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张丽就站在熙熙攘攘的江城街道上，和我并排走在一起。多年后的柏油路和石墙板不知还会不会记得，当时的场景。
我只记得，当时我歪着脑袋，听着她的声音，黄鹂般清脆，有着江城女人特有的泼辣和温柔。这让我想起来依旧那样熟悉，可能是离开家乡太久，模糊了她迷人的模样，但那声音还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春波，我不知你为什么非要逼我说出她的消息。因为我必须承认，我并不喜欢她。其实我自己也很清楚，她不是个坏女孩，可正因如此，我便更加厌恶她。
但我并不认为那是一种简单、幼稚的嫉妒。而是一种让你无法摆脱的宿命般的纠缠。
我爸妈，本来在一起非常幸福。他们的家，都是江城渔场的商贩。我母亲成绩优异，人也出落的漂亮。她是那种很特别的美人，渔场的生活充满了腥味很重的烟火气。
可她永远都是一幅温文尔雅、娇美纯净的样子。任谁见了都说是大宅门里书香门第家的女子。也正因为这样，我外公视她若珍宝。说什么也要将她嫁一个温润如玉的知识分子或翩翩公子之类的男人。
可没料到，母亲虽上了大学，找了份体面工作，但最终还是被我爸爸，这个风雨里滚爬出来的糙汉子，迷住了。
她当时疯了似的爱他。背着我外公和他私奔到另一座城市。直到生下我，才又一次回到了江城。
我爸爸是个捞偏门的男人，帅气洒脱，好勇斗狠，又精明玲珑。他很快便发了财，人也逐渐膨胀起来。
我母亲一直以来对我父亲都充满了崇拜。可能在她心里，他一直是自己的全部。因此，当她知道我父亲出轨的时候，一直都用逢场作戏的借口安慰自己。
其实母亲说的没错，我父亲在生意场上，确实会和很多女人纠缠不清，甚至搞大了人家肚子。但他从未想过要离开我母亲，离开这个家。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
我第一次见到陈阿蛮的妈妈，就对她十分地排斥，那种看似玲珑剔透的成熟、温情，包裹着强烈、澎湃的企图心和旺盛的情欲。那是只属于女人身上一种，特有的野心。它让我感到痛苦和恐惧，因为我分明的感觉到，她夺走了父亲的心。
当我父亲向母亲提出离婚的时候不知是恨我还是爱我，竟然争取到了我的抚养权。
于是我跟着父亲，竟搬到了陈阿蛮的家里。出我意料的是，我原以为陈阿姨和那些攀附我父亲的俗粉艳黛一样，不过是凭着姿色上位。
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才发现，其实攀附关系的，是我父亲。陈阿姨背后有巨大的财富和我父亲难以企及的强大资源。
虽然她在父亲面前展现出，水样的温柔，可我还是在那温柔里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控制感。这让我原本富足而骄傲的生活，变成了一场可悲的笑话。
更让我和我的母亲承担上了一种失败者的角色。因为情感的失败，毕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毕竟男人的爱情，不过是调味品。而父亲事业和资源的全方面劣势，才让我彻底的懊丧。
因此，陈阿蛮的每一次示好和友善，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种炫耀，一种高高在上、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我听到这里不免有些难以接受：“可是她报之你以善意，你却怀疑她，难道不是你过分敏感的自尊心，所导致的吗”？
“哼哼，吴春波，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那我问你，你觉得《红与黑》里面市长与瓦尔伯里先生对于连展现出来的友善，到底是真诚的对待？还是别有用心的歧视与炫耀？”
她如此说让我沉默了，看来很多矛盾是无法调和的。尽管这其中，并没有谁对谁错。
“而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更加验证了我的看法。我和她在一起读小学，本来我们不是一个班。她偏要和我分在一起，说什么姐妹一起住，一起学习，加深了解才是最好的。
我问问你，春波，要是你有个飞来的异父异母的哥哥或姐姐，你还会不会说出她这番话出来！她太虚伪，太讨厌了！”
说到这儿，张丽几乎激动到颤抖。脸上的肉又变得股股的，像一个可爱的金鱼。这与她之前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然后呢？她欺负你了？还是孤立你了？”我不禁问道。
“她没有孤立我，也没有欺负我，更没有和我抢任何东西。”
“那证明，小阿蛮还是很好呀”！我真是服了这个嫉妒少女。
“吴春波！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小阿蛮，小阿蛮，叫的那么亲切。你谁呀你”？
“就是萍水相逢，普通朋友”。
“那为什么到我这儿，就变成了张金鱼”！
“你…可爱嘛”。我能咋个讲？总不能说，你个女娃儿长得就像金鱼撒。
“你就是嫌弃我，觉得我眼睛像金鱼”！张丽回道。恭喜你都会抢答了！
“别胡猜，我只是单纯觉得你好看。再有，你别岔开话题，你还没说陈阿蛮和你的故事呢”？
“有什么好讲！不过是她一直拿我这个所谓的妹妹拉来做她的人设而已。以待我之好，显她之德。用我做她树立正确的标杆。这叫什么？这才是杀人诛心！这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最大阴谋！
因为只要她这样，无论我怎么表现，都只能凸显出她的优秀与宽容。而且我这人直白，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我也从不奢求。
比如选三好学生这事说吧，她和我在班里无论成绩和人缘都是难分伯仲。可她却主动退出竞选，让我一直连任。刚开始，我挺高兴。
可后来才发现，班里的同学，无论男女全都围着她转。尽管我拿走了包括三好生、班长等一系列荣誉，班里同学的心始终都跟在她走。我倒成了一个摆设”。
听到这儿，我不由得吸了口冷气。不知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我生活的家庭过于美好。虽然我一直在书中寻求所谓的复杂。但比起眼前这个同龄的小姑娘，未免显得又些幼稚可笑。说白了就是斗争经验，严重不足。
到这时我才明白了她为什么觉得秦文君的儿童文学简单。看来，女孩子真的比男孩子早熟！父母亲的话还是正确的。不过以我的心态来看，恐怕是会一直要将这种晚熟带进坟墓里。
可眼前的姑娘却不这样想，女人的话匣子打开了，就收不回去。刚刚还不想理你，现在却又抓住你倾述个没完没了。我也只能左耳进右耳出，听她不停的唠叨。
但她接下来的话，却再次触动了我的心弦。
我只记得，当时我歪着脑袋，听着她的声音，黄鹂般清脆，有着江城女人特有的泼辣和温柔。这让我想起来依旧那样熟悉，可能是离开家乡太久，模糊了她迷人的模样，但那声音还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春波，我不知你为什么非要逼我说出她的消息。因为我必须承认，我并不喜欢她。其实我自己也很清楚，她不是个坏女孩，可正因如此，我便更加厌恶她。
但我并不认为那是一种简单、幼稚的嫉妒。而是一种让你无法摆脱的宿命般的纠缠。
我爸妈，本来在一起非常幸福。他们的家，都是江城渔场的商贩。我母亲成绩优异，人也出落的漂亮。她是那种很特别的美人，渔场的生活充满了腥味很重的烟火气。
可她永远都是一幅温文尔雅、娇美纯净的样子。任谁见了都说是大宅门里书香门第家的女子。也正因为这样，我外公视她若珍宝。说什么也要将她嫁一个温润如玉的知识分子或翩翩公子之类的男人。
可没料到，母亲虽上了大学，找了份体面工作，但最终还是被我爸爸，这个风雨里滚爬出来的糙汉子，迷住了。
她当时疯了似的爱他。背着我外公和他私奔到另一座城市。直到生下我，才又一次回到了江城。
我爸爸是个捞偏门的男人，帅气洒脱，好勇斗狠，又精明玲珑。他很快便发了财，人也逐渐膨胀起来。
我母亲一直以来对我父亲都充满了崇拜。可能在她心里，他一直是自己的全部。因此，当她知道我父亲出轨的时候，一直都用逢场作戏的借口安慰自己。
其实母亲说的没错，我父亲在生意场上，确实会和很多女人纠缠不清，甚至搞大了人家肚子。但他从未想过要离开我母亲，离开这个家。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
我第一次见到陈阿蛮的妈妈，就对她十分地排斥，那种看似玲珑剔透的成熟、温情，包裹着强烈、澎湃的企图心和旺盛的情欲。那是只属于女人身上一种，特有的野心。它让我感到痛苦和恐惧，因为我分明的感觉到，她夺走了父亲的心。
当我父亲向母亲提出离婚的时候不知是恨我还是爱我，竟然争取到了我的抚养权。
于是我跟着父亲，竟搬到了陈阿蛮的家里。出我意料的是，我原以为陈阿姨和那些攀附我父亲的俗粉艳黛一样，不过是凭着姿色上位。
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才发现，其实攀附关系的，是我父亲。陈阿姨背后有巨大的财富和我父亲难以企及的强大资源。
虽然她在父亲面前展现出，水样的温柔，可我还是在那温柔里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控制感。这让我原本富足而骄傲的生活，变成了一场可悲的笑话。
更让我和我的母亲承担上了一种失败者的角色。因为情感的失败，毕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毕竟男人的爱情，不过是调味品。而父亲事业和资源的全方面劣势，才让我彻底的懊丧。
因此，陈阿蛮的每一次示好和友善，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种炫耀，一种高高在上、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我听到这里不免有些难以接受：“可是她报之你以善意，你却怀疑她，难道不是你过分敏感的自尊心，所导致的吗”？
“哼哼，吴春波，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那我问你，你觉得《红与黑》里面市长与瓦尔伯里先生对于连展现出来的友善，到底是真诚的对待？还是别有用心的歧视与炫耀？”
她如此说让我沉默了，看来很多矛盾是无法调和的。尽管这其中，并没有谁对谁错。
“而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更加验证了我的看法。我和她在一起读小学，本来我们不是一个班。她偏要和我分在一起，说什么姐妹一起住，一起学习，加深了解才是最好的。
我问问你，春波，要是你有个飞来的异父异母的哥哥或姐姐，你还会不会说出她这番话出来！她太虚伪，太讨厌了！”
说到这儿，张丽几乎激动到颤抖。脸上的肉又变得股股的，像一个可爱的金鱼。这与她之前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然后呢？她欺负你了？还是孤立你了？”我不禁问道。
“她没有孤立我，也没有欺负我，更没有和我抢任何东西。”
“那证明，小阿蛮还是很好呀”！我真是服了这个嫉妒少女。
“吴春波！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小阿蛮，小阿蛮，叫的那么亲切。你谁呀你”？
“就是萍水相逢，普通朋友”。
“那为什么到我这儿，就变成了张金鱼”！
“你…可爱嘛”。我能咋个讲？总不能说，你个女娃儿长得就像金鱼撒。
“你就是嫌弃我，觉得我眼睛像金鱼”！张丽回道。恭喜你都会抢答了！
“别胡猜，我只是单纯觉得你好看。再有，你别岔开话题，你还没说陈阿蛮和你的故事呢”？
“有什么好讲！不过是她一直拿我这个所谓的妹妹拉来做她的人设而已。以待我之好，显她之德。用我做她树立正确的标杆。这叫什么？这才是杀人诛心！这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最大阴谋！
因为只要她这样，无论我怎么表现，都只能凸显出她的优秀与宽容。而且我这人直白，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我也从不奢求。
比如选三好学生这事说吧，她和我在班里无论成绩和人缘都是难分伯仲。可她却主动退出竞选，让我一直连任。刚开始，我挺高兴。
可后来才发现，班里的同学，无论男女全都围着她转。尽管我拿走了包括三好生、班长等一系列荣誉，班里同学的心始终都跟在她走。我倒成了一个摆设”。
听到这儿，我不由得吸了口冷气。不知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我生活的家庭过于美好。虽然我一直在书中寻求所谓的复杂。但比起眼前这个同龄的小姑娘，未免显得又些幼稚可笑。说白了就是斗争经验，严重不足。
到这时我才明白了她为什么觉得秦文君的儿童文学简单。看来，女孩子真的比男孩子早熟！父母亲的话还是正确的。不过以我的心态来看，恐怕是会一直要将这种晚熟带进坟墓里。
可眼前的姑娘却不这样想，女人的话匣子打开了，就收不回去。刚刚还不想理你，现在却又抓住你倾述个没完没了。我也只能左耳进右耳出，听她不停的唠叨。
但她接下来的话，却再次触动了我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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