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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鬼麒主,香六牙,祖登龙

    宽敞明亮的客房内,落花朝一人独坐在桌前。

    杯中不知何时的茶水早已经冰凉,翻腾的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曾经作为藏渊阁最高决策层“四君”之一,性格温柔而坚韧。

    因察觉被封印多时的祸世魔能将被释放,故而自封于魔能封印之地,消耗命元开启法阵,阻止阴谋者得逞。

    然而,多年来以自身作为封印,不知不觉之中,落花朝早已经不知自己到底是魔能悉非还是曾经那个四君之一的落花朝。

    混沌的意识,挣扎的梦魇,仿佛一具枷锁一般套在落花朝身上。

    曾经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仅存的记忆之中的,当落花朝睁开眼第一次来到这人世间之时,所见到的便是主人烛龙。

    本能的感觉之中烛龙对其有一股及其强大的吸引力,因此在落花朝眼中,烛龙才是她生存在这个世间的唯一理由。

    魔能毁灭吞噬一切的本能,主人烛龙的命令,落花朝选择了后者。

    然而,当她按照主人的吩咐,来到这座传说中的学府之时。

    所发生的一切,却渐渐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脑海中逐渐复苏的记忆,烛龙对于自己的态度,以及方才在大殿之上,虽然意识封闭,但烛龙与香六牙所谈的内容。

    无一不在冲击着落花朝的思想。

    “奴家,竟然只是一份礼物。主人你到底想要什么?”

    落花朝不明白这一切,想找烛龙说明,但自认不过一介奴仆,主人的决定又怎么会是她能够左右的呢?

    女人都是善变的,纵使魔能悉非无情无欲,但此时的落花朝是魔能,却又并不全是魔能。

    人性是复杂的,当一个人拥有了人性之后,他可以做到看起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物,同样也可以因为人性而变得不可控,变得疯狂。

    “既然主人你如此对待奴家,那就不要怪奴家了。只有变强才不会被主人如此忽视以及不在意。”

    念及此处,落花朝恢复本体之身,一身宫装打扮,将桌上那杯早已经冰冷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化作道道光鱼消散而去。

    多年前,暗劫八无暇之首天蟒·祖登龙,与汤问梦泽山座香六牙,为地狱鸟,在呼魂之巅一战。

    战后祖登龙下落不明,位列八无暇第二的兵灾雪为了寻兄长的下落,同为掩人耳目,决定自断双腿,化名不全鹰·北云折翼潜入汤问梦泽进修。

    慢慢取得山座香六牙的信任,成为了众人口中尊敬的大学长,其唯一目的,即是为有朝一日能亲自找出祖登龙下落,兄弟团圆。

    在众人眼中,一名双腿断去之人为了求学来至汤问梦泽,这对香六牙来说,是位使人感动且钦佩的学子,亦或者可以得到救赎的孩子。

    在西窗月、鹿狐双骄等人毕业后,不全鹰虽性格低调甚或孤僻,但仍成为了汤问梦泽中受人尊敬的大学长。

    然而,这一切是真是假,或许只有当事人知晓。

    原本顺利的计划,经历数百年调查,祖登龙之下落,已然有了眉目。

    但素还真的到来,却让兵灾雪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山座与其大殿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兵灾雪无从得知。

    但山座在与素还真一会之后,遍独自一人离开了汤问梦泽。

    而其离开的方向,正是自己所调查的最有可能囚禁祖登龙的地方,对于八无暇而言,只要娣命之术还在,那便无须担心性命之忧。

    但素还真的名声,在整个武林之中可谓是家喻户晓,其事迹更是人尽皆知。

    他是否是为了八无暇而来呢?

    他的目的是什么?

    山座究竟去了哪里?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兵灾雪烦恼不已。

    想不明白,看不透彻的兵灾雪,望着窗外漫天星辰,不由陷入沉思。

    突然一道诡异的邪魔之气,引起了兵灾雪也就是此时的不全鹰的注意,却见诡异魔能汇聚,一道邪魅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然来到进前。

    “你是谁?”

    感应到变化的不全鹰,立刻操纵轮子看向落花朝。

    “奴家是谁,并不重要。只是身为暗劫八无暇的兵灾雪,竟然潜藏在昔日诛杀八无暇的白象香六牙所建立汤问梦泽之中,却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身份被叫破,纵然兵灾雪心中诧异,但仍然面不改色道:“汝之言却是让人不解,区区邪魔,竟然胆敢在此撒野,真以为梦泽无人了吗?”

    说着,便作势需要发出警报,然而落花朝接下来的话,却让兵灾雪停下了动作。

    “想要祖登龙下落,那便前往干戚峰。”

    此言一出,不全鹰便知对方对自己已然了如指掌。伪装已无意义。

    “你究竟是谁?”

    “奴家是谁并不重要,而是我家主人,想要见一见,昔日搅动武林的暗劫八无暇之风采。不过想要与我家主人相见,那还得先看看八无暇是否有这个资格了。”

    “你会如愿!”

    “那奴家静候佳音了,哦!对了,汤问梦泽此时山座不在,犹如空城,奴家的意思想必你应当清楚。”

    “山座在梦泽遍在,你所想不过痴妄而已。”

    “咯咯咯,果然不愧是被主人称赞之人。那奴家静候佳音了。”

    伴随话语,落花朝之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看着方才落花朝所在的地方,兵灾雪久久不语。

    次日一早,素还真遍告辞离开了汤问梦泽,而山座却并未相送。

    而在干戚峰上,却是另一番场景,离开了汤问梦泽的香六牙,一路急行,不久之后遍来到了封印祖登龙之所在。

    看着恨入骨髓的昔日对手,山崖之上被钉住四肢百骸的祖登龙,不见其痛苦之色,反而一脸舒爽的看着积极而来的香六牙。

    “哈哈哈,你又来了。想好怎么求饶了吗?”

    对于祖登龙的挑衅,香六牙却并未理睬,而是仔细观察者周遭封印是否有被动过的痕迹。

    突然一道掌风破空,香六牙见状立刻挺身,挡在祖登龙身前。

    却见一人,手持白骨扇,踏空而来。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邪气鬼氛交织一副,血河之境,足下万里枯骨,好似在诉说着曾经的事迹。

    “白象香六牙果然不差,鬼者此来只为一人:天蟒祖登龙。还请山座行个方便。”

    看着眼前头戴白骨面具的身影,香六牙脑海不由浮现出,昔日梦泽典籍之中的记载。

    久远之前的上古血灾——血河战役中,生灵涂炭,人鬼相残,背后策动诸国战役者,即鬼麒主。

    除了使人界自相残杀,又开启阴界入口,造成群魔乱舞,使得天地人三界大乱。

    之后传闻有仙者入世,于觉龙海玄黄岛与鬼麒主决战。

    此战之后,玄黄岛沉没,鬼麒主绝迹武林,而仙者之后传闻,投身儒门。

    不管昔日如何,观鬼麒主之言,香六牙心知来者不善。

    “祖登龙关系暗劫八无暇之祸,阁下恐怕要失望了。”

    “既然如此,那山座还请束鬼者无礼了。”

    话语落,却见鬼麒主一身鬼气汇聚,顿时手中白骨扇化作一柄旷世邪刃。

    “千魔暗邪刃今日宣告,白象香六牙陨落此地。八旋舞:鬼泣”

    刀似旋风,迅疾如电,直取香六牙要害而来。

    山座见状亦不敢大意,不器之器化现,抬手便是圣气滔天。

    “周穆八荒行”

    一者鬼邪之刀,极如旋风。一者堂皇正气之刃,辉煌大气。

    极招交汇只闻一声巨响,整座干戚峰顿时地动山摇。

    两人心知对方绝不会妥协,一招过后,立刻便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

    山石仿若九天落雨一般,自干戚峰滚落,原本覆盖整座干戚峰的咒文阵法,也在两人交战的余波之中不断崩毁。

    山崖之上被层层锁链封锁的祖登龙,难以运转元功,但身处两人交战战场之上。

    道道气劲仿若凌迟一般,摧残着祖登龙之身躯。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渐亮,就在朝阳初升之刻,一道人影来到干戚峰下。

    背上骨剑似是感应到熟悉之物,发出一阵轻鸣。

    来人闭目感应气息,数吸之后,猛然睁眼。

    “果真在此处!”

    随即不再犹豫,一身白衣似雪,踏步向干戚峰内而去。

    交战若久,无论是香六牙还是鬼麒主,尽介损耗不小。

    鬼麒主自认,凭借自己一身修为,已然不弱于狩宇逆神旸,但未曾想香六牙竟然如此难缠。

    若非以魔能悉非本源相连,不断将本体之能汇聚于一身,此时或许已然落败。

    沉元一震,交战的两人顿时拉开距离,两人心知接下来便是最后一招。

    “八炫舞:阎皇斩”

    “普贤一剑昭白象”

    就在极招交汇之刻,突然一道剑气破空直袭香六牙。

    面对夺命之招,香六牙当机立断,不器之器翻转间挡下袭来之剑。

    一声惊爆,鬼麒主之招再难招架,香六牙顿时犹如断线风筝一般,抛飞数百丈。

    鬼麒主见状,立刻乘胜追击,人刀合一,就在香六牙落地瞬间,一刀穿胸而过。

    刀气挥洒,瞬间震断香六牙心脉。鲜血染红了衣衫,望着山崖上狂笑得祖登龙,香六牙在遗憾中落幕。

    伸手一摄,顿时不器之器破空,落入鬼麒主手中。召视着一代先天好人,汤问梦泽山座白象香六牙就此道消。

    挥手将不器之器与香六牙尸体收起,鬼麒主抬头看向方才相助之人。

    白骨面具之下的嘴脸不由露出了笑容,却见兵灾雪已然恢复真身,手持骨剑凌空而立。

    而在另一只手手中,一柄血色长矛紧握,其上凶煞之气滔天。

    “好一柄凶器。阁下想必便是八月涛声兵灾雪了,多谢方才之助。”

    “你便是她口中的主人?”

    闻听此言,鬼麒主不由一脸问号,随即道:“阁下何出此言?”

    兵灾雪眉头一皱,随即不再多言,转身看向山崖之上,此时的祖登龙虽然狂傲之态不减,然其身上那已然露出白骨的身躯,却也召视着在方才战场之上,其并不好受。

    眼见昔日好友,心中向往之兄长,近在眼前,兵灾雪难掩心中激动,紧握长矛的手臂不由颤抖了起来。

    观祖登龙虽有祖甲之气护体,然在方才鬼麒主与香六牙一战中,却是被两人劲气所伤,四肢百骸被封锁之下,竟然难以恢复。

    兵灾雪不做犹豫,手中长矛擎天一挚,直向祖登龙而去。

    顷刻间一股祖甲之气,自长矛之中涌入祖登龙体内,顿时血色阴霾漫天,初升的朝阳也在这股充斥着杀戮血腥的尘霾中失色。

    一道通天彻地的巨蟒,自干戚峰上腾空而起,仿若吞天之势,威严邪意。

    “哈哈哈,莽又回来了。”

    笑声中,却见祖登龙足踏巨蟒,手持长矛,眼中狠栗血色闪动,向天一刺。

    顿时天地反复,金乌失色,一道巨型枪影,怒腾九天之上,直向汤问梦泽而去。

    望着脱困的祖登龙,鬼麒主白骨面具之下的双眼,闪动着邪意的光芒。

    手中千魔暗邪刃邪光一闪,重新化作白骨扇。

    “恭迎大哥脱困,从此天下将再回暗劫时代。”

    恢复真身,重获自由的祖登龙,足踏虚空,来到兵灾雪面前道。

    “二弟辛苦,莽能脱困,还需多亏二弟从中斡旋。”

    暗劫八无暇互相娣命,只要有一人没有身亡,那么遍不会死,即便八人尽介身死,也会在七天之后再次重生。

    这也是即便以白象香六牙之能,也只是将祖登龙囚禁,迫使八无暇躲藏暗中而未直接将其杀除的原因所在。

    “天蟒脱困,暗劫八无暇重出。在下伏字曦在此恭喜了。”

    对于他们这兄亲弟恭的戏份,或许兵灾雪是认真的,但在鬼麒主眼中却是极度可笑,随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寒暄。

    “阁下是何人,方才所言,为莽而来,所谓何事?”

    对于身旁不远处的鬼麒主,祖登龙却是忌惮不已,能够与香六牙战至极端,更是不落下风。

    经历一天一夜的大战,即便最后兵灾雪插手战局方才获胜,可是能够抓住香六牙一瞬之间的破绽,一击毙命,其能为与心性,多疑如祖登龙也不的不正视。

    扫了一眼,祖登龙手中紧握的长矛。一旁的兵灾雪也握紧的长剑,鬼麒主心知眼前两人介不好相与,一个不好下一刻便会迎来两人狂风暴雨般的袭击。

    “鬼者此来却是为了找寻帮手。”

    闻听此言,兵灾雪不由皱了皱眉头。以鬼麒主之能为,需要找寻帮手,而且还是找到被封印已久的祖登龙,此言听起来好似一个笑话一般。

    只听鬼麒主接着解释道:“天蟒却是不知,鬼者此前被人所杀,今日才得以重获新生。然而,重新踏入人世的鬼者。却发现武林之中有一人,竟然冒充鬼者身份,本想一探究竟。然而一番交手之下,对方之能竟非鬼者能够撼动,因此特来找寻盟友而已。”

    兵灾雪脑海中回想着有关鬼麒主的讯息,不由疑问道:“听闻鬼麒主乃是幽界军师,而此前听闻幽界天魔茧能为滔天,为何不与幽界合作。”

    闻听此言,鬼麒主手中白骨扇不由一顿,随即有些懊恼的一摆衣袖道:“唉!此乃幽界之不幸,就在鬼者复苏之时,却不料天魔茧犯上作乱,将圣母九婴吞噬,此时幽界以非昔日之幽界,鬼者若前去求援,必然有去无回啊!唉!”

    对于这份情报祖登龙被封印已久,并不知晓,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鬼麒主而已。

    兵灾雪心中盘算若久,最终道:“多谢阁下出手诛杀香六牙,不过合作之事,却是要等我大哥恢复之后再谈如何?”

    到了如今鬼麒主心知不可操之过急,随即道:“是鬼者疏忽了,既然如此,那便改日再议。”

    说着从手中白骨扇之上,取下一根黑羽,递给兵灾雪道:“此物可作为传讯之用。”

    兵灾雪接过黑羽,点头谢过,随即鬼麒主与祖登龙对视一眼之后,缓缓消失不见。

    看着消失的鬼麒主,祖登龙心头却是盘算若久之后与兵灾雪一同离开了。

    相传燧古之初因天地交缠蕴化大衍之卵经历八千岁秋阴八千岁春阳最后在十乌归渊那日阴禽地狱鸟诞生。

    地狱鸟天赋异形,生三首负三爪八翼齐张雉羽遍燃紫焰。

    三首悔、厉、吝,悔鸣则举世见殃,厉鸣则天地整肃,吝少鸣不幸而闻者注定一生波澜。

    三爪夺、予、舍,夺者所向非愿,予者所施非道,舍者所取非常。地狱鸟终生不栖,所到之处兵灾不断。

    地狱鸟一生追寻灵珠而行能穿梭九天十界不受阻碍,但在穿行苦境时灵珠被天蟒所吞化作祖登龙为祸世间。

    灵珠丢失,导致地狱鸟暴走,最终地狱鸟力量四散骸骨沉落海外。

    而在南域以南的无垠海面之上,幽灵马车急急而奔,来此已经过去了数日,为寻找地狱鸟陨落之地已然有了稍许眉目。

    数个时辰之后,一处与周遭海水泾渭分明的海域映入眼帘。

    “弱水汇成之海,终于找到了。”

    随即身影一闪,纵身跃入海中,直向海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