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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又一段陈芝烂谷

    司徒灵云一本正经的回答说“这叫划地为擂,当你我不分胜败时,不能离图,谁出了圈,谁就得甘拜下风。”

    苗世点头答应道“好,言为定,不得反悔。”

    于是,震北昆仑一哈腰,在地上划了三尺多见圆的一个圈,叫苗世站到图里。

    张德厚,包灵柯一看大哥苗世站到了圆图里,心里便直嘀咕:

    跟他打什么君子战?这又不是为了夺魁取状,讲什么君子小人。

    可苗世的牌气他们早就知道,故又不敢提出异议,只好在暗中保护苗世,以防不测。

    苗世站到了圈里,震北昆仑并不准备接掌,反而手托须下白髯,瞧着苗世笑了。

    “司徒灵云,你笑什么”苗世问。

    “笑你们大雷天山,不光功夫低下,就连品格也着实令人可笑,难怪你们打死了最好的朋友葛良,唉你们人情不通,狗屁不懂,老夫不失笑吗”

    苗世气愤地说:“震北昆仑,不要恶语中伤,有本事马上对三掌定输赢,你先打我吧”

    “不既然是我提出来的,我怎能先打你呢来吧,你先伸手,我接你三掌,但是咱们有言在先,三掌只打头。

    苗世点头道:“你放心,一言为定,那就请吧”

    司徒灵云走进圈内,来了个骑马蹲档式,舌尖舔着上牙膛,眼睛圆睁,气贯头道:“司徒老前辈,杀鸡焉用宰牛刀,我与他比试一番,一替三掌,您老先歇息。”七·八·中·文

    这说话的是欧阳普庆,只见他走到苗世面前,大声骂道:“姓苗的,你真不知天高地厚,敢跟震北昆仑一替三掌,他能把你打成齑粉,你还是打我吧,你打我四掌,我打你两掌,让你一半便宜,如果你认为这一半还有点委屈,那么你打我四掌,我打你一掌,不过仅此一掌,我就送你回老家,让你开阔一下眼界,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能人背后有能人。”

    苗世听罢,勃然大怒,恨不得一下子把对方掐死。

    此刻,他不管什么一替三掌还是几掌了,一跃而上,大声喝骂道:“原来又是一个摇唇鼓舌之辈。休得胡言,看招”

    说着,苗世上前一步,亮出了门户。

    苗世早已怒不可遏,暴跳如雷,左手虚晃一招,右掌照着欧阳普庆肩上击来,掌形带风。

    欧阳普庆赶紧躲过,脚尖点

    地,将身子纵起,同时伸手从囊里将小刀提了出来。

    这小刀,形似铜钱,吹毛利刃,切金断玉,锋利之极,是盜八卦盘的必须之物。

    苗世身后的口袋,装着八卦盘和一字镢,口袋的两端系在胸前,若想解下口袋自然好难,最好的办法,还是用这金钱刀,趁他不注意,绕其身后,割开口袋,将物取出。

    所以,欧阳普庆跳起身来,躲开这一掌,绕到苗世身后,举刀便割。

    好一个苗世,身法是何等迅捷,只见他将脚尖一跟,身子滴溜一转,正面对着欧阳普庆,又将左掌推出。

    欧阳普庆偷之不及,一看左掌推来,若要着身,性命难保,便纵身逃跑。

    说时迟,那时快,刚转过身子,还未来得及纵起,苗世的掌已经到了,打在他的屁股上,噔噔噔,被推出五六尺远,险些裁倒。

    欧阳普庆用手一摸,屁股给打肿了,好在这里皮粗肉厚,不至于丧命。

    苗世气得双眉倒立,破口大骂:“你们算什么高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偷盗老夫的宝贝,原来你们的能耐都是跟谁学的是跟你们的师娘练的吧见不得世面,道月和尚,快快过来受死吧”

    司徒灵云回道:“姓苗的不要口出狂言,我们行的是绿林正义之追,用滴滴血汗练出的真功夫,你却用旁门左道赢人,这是以牙还牙,算你便宜,休得再胡言乱语,看老夫取你项上人头”

    他跳身起来,刚要出手,忽听店房门外传来一声呐喊,声若霹雳,响若洪钟:“众位退后,我来对付苗世”

    声到人到,一人站在当场。

    人们都怔住了,苗世顿时悚然,不由向后倒退了几步。

    只见此人,年纪约有六旬开外,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瓜子儿脸,两道浓眉,一双豹眼,黑白分明,高鼻梁,四方口,面如天边晩霞,紫中透亮,银须翻卷,小衣襟,兜裆裤,英雄氅搭在肩头,一副年轻人打扮,更显得与众不同股侠气英风。

    他站在哪里,用手指,道:“苗世,你这厮还认识老夫否”

    听他口吻,如同老人向儿女说话一般。

    其实苗世,仅比他小了二三岁。

    苗世仔细打量他一番,眨巴着眼睛,嘴唇动了动,又闭住了。

    只听那人,又一阵嘿嘿冷笑,道:“你无事生非,竞敢仰仗左道之术,来到此地胡作非为,今天,你该报应临头了”

    苗世听了,如梦方醒,不由想起了外号人称活报应的雷季。

    雷季因何来到这里与苗世算帐这事尚须从头说起

    这个雷季雷报天,宁夏宣河镇人,从小父母双亡,原本是个孤

    儿,人们都管他叫季儿。

    有一天,雷季在街上行乞,碰见一个称为云九县半边天的侠客,把他领回自己家里,当儿子一样看待,他也认老人为义父。

    这人姓于名岳,妻子病亡,只有一女,名叫紫娟,因原来夫要情深意笃,所以于岳不再续弦。

    父女两个相依为命,雷季比紫娟大一岁,以兄妹相称,于岳每日传授他们武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倏忽十年过去,雷季与义父相处得甚好,知道的,记得他姓雷,不知道的,认为他是于岳之子。

    他与紫娟兄妹二人,幼时在一起玩,后来又在一个武场上练功,一个书馆里念书,真是两小无猜。

    逐渐两人都大了,原来的兄妹之情,便渐渐为一种男女感情所替代。

    紫娟爱上了他,准备将终身许给他,不许别人,她决心非雷季不嫁,但始终没有出口。

    于岳认为他们是一对好兄妹,也没加注意。

    于岳由于在外边教了几个徒弟,但他从不收费,借以做为消

    遣。

    这天,小徒弟进来告诉于岳说:“外面来了一人,姓苗,叫苗世,要求见师父。”

    于岳说:“苗世啊,我知道了

    快让他进来”

    于岳有个师兄,姓李,叫李押守,在甘肃和新疆一带,颇有些名望,人称四海飞龙,大名冠遍黄河两岸。

    师兄弟常不见面,听说师兄有个掌门大弟子,就是姓苗,想来必是此人。

    苗世进得门来,便向于岳大礼相见,说:“师叔,我师父让我来看望你了,还让我给你带来一封信。”

    苗世从怀里将李押守的信拿出来,交给于岳。

    于岳看了信,知师兄有事远出,多则两年,少则一年。

    恐怕耽误了苗世的学习,误了他的前途,就把苗世介绍到师弟这里,呆个一年半载,待他回来,再把苗世领走。

    练武术的人讲义气,何况又是师兄托,于是,他就把苗世留了下来。

    等于岳领苗世与家人相见时说:“他姓雷叫雷季,是我的义子,这个是我的丫头紫娟。”

    二人过来见过苗世,彼此行了礼,第二日,休息了一天。

    第三日,于岳就让苗世跟两个兄妹一起练武,他先让苗世踢了一趟腿,打了一趟拳。

    苗世这腿踢得相当不错,拳打的也相当出色,于岳看了,不禁鼓起掌来,伸出大拇指称赞道:“还得说我大师兄,会教”

    回头,他又叫雷季和紫娟两人,各踢了一趟腿,各打了一趟拳。

    然后,于岳告诉他们说:“今后,你们要在一起,打对子手跟套子手,凡是练功,你们都在一起,但一定要多加小心,对刀也好,对拳也好,不许彼此相伤”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于岳越来越喜欢苗世,说他个头高,骨骼好,体质也强健,将来非有出息不可,甚至超过雷季,超过紫娟。

    于岳授艺,没有偏心眼儿,从来是量材待人,很用心教苗世。

    转过了年,苗世在这里已有七八个月了,这一天,老人在屋里正在喝茶,苗世从外面进来了,他喜爱苗世,显得亲近,笑着让他坐下。

    苗世恭恭敬敬地,老老实实地往旁边一坐,于岳问他:“你有事吗

    苗世回道:“您老人家,孩儿有事想不开,难以排解,我师父不在眼前,您老人家是我的亲人,我就得跟您老人家说了。”

    于岳说:“孩子,有什么难言事儿,尽管讲,你师父既然把你托咐到我这儿来了,那就是信得着我,你就用不着这么客气了。”

    苗世说:“老人家我在这里,如同在我师父面前样,我并没有客气。”

    于岳说:“孩子,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

    “回老人家的话,哎”说到这里,苗世就把头低下了,脸就红了。

    于岳急了,说:“你看你这孩子呀,既然你知道咱们爷儿感情俩不错,我又喜欢你,还有什么抹不开讲的呢你抹不开说,那真就是见外,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不管是什么事,你说出来”

    苗世说:“老人家,这实在叫我难以启齿呀,说实在的,两个月前,我就想跟您说了,可一见着您的面儿,我就咽回去了,今天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您不会生气吗

    于岳说:“你快说吧,说出来就好。”

    苗世说:“您待我,比我师父还好,因此,我说出之后,您如果不同意,您知我知,第三个人就别让他知道了,另外,我绝对听您的,不论您怎么安排,我都认可。”

    于岳困惑地看着他,说:“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直截了当嘛。”

    苗世又低头说:“如果是一般的事,我这么跟您兜圈子,那是我错了,因这事我不好意思向您说,同时又怕惹你生气。”

    于岳着急地说:“你说吧,究竟是什么事儿如果你说错了,下次不必说了你如果想错了,下次不必想了这样还不行吗”

    苗世忽然跪于地下说:“我给您磕头了。”

    于岳拉起了他:“有什么事就快说吧,不要这样。”

    苗世说:“我师父快回来了,我就要离开了,再不说不行了,自从我来到这里,我深深感到了您待我之情,我永远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于岳说:“不要这样说,我如果不喜欢你,就是拿刀剁我,我也不教。”

    苗世看了一眼于岳,说:“听您这么说,我胆子就大了,那就说出了吧,我到这里大概近九个月了,刚开始,我还没有这种想法,近三个月,逐渐地才有了这种想法,事到今天,我怕不说晚了,就再没有机会了,因此,我向你老人家求婚”

    “嗯”于岳一听,就把脸沉下去了“你说什么”

    苗世忙解释说:“您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如果我有个亲戚朋友,我也不来直接跟您说,我去求他们从中作媒我要娶师妹紫娟,做我的妻子,现在只好我亲自出面向您提出,显然是失礼了,但是,这是我的心腹之言我来这六个月,没有这种想法,为什么现在却有此想法呢因为我发现师妹紫娟是女中的魁首,巾帼的英雄,不怕您笑话,我认为我将来定有出息,别人家的女儿,配不上我,只有师妹与我,才是天生的一对儿,今后闯荡江湖,专斩脏官,尽诛恶霸,行侠仗义,我们俩人会并肩携手,现在我向您说出来了,如果您愿将师妹下嫁于我,我将终生记住您的大恩,我愿足矣如果您不许我有这种想法,只要您说一声,我就会收敛了邪念,待师父来时,我将别您而去,远走他乡,永不来缠磨。”

    听了苗世这一番解释,于岳的火就渐渐地消了。

    他来人家这儿是学艺,却看上人家的姑娘,这是旧规矩忌讳的事。

    但现在听他说了,于岳也认为他今后会有出息,若将姑娘嫁给他,不是正相当吗。

    想到这里,于岳笑了:“你看看,这么点小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也不是背着我,又无失礼之处,怕什么,一家女万家求,容我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