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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从前,从前 有个人爱你很久

    “今天咱们去吃冰淇淋吧。”娅衿给瑞梓发了一条信息。

    “好啊。那咱们在老地方见。”

    瑞梓有了男朋友之后,娅衿不能再向以前一样,频繁地随时随地叫上瑞梓。因为周末瑞梓会去嘉定找波歌,或者波歌来市区找瑞梓。

    瑞梓和波歌在一起,是娅衿早就预料到的事。当时瑞梓告诉娅衿新兵在磕他两的CP,娅衿就告诉过瑞梓:磕CP容易磕出真情实感。果然奇妙的事就发生了。

    瑞梓带了2周的军训,终于要把这些即将入伍的男生们送入部队了。瑞梓在朋友圈发了一组照片,娅衿在下面评论说:天知道,我竟然更期待波歌的朋友圈,并配上了一个狗头,后面又附加一句,我只是想再看看同济刘昊然。

    瑞梓回复娅衿:我这醋坛子已经要盖不住了啊。

    波歌接着评论了一句:呵,女人。配了一个狗头表情。瑞梓又评论了一番:呵,女人。同样是一个狗头表情。

    结果过了不到两天,娅衿早上正在着急忙慌地化妆,看到瑞梓发来一张图片,是他们送新兵时拍的,她和波歌站在一起。

    “给你吃个大瓜。”瑞梓发来消息,娅衿正对着镜子用手把口红抹匀。娅衿心想:什么大瓜,莫非同济刘昊然又不去当兵了?

    “你看这个图。”瑞梓紧接着发了一个滑稽的表情,娅衿点开大图,“这不是她和波歌嘛。有什么特别的。”娅衿转念一想:我靠,我就说不能随便磕CP吧!娅衿对着手机笑着摇摇头,她已经猜到瑞梓是和波歌在一起了。

    “我说啥,磕CP容易磕出真情实感。”娅衿回复瑞梓。

    “我两在一起也是很奇妙,我之后慢慢给你说。”瑞梓把她和宿舍小姐妹的聊天截屏发给了娅衿,算是给娅衿科普了一下前情概要。娅衿在地铁上看着瑞梓和波歌在一起的前因后果,嘴角是止不住地上扬,原来磕CP是真的快乐。

    ....

    “你刚到吧。”娅衿看到站在商场门口的瑞梓,小跑着过去。

    “没有,我也刚到。”娅衿挽着瑞梓的胳膊,两人走进商城,点好了冰淇淋。

    “我就说,磕CP容易磕出真的。”娅衿微笑着看着娅衿,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样子。

    “就很神奇,我才知道,波歌之前就喜欢我。我一直把他当成好战友。”瑞梓似乎有点害羞了,低着头玩弄着纸巾,但娅衿还是看到了瑞梓难以掩盖的笑容。

    娅衿想到了之前瑞梓还想介绍自己认识波歌,娅衿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也很好,我觉得波歌人很好,给人很踏实的感觉,挺好的。”但娅衿心里却已经出口成脏了:妈的,以后没人和我玩了。

    “我也想谈恋爱了,奇了怪了,明明是我一直天天嚷嚷着要找男朋友,你天天那么佛系,怎么现在就剩下我了。”

    “那有,我也没想到我还会在大学期间谈恋爱。你工作有一阵了,不可能没有男生喜欢你吧。”

    “唉,真好。珍惜眼前人啊。”

    “我那有,工作了之后社交面更窄了好吧。天天见的也就这么些人。”娅衿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咦,那上次你说的那个团建的男生呢,怎么样。”

    “我不喜欢。”

    “为什么。”瑞梓疑惑地问娅衿。

    “不知道,我之前不是和他一起吃饭了嘛。整个过程就比较尴尬,主要是总感觉不真诚,然后我还发现我不喜欢他的鼻子,他的鼻子不好看,而且他太瘦了。”娅衿舀了一勺冰淇淋放进嘴巴。

    “唉,颜狗无疑了。”瑞梓摇了摇头。

    “也不是,我是觉得男生也不是说不能太瘦,就是要相对。比如175的男孩子和160的女孩在一起就很好,我一个体重过百的人,我就不能接受太瘦的男生,接受不了。就是大家可以做朋友,但在一起,我不太行。”娅衿摇了摇头。

    “那你喜欢一个人的标准是什么,身高,颜值?”瑞梓问娅衿。

    “也不是,就是看对眼吧。这种东西没法改变,眼缘很重要。”娅衿又补充,“我也不能算严格意义的颜狗,我给你看一张图,就是请回答1988的男二,你知道吧。他其实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但是我认为他很帅呀,还有这个男生,我最近看的一部剧里的,说实话,他和帅毫不沾边,但我觉得要是有这样一个男生,我会很喜欢的。”说着娅衿把手机递给了瑞梓。

    “这确实不算好看,看来你不完全看脸嘛。那你喜欢什么性格的男生呢。”

    娅衿停顿思考了一下:让我觉得很踏实,憨一点也没事,但是要幽默。

    “踏实,幽默。”瑞梓复述着娅衿的话,“那你还有救嘛。”瑞梓笑着打趣道。

    “对啊,我不完全看脸的,好吧。男生的幽默太重要了,本来生活就这么苦了,要是谈个恋爱还不能快乐,那就,告辞了。”娅衿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那你说的那个同事不幽默嘛。”瑞梓又问娅衿。

    “也许幽默吧,但不在我的幽默点上,说到底还是眼缘很重要。这个东西说不清,但我又很看重。”娅衿无奈地笑了笑。

    “那他后面还有联系你嘛。”瑞梓问娅衿。

    “有,你忘了我上次问你该怎么拒绝去看电影,我是觉得如果我不喜欢他,就没有资格吊着人家,这样不好。这样拒绝几次,大家都是成年人,就都明白了。”娅衿歪着脑袋看着瑞梓。

    “所以你还会想着中学的男生嘛。”瑞梓不去当访谈记者真的是太亏了,娅衿心里这样想。

    “偶尔吧,我就会觉得我和这个同事还真有点像,都是喜欢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只不过他比我更主动吧。敢于去尝试,说不定那个中学的男孩也在喜欢一个他得不到的女孩吧。”但谁又知道,娅衿这句话竟然会一语成谶。

    娅衿和瑞梓吃完冰淇淋,两个人在商场里逛逛街。瑞梓给娅衿补了补自己和波歌的瓜,“我前面真的只是把他当做好战友,同年兵。我还以为他一直喜欢复旦的那个同年兵呢,我还撮合他两。”

    “你可真是,到处把你男朋友往外推。你还给我介绍过他呢,波歌心里肯定在想,这傻瑞子,啥时候能开窍啊。”娅衿在一旁打趣着瑞梓。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新兵小朋友的助攻,要不然波歌估计可能还要很久之后才会告诉你,他喜欢你吧。”

    “唉,那些磕CP的是真的快乐,而且磕到了真的那是更快乐啊。”瑞梓和娅衿分享着自己和波歌的故事,两个人动不动对线,动不动打辩论...

    “我的天,得亏他是跟你在一起,动不动对线可是厉害了。”娅衿心里却想着:谈了恋爱,果然是三句话不离男朋友啊。呵,女人。

    但娅衿还是很羡慕瑞梓和波歌的这种恋爱模式,两个人从战友到朋友,最后走到了一起。两个人彼此知根知底,一切刚刚好。“我上大学的时候都在干些啥,怎么离开校园了,开始怀念校园恋爱。”娅衿坐在瑞梓的小电驴后座,想着想着又想到了男孩。“真是见了鬼。”娅衿心里冒出一句话。

    瑞梓把娅衿送到了单元门楼下,“路上小心啊。到了宿舍吱我一声。”

    “好的,您嘞,拜拜。”瑞梓开着小电驴走远了。

    娅衿看着瑞梓走远后,打开单元门进去。娅衿回到家中,换好睡衣,拿着手机走进浴室准备洗澡。打开手机的歌单,放着周杰伦的《晴天》: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娅衿听着这首歌,心里想着:这首歌真的再适合不过瑞梓和波歌的故事了,但娅衿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在默默地喜欢一个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喜欢他的男孩。

    第二天是周六,娅衿睡到了上午十点半才起床。娅衿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早,再躺一会儿。”娅衿打开微信朋友圈,看到了男孩的动态,是男孩自己唱的一首歌《永不失联的爱》,这也是娅衿第一次知道这首歌。但娅衿并没有点开男孩发的链接,“愿你的爱永不失联。”娅衿重复着男孩的文案,娅衿冥冥中已经有预感——他是有女朋友了。但娅衿又没有完全死心,她看到中学同学南雅在下面的评论:那你为什么老不回消息。娅衿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回复了南雅一句:去给他的爱回复了,加了一个狗头的表情。娅衿这样做,其实是想看男孩究竟会怎么回复,如果男孩不予否认,那就是有女朋友了,娅衿这样想的。但男孩一直没有回复任何评论,娅衿看了眼手机,已经快要12点了。“该起床了。”娅衿收拾好床铺,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一阵秋风拂面吹来,夹杂着一丝寒冷的秋意。

    娅衿吃好早饭回到书桌前,计划着去看线下脱口秀展览。娅衿打开手机,开到了朋友圈的消息提示,是男孩的消息回复,一条是回给南雅的,另一条是回复娅衿的。只是一个哭笑的表情包,虽然只是一个表情包,但是娅衿内心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娅衿不知道男孩是什么时候不再单身,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错过了男孩,如果在第一次和男孩聊天的时候,在男孩问她——“自己是这些女孩中的一个嘛。”的时候,娅衿就告诉他:我是。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亦或是在那时,男孩已经不再是单身。这一切都只能成为一个永远不会解开的谜团,娅衿找到和钰薇的聊天框,“他有女朋友了。”

    “你怎么知道。”钰薇问娅衿,娅衿把事情的原委和钰薇复述了一遍。

    “好吧,至少这样你可以放下了。”钰薇问娅衿。

    “但我好想知道他女朋友是谁啊。长什么样什么样的性格...”娅衿在对话框里输入好了文字又删除了,“嗯嗯,这下我应该可以放下了。”娅衿又把“应该”删除了。

    “你值得更好的,你只是把他想象地太美好了。”

    “嗯嗯。”也许钰薇说的对,大家也都是这样告诉娅衿的。娅衿自己也认为是自己把太多美好的特质强加在了男孩身上,这似乎不再是娅衿对男孩的喜欢,而是娅衿对曾经自己喜欢男孩的那段时光的怀念。娅衿的心里一下子放空了,一块悬在空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娅衿下午一个人去看展览,耳机里又想起了杰伦的《晴天》: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阵阵把距离吹得好远...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一切该结束了。”娅衿告诉自己。

    娅衿在备忘录上写着:你爱她,她爱他,他肯定又爱着她。你的得不到她,她得不到他,他肯定也有得不到的她。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啊,都是这个理。

    《晴天》这首歌,娅衿不知道已经循环播放了多少遍。“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你不知道,这不完犊子了嘛。”娅衿编辑好文字点击发送。娅衿没有仅男孩可见,也没有屏蔽任何人,这也许是娅衿对自己7年喜欢男孩的最终独白。

    “你知道怎么关闭朋友圈嘛。”娅衿问钰薇。

    “你终于学会放下啦。你把他删了,就看不到他的朋友圈了。”钰薇实在是太了解娅衿了。

    “hhh,我加的人家,删了不好。我也不想发朋友圈了,以后换个地方‘蹦迪’吧。”娅衿每次难过的时候,用来掩饰自己情绪的言语利器就是“hhh”,至少这样能让自己稍微没有那么悲伤。娅衿还是把朋友圈关闭了,原以为也可以把自己的朋友圈相册关闭,发现并不能。娅衿把朋友圈设置为3天可见,那条“完犊子”的动态也是娅衿最后一条朋友圈。

    原来所有的暗恋都是无疾而终,一个人开始,一个人结束。所有的悸动,所有的伤心难过,也是一个人的。娅衿从开始看不惯男孩的傲气,喜欢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男孩,到最后结束对男孩的一切欢喜。

    中学三年级到大学毕业7年的时间,娅衿在心里默默地给男孩留了这样一个位子。在这个小小的角落,从起初没有一丝光亮,到后来有一缕光亮照进,最后又恢复了黯淡。娅衿也在经历着自己人生的一个又一个选择。

    “既然已经选择到了这里,就继续往下走吧。会有更美好的事情发生。”娅衿坐在卧室的窗台前,微风阵阵拂面而来,娅衿掰着指头数着“1,2,3...”“我竟然认识他有十年的时间了,真是不可思议。”娅衿摇了摇头,“这十个一年过的可真快啊。”娅衿抿了一口香醇的椰奶咖啡,望着窗外窗外的夜色正浓,还可以听到草丛中蝉儿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