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姐姐唐果
一回到家，唐葫芦就冲入姐姐唐果的卧室，掀起床板，从一堆姐姐的奖状中找出一个生锈的铁盒。
打开一看，盒子里铺着紫丝绒，乍一看，空空如也。
唐葫芦疑惑地掀开丝绒，却翻出一枚指环，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华。
他忍不住掏出来一看，内壁雕刻着一串英文字母……
很显然，他找错了，这是谁送给姐姐的戒子。
唐葫芦很是疑惑地合上铁盒，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分明就是他装腕表的铁盒啊！
听见动静的母亲冲入他们的卧室，瞧见唐葫芦粗鲁地翻找东西，气得直跺脚。
这孩子，从小到大，没一天让人省心。
楼下可是姐姐的房间，怎么能随便翻！
她揪着耳朵，将唐葫芦从房间里拉了出来。
也顾不上，做饭开始收拾唐果的房间。
她自从改嫁后，就过着谨小慎微的生活。
不是丧偶的唐警官对她不好，而是她觉得亏欠对方。
结婚十五年，她从未真的放下。
起初，她恨胡天的薄情寡义，恨上天的恩赐。
她绝望过，甚至带着孩子一起轻生。
亏得唐警官救下了他们母子，在彷徨中度过了两年。
这两年，孩子就遭了殃，首先是名字被叫成了胡涂……
其次是母亲对他的态度，异常严苛，吃的和差的比，学习和好的比。
久而久之，母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话也越来越少。
最要命的还是，救命恩人的女儿，唐果。
经过母亲无数次地比较，胡涂的分数，总算超过了她。
唐果被她老爹一顿臭骂，然后就把怒火全都发泄到了胡涂身上，说他是个白眼狼，说他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就这样，故意考砸，成了胡涂的一门绝活。
同样，帮大他两岁的唐果提高学习成绩，就成了他们之间的秘密。
一来二去，两家就熟络了。
两年后，丧偶的唐警官帮女儿找了一位新母亲。
胡涂多了一位和蔼的父亲和凶残的姐姐。
他的母亲也开始了新生活。
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胡涂的痛苦上。
首先就是名字，加个姓，改名唐葫芦，好记好听又好吃，而且还和唐果绝配。
既然嫁了人，母亲就扮演起了好妻子的角色，从来没因唐爹的工作抱怨过。
这些年，她对姐姐那叫一个好，什么都依着她。
那才是她亲生的！
唯有唐果指导弟弟学习的时候，唐葫芦才会模仿唐爹的样子，打肿她屁股。
不过这一切都仅限于私下。
在母亲面前，错的永远是唐葫芦。
在父亲面前，错的永远是唐果。
唐葫芦读初三的时候，逐渐忙了起来，他没空再辅导唐果。
这让陷入暗恋的唐果，成绩一落千丈。
同样饱受恋爱折磨的唐葫芦，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好不容易提升的成绩，一下子又掉了下去。
然而，命运弄人，向来成绩优异的楚涟高考失利，两人又一起就读了辖区内的普通高中。
不过，那件事之后，他们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高一的唐葫芦像变了个人，在成绩上一路碾压楚涟。
即便楚涟铆足了劲也拍马不及，这为他赢来了不少女生的爱慕。
唐葫芦也是来者不拒，认真地回复每一封情书，开始广撒网，多捕鱼。
而此时，读高三的唐果就是另一副模样。
那成绩，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从倒数跃升至前三，又突然毫无预兆地颠回倒数。
这成绩，在高校可谓是闻所未闻。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半年，在唐果生日的第二天，就彻底改变了。
夜里，两颗孤独的心，彼此开导。
又经过一夜的深入交流，情况逐渐好转，终于恢复正常状态。
姐弟两人又开始一起学习、交流，唐果的成绩也稳步提升。
最终，如愿以偿地考入了一流的医学院。
至于唐葫芦，一夜间就和七个女友都分了手，从此沉沦。
他将女生拒之千里之外，学习成绩断崖式下跌，在及格线苦苦徘徊。
就这样，他在母亲的责骂，姐姐的欢笑中，茁壮成长。
得知弟弟回家，还在实习的唐果特意请假回家。
这所谓的疫情暴发后，她就一直在为唐葫芦的安危担忧，现在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一进门，唐果的面色就沉了下来。
“臭弟弟，吃我一拳！”
从小就跟着唐爹学习格斗、搏击以及擒拿，所以她的身手非同凡响。
“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
听见唐果的声音，母亲忙从卧室出来，打趣道。
经历《入梦者》的末世，一家人能团聚，真是太好了。
这一切，还得从《入梦者》的第三天说起……
第三天清晨，终于收到了唐葫芦的信息，那小子果真在游戏里。
母亲从冰箱取出昨晚吃剩残羹剩饭，用微波炉加热，这就是母女两的早餐。
食物的香味让唾液快速分泌，仿佛空气中的臭味也感觉不到了。
云亭小区是雾都郊县非常一般的商业住宅，紧邻商圈，平时很是热闹。
唐果急迫地回复了两三百字的信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到回信。
两人都不由地望向卧室，家中再无可以依赖的男人。
《入梦者》降临时，臭弟弟在余杭读书，老爹在看守所值夜。
不知不觉中，唐果消灭完最后一粒米饭，用矿泉水漱了下口，将嘴里的食物残渣一起吞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放好剩下的半瓶水。
她站到窗台前，看着街上的伊斯尼科无意识地到处游走着。
家里剩下的食物足够坚持一个月，米不缺，冰箱里还冻着很多肉。
这些都是母亲的杰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唐果就发现母亲总是喜欢在超市打折的时候买很多东西回来。
冰箱的冷藏室总是冻着各种肉食，怎么说怎么劝她都不听。
她和爹爹没少为这事与母亲争执。
可是，母亲老是说：“万一哪天，突然买不到东西了，家里人还得吃啊！”
起初唐果只觉得可笑，可是碍于唐葫芦的面子，也就妥协了。
没想到真，这一天应验了。
最神奇的就属他们还活着，这全是幸运之神的关照。
《入梦者》降临的当天，唐果从法医室回家，附近着了火，空气中充满刺鼻的浓烟直往家里灌。
关紧门窗，疲惫的唐果洗了个热水澡，将香水当空气清新剂喷，抱着抱枕睡了个昏天黑地。
第二天早上，惊慌失措的母亲冲入房间，吵醒了她。
那时候，唐果还没意识到危险，因为《入梦者》的降临是在她熟睡时发生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
平日里，早已汽车来往不断，鸣笛声不绝于耳，唐果才察觉异常。
然而，没等她反应过来，表情慌乱的母亲已经拖着她往阳台跑。
向外张望，唐果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在路灯下，三四个人围在一起，蹲在那不知道在干嘛？
唐果凭借天生的远视眼，基本能断定那几个人好像在吃什么东西？
她果断翻出弟弟私藏的天文望远镜，毕竟阳台的正对楚涟家的阳台和卫生间……
唐果架起望远镜，发现那几个人的中间，伸出两条人腿，而且还在抽动！
人群中，一个男人仰面躺在地上，胸腔被抛开，他们正在争夺一颗肝肺。
哪怕是法医，唐果也感觉恶寒，这远比解刨恶心多了。
相比起母亲，她的心里素质明显不是一个量级。
唐果首先催促母亲报警，然后继续观察着那些人的情况。
很快那些怪物从三个变成了一群，小区的大门偶尔也能看见他们的踪影。
在橙辉的照耀下，世界变得异常诡异。
人群最终聚在一起，将死掉的男人啃成了白骨。
他的遗骸散落在怪物的脚下，三两只怪物正趴在地上舔舐血迹。
打开一看，盒子里铺着紫丝绒，乍一看，空空如也。
唐葫芦疑惑地掀开丝绒，却翻出一枚指环，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华。
他忍不住掏出来一看，内壁雕刻着一串英文字母……
很显然，他找错了，这是谁送给姐姐的戒子。
唐葫芦很是疑惑地合上铁盒，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分明就是他装腕表的铁盒啊！
听见动静的母亲冲入他们的卧室，瞧见唐葫芦粗鲁地翻找东西，气得直跺脚。
这孩子，从小到大，没一天让人省心。
楼下可是姐姐的房间，怎么能随便翻！
她揪着耳朵，将唐葫芦从房间里拉了出来。
也顾不上，做饭开始收拾唐果的房间。
她自从改嫁后，就过着谨小慎微的生活。
不是丧偶的唐警官对她不好，而是她觉得亏欠对方。
结婚十五年，她从未真的放下。
起初，她恨胡天的薄情寡义，恨上天的恩赐。
她绝望过，甚至带着孩子一起轻生。
亏得唐警官救下了他们母子，在彷徨中度过了两年。
这两年，孩子就遭了殃，首先是名字被叫成了胡涂……
其次是母亲对他的态度，异常严苛，吃的和差的比，学习和好的比。
久而久之，母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话也越来越少。
最要命的还是，救命恩人的女儿，唐果。
经过母亲无数次地比较，胡涂的分数，总算超过了她。
唐果被她老爹一顿臭骂，然后就把怒火全都发泄到了胡涂身上，说他是个白眼狼，说他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就这样，故意考砸，成了胡涂的一门绝活。
同样，帮大他两岁的唐果提高学习成绩，就成了他们之间的秘密。
一来二去，两家就熟络了。
两年后，丧偶的唐警官帮女儿找了一位新母亲。
胡涂多了一位和蔼的父亲和凶残的姐姐。
他的母亲也开始了新生活。
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胡涂的痛苦上。
首先就是名字，加个姓，改名唐葫芦，好记好听又好吃，而且还和唐果绝配。
既然嫁了人，母亲就扮演起了好妻子的角色，从来没因唐爹的工作抱怨过。
这些年，她对姐姐那叫一个好，什么都依着她。
那才是她亲生的！
唯有唐果指导弟弟学习的时候，唐葫芦才会模仿唐爹的样子，打肿她屁股。
不过这一切都仅限于私下。
在母亲面前，错的永远是唐葫芦。
在父亲面前，错的永远是唐果。
唐葫芦读初三的时候，逐渐忙了起来，他没空再辅导唐果。
这让陷入暗恋的唐果，成绩一落千丈。
同样饱受恋爱折磨的唐葫芦，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好不容易提升的成绩，一下子又掉了下去。
然而，命运弄人，向来成绩优异的楚涟高考失利，两人又一起就读了辖区内的普通高中。
不过，那件事之后，他们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高一的唐葫芦像变了个人，在成绩上一路碾压楚涟。
即便楚涟铆足了劲也拍马不及，这为他赢来了不少女生的爱慕。
唐葫芦也是来者不拒，认真地回复每一封情书，开始广撒网，多捕鱼。
而此时，读高三的唐果就是另一副模样。
那成绩，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从倒数跃升至前三，又突然毫无预兆地颠回倒数。
这成绩，在高校可谓是闻所未闻。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半年，在唐果生日的第二天，就彻底改变了。
夜里，两颗孤独的心，彼此开导。
又经过一夜的深入交流，情况逐渐好转，终于恢复正常状态。
姐弟两人又开始一起学习、交流，唐果的成绩也稳步提升。
最终，如愿以偿地考入了一流的医学院。
至于唐葫芦，一夜间就和七个女友都分了手，从此沉沦。
他将女生拒之千里之外，学习成绩断崖式下跌，在及格线苦苦徘徊。
就这样，他在母亲的责骂，姐姐的欢笑中，茁壮成长。
得知弟弟回家，还在实习的唐果特意请假回家。
这所谓的疫情暴发后，她就一直在为唐葫芦的安危担忧，现在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一进门，唐果的面色就沉了下来。
“臭弟弟，吃我一拳！”
从小就跟着唐爹学习格斗、搏击以及擒拿，所以她的身手非同凡响。
“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
听见唐果的声音，母亲忙从卧室出来，打趣道。
经历《入梦者》的末世，一家人能团聚，真是太好了。
这一切，还得从《入梦者》的第三天说起……
第三天清晨，终于收到了唐葫芦的信息，那小子果真在游戏里。
母亲从冰箱取出昨晚吃剩残羹剩饭，用微波炉加热，这就是母女两的早餐。
食物的香味让唾液快速分泌，仿佛空气中的臭味也感觉不到了。
云亭小区是雾都郊县非常一般的商业住宅，紧邻商圈，平时很是热闹。
唐果急迫地回复了两三百字的信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到回信。
两人都不由地望向卧室，家中再无可以依赖的男人。
《入梦者》降临时，臭弟弟在余杭读书，老爹在看守所值夜。
不知不觉中，唐果消灭完最后一粒米饭，用矿泉水漱了下口，将嘴里的食物残渣一起吞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放好剩下的半瓶水。
她站到窗台前，看着街上的伊斯尼科无意识地到处游走着。
家里剩下的食物足够坚持一个月，米不缺，冰箱里还冻着很多肉。
这些都是母亲的杰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唐果就发现母亲总是喜欢在超市打折的时候买很多东西回来。
冰箱的冷藏室总是冻着各种肉食，怎么说怎么劝她都不听。
她和爹爹没少为这事与母亲争执。
可是，母亲老是说：“万一哪天，突然买不到东西了，家里人还得吃啊！”
起初唐果只觉得可笑，可是碍于唐葫芦的面子，也就妥协了。
没想到真，这一天应验了。
最神奇的就属他们还活着，这全是幸运之神的关照。
《入梦者》降临的当天，唐果从法医室回家，附近着了火，空气中充满刺鼻的浓烟直往家里灌。
关紧门窗，疲惫的唐果洗了个热水澡，将香水当空气清新剂喷，抱着抱枕睡了个昏天黑地。
第二天早上，惊慌失措的母亲冲入房间，吵醒了她。
那时候，唐果还没意识到危险，因为《入梦者》的降临是在她熟睡时发生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
平日里，早已汽车来往不断，鸣笛声不绝于耳，唐果才察觉异常。
然而，没等她反应过来，表情慌乱的母亲已经拖着她往阳台跑。
向外张望，唐果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在路灯下，三四个人围在一起，蹲在那不知道在干嘛？
唐果凭借天生的远视眼，基本能断定那几个人好像在吃什么东西？
她果断翻出弟弟私藏的天文望远镜，毕竟阳台的正对楚涟家的阳台和卫生间……
唐果架起望远镜，发现那几个人的中间，伸出两条人腿，而且还在抽动！
人群中，一个男人仰面躺在地上，胸腔被抛开，他们正在争夺一颗肝肺。
哪怕是法医，唐果也感觉恶寒，这远比解刨恶心多了。
相比起母亲，她的心里素质明显不是一个量级。
唐果首先催促母亲报警，然后继续观察着那些人的情况。
很快那些怪物从三个变成了一群，小区的大门偶尔也能看见他们的踪影。
在橙辉的照耀下，世界变得异常诡异。
人群最终聚在一起，将死掉的男人啃成了白骨。
他的遗骸散落在怪物的脚下，三两只怪物正趴在地上舔舐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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