和,丐帮等人则喊道:“叶芳天下无敌,叶芳天下无敌!”

    智明大师伫立之下无丝毫惧意,反而冷哼道:“老衲技不如人,阁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叶芳一面招呼群豪停止呼喊,一面收起长刀,崆峒那青年上前道:“大师何必恼羞成怒。大师曾问我大师兄率众来少林所为何事,我大师兄说过,除非少林有人能打败他,看来如今……”话未说尽,一人说道:“且慢,家师数日来身子不适,小僧斗胆,请叶施主赐教一二。”

    叶芳和那青年寻声望去,见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僧人,不是别人,正是广恒禅师。智明“啊”的一声道:“广恒你何必替为师强出风头……这位叶施主技艺超凡,今日在场少林弟子当真无人能与之匹敌。”广恒悠然向前道:“师父常教导弟子,习武第一为强身,不可以之与人争胜。如今事关本门百年声威,弟子必定舍身护寺。”

    那青年相貌俊美,比之潘安犹无逊色,指广恒道:“你这和尚大言不惭,你师父尚且打不过我大师兄,你是甚么角色?莫非想来送死……”叶芳拦住他道:“空弟先退下,这位大师吐纳清和,行步惹尘,实乃顶级高手,武学修为不在为兄之下。”那青年缓缓后撤。

    智明知广恒求战之心已决,遂退到少林众弟子列阵之中。

    群豪中有人嘲笑广恒道:“这和尚胆大包天,竟敢以卵击石……”

    “瞧他三招之内必定被叶芳打得满地找牙……”

    叶轻絮低声问长孙竹枝道:“大姐,你猜广恒大师打得过叶芳么?”长孙竹枝摇了摇头道:“我看很难打得过。”叶轻絮又问江南飞道:“你猜打得过么?”江南飞看广恒和叶芳已各站东西方向,都不率先出手,叶芳从容潇洒,广恒也淡然自若,遂道:“广恒大师敢主动出战,我想他多半成竹在胸,兴许能和叶兄打成平手……”叶轻絮道:“我猜打不过。咱们好生瞧瞧谁猜得对。”

    叶芳不时先道:“少林寺卧虎藏龙,叶某想大师定是个中佼佼者。有幸领教大师高招,叶某谨以自创广成诀应对。”

    “又是自创的武功?”群豪及少林等派均觉不可思议。

    广恒合十道:“阿弥陀佛,叶施主所创广成诀定是一套震古烁今的神功心法,小僧资质平庸,唯幸恩师教诲提点,今日且以敝派达摩祖师所创无量心法应对叶施主高招。”

    无量心法乃是少林派至圣之宝,除达摩祖师以外,就只六祖慧能曾将其全数贯通,传到各代后善用者缪缪其数。智明、智性、智平等少林僧人听得广恒要以无量心法迎战叶芳,固然已是惊诧万分。群豪中有人熟知武林各派武功典籍的,也不禁高声叹道:“无量心法堪比易筋经、洗髓经,这位大师当真能运用得当么?”

    叶芳大喜道:“大师既已学会无量心法,就不必妄自菲薄。古往今来,有几个人能学会此等神功。”广恒请叶芳先行出手,叶芳欲领教无量心法之功,当即气运丹田,朝广恒推出一团真气。

    广成诀与无量心法均属内功,两人接阵后拆招过百,在斗阵中你来我往,直将围观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两人于武学之见解实已登峰造极,无量心法浩渺深远,武林中各类一流内功丝毫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广成诀倾注了叶芳多年心血,超然浑厚,当真能与早已屹立武学之巅的无量心法抗衡多时。智明、智性、智平三人看广恒收放自若,功力已远在师兄弟几人之上,兴许能击退不可一世的叶芳,少林百年威名得以保存,至圣心法得以传承,欣喜之情冲顶而出。

    叶芳且战且道:“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叶某自以为广成诀堪称天下无双的神技,今日得与大师的无量心法过招,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广恒衣袖飘飞,内功如巨浪翻向叶芳,叶芳双手横格,手腕微抖,仿似体内有千军万马一般,尽往广恒奔去,这一招正是广成诀第二招“风卷山河”,广恒这般超一流高手,也被震得几乎便要退到院门之下。智明失色喊道:“广恒当心。”

    群豪眼见叶芳千百招后终占上风,士气瞬时大涨,欢呼之声喧天动地。广恒应变极速,稍作调整即跳入阵中。叶芳与他四手交斗,两团真气不断来回穿梭,众人只觉阵中白雾忽起,渐渐看不清两人身影,原来两人均将各自内功绝招全盘施出,可谓胜负全系就在一招半式之间。众人看得心惊,两人一个疾呼痛快,一个不亦乐乎。

    又到五百来招,两人攻防转换眨眼即过。不久真气越聚越猛烈,直往众人面门推去,众人被迫往后挪动数丈之远。

    叶轻絮道:“广恒大师武功如此之高,和叶芳打了这么久仍毫无逊色。但他们打着打着越来越像神仙打架,咱们凡人看都看不清楚了。”江南飞道:“我担心长此以往,两人会元气大伤。可惜在下没能耐将叶兄和广恒大师从阵中分开。”智明听罢也摇了摇头,只盼广恒在这一场内力比拼中身子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