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利弊好坏
严世蕃来找张尧闲聊，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闲聊之外的意思，就得看张尧懂不懂了，或者愿不愿意接招。
嘉靖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关乎明朝，他跟着师尊在外面‘修炼’那么长时间，这回回来之后的情况，肯定是被多方关注的。
嘉靖皇帝想做未来人的状态，可能会被裕王严家父子徐家父子这些人理解为‘超然物外’，有一种趋势，却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嘉靖皇帝可能要舍下朝廷了。
对严家父子和裕王来说，这可都是好兆头，可对严家父子来说，情况就不妙了，嘉靖皇帝是他们的靠山，失去了嘉靖皇帝的支持还要面临新皇登基的危险，严家父子当然害怕了，害怕他们被连根拔起……
严世蕃来找张尧，自然是想求一个平安。
其实，他们父子并不是自己想在朝廷里做什么，是因为有了嘉靖皇帝的旨意，他们才在朝廷里做了这些铲除异己的事的，至于私下里结党营私什么的，根本不严重。
如若嘉靖皇帝禅让，裕王即位，他们也是可以为裕王所用的，就之前他们父子在朝廷里的作为，已经证明了他们就是皇上手里最好的利器，他们想从嘉靖皇帝到裕王那里过渡一下，张尧自然是最好的中间人了。
眼下局势还不明显，严世蕃也没有表达的多么清楚，只是想跟张尧走的近一些，有可能的话，就让张尧帮他们促成这件事。
张尧听出来了，这位独眼龙仁兄是有点考虑后路的意思了。
可张尧知道的是，严家父子在朝廷里已经是罪大恶极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严大人，请。”这种闲聊根本没什么意思，张尧不想跟严世蕃聊下去了。
“那好，严某告辞。”严世蕃感觉到了，张尧是不想接他们的招的，但眼下局势还没到那一步，现在还不必强求什么。
严世蕃走了。
张尧却是有点忧虑的。
他不想接严家父子的招，并不是不想帮他们。
而是现在张尧这边的情况也有点麻烦，那个莫白繁，可是埋在裕王身边的一个大雷，到时候炸了，自己这边的麻烦也很多。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再接了严家父子的招儿，到时候莫白繁和严家父子的帐算在一起，张尧想保命容易，想叱咤风云可就难了……
正像严世蕃自己表达的一样，其实，他们本身对朝廷的危害是很小的，就看皇上怎么用他们了。
要是因为嘉靖皇帝之前的授意，让严家父子折了，还有点可惜。
裕王若是能把严家父子用的好，明朝朝廷会好一些的。
张尧忧虑的是，有人会怂恿甚至逼迫裕王……
直说的话，就是徐阶高拱等人替皇上治理天下的手段，未必比得上严家父子。
张居正嘛，他要开创‘万历新政’是需要各方面的条件的。
要不然，应该有嘉靖新政和隆庆新政的么……
算啦。
明朝朝廷里这些事，越算越糊涂，越算越揪心。
张尧的重点还是放在师尊那边的，这次嘉靖皇帝回来，是不是意味着师尊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师尊到底在外面干吗呢！？
问电小二肯定是问不出来了，问问那个嘉靖皇帝……
张尧派人去叫胖子了。
之前张尧从西苑里出来的时候，胖子还追到家里说三道四的。
现在张天师简直成了明朝朝廷的轴心，胖子这家伙也该醒过味来了。
不管张尧这个人怎么样、以前做了什么事，只要嘉靖皇帝认可张尧，胖子就得对张尧加几分尊重的。
胖子来了。
跟张尧想的不一样的是，胖子没有对张尧多几分尊重，倒是对张尧有了更多的怀疑。
胖子不知道师尊到底是何等人物，但他可知道张尧是怎么回事，让张尧在皇上身边打转转，那可真是蛊惑圣听了。
“三哥，还没想明白呢？”张尧看到胖子那个神色，就觉得不太对。
“我想明白什么？”胖子反问道。
“……”张尧也不是为了打击胖子，但胖子反问了这一句，他还真得想想了：“三哥，我跟你说了这件事，你别误会。”
“你说！”胖子是不相信张尧能说出什么花儿来的。
“像我这种高度的人，是不能用你这种高度的评判标准来判断什么的，你看，现在皇上、裕王、严家、徐家、张大人这些人，不都在跟我打交道么，他们之中，还有可以跟我交朋友的人，如果按照你的算法，明朝朝廷里的人都应该对我是恨之入骨的，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张尧以前也没想过这件事，就是见了胖子，突然想起来了。
在张尧这个高度上，利弊是大于好坏的。
胖子好像不明白这个道理，一直揪着张尧的好坏不放，却看不到张尧关乎的利弊。
所以，胖子每每跟张尧谈起正事的时候，总有那么点偏见，而张尧在胖子这儿，总是完胜的……
“……”胖子不太懂了，他可没有牵扯到明朝的利弊，就是在张尧身边看着张尧做的这些事了。
“……”张尧也不着急，等着胖子慢慢想呗。
过了一会儿，胖子才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朝廷和你做事，都不需要考量好坏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张尧觉得胖子总算看到一点眉目了。
“……”胖子又沉默了，如果事情真的像张尧说的一样，那他做的很多事甚至他自己的很多的想法，就显得可笑可悲了。
“算啦算啦，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明天要进宫见皇上，要不，你就先替我打个招呼去。”张尧觉得，让胖子想明白这些东西是没必要的，胖子只要把他自己的活儿干好，把日子过好就行了。
“你进宫干什么？”胖子也没想太明白，听说张尧要进宫去见皇上，马上紧张起来了。
“听你这意思，好像我进宫去是要刺杀皇上啊？！”张尧对胖子已经很有耐心了，就是不想让胖子管那么多事。
“……”胖子可没有这个意思，知道张尧是不会做出这么凶恶的事的。
今天有点正事，胖子来了一趟很快又出去了。
张尧觉得，就算嘉靖皇帝提早知道了这个情况，也不会拒绝自己进宫的。
嘉靖皇帝现在缺的是什么，知音啊，放眼整个大明朝，也就是自己了，电小二可能都差点意思……
第二天一早，张尧就出发了。
头一次进宫觐见皇上，张尧可能还稍微有点紧张，这一次，他就是进宫会朋友去了。
胖子还是带着人护送张尧过去，路上没说什么，可能还是在考虑张尧的话，他他从他自己的角度去看张尧，是有问题的……
“皇上……”西苑可能都是嘉靖皇帝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嘉靖皇帝在西苑里的一举一动就不会传出去，上次在大殿里，张尧可以跟嘉靖皇帝随意，这次在外面见了，还是要讲究礼数的，只不过没下跪就是了。
“过来吧……”嘉靖皇帝是很有自信的，他考虑的并不是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他主宰的是大局。
听到皇上这么招呼，张尧就知道自己可以放松点了。
来人也不是肩并肩地在御花园里散步，而是嘉靖皇帝领着张尧到了‘神应轩’里。
嘉靖皇帝可不知道他现在学的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回到西苑这边的时候，对神明一类的事物还是很敬畏的。
“皇上，我是方外之人，在外面做点事就算为人诟病也没什么，您可是九五之尊，就那么洒脱啊？”张尧要问问了，嘉靖皇帝又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他现在的举动是会影响朝廷人心的，那他为什么不装一下呢，装的跟以前一样，也没那么多人怀疑猜测什么了。
“朕就是朕，他们怎么看朕是由朕来定的。”嘉靖皇帝说话也有点绕，其实他的意思就是，不管他怎么样他都是嘉靖皇帝，朝廷里那些人怎么想，无所谓。
“……倒也是。”张尧还是觉得嘉靖皇帝很洒脱，而嘉靖皇帝也是赶上好年景了，要是换到崇祯朝的情况，估计嘉靖皇帝都被反贼弄死八回了。
“你来有什么事？”嘉靖皇帝知道，像他们这种层次的人，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所以，他还没猜透张尧这个人的路数。
“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你也知道，我这种情况在明朝过日子，也是不好过的……”张尧想让嘉靖皇帝理解他一下，有他们这种未来文明思想的人，在明朝过日子，真是四处受气。
“那你还想到哪里过日子去？”嘉靖皇帝看似无意地问了一个问题。
“我……”张尧说了一个我字，停下了，他当然没想好离开明朝去哪里过日子，不过，停下来再看看嘉靖皇帝的这个问题，好像有什么目的。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想什么就是什么嘛！”嘉靖皇帝急着掩饰了一下。
“我还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张尧不敢那么大意了。
但闲聊之外的意思，就得看张尧懂不懂了，或者愿不愿意接招。
嘉靖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关乎明朝，他跟着师尊在外面‘修炼’那么长时间，这回回来之后的情况，肯定是被多方关注的。
嘉靖皇帝想做未来人的状态，可能会被裕王严家父子徐家父子这些人理解为‘超然物外’，有一种趋势，却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嘉靖皇帝可能要舍下朝廷了。
对严家父子和裕王来说，这可都是好兆头，可对严家父子来说，情况就不妙了，嘉靖皇帝是他们的靠山，失去了嘉靖皇帝的支持还要面临新皇登基的危险，严家父子当然害怕了，害怕他们被连根拔起……
严世蕃来找张尧，自然是想求一个平安。
其实，他们父子并不是自己想在朝廷里做什么，是因为有了嘉靖皇帝的旨意，他们才在朝廷里做了这些铲除异己的事的，至于私下里结党营私什么的，根本不严重。
如若嘉靖皇帝禅让，裕王即位，他们也是可以为裕王所用的，就之前他们父子在朝廷里的作为，已经证明了他们就是皇上手里最好的利器，他们想从嘉靖皇帝到裕王那里过渡一下，张尧自然是最好的中间人了。
眼下局势还不明显，严世蕃也没有表达的多么清楚，只是想跟张尧走的近一些，有可能的话，就让张尧帮他们促成这件事。
张尧听出来了，这位独眼龙仁兄是有点考虑后路的意思了。
可张尧知道的是，严家父子在朝廷里已经是罪大恶极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严大人，请。”这种闲聊根本没什么意思，张尧不想跟严世蕃聊下去了。
“那好，严某告辞。”严世蕃感觉到了，张尧是不想接他们的招的，但眼下局势还没到那一步，现在还不必强求什么。
严世蕃走了。
张尧却是有点忧虑的。
他不想接严家父子的招，并不是不想帮他们。
而是现在张尧这边的情况也有点麻烦，那个莫白繁，可是埋在裕王身边的一个大雷，到时候炸了，自己这边的麻烦也很多。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再接了严家父子的招儿，到时候莫白繁和严家父子的帐算在一起，张尧想保命容易，想叱咤风云可就难了……
正像严世蕃自己表达的一样，其实，他们本身对朝廷的危害是很小的，就看皇上怎么用他们了。
要是因为嘉靖皇帝之前的授意，让严家父子折了，还有点可惜。
裕王若是能把严家父子用的好，明朝朝廷会好一些的。
张尧忧虑的是，有人会怂恿甚至逼迫裕王……
直说的话，就是徐阶高拱等人替皇上治理天下的手段，未必比得上严家父子。
张居正嘛，他要开创‘万历新政’是需要各方面的条件的。
要不然，应该有嘉靖新政和隆庆新政的么……
算啦。
明朝朝廷里这些事，越算越糊涂，越算越揪心。
张尧的重点还是放在师尊那边的，这次嘉靖皇帝回来，是不是意味着师尊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师尊到底在外面干吗呢！？
问电小二肯定是问不出来了，问问那个嘉靖皇帝……
张尧派人去叫胖子了。
之前张尧从西苑里出来的时候，胖子还追到家里说三道四的。
现在张天师简直成了明朝朝廷的轴心，胖子这家伙也该醒过味来了。
不管张尧这个人怎么样、以前做了什么事，只要嘉靖皇帝认可张尧，胖子就得对张尧加几分尊重的。
胖子来了。
跟张尧想的不一样的是，胖子没有对张尧多几分尊重，倒是对张尧有了更多的怀疑。
胖子不知道师尊到底是何等人物，但他可知道张尧是怎么回事，让张尧在皇上身边打转转，那可真是蛊惑圣听了。
“三哥，还没想明白呢？”张尧看到胖子那个神色，就觉得不太对。
“我想明白什么？”胖子反问道。
“……”张尧也不是为了打击胖子，但胖子反问了这一句，他还真得想想了：“三哥，我跟你说了这件事，你别误会。”
“你说！”胖子是不相信张尧能说出什么花儿来的。
“像我这种高度的人，是不能用你这种高度的评判标准来判断什么的，你看，现在皇上、裕王、严家、徐家、张大人这些人，不都在跟我打交道么，他们之中，还有可以跟我交朋友的人，如果按照你的算法，明朝朝廷里的人都应该对我是恨之入骨的，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张尧以前也没想过这件事，就是见了胖子，突然想起来了。
在张尧这个高度上，利弊是大于好坏的。
胖子好像不明白这个道理，一直揪着张尧的好坏不放，却看不到张尧关乎的利弊。
所以，胖子每每跟张尧谈起正事的时候，总有那么点偏见，而张尧在胖子这儿，总是完胜的……
“……”胖子不太懂了，他可没有牵扯到明朝的利弊，就是在张尧身边看着张尧做的这些事了。
“……”张尧也不着急，等着胖子慢慢想呗。
过了一会儿，胖子才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朝廷和你做事，都不需要考量好坏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张尧觉得胖子总算看到一点眉目了。
“……”胖子又沉默了，如果事情真的像张尧说的一样，那他做的很多事甚至他自己的很多的想法，就显得可笑可悲了。
“算啦算啦，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明天要进宫见皇上，要不，你就先替我打个招呼去。”张尧觉得，让胖子想明白这些东西是没必要的，胖子只要把他自己的活儿干好，把日子过好就行了。
“你进宫干什么？”胖子也没想太明白，听说张尧要进宫去见皇上，马上紧张起来了。
“听你这意思，好像我进宫去是要刺杀皇上啊？！”张尧对胖子已经很有耐心了，就是不想让胖子管那么多事。
“……”胖子可没有这个意思，知道张尧是不会做出这么凶恶的事的。
今天有点正事，胖子来了一趟很快又出去了。
张尧觉得，就算嘉靖皇帝提早知道了这个情况，也不会拒绝自己进宫的。
嘉靖皇帝现在缺的是什么，知音啊，放眼整个大明朝，也就是自己了，电小二可能都差点意思……
第二天一早，张尧就出发了。
头一次进宫觐见皇上，张尧可能还稍微有点紧张，这一次，他就是进宫会朋友去了。
胖子还是带着人护送张尧过去，路上没说什么，可能还是在考虑张尧的话，他他从他自己的角度去看张尧，是有问题的……
“皇上……”西苑可能都是嘉靖皇帝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嘉靖皇帝在西苑里的一举一动就不会传出去，上次在大殿里，张尧可以跟嘉靖皇帝随意，这次在外面见了，还是要讲究礼数的，只不过没下跪就是了。
“过来吧……”嘉靖皇帝是很有自信的，他考虑的并不是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他主宰的是大局。
听到皇上这么招呼，张尧就知道自己可以放松点了。
来人也不是肩并肩地在御花园里散步，而是嘉靖皇帝领着张尧到了‘神应轩’里。
嘉靖皇帝可不知道他现在学的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回到西苑这边的时候，对神明一类的事物还是很敬畏的。
“皇上，我是方外之人，在外面做点事就算为人诟病也没什么，您可是九五之尊，就那么洒脱啊？”张尧要问问了，嘉靖皇帝又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他现在的举动是会影响朝廷人心的，那他为什么不装一下呢，装的跟以前一样，也没那么多人怀疑猜测什么了。
“朕就是朕，他们怎么看朕是由朕来定的。”嘉靖皇帝说话也有点绕，其实他的意思就是，不管他怎么样他都是嘉靖皇帝，朝廷里那些人怎么想，无所谓。
“……倒也是。”张尧还是觉得嘉靖皇帝很洒脱，而嘉靖皇帝也是赶上好年景了，要是换到崇祯朝的情况，估计嘉靖皇帝都被反贼弄死八回了。
“你来有什么事？”嘉靖皇帝知道，像他们这种层次的人，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所以，他还没猜透张尧这个人的路数。
“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你也知道，我这种情况在明朝过日子，也是不好过的……”张尧想让嘉靖皇帝理解他一下，有他们这种未来文明思想的人，在明朝过日子，真是四处受气。
“那你还想到哪里过日子去？”嘉靖皇帝看似无意地问了一个问题。
“我……”张尧说了一个我字，停下了，他当然没想好离开明朝去哪里过日子，不过，停下来再看看嘉靖皇帝的这个问题，好像有什么目的。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想什么就是什么嘛！”嘉靖皇帝急着掩饰了一下。
“我还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张尧不敢那么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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