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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家庭式发展

    农村的太阳很累,因为它每天都要爬上几百米高的大山,才能散发它的光辉,它起到了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带领着农村人起早贪黑的干活,却也得不到什么东西!

    李想站在楼顶的围栏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老家是没有所谓夕阳和朝阳之分的,早上能看到天上的白云蓝天,却没有太阳,不过正是如此,空气之中才能带着雾气和植物的清新,让人闻了神清气爽!

    独自在楼顶待了一会,李想下到二楼,刚好黄子梦也起来了,顺便带她下去洗洗脸,今天虽然是过年,可有不少事要做呢!

    来到一楼,两个小屁孩也没在,只有小娘和奶奶起来了,小耶估计也是在睡懒觉,一般不叫他不会太早起来!

    “小想起这么早!来来来,这边有热水,快过来洗把脸!”

    看到李想,小娘热情招呼着,对于昨天一些不开心的事,早就忘了,在农村,记仇的女人,会活得很痛苦!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盆水,里面只有一块粉色毛巾,李想知道,农村人不讲究,估计小娘这是自己洗完脸,准备叫俩儿子起来,给他们洗洗,然后就不管了,小耶那块老脸,爱洗不洗,她也懒得管!

    “不了!小娘,我在外面习惯冷水洗脸,神清气爽的,我随便抹一把就行!”

    说着,李想已经带黄子梦走了出去,别墅旁边有个厨房,还有猪圈,不过一般过年之前,天蓬元帅都会去找嫦娥,所以猪圈是空的!

    厨房墙上就是水龙头,李想走过去打开,弯下身子,捧起一些清凉的山泉水,往脸上一拍,再多重复几下,搓搓脸,也就算洗过脸了!

    直起身来,李想转身询问黄子梦要不要洗?黄子梦一看这种洗法,以她刚化好妆拒绝了!

    关掉水龙头,李想又走进大厅,跟奶奶要了钥匙,准备过去自己家看看。

    奶奶爽快把钥匙找来,还说让李想好好打扫打扫,不然家具坏了就不能住人了!

    李想哪里会打扫,一间破瓦房而已,只是过去拿点重要的东西,顺便看一看,或许很久都不会再回来了!

    带上钥匙,李想和黄子梦顺着山脚的小路,又回到那间黄泥破瓦房前,抬头看看门上的贫困户铁牌子,真是怀念啊!等再次回来,恐怕就要摘掉这个牌子,再也回不去贫困的时光了!

    “老板!原来你家很穷,是这个穷啊!”

    黄子梦总算是明白,昨天没注意看,现在仔细一看老板的家,那真是穷得掉土,不是掉渣了!

    李想笑笑也不语,把钥匙插进生锈的铁锁,使劲一扭,结果转不动,好吧!估计是太长时间没用,已经锈死了!

    又努力一会,还是没用,为了防止钥匙扭断,李想走到门口长满青苔的石墙边,这里有个水龙头,是他家的,打开就出水了,估计是路过行人经常使用,才没有生锈!

    捧了点水往锁眼里灌进去,等了一会,用钥匙再试一下,这次果然开了!

    打开门,一股特殊的味道传了出来,有点霉味,还有点干涩,是种长时间闲置才有的老宅味道!

    门里有些黑暗,李想进去也适应了一会,才看清,里面摆放着老妈十几年打拼留下的家具,一个杂牌子小彩电,镶嵌在几十年前买的结婚柜子上,下面摆放碗筷,上面是杂物,左边有个铝合金小柜子,电磁炉电饭煲还放在上面,落满了灰尘,墙上挂着锅,墙面被油烟熏得漆黑,旁边是个小炉子,烟囱是镶嵌在墙壁里那种,门左边就是沙发,刚好可以看看对面的小彩电!

    家具倒是很有现代模样,可惜人都不在了,再过个几十年,这里的家具或许就叫老古董了吧!

    伸手从电视后面摸出几张地契,那是老妈当做最重要的遗产留下来的,其实也就两三亩山地,反正李想从来没当回事,把地契拿出来,就是准备卖了,要是让老妈知道,估计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掐着他的脖子,骂他是个败家子!

    东西已经拿到,其它的在李想眼里也没用,不过这房子还得留着,以后发达了,拆了盖个摩天大楼,让老妈在棺材里也能看见,算是完成她最大的心愿!

    带着黄子梦走出来,李想把门锁好,又绕着三层楼高的土房子走了一圈,也没哪里漏雨,看来还可以坚持几年,这下算是放心了!

    “老板!你看那是不是个蜂窝啊?”

    黄子梦眼尖,在网上也看过马蜂窝,一眼看到,就觉得很像!

    “哪里?”

    李想抬头仔细一看,还真是,那蜂窝挂在土墙边,光线又被房檐遮挡,颜色和土墙很像,一般人还真看不见!

    “等我想办法弄下来,你先跑去大马路上!”

    吩咐一声,黄子梦赶紧跑开,至于让老板小心什么的,她自己都不怕,自然认为李想肯定能行!

    等黄子梦到了安全位置,李想也找到一根竹竿,这竹竿还是以前他家用来晒衣服的,直接被他拆了下来,用完也就丢了,他可不想被马蜂追杀!

    慢慢竖起大竹竿,李想知道,必须快准狠,不然马蜂反应很快的!不过在这之前,还得考虑蜂窝掉下来怎么装?虽然是个大问题,不过依然有办法解决!

    李想找了个水泥口袋,把口子撑开,位置对好,只要蜂窝没掉外边,就可以瞬间带走,至于掉外边的话,那就自认倒霉,跟马蜂比速度去吧!

    准备就绪,李想也是从小捅蜂窝的老手,捅得多了,自然就准了,对准蜂窝的连接处,使劲往上一顶,就看到蜂窝掉了下来,精准无比的落入水泥口袋里!

    这一番操作,没捅过一千个蜂窝,还真做不出来,李想上前把袋子口捏紧,提起来就跑,上面可还有些闲散野蜂,被追上那就别想好好过年!

    农村的泥腿子,速度自然没得说,十二三秒,李想跑到公路上,和黄子梦汇合。

    有人说,奥运会的百米记录,一定是有人放狮子进去,才会被打破的,这话说得真在理!

    “哇!老板,你这就把蜂窝装好了,速度也太快了!”

    “也!也没啥,经常,捅,熟练了!”

    弯腰在原地喘上几口气,李想恢复过来,带着黄子梦,顺着大马路,走回小耶家!

    小耶在门口刚洗完脸,见李想提着东西回来,就随口问一嘴,结果听到是马蜂,顿时来了精神,赶紧泼掉洗脸水,说了句我去拿酒,急急忙忙进屋里翻找东西去了!

    消息一传开,全家人都出来看热闹,等小耶把大玻璃酒桶提出来,李想和小耶蹲在地上,商量着怎么弄!

    水泥口袋里不断传来马蜂的嗡鸣声,吸引着两个小屁孩过来看热闹,不过被小娘一顿怒喝,又给赶回屋里去了。

    最终商量的结果,那就是先给马蜂换个干净口袋,然后绑定在酒桶上,把马蜂拍打进酒里。

    干净口袋奶奶最清楚,拿了个大米口袋,然后把马蜂连带蜂窝倒进去,抖抖水泥口袋,防止有马蜂藏里面,最后捏紧大米口袋,抽出水泥袋子,换袋子任务完成!

    大米口袋有一面透明,把那面朝上,口袋往酒桶上一套,等马蜂出来就拍打进酒里,小耶是干得不亦乐乎,这回可以有好酒喝了!

    等把马蜂收拾完,李想打开袋子一看,也就些不会飞的嫩蜂还在里面,干脆全倒出来,拿筷子把嫩蜂夹进酒桶,剩下的就是把蜂蛹夹出来,交给小娘去干就行!

    小耶提着酒桶心满意足的回去欣赏去了,奶奶找来簸箕,把蜂窝扯开,铺平摆好,端进屋里,随后一家人围坐在沙发上,开始夹蜂蛹!

    本就没几块蜂巢,很快夹了满满一大碗蜂蛹,被奶奶端进冰箱,准备做成今晚的年夜饭!

    两个小屁孩争抢完蜂巢,拿着出去用炮仗炸去了。

    早上也是没有早餐的,农村一直都是两顿饭,黄二刚刚帮忙夹完蜂蛹,肚子就饿得咕咕叫,这货昨晚没好意思多吃,就吃了两碗饭,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这还有些买给孩子吃的面包,等我拿出来分分。”

    奶奶毫不留情的把两个小屁孩的零食瓜分给了大家,也就分给了李想三人,小耶小娘都是大人,他们也不要!

    一人分了三个面包,李想知道黄二不够吃,把自己的给了他,黄子梦也不甘示弱,分了一个给黄二,黄二这才算是填了填肚子。

    过了一会,两个小屁孩又跑进来大喊大叫,说是外面来人了!

    小娘出去一看,原来是二耶一家子来了,一家人又都钻了出去,瞅瞅二耶混成什么狗样!

    门口停了一辆奥迪,至于Q几还是A几,李想也不知道,反正很新,开了没多久,估计是开回来撑面子的,当然,不要以为李想家是贫苦户,二耶就是来装门面的,他家是真有钱,几年前听说在春城开了几个冷库,为了儿子学挖机,买了八十万的小松,现在那就更是混得人模人样,不知道身价几百万了!

    “哇!老板,这是谁啊?你家亲戚这么有钱!”

    “我二耶!就是我爸的亲二弟!”

    担心黄子梦听不懂方言,李想特意小声跟黄子梦解释了句。

    “那你们这关系可真不咋地,奥迪A8L顶配,好歹也要两百万,你家就那土房子,你们这差距也是没谁了!”

    “嘘!”

    看到人家一家子过来了,李想停止和黄子梦的聊天,大家有说有笑的,一起进了屋里!

    李想三人坐在一起,一看就是一起的,二娘是个话痨,又是一番询问,然后就转移话题,扯些没用的事情。

    二耶和他家两个儿子坐一起,二耶小耶都是闷葫芦,二耶更是被二娘管得严,就呆呆坐在那里,时不时回应几句,虽然有钱,但二耶明显是不太开心,因为二娘长的不咋的,家庭矛盾也是不小!

    又过了半个小时,十点了,李想听着他们聊着无用又吵人的废话,都快坐不住了,终于,外面又来了一辆车,是三耶,他们一家子四口,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和李想同岁,儿子比较小,听说小时候体弱多病,为了保住儿子,三耶家花了几十万治病。

    而当时,是李想家最困难的时候,然而也没人帮忙,这让本就困难的家庭更加感到人情冷漠。

    又挤进来一家子,大厅里显得拥挤了,不搬出来几个凳子,怕是都坐不下,可有人坐凳子,有人坐沙发,这怎么都不太好,于是,二耶让他两个儿子去坐板凳,这才给三耶两口子腾出位置来。

    二娘瞪了一眼二耶,估计又把这事记上了,她的两个宝贝儿子,大儿子虽然瘦,却带个金手表,小儿子直接胖成球,可见有多宠溺!

    两家子也不是空手来的,礼物都把后备箱塞满了,不过全是给奶奶买的,几家子本就关系不好,等以后奶奶没了,估计也就散伙了,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两家的儿子三男一女,小的抱着手机一直玩,大的也是坐不住,很是难受的样子。

    奶奶把礼物摆好,回来一看,也没位置了,干脆叫上小娘,准备到旁边厨房做饭。

    二娘三娘那都是金枝玉叶,叫她们做饭,非得摆个臭脸给你看,至于几个耶耶三兄弟,三个大男人,越帮越乱!

    看着小娘出去,李想都能猜到,她和奶奶肯定又要背后说上几句,奶奶也是对这俩儿媳看不上,就和小娘最亲了,她的那些地,全都是留给小耶一家的,当然,二耶三耶,一个有几百万,一个有一百万,那也是看不上的,要不是老人还在,都不愿意回来呢!

    二娘又和三娘扯上几句,三娘借口说去对面看看她姐姐,准备先跑路了,等会回来吃饭就行。

    三娘的大女儿一看见机会,就跟着溜了,对面占地面积很大的那家,就是三娘的姐夫家,不得不说,李想的这些近亲,那真是一个比一个有钱,偏偏他家挂着贫苦户的牌子,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二娘一时间也哑了火,要她去帮忙做饭,那是想都别想,可她又没亲戚在这边,和三个大男人也聊不起来,干脆坐着一言不发,就是光吃不干活,又能怎么的!

    李想也待不住了,起身跟小耶说出去玩一会,就准备带俩员工暂时脱离这个尴尬的地方。

    “你俩也跟去玩吧!别一天到晚盯手机,眼镜都换了多少副了!”

    二耶借这个机会,看俩儿子坐那儿实在太戳眼睛,干脆支开,免得在兄弟家里丢脸!

    李想又带上那俩坐没坐像的货,出去到处转一转,他们都是从小生在外面,自以为的城市人,不跟着李想转悠,恐怕得钻到哪座坟场里去。

    带着四个人在村子里走上一圈,又从大马路绕了回来,也快十一点了,回去吃完饭,也就该去街上买买东西,准备过年了。

    这次来的人有点多,三口子人,有儿子有女儿的,大大小小十六个人,做了两桌菜,才算能坐下一起吃饭!

    等小娘把菜上齐,小娘明显脸色不好看,这么多人坐着,都已经开吃了,她和奶奶才刚坐下,忙前忙后的,真是忍不住心里来气!

    李想他们九个年轻人坐一起吃饭,毕竟有四个小孩,吃的少,这么分配也算合理!

    看到奶奶和小娘坐下,李想才拿起筷子开吃,其他几个年轻人早就按耐不住了,不过两位员工还算给力,都是跟着他一起动筷!

    年前村子里就家家宰了猪,上桌的菜有新鲜的小炒肉,肥而不腻的肉墩子,炒猪肝什么的,做火腿的猪,那真不是吹的,比城里餐馆好吃多了,这些城里人哪里吃过,丝毫没有嫌弃农村时的样子,尤其那个二耶家的小胖球,吃起肉墩子来,一口一个,吃得满嘴流油,也不怕把他撑死!

    安安静静的干完饭,这回黄二倒是吃的多,也不怕再饿肚子闹笑话了!

    李想带着两位员工,帮忙收拾桌子,一帮人坐沙发上,有说有笑的,只有小娘和奶奶还在默默收拾,这就是有钱之后,人的变化,把文化都当垃圾,品德当做低等人的束缚,赚钱!谁的手段都是普通人不能接受的,赚到了钱,也就和普通人画上了线,不能把他们当人看!

    把桌子收走,年轻一辈都搬上板凳,坐外面吹风去了,李想也带两位员工坐外面,今天天气不错,坐屋檐下乘凉吹风,人也吃饱了,倒是舒服!

    休息了几分钟,里面的长辈商量着,准备去街上买东西了,为了不扯皮,干脆各买各的,烟花鞭炮各家都要买,吃的东西小耶买了,左右不过一些干货,用不了两百块!

    李想听着里面的百万富翁讨论着买烟花鞭炮,真是觉得可笑,果然,有些人,只能拥有一百万,多了就会变成神经病,各种不正常!

    讨论完,也休息够了,快十二点了,这时候去街上,最是热闹,三家人都出来了,除了奶奶不去,三家人都是一家四口,把车安排得明明白白,三耶二耶哪会管李想这个孤儿,只有小娘还在操心!

    “小想!坐我们车走吧!大街上乱得很,小翔小奥就别去了!”

    两个小屁孩一听这话,赶紧钻进了小耶的车里,死活不出来,惹得小娘也是没了脾气!

    “小娘!算了吧!我自己想办法去,小翔小奥不去肯定闹翻天!”

    给了小娘台阶下,小娘也就坐车走了,毕竟李想也是外人,再亲也是个亲戚而已!

    看着三辆车绝尘而去,李想三人站在门口,两位员工等着老板指示,反正不去是不行的,黄子梦第一个不答应!

    “你三耶二耶也是,这么大辆车,一个车挤一个不就行了,多金贵的车,还生怕踩脏了一样!”

    奶奶站在门口,等人走了才抱怨,可见她虽然是人老妈,不过却也拿儿子没办法,她要是强势一些,哪还会在农村卖菜,早就穿金戴银,变成小区里跳广场舞的时尚老人了!

    “没事!村子里这么多年轻人回来,找辆车搭搭也就行了!”

    回了一句,李想带着两位员工,穿梭在村子的小路上,村子最上面,有条水泥路,连通着下面的大马路,水泥路边上,就算是村子最高的一户人家了。

    这家人三口人,李想小时候,家家盖房子,这家人有辆卡车,靠着搞运输,也盖起了大房子,给儿子存下了二三十万结婚存款。

    刚到路边,就看到熟悉的人,正准备坐辆SUV走人,他老爹老妈站车边,估计是来送人的!李想赶紧上前打招呼。

    “赵龙!等一下,你这是去街上买东西吧!要不带上我们仨,不知道能不能坐得下?”

    “原来是李想啊!差点认不出来,赶紧上车,我们老两口也没啥买的,还担心赵龙一个人不方便,你们帮着他点,一起有个伴!”

    “那就多谢了,上车!”

    让两位员工坐上车,李想跑上副驾驶,和赵龙聊聊天,毕竟坐人家车,什么都不说也不礼貌!

    赵龙也是和李想聊得上几句,小时候,当混混也是跟赵龙学的,可以说是大哥和小弟的关系!

    看着儿子开车离去,老两口也是羡慕李想,他们儿子出车祸,少了半条腿,现在都三十几的人了,拿出三十万彩礼都没人嫁,再看看人家李想,独自一个人,又穷,就是能找个年轻漂亮的,看着就心里不是滋味!

    赵龙也是早就喵到了黄子梦,要不是李想当面,他已经满口黄话,讨论起人家猫咪怎么怎么样了!

    李想其实也就跟赵龙客套客套,他这个大哥,上过几个人他都知道,小时候经常说些嫖娼的经历,口无遮拦,让得李想也是很了解这个大哥的为人!

    所以对于赵龙的残疾,村里人也都说是报应,谁让他鬼混的名头大家都知道。

    李想对此就抱着无视的态度,他小时候也是鬼混,现在不也挺好的,只能说命运捉弄人,同样的混混,不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