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值得
天临睡在客厅的沙发。
11点半左右宋老师再小便了一次。
一夜无事。
第二天，天临7点多才醒来，也许昨天太累了，又没有调闹钟。
天临赶紧进卧室去看宋老师。
宋老师听到天临的脚步声，便和天临打招呼。
天临过去，看宋老师的气色好了很多。便问她是否要上洗手间。她嗯了一声。
天临把宋老师背过去，协助她小便完，再背回来。让她半躺在床上。
天临从客厅倒了大半杯温开水，让宋老师喝下。
然后扶她继续平卧。
∕∕∕∕∕∕
好在宋老师家里有一本《家常菜谱》，天临看一遍就记住了。
天临开始做早餐。
他从冰箱取出20个猪肉白菜饺子，两个鸡蛋，大瓶牛奶。
然后他开始蒸水蛋。他先拿了个大碗，将两个鸡蛋打在碗里，加了点水，放了点盐，搅拌均匀，然后放蒸窝里。开大火蒸。
他拿出不锈钢窝，盛了小半窝冷水，加了点盐，开大火烧。
同时拿了两个饭碗，将大瓶牛奶倒入碗中约8成满，两碗一起放入微波炉中，设定中火加热，时间3分钟，然后开启。
此时蒸窝里的水开了，天临将大火调为中火。
不锈钢窝里的水也滚起水花来了，天临将20个饺子依次从窝边缘放入。然后用勺子顺锅沿将饺子往下推，饺子沉入了窝底，再用勺子深入锅底，轻轻搅动几下，防止部分饺子粘在锅底。水也不再沸腾。
随着响亮的“当”的一声，微波炉结束了运转，天临将两碗牛奶端至客厅饭桌。
不锈钢窝里水再次沸腾，饺子有轻微上浮的迹象，天临用勺子深入锅底，轻轻搅动，让饺子浮起来不要粘连在锅底。天临加了一勺冷水。
一会窝里的水再次沸腾，天临再加入一点冷水。不一会水再次煮开，天临就关了火，把饺子舀起放入两个盘子，每个盘子10个。端到饭桌上。
此时仓九提醒，水蛋也快蒸好了。天临将蒸窝的火调至最小，揭开窝盖，在鸡蛋上面洒了几滴花生油，再将窝盖盖上，等待10秒，关掉火，水蛋就蒸好了。天临把它端到饭桌。
∕∕∕∕∕∕
天临把一碗牛奶，一盘饺子，一小碟醋，小半碗蒸水鸡蛋，一双筷子，一个勺子，先拿到卧室放在梳妆台上。然后把宋老师扶起来斜靠在床头，并拿了枕头、被子叠好塞在腰下，并把做饭时用的围裙铺在颚下，接住落下的食物残渣。
宋老师先喝了几口牛奶。
接着天临左手端着小半碗蒸水鸡蛋，右手用小勺子舀起小半勺，把它慢慢放入宋老师口中，宋老师啜了啜，在口子含了含，滑溜就咽下去了。宋老师说太滑嫩，太鲜香了，她自己老是把握不住火候，经常都是蒸老了。很快宋老师就把水蛋吃完了。
宋老师又喝了几口牛奶。然后开始吃饺子，吃了6个，她就说够了，天临硬是让她多吃了两个。
∕∕∕∕∕∕
饭后，天临喂宋老师吃了药，把她放平躺好，然后将小收音机调整到她喜欢听的台，放到梳妆台上。
接着天临自己吃早餐，吃完后把碗筷洗刷放好。
再照顾宋老师小便了一次。
就出去买菜了。菜市场就在校门口不远。
他买了一只土鸡，一斤牛肉，一斤五花猪肉，还买了圆白菜、白萝卜，西葫芦、油菜、荠菜等。
∕∕∕∕∕∕
回去后，天临想先做个清炖鸡汤，有营养，又容易喝下去，对宋老师的身体恢复比较好。
他先拿了半只鸡切块，清洗干净，放到一个盘里。
接着他选了十个香菇洗净，放在一个碗里，倒入开水浸泡。
又选了8个红枣，中间切开，去掉里面的核，洗干净，放在香菇一个碗里浸泡。
再取出一把枸杞洗净，放入香菇一个碗里浸泡。
然后将一颗葱切成几小段，将一块姜切成薄片。
天临把汤的主料和配料都准备好了。就拿出陶瓷炖盅，倒入清水，大概8成满，放到炉子上，开大火。
待炖盅的水煮沸后，天临将切好的鸡块放入，等水再次沸腾，用大勺子撇去浮在上面的沫儿。
接着将浸泡中的香菇、红枣、枸杞连同浸泡的水一齐倒入炖盅里。把葱段、姜片也放进炖盅里。
等再次沸腾后，将大火调至小火，盖上盖子，留一条小缝，让文火慢炖。
仓九告诉天临，80分钟后会提醒他。
∕∕∕∕∕∕
天临到卧室去看宋老师，她已经把收音机关了。天临看水杯里面已经没有水，便去续了大半杯温水过来。
宋老师伸出左手，示意天临坐在她旁边说：“别忙来忙去了，陪陪我说说话吧。”
天临坐过去，握住她的手。
宋老师有些哽咽：“多亏你帮忙，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天临朝宋老师脸上望过去，发现宋老师双眼噙着泪花，楚楚可怜。全然没有教练他花滑时的那种坚毅。
天临抽出几张纸巾，轻轻帮帮她擦去眼泪，安慰道：“你这腰也没啥事，很快就好了。”
天临知道，宋老师这样一个好强的女人，现在却动弹不得，生活无法自理，需要靠别人照顾，自然十分伤感。任由她沉湎在悲伤的情绪里，对身体的恢复不利。
为转移宋老师的注意力，天临就提出给宋老师背诗。天临让宋老师考考他。
宋老师：“怎么考你？”
天临：“你可以任选一首唐宋诗词的名字，看我能否背出来。”
宋老师：“真的是身边我选？”
天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我得说个特别长的。”宋老师想了想：“那就白居易的《琵琶行》吧。”
天临想了想，清了清嗓子：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琵琶行》全文不含标点符号共616字，天临一字不落，一字不错全背下来了。把宋老师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其实天临小学六年级就开始背《琵琶行》了，就算没有千年仓的帮助，全文背下来也是很轻松的。
宋老师继续考了几首诗词，天临都完全背下来了。宋老师不得不叹服：“我们学校真是卧虎藏龙啊，我在无名湖边随便捡一个就是诗词背诵超人啊。”
∕∕∕∕∕∕
此时仓九提醒鸡汤炖好了。
天临赶紧过去厨房把火关了。
天临感觉应该快到中午了，于是默念了两声：“时间”
视境闪出一条信息：
2000年1月27日
星期四
11：09
天临开始做中午饭。他蒸了米饭，做了个白萝卜炒牛肉片，清炒小白菜。
宋老师说比她熬的汤，比她做大饭菜都好吃，直问天临是跟谁学的，是不是经常做饭。
其实天临从来没有做过饭，主要是按照菜谱操作，以及自己特别用心去做。
天临才明白，男人做不做饭菜，做得好不好，关键是看给谁做。
要是天临自己，肯定直接上学校饭堂去了，宋老师也让天临拿她的卡到教工饭堂打回来就可以了。
但是天临坚持要自己做，并且想尽办法做好，因为他希望宋老师吃得好一点，哪怕是好一点点，也可以减轻她的一点点痛苦，天临就觉得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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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点半左右宋老师再小便了一次。
一夜无事。
第二天，天临7点多才醒来，也许昨天太累了，又没有调闹钟。
天临赶紧进卧室去看宋老师。
宋老师听到天临的脚步声，便和天临打招呼。
天临过去，看宋老师的气色好了很多。便问她是否要上洗手间。她嗯了一声。
天临把宋老师背过去，协助她小便完，再背回来。让她半躺在床上。
天临从客厅倒了大半杯温开水，让宋老师喝下。
然后扶她继续平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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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宋老师家里有一本《家常菜谱》，天临看一遍就记住了。
天临开始做早餐。
他从冰箱取出20个猪肉白菜饺子，两个鸡蛋，大瓶牛奶。
然后他开始蒸水蛋。他先拿了个大碗，将两个鸡蛋打在碗里，加了点水，放了点盐，搅拌均匀，然后放蒸窝里。开大火蒸。
他拿出不锈钢窝，盛了小半窝冷水，加了点盐，开大火烧。
同时拿了两个饭碗，将大瓶牛奶倒入碗中约8成满，两碗一起放入微波炉中，设定中火加热，时间3分钟，然后开启。
此时蒸窝里的水开了，天临将大火调为中火。
不锈钢窝里的水也滚起水花来了，天临将20个饺子依次从窝边缘放入。然后用勺子顺锅沿将饺子往下推，饺子沉入了窝底，再用勺子深入锅底，轻轻搅动几下，防止部分饺子粘在锅底。水也不再沸腾。
随着响亮的“当”的一声，微波炉结束了运转，天临将两碗牛奶端至客厅饭桌。
不锈钢窝里水再次沸腾，饺子有轻微上浮的迹象，天临用勺子深入锅底，轻轻搅动，让饺子浮起来不要粘连在锅底。天临加了一勺冷水。
一会窝里的水再次沸腾，天临再加入一点冷水。不一会水再次煮开，天临就关了火，把饺子舀起放入两个盘子，每个盘子10个。端到饭桌上。
此时仓九提醒，水蛋也快蒸好了。天临将蒸窝的火调至最小，揭开窝盖，在鸡蛋上面洒了几滴花生油，再将窝盖盖上，等待10秒，关掉火，水蛋就蒸好了。天临把它端到饭桌。
∕∕∕∕∕∕
天临把一碗牛奶，一盘饺子，一小碟醋，小半碗蒸水鸡蛋，一双筷子，一个勺子，先拿到卧室放在梳妆台上。然后把宋老师扶起来斜靠在床头，并拿了枕头、被子叠好塞在腰下，并把做饭时用的围裙铺在颚下，接住落下的食物残渣。
宋老师先喝了几口牛奶。
接着天临左手端着小半碗蒸水鸡蛋，右手用小勺子舀起小半勺，把它慢慢放入宋老师口中，宋老师啜了啜，在口子含了含，滑溜就咽下去了。宋老师说太滑嫩，太鲜香了，她自己老是把握不住火候，经常都是蒸老了。很快宋老师就把水蛋吃完了。
宋老师又喝了几口牛奶。然后开始吃饺子，吃了6个，她就说够了，天临硬是让她多吃了两个。
∕∕∕∕∕∕
饭后，天临喂宋老师吃了药，把她放平躺好，然后将小收音机调整到她喜欢听的台，放到梳妆台上。
接着天临自己吃早餐，吃完后把碗筷洗刷放好。
再照顾宋老师小便了一次。
就出去买菜了。菜市场就在校门口不远。
他买了一只土鸡，一斤牛肉，一斤五花猪肉，还买了圆白菜、白萝卜，西葫芦、油菜、荠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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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天临想先做个清炖鸡汤，有营养，又容易喝下去，对宋老师的身体恢复比较好。
他先拿了半只鸡切块，清洗干净，放到一个盘里。
接着他选了十个香菇洗净，放在一个碗里，倒入开水浸泡。
又选了8个红枣，中间切开，去掉里面的核，洗干净，放在香菇一个碗里浸泡。
再取出一把枸杞洗净，放入香菇一个碗里浸泡。
然后将一颗葱切成几小段，将一块姜切成薄片。
天临把汤的主料和配料都准备好了。就拿出陶瓷炖盅，倒入清水，大概8成满，放到炉子上，开大火。
待炖盅的水煮沸后，天临将切好的鸡块放入，等水再次沸腾，用大勺子撇去浮在上面的沫儿。
接着将浸泡中的香菇、红枣、枸杞连同浸泡的水一齐倒入炖盅里。把葱段、姜片也放进炖盅里。
等再次沸腾后，将大火调至小火，盖上盖子，留一条小缝，让文火慢炖。
仓九告诉天临，80分钟后会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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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临到卧室去看宋老师，她已经把收音机关了。天临看水杯里面已经没有水，便去续了大半杯温水过来。
宋老师伸出左手，示意天临坐在她旁边说：“别忙来忙去了，陪陪我说说话吧。”
天临坐过去，握住她的手。
宋老师有些哽咽：“多亏你帮忙，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天临朝宋老师脸上望过去，发现宋老师双眼噙着泪花，楚楚可怜。全然没有教练他花滑时的那种坚毅。
天临抽出几张纸巾，轻轻帮帮她擦去眼泪，安慰道：“你这腰也没啥事，很快就好了。”
天临知道，宋老师这样一个好强的女人，现在却动弹不得，生活无法自理，需要靠别人照顾，自然十分伤感。任由她沉湎在悲伤的情绪里，对身体的恢复不利。
为转移宋老师的注意力，天临就提出给宋老师背诗。天临让宋老师考考他。
宋老师：“怎么考你？”
天临：“你可以任选一首唐宋诗词的名字，看我能否背出来。”
宋老师：“真的是身边我选？”
天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我得说个特别长的。”宋老师想了想：“那就白居易的《琵琶行》吧。”
天临想了想，清了清嗓子：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琵琶行》全文不含标点符号共616字，天临一字不落，一字不错全背下来了。把宋老师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其实天临小学六年级就开始背《琵琶行》了，就算没有千年仓的帮助，全文背下来也是很轻松的。
宋老师继续考了几首诗词，天临都完全背下来了。宋老师不得不叹服：“我们学校真是卧虎藏龙啊，我在无名湖边随便捡一个就是诗词背诵超人啊。”
∕∕∕∕∕∕
此时仓九提醒鸡汤炖好了。
天临赶紧过去厨房把火关了。
天临感觉应该快到中午了，于是默念了两声：“时间”
视境闪出一条信息：
2000年1月27日
星期四
11：09
天临开始做中午饭。他蒸了米饭，做了个白萝卜炒牛肉片，清炒小白菜。
宋老师说比她熬的汤，比她做大饭菜都好吃，直问天临是跟谁学的，是不是经常做饭。
其实天临从来没有做过饭，主要是按照菜谱操作，以及自己特别用心去做。
天临才明白，男人做不做饭菜，做得好不好，关键是看给谁做。
要是天临自己，肯定直接上学校饭堂去了，宋老师也让天临拿她的卡到教工饭堂打回来就可以了。
但是天临坚持要自己做，并且想尽办法做好，因为他希望宋老师吃得好一点，哪怕是好一点点，也可以减轻她的一点点痛苦，天临就觉得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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