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赌命
自己竟然办了一件这么丢人的事儿？
幸好没人看到……
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张尧也反思了一下，主要责任还是在电小二身上，当然也怪自己太把他当‘人’看了。
好好的电小二让自己给弄冒烟了，还不知道师尊那边……
张尧拉开门，想出去透透风，刚跨出门槛，一眼瞥见游廊上有人影闪动。
“谁？”张尧喊了一声，下意识地又去搜索逃命的路线，今天的事情确实有点多，他也是人心惶惶的。
“老爷，是我，罗管家。”罗小村边应着，边从阴影里走出来了。
张尧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小的刚才听见动静，就过来看了看。”罗小村回答的还算平静，但脑子里是比较乱的，那天夜里看到老爷房间里闪光，今天下午听胖爷称老爷为张天师，刚才又看到冒着异样火光的妖精从老爷屋里飞出去，那么，老爷不是跟龙虎山有关，就是跟《西游记》有关了。
江西龙虎山，历代天师都有皇帝册封，到了嘉靖皇爷这一朝，更是修道成风，本府老爷加上那位胖爷，竟然把一任知府压制的吐血而回，来回一算，张天师多半就是从龙虎山来的了。
要么就是传闻里的那本《西游记》小说了，听说那里面写的都是妖精，可惜，被嘉靖皇爷给封了。
“你看见什么了？”张尧煞有介事地问着。
“小的……”罗小村迟疑了，他也不知道在老爷面前，是说看到什么好，还是说没看到的好。
“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张尧就是故意逗逗他，这家伙是个人精，难得折腾他一次。
“……小的明天就安排人修房顶。”罗小村，确实聪明。
“呵呵……”张尧笑了一声，跑自己卧房里睡觉去了，他和电小二一直都是在西厢房里折腾的，海姑娘住在东厢房。
“……”罗小村喘了一口粗气，怪不得一直觉得老爷不太对呢，今天总算有点眉目了。
夜深人静，云开月明。
有人睡着，有人忙碌，还有人在心里打鼓。
昔日名不见经传的漕州府，将随着张尧这个不速之客，青史留名了……
“尧哥，醒醒？”
“呵……！”
也不知道胖子是怎么打算的，就是悄悄摸摸跑到张尧床边来叫人了。
张尧猛然惊醒，坐起来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看着胖子，缓了一会儿，脸色沉下来了，你他喵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随时都能黑了我吗？
“人抓来了，都在院子里呢。”胖子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职业习惯，何况今天夜里办的就属于那种秘密差事，张尧不是要在家里私设公堂么。
“……现在几点了？”张尧睡的有点迷糊。
“……刚到五更。”胖子也是时不时地被张尧弄的一愣。
张尧穿好衣服，跟着胖子来到了院中。
飞檐斗拱下挂着灯笼，烛火无风自动，照见人影重重，森然，肃杀。
这些天来的玩闹心态，在这一刻被清空了，张尧还记得他们来杀过自己两次，此刻，自己也能要他们的命了。
“到客厅里说话。”张尧率先走向了客厅。
胖子摆了下手，手下番役押着花燕子等五名匪徒跟着到了客厅。
花燕子和她手下四个兄弟一直都是站着的，因为他们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也早就准备好了站着死。
张尧一直在盯着花燕子，发现她的眼神里都是不屈和就义的意思，有点不乐意了，你们仗义行侠是好事，可总得先弄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坏人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花燕子虽然盯了张尧一阵子了，还真不知道张尧是什么来头。
“我叫张尧，奉旨办差！”张尧肯定不用跟她解释什么了。
“XXX！”花燕子突然骂了句脏话，骂的好像不是张尧。
“我今天请你们过来……”张尧是想好了怎么处置他们才让胖子去抓人的。
“要杀就杀，别啰嗦！”花燕子能成为燕子湾的头目，也是从刀山火海里滚过来的，身上有股子狠劲儿。
“……说几句话，我就放你们走！”张尧也不介意花燕子的态度，很正常。
“……”花燕子倒是一愣，他什么意思？
“……”胖子心里却有点谱了。
张尧继续说着：“我知道，你们原来是李云东找来的，后来想杀我应该是出于义愤填膺，我今天请你们过来，就是想跟你们说一声，以后我还会在漕州府做坏事的，你们要是有胆子，就继续来杀我！”
意思很明显。
张尧就是冲着胖子这些人去的。
胖子跟自己玩阴的，张尧就跟他‘赌命’，看谁先认输。
至于花燕子这些人，反正他们干的就是这个行当，有了今天这一次，或许回去以后也能冷静冷静了，再往后看看，想想‘侠之大者’什么的。
与人斗，其乐无穷，张尧是学过的，他是想着自己和胖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但谁服软的这个问题很严重，那就赌呗，看谁命大，看谁先死，师兄……师兄的事儿先不提了。
“你耍什么花招儿？！”花燕子差点骂人，这种事，还能这么办么？
“我知道昨天你们是冲着救海姑娘来的，但我也得跟你们说一声，以后谁再敢动我的女人，我就要谁死！”张尧也发起狠来了，因为事情也真到了这一步。
“……”说到海姑娘，花燕子就无语了，十分无语。
“放开他们，让他们走！”张尧让胖子把人抓来，就为跟他们说这三句话，很爽。
可押着花燕子等人的番役们没有动，他们能不明白么，张尧放了花燕子，还让花燕子带着人继续行刺，就代表着他们得跟花燕子拼命。
胖子是很沉稳的，也很理解张尧做这样的事儿，实际上，是有些尴尬的。
张尧见他们无动于衷，转向了胖子。
“放他们走。”胖子故作平常地说了一句，赌命，也不是什么大事。
胖子发话了，番役们才放开了花燕子等人。
“走！”花燕子才不管他们这儿什么情况呢，带着兄弟们走了。
“时候不早了，兄弟们去歇息歇息吧。”张尧招呼了一声，也走了。
番役们看着胖子，有点含糊，跟师尊派来的人弄成这个样子，不好吧？
胖子却没有跟他们解释什么，既然身为百户，就要担起这份责任，跟张尧弄到这一步，他没什么错。
忙活了一天一夜，胖子和兄弟们也都累了，去歇息了……
次日天明。
张家能做主的几个人都没起。
罗小村前院后院地住了一圈，出去找修房顶的泥瓦匠了。
一直到半晌，罗小村带着几个泥瓦匠回来，张尧还没起来呢。
“那个管家……”东厢房的门开了一道缝，海姑娘站在门后喊了一声，她起的早，但不好意思出门，等了半晌也没动静，忍不住了。
“哎……你们几个先去后边等着吧。”罗小村紧着答应了一声，安排好几个泥瓦匠，才过去答话了：“您有什么吩咐？”
“老爷呢？”海姑娘听了父母要和张尧商量亲事的话，就不跟张尧见外了。
“老爷还没起呢。”罗小村听到了五更时的动静，但没敢出来看，现在，也不敢去惊动老爷。
“……你去吧。”海姑娘是有点小失落，也有点小忐忑，反正事情都这么着了，咱们就抓点紧办呗。
“是……”罗小村不知道海姑娘这边有什么缘由，但能看的出来，海姑娘行事就是咱们漕州府本地的作风，很熟悉。
罗小村走了，海姑娘心里也安稳点了，使唤管家的感觉，不错么。
又过了一会儿，张尧才起了，出来先到海姑娘这里看了看。
海姑娘也才把门打开了。
“你吃饭了吗？”张尧也是怕海姑娘太拘束，放不开。
“没有……”海姑娘低声说着，言外之意是很多的，我一个被抢来的女子，昨天还大哭大闹的，今天就出门在府里吆三喝四了，不好。
“哦……”张尧想想也是，就算在那边抢了人，人家也不能这么快就在家里怎么着：“等着，我去安排。”
张尧赶紧安排人送饭菜过来了。
这顿饭张尧没有陪着海姑娘一起吃，他有时候就是懒的吃早饭，跟中午凑一顿。
在家里晃悠了一会儿，张尧也见到了胖子，看的出来，胖子是有缓和的意思的，但他的诚意还不够。
然后，张尧就是一边看着那些泥瓦匠在屋顶上忙活，一边等着电小二回到家里，师尊的技术应该不错吧，这都过去十几个小时了，也该把电小二修好了……
谁知道一等就是三天，电小二还是音信全无。
张尧心里开始突突了，要是电小二不回来，就剩下自己跟胖子这些人一起办差了，这可不行。
胖子倒是没有怀疑什么，也没有太担心，既然张尧借了花燕子那些人的手报复他们，就不会从师尊那边找麻烦了。
“老爷，门外来了辆马车，来人说请老爷到海大户家里议事？”罗小村突然来禀报说。
“什么？”张尧都没听懂。
“你老丈人丈母娘派人来请你了！”胖子只好提醒他一声。
“……哦！”张尧才回过味来，他是没听懂那个‘海大户’，也没想到他们还雇了马车来接自己，这么要面子呢：“罗管家，拿上银子，带上两个家丁，跟我走！”
幸好没人看到……
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张尧也反思了一下，主要责任还是在电小二身上，当然也怪自己太把他当‘人’看了。
好好的电小二让自己给弄冒烟了，还不知道师尊那边……
张尧拉开门，想出去透透风，刚跨出门槛，一眼瞥见游廊上有人影闪动。
“谁？”张尧喊了一声，下意识地又去搜索逃命的路线，今天的事情确实有点多，他也是人心惶惶的。
“老爷，是我，罗管家。”罗小村边应着，边从阴影里走出来了。
张尧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小的刚才听见动静，就过来看了看。”罗小村回答的还算平静，但脑子里是比较乱的，那天夜里看到老爷房间里闪光，今天下午听胖爷称老爷为张天师，刚才又看到冒着异样火光的妖精从老爷屋里飞出去，那么，老爷不是跟龙虎山有关，就是跟《西游记》有关了。
江西龙虎山，历代天师都有皇帝册封，到了嘉靖皇爷这一朝，更是修道成风，本府老爷加上那位胖爷，竟然把一任知府压制的吐血而回，来回一算，张天师多半就是从龙虎山来的了。
要么就是传闻里的那本《西游记》小说了，听说那里面写的都是妖精，可惜，被嘉靖皇爷给封了。
“你看见什么了？”张尧煞有介事地问着。
“小的……”罗小村迟疑了，他也不知道在老爷面前，是说看到什么好，还是说没看到的好。
“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张尧就是故意逗逗他，这家伙是个人精，难得折腾他一次。
“……小的明天就安排人修房顶。”罗小村，确实聪明。
“呵呵……”张尧笑了一声，跑自己卧房里睡觉去了，他和电小二一直都是在西厢房里折腾的，海姑娘住在东厢房。
“……”罗小村喘了一口粗气，怪不得一直觉得老爷不太对呢，今天总算有点眉目了。
夜深人静，云开月明。
有人睡着，有人忙碌，还有人在心里打鼓。
昔日名不见经传的漕州府，将随着张尧这个不速之客，青史留名了……
“尧哥，醒醒？”
“呵……！”
也不知道胖子是怎么打算的，就是悄悄摸摸跑到张尧床边来叫人了。
张尧猛然惊醒，坐起来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看着胖子，缓了一会儿，脸色沉下来了，你他喵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随时都能黑了我吗？
“人抓来了，都在院子里呢。”胖子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职业习惯，何况今天夜里办的就属于那种秘密差事，张尧不是要在家里私设公堂么。
“……现在几点了？”张尧睡的有点迷糊。
“……刚到五更。”胖子也是时不时地被张尧弄的一愣。
张尧穿好衣服，跟着胖子来到了院中。
飞檐斗拱下挂着灯笼，烛火无风自动，照见人影重重，森然，肃杀。
这些天来的玩闹心态，在这一刻被清空了，张尧还记得他们来杀过自己两次，此刻，自己也能要他们的命了。
“到客厅里说话。”张尧率先走向了客厅。
胖子摆了下手，手下番役押着花燕子等五名匪徒跟着到了客厅。
花燕子和她手下四个兄弟一直都是站着的，因为他们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也早就准备好了站着死。
张尧一直在盯着花燕子，发现她的眼神里都是不屈和就义的意思，有点不乐意了，你们仗义行侠是好事，可总得先弄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坏人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花燕子虽然盯了张尧一阵子了，还真不知道张尧是什么来头。
“我叫张尧，奉旨办差！”张尧肯定不用跟她解释什么了。
“XXX！”花燕子突然骂了句脏话，骂的好像不是张尧。
“我今天请你们过来……”张尧是想好了怎么处置他们才让胖子去抓人的。
“要杀就杀，别啰嗦！”花燕子能成为燕子湾的头目，也是从刀山火海里滚过来的，身上有股子狠劲儿。
“……说几句话，我就放你们走！”张尧也不介意花燕子的态度，很正常。
“……”花燕子倒是一愣，他什么意思？
“……”胖子心里却有点谱了。
张尧继续说着：“我知道，你们原来是李云东找来的，后来想杀我应该是出于义愤填膺，我今天请你们过来，就是想跟你们说一声，以后我还会在漕州府做坏事的，你们要是有胆子，就继续来杀我！”
意思很明显。
张尧就是冲着胖子这些人去的。
胖子跟自己玩阴的，张尧就跟他‘赌命’，看谁先认输。
至于花燕子这些人，反正他们干的就是这个行当，有了今天这一次，或许回去以后也能冷静冷静了，再往后看看，想想‘侠之大者’什么的。
与人斗，其乐无穷，张尧是学过的，他是想着自己和胖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但谁服软的这个问题很严重，那就赌呗，看谁命大，看谁先死，师兄……师兄的事儿先不提了。
“你耍什么花招儿？！”花燕子差点骂人，这种事，还能这么办么？
“我知道昨天你们是冲着救海姑娘来的，但我也得跟你们说一声，以后谁再敢动我的女人，我就要谁死！”张尧也发起狠来了，因为事情也真到了这一步。
“……”说到海姑娘，花燕子就无语了，十分无语。
“放开他们，让他们走！”张尧让胖子把人抓来，就为跟他们说这三句话，很爽。
可押着花燕子等人的番役们没有动，他们能不明白么，张尧放了花燕子，还让花燕子带着人继续行刺，就代表着他们得跟花燕子拼命。
胖子是很沉稳的，也很理解张尧做这样的事儿，实际上，是有些尴尬的。
张尧见他们无动于衷，转向了胖子。
“放他们走。”胖子故作平常地说了一句，赌命，也不是什么大事。
胖子发话了，番役们才放开了花燕子等人。
“走！”花燕子才不管他们这儿什么情况呢，带着兄弟们走了。
“时候不早了，兄弟们去歇息歇息吧。”张尧招呼了一声，也走了。
番役们看着胖子，有点含糊，跟师尊派来的人弄成这个样子，不好吧？
胖子却没有跟他们解释什么，既然身为百户，就要担起这份责任，跟张尧弄到这一步，他没什么错。
忙活了一天一夜，胖子和兄弟们也都累了，去歇息了……
次日天明。
张家能做主的几个人都没起。
罗小村前院后院地住了一圈，出去找修房顶的泥瓦匠了。
一直到半晌，罗小村带着几个泥瓦匠回来，张尧还没起来呢。
“那个管家……”东厢房的门开了一道缝，海姑娘站在门后喊了一声，她起的早，但不好意思出门，等了半晌也没动静，忍不住了。
“哎……你们几个先去后边等着吧。”罗小村紧着答应了一声，安排好几个泥瓦匠，才过去答话了：“您有什么吩咐？”
“老爷呢？”海姑娘听了父母要和张尧商量亲事的话，就不跟张尧见外了。
“老爷还没起呢。”罗小村听到了五更时的动静，但没敢出来看，现在，也不敢去惊动老爷。
“……你去吧。”海姑娘是有点小失落，也有点小忐忑，反正事情都这么着了，咱们就抓点紧办呗。
“是……”罗小村不知道海姑娘这边有什么缘由，但能看的出来，海姑娘行事就是咱们漕州府本地的作风，很熟悉。
罗小村走了，海姑娘心里也安稳点了，使唤管家的感觉，不错么。
又过了一会儿，张尧才起了，出来先到海姑娘这里看了看。
海姑娘也才把门打开了。
“你吃饭了吗？”张尧也是怕海姑娘太拘束，放不开。
“没有……”海姑娘低声说着，言外之意是很多的，我一个被抢来的女子，昨天还大哭大闹的，今天就出门在府里吆三喝四了，不好。
“哦……”张尧想想也是，就算在那边抢了人，人家也不能这么快就在家里怎么着：“等着，我去安排。”
张尧赶紧安排人送饭菜过来了。
这顿饭张尧没有陪着海姑娘一起吃，他有时候就是懒的吃早饭，跟中午凑一顿。
在家里晃悠了一会儿，张尧也见到了胖子，看的出来，胖子是有缓和的意思的，但他的诚意还不够。
然后，张尧就是一边看着那些泥瓦匠在屋顶上忙活，一边等着电小二回到家里，师尊的技术应该不错吧，这都过去十几个小时了，也该把电小二修好了……
谁知道一等就是三天，电小二还是音信全无。
张尧心里开始突突了，要是电小二不回来，就剩下自己跟胖子这些人一起办差了，这可不行。
胖子倒是没有怀疑什么，也没有太担心，既然张尧借了花燕子那些人的手报复他们，就不会从师尊那边找麻烦了。
“老爷，门外来了辆马车，来人说请老爷到海大户家里议事？”罗小村突然来禀报说。
“什么？”张尧都没听懂。
“你老丈人丈母娘派人来请你了！”胖子只好提醒他一声。
“……哦！”张尧才回过味来，他是没听懂那个‘海大户’，也没想到他们还雇了马车来接自己，这么要面子呢：“罗管家，拿上银子，带上两个家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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