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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灵雪玉

    自打第一次被师公野蛮粗暴叫早方式之后,我再也不敢作妖,每天起床那是准时的很,师公未到我先到,师公未动我先练,日子就在平静而单调中一天天过,轻功在师公的指导之下,也算略有成就,想不到师公身怀绝技,轻功速度移步快如闪电,我甚至还爱上了练习武功的日子,一天不练习浑身不自在,就好比你上了一个月的健身课程,哪天要是不练像是缺少了什么浑身痒痒。

    来到谷里的这些时间,除了练功外,其余时间老喜欢一直沿着溪边走,好似没有尽头似的,一直流入后山谷,烟雾弥漫,这一群的高山据师公统称为“盖令岭”,都是悬崖峭壁,有很多的野果,鲜花,松树,郁郁葱葱山的脚下都是竹林,望着这一片山,爬上去该很难吧,90度的峭壁,摔下来不得半死。

    这日练完武功,来到溪边戏耍,走了一段时间,便听到哗哗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渐近渐响,莫非是有瀑布,沿溪水走进类似拱形的山谷,稍微有点阴暗,不过微光还是从山顶的树林里穿梭进来,水沿着山壁往下流,潺潺成溪,时不时还有几只蝙蝠拍拍而过,有点儿瘆人,山谷里的大石头很多,被水刷过的痕迹,特别干净的大石头,躺在上面乘凉也很舒服的感觉,这里地处谷里的南边,三座大山连在一起,而山与山之间由于特殊的地势形成了一个类似拱形的山谷,溪水好巧从两山之间流入这个拱形的山谷。

    叮咚传来一声响,吓得我一连后退几步,这声音挺吓人的,不会是有什么野兽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嘀咕道:“没事儿,没事儿,是水从谷顶上方流下,掉入水中”。

    这里是封闭的拱形山谷,回声就显得特别大,继续往里面走,在岩壁之间有个狭缝,看到一口棺材了,曾听师公说过,祖师爷的棺墓,便在这盖令岭里,之前每天半夜三更都会传来隆隆的声音,还很规律,自从祖师爷百年前葬送在此后,晚上便再也听不到这隆隆的声音了,不过刚叮咚一声着实吓人,当时以为是师公吓唬我呢,想不到这里真有一口悬棺。

    随着悬棺的方向看去,前面峡谷越来越窄,溪水从夹壁里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两边岩壁长满了苔藓,幽绿幽绿的,溪水清澈见底,我踏入溪水,冰凉冰凉,水很浅也就过了膝盖,偶尔几条银色的鱼儿游来游去,好不快活。

    在岩壁中间卡住一口藏青色棺材,低调而庄严,固定在上面,这难道就是他们认为的风水宝地。记得有一次去四川乐山旅游的时候,沿路边的山岭悬崖峭壁上也有一些悬棺,那时候觉得古人真费劲,死个人还那么折腾,就我们现代,火炉一烧,也就一小方盒的事情,把棺材往上搁置真复杂,太费劲了。

    为什么他们把棺材悬挂在上边呀,这是祖师爷的决定吗?还是师公的决定,师公闲聊时也说道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葬送祖师爷于此,可保翡翠谷世世代代平平安安,神神叨叨,以前无神论的我,自从发生奇奇怪怪之事在我身上之后,再瞧我这小身板,好好的一大美人,现在变成一小姑娘不说,还不知道未来长大了长成啥模样,要长得歪瓜裂枣还了得.....跑远了,思绪拉回来。

    我走到悬棺正下方时,抬头看向悬棺,四四方方,刚好遮住阳光,水珠时不时从棺上往下滴落在小溪里发出叮咚的声音,突然缠在腰身的玉似乎受到吸引发出阵阵寒光,直射入悬棺。

    以前问过师公,能否摘下来这玉,因为这东西戴在腰身睡觉时老是膈身体,但是师公不允许,说是护身符,此玉为父母信物,理当稀世珍宝,贴身随带,也不敢违抗师公之命,于是一直戴在腰际。

    这悬棺和这玉好似磁铁般,互相吸引,我小小的身子被这极其寒光托起,缓缓靠近棺材,吓得我大气不敢出,拼命往下挣扎,这绝对是灵异事件,妈呀,我悬浮在空中,玉的寒光更强烈,四面包围住悬棺,我心想,我滴妈呀,不会和祖师爷在棺材中相见吧,这可如何是好呀,我怕死人啊-----

    这时一道光闪现,玉竟然自动解开,离开腰际,极速旋转,我此时悬浮于棺材底下,背靠悬棺,水珠随着我的脸颊,身子往下滴,渗透了我的衣裳,水珠滴在小溪水里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但是贴身流入我身子时,阴寒之气随着水珠贯穿身子,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水珠好似零下寒冰,刺骨的寒冷,我忍不住哆嗦。

    悬棺受不住这强烈寒光,竟然自动开盖,里面的犹如水晶光般往外泄,寒光与水晶光缠绕起来,两束光线围绕成圆圈,结合在一起,看到一块类似晶体的东西在两束光中心,玉好像不甘寂寞那般也飞入其中,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我惊呆了,这是大自然的力量?神学的力量?我默默欣赏起来,竟然忘记深处险境,已然背靠棺底。

    在悬棺之下,欣赏之余,这时,天色渐暗,寒风四起,雷鸣电闪,暴雨如注,狂风吠叫,刚才还晴天万里,一会的功夫,天气变幻莫测,雨水淋湿了我全身,身手抹开水珠,全神贯注盯着这奇异景象,这玉仿佛在吞噬晶体,它们竟然融合在一起,化成红雪颜色,突然玉和晶体释放更强光,“啊”悬棺️自动盖上,我身体仿佛失去重力,极速下降,恰好此时,师公飞奔而来,接住我。玉也回归原位,到我的腰际,颜色如红雪般,比之前更晶莹剔透了。

    师公把我放下,望向悬棺道:“灵雪玉,终究还是来了,想不到却是在这娃子身上,当年祖师爷为了结束江湖纷争,还以世道安宁,不惜分离灵雪玉的魂力,把四魂体与红缨玉分离,然而冥冥之中,四魂体还是还是引来了红缨玉。”

    我默默地看向安然无恙、归于平静的悬棺,脑子里一片空白,师公究竟想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有一天师公神叨叨地从怀里掏出一本武功秘籍郑重递给我,上面写着“灵雪秘籍”,让我好好研读这本武功秘籍,别辜负了祖师爷的心血。

    这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一本武功秘籍嘛,照着上面的招数练习,和其他师公给的秘籍差不多,不都是习武嘛。

    这些年,每天早起晚睡,不落下一天习武,没有灯红酒绿日子,生活极其简单,很庆幸每天都能坚持做一件事,至少不会让我无聊到胡思乱想现代生活。

    在师公粗暴的调教下,我的轻功进步神速,甚至还略胜师公一筹,加上没有夜生活的我,只能每晚拿起灵雪秘籍研究里面的招数,这十二年教育义务也不是白上的,背课文,考第一,拿奖学金,这本领手到擒来,于是这本武功秘籍的招数,都快背熟入流了,再结合上师公的指点,现在的水平都可以水上,密草,树上,行走如讯飞,不留丝毫痕迹,刷一下,来无影去无踪,不过还得归功于田野间的小动物,毕竟在这古代,生产技术没有的情况下之下,凡事得靠蛮力,靠速度,不学好轻功,哪来香喷喷的肉肉吃呀,尤其像我这种肉食动物,一天没肉浑身难受。

    不知不觉间,在这翡翠谷已经待了将近10年的漫长时间,我从小屁孩也长成大姑娘了,从飞机场,终于熬成小包子了,应师公的要求,每天穿男装,胸部缠纱布,也是怪难受滴说,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发育呀。

    师公本就很严格,千叮嘱万嘱咐,不允许女装示人,话说是尊从父亲的意思,哪怕小时候稍有一丁点不服从师公的话,必然会受到严厉的教训历历在目,想起这些受罚,哪敢违背师公意愿,只能如此罢了,虽然我的骨子里崇尚自由人权,但是,但可是,哎还是好听师公的话吧,毕竟古代基本上是男尊女卑,男装也好,久而久之,连我自己都习惯于男装的自由,甚好。

    又是无忧无虑的一天,夜色降临,我在厨房刀起手落,厨艺娴熟地准备今晚的饭菜,一束月光从窗户射进来,点亮了房间,与油灯的暗黄微光融合出暖暖的亮光,看向窗外,迎着夏风,微微徐来拂在脸上,我不自觉的闭上眼睛,享受微风带来的芳草甜味,花的芳香。

    “阿离,今晚正好是十五,月圆之夜,忙完后,你在千年桃树下等我”。说完身子已如一支箭般叟一下不见人影了,师公就是这样,太精明了,每次到饭点、或者饭后,故意咻咻便消失不见了,留下我一人收拾碗筷,一点儿也不分担点家务活,懒惰的老爷爷。

    这10年来,样样家务活,我可是都全包,整的我跟个保姆似的,在现代可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这穿越绝对带bug,我张开双手看了看,都长茧了,我的芊芊玉手呀.......活到现在我都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是条女汉子,挑水砍材,洗衣做饭,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硬生生磨练成全能手,真是个宝藏女孩。

    别人穿越吃香喝辣,丫鬟服侍,帅哥围绕,我穿越,自食其力,勤读苦练,不过可别说,有时候觉得还挺享受这样的日子的,无论去到哪里,咱都不能当废材,这都归功于爸爸对我从小耳濡目染的教育,咱中国人有个优点,甭管三七二十一,学一技能养活自己,解决温饱问题的关键首要条件,我这厨艺也算是中等偏上了,那不是我夸,蒸,煎,煲,炸,样样都行。

    不过每天,我那可是特别珍惜和师公说话的时间,不然都怕自己的语言退化咯,十年始终如一,面对一人,只要逮到机会便和师公聊天,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无所不问,只可惜了,这师公常年隐居于翡翠谷,连他自己都快忘记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模样了,他也知之甚少,又惜字如金,平常都是我在吧唧吧唧个不停,他老爷子倒好,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你聊你的,我冥想我的。有时候望着师公,我不禁想起那部电影《荒岛余生》里面的那个足球“沃尔森,沃尔森――talktome,whereaareyou,eback.”

    收拾好家务,我悠哉悠哉地向妖娆的千年桃树下走去,话说这老桃树,怪不得被称为千年桃树,几个大人环抱都抱不过来,常年桃花朵朵开,可能跟谷里四季如春的天气有关联吧,不过桃花很多,桃子却是不见一个,有桃花未必有桃子。

    师公莫非寂寞了,想找个人聊聊人生,满树纯白粉色的桃花开得正艳,白色月光洒在大地上,草地上铺满了一层白色聚拢一起的桃花瓣,微风徐徐,片片桃花落如雪般飘落,初开的桃花如脂、如玉、如雪是那么的娇嫩,那么的水灵、那么的晶莹,那么的艳丽风姿,望向天上悬挂的明月,一股忧思涌入心头,不知现代月亮是不是一样圆,父母是否一切安好?

    站在桃树下片刻,师公悄无声息站在身后,随着我的视线和我一起赏月起来,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一片美妙的宁静。

    静静地,静静地过了一刻钟,师公走向我旁边,和我肩并肩道:“梗离你腰际上佩戴的灵雪玉拿出来,师公教你如何释放灵雪玉的力量”。

    我低下头,从腰际上取下灵雪玉递到师公跟前,他看了看我手中的灵雪玉,伸手抓起我的另外一只手,用剑轻轻划破我的手指,一阵刺痛划过我的指尖,血从指尖冒出,师公抬起我的手,滴入几滴血在灵雪玉上,血竟然神奇的钻入灵雪玉,通红剔透,瞬间向四面八方射出耀眼的鲜红艳丽的光芒。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闪到了眼睛,条件反射抬起手遮挡眼前的光芒,鲜红的光芒似乎是寻找到主人般,只围绕,缠笼住我全身,突然我的身子就像是被雷电击中般,一阵阵麻,师公两腿盘坐在千年桃树顶上,双手旋转乾坤,口念“八方威神,灵宝符命”,念完,手指一伸出,鲜红的光芒贯穿我的整个身体,光芒犹如血液般流窜,感觉全身沸腾,我漂浮在这鲜红的光芒中,师父手握诀法,乾坤大挪移,师父转到我背后,又是口念咒语,此时,脑中忽然清晰浮起灵雪秘籍里记载的灵雪律法,招数,我旋转双手,阴阳合一,借助灵雪玉释放的能量,口念灵雪律法,一束月光月光聚拢摄入灵雪玉中心,释放出比刚才更鲜红的光芒,玉快速融散,如粉末散成光圈附在我身上,就像小时候那次,红缨玉和四魂体结合那般,我和玉融合为一了,意念灵雪律法,手中出现渐渐现出绸缎,随着意念转变,忽如绸缎,忽如长剑挥洒自如,剑过处,草断枝落,习习生风,宛如绚烂银龙,桃花片片飘落。

    师公双掌合十,缓缓从千年桃树上落下,话不多言,拂袖而去,空气中飘来一句,“你与灵雪玉已合二为一,师公也算是对得起你的祖母了,明早你便起身离开翡翠谷,去寻找你的生父,完成你生父的遗愿吧”。

    师公对祖母的爱简直肉眼可见的至深,不然的话也不会对我这般好,传我武功,养我成人,虽然大部分都是我照顾他生活起居,但也实属不易呀。

    我好想说“师公,能不能不离开这里啊”。山珍野味,吃的好,住的好,风景还很好,逍遥自在,无牵无挂,无忧无虑,与世无争,出去找这身子的生父,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找啊,况且,我对他可谓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找,最重要的是,感情也没有,这些话只能自己想想就算了,以师公这种残暴怪脾气,不出去,也被丢出谷,得不偿失,自觉出去吧,不过出去涨涨见识,看看这个世界,游历一番也不枉此生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