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292.梦靥之王；疯魔的君无望！
青山城中，一处街道上。
“吼！”
‘破败之王’身躯数十丈，通体笼罩着破败的光芒，如同一团阴影当头罩下。
下方，是一片绝望的惊呼。
“天哪！”
“不要啊！”
“谁来救救我们？”
……
然而。
他们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
因为：
就在这时——
全城各处，街道地面下，一处处铺设好的阵法仪轨陡然亮起。
呜呼呼！
星星点点的光点从地下升腾而起，在青山城上空骤然凝聚，形成一个虚幻的金色六芒星图案。
其中。
一道道金色锁链自虚无中蔓延出，将‘破败之王’笼罩。
……
下方地面，顿时，一片劫后余生的惊呼声响起。
“我没有死，咱们……得救了？”
一人喜极而泣。
“一定是城主出手了！”
有人笃定道。
“该死，你还叫他君城主？那君无望不配！”
旁边，立刻有另一人反驳。
“对，青山城落到这个地步，一切都是那君无望的错！”
一个大汉咬牙切齿，恨声道。
“到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吵？快看那里！”
一个儒生手指向天空。
“天哪，那是……”
……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赫然看到：
天空中，一道道金色锁链攒射，将‘破败之王’的头、尾、爪、脚，各处一一缠绕。
可——
‘破败之王’怎会甘心被缚？
它‘进食过程’被打算，哪怕没有灵智，也是本能地怒不可遏，顿时一仰脖，发出恐怖的咆哮。
“吼吼！”
浓郁的污染形成水波一般的黑色气浪，以它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
下方。
“我好难受！”
一个大汉掐着自己的脖子，蹲下身子张嘴呕吐，吐出的却是一条条黑色蠕虫。
“啊，你的身上……”
另一人指向一个儒生。
“我……”
儒生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皮肤脱落，长满一个个鸽子蛋大小的脓包，还有黄褐色的粘液从中涔涔渗出。
“妈呀！”
看到这一幕，一个大汉抬步欲跑，但只跑了两步，就是一个踉跄跌倒。
嘎嘣！
他的右腿，竟是如同玩偶般应声而断，断痕处，散发出腐烂发臭的味道。
……
这只是‘破败之王’的咆哮，无意间逸散出的污染。
而此时——
它的本体，那通体好似神秘组成的躯干上，一个个莫名的符号、花纹相继亮起，恐怖的污染化为灰黑色的腐朽火焰，熊熊燃烧。
并且。
开始反向侵蚀金色锁链。
咔嚓嚓!
那一道道金色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其上密密麻麻的裂痕出现。
可就在这时——
“吒！”
随着天地间的一道清喝……
一张巴掌大小的血色手帕，从城主府中飞出，开始迅速变大。
只是短短瞬息……
它就膨胀为一道巨大广阔的血色幕布，就算比之‘破败之王’的本体，也不遑多让。
这自然是青山城的镇城秘宝：暮云遮！
哗！
‘暮云遮’一闪来到‘破败之王’上空，将对方罩定，发挥封禁特效。
呲啦!
‘破败之王’身上的污秽火焰，只是摇曳了一下，就当即熄灭。
“吼！”
它本能地感到一阵不安，开始奋力挣扎。
但——
无用！
‘暮云遮’将之牢牢封禁，而那大阵的金色锁链，开始再次出动。
哗啦啦！
它们一根根组成天罗地网，将‘破败之王’团团裹挟，包成一个直径十数丈的浮空金色大球！
……
城主府下，密室。
“第一步，成了！”
君无望脸色一喜，不过，转瞬就是收敛：“还不到庆贺的时候……下一步，就是炼化污染，所以……”
他眸子一凝，猛地按下控制台上一个机关。
咔嚓嚓！
桌面开阖，一个升降台从下方升起，托举着四个水晶球出现。
这四个水晶球，一大三小，三小呈等边三角形，而最大的那一颗，正好处于这个三角形的内心。
并且。
在那三个小一些的水晶球中，还各有一副画面。
第一个画面：大量的‘诡石’堆满一个房间，按照阵法仪轨摆列；
第二个画面：一个他自身的檀木雕像上，流转着晦暗深沉的光泽；
第三个画面：数十个炼气境武者，被牢牢捆缚，他们胸口，皆是扎着一个粗壮的管子，不知通向何方。
“这就是我数十年的积累了……大量‘诡石’，数十万人十数年积聚的香火愿力，还有六十四个囚禁的炼气境……以这三者为能量源，再以‘暮云遮’为阵心，启动‘红莲业火炼煞大阵’，必定能炼化去那‘破败之王’的疯狂！”
君无望喃喃着，眸子里闪过一抹狂热。
旋即。
他决然伸出右手，按在了中央最大的那颗水晶球上，以阴神勾动。
呼！
中央水晶球瞬间大亮，并产生一股强绝的吸力，与其它三颗水晶球沟通，吸取后三者的能量，燃起汹汹的红焰！
……
外界，青山城上空。
血色的‘暮云遮’，如同一团红云，将‘破败之王’的能力封禁；而那一道道金色锁链组成的大球，则是禁锢‘破败之王’的形体！
某一刻。
哗！
那一道道金色锁链上，忽然燃烧起汹汹的红色业火，传导入那金色大球中。
滋啦啦！
浓郁的黑烟升腾起。
这是‘破败之王’的疯狂在被净化！
“吼吼！”
内中，‘破败之王’发出痛苦的咆哮，震得金色大球簌簌颤动。
但——
无济于事。
炼化在以势不可挡的趋势，继续！
……
城南。
楚南望着这一幕，喃喃自语道：“成功了么？”
说实话。
他此时，心情复杂，既希望君无望成功，又不希望对方成功。
希望，自然是因为：君无望成功夺舍那头‘凶级诡异’后，或许，可以结束这一场灾难；
不希望，而是因为：君无望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俗话说：始作俑者，其无后也，楚南自然希望对方得到报应！
……
不只是楚南有这种矛盾的心理，此时，青山城中的大户，普通幸存者，心思都是一般无二。
可谓是：复杂难言。
……
远离城主府，南门的一处街道，屋顶。
“嘿，这君无望有点东西，若非是有青玉村那头诡异，说不定，他还真有两三成的成功几率！”
荀沐在孙白脑海中道。
“可，老师……”
孙白有不同意见：“青玉村那头诡异，是一棵大槐树啊，它就算晋升‘凶级’后，能随意转移，速度也必定会慢一些吧？”
“如今，它在哪呢？若是它来晚了，岂不是也阻止不了君无望？”
“笨蛋，谁告诉你，那棵大槐树诡异在晋升后，速度就一定会慢的？诡异诡异，就是不能以常理揣度的存在哪！”
说到这里，荀沐声音突然一顿：“嗯？我感受到了，它来了！”
“哪呢？”
孙白一愣。
“不好，那大槐树晋升后，有些恐怖……”
荀沐声音急促：“来不及解释了……快，快跑，向东边跑！”
“好！”
孙白不敢迟疑，立刻行动，头也不回地迅速开跑。
……
在孙白身后，北城门处。
稀薄的灰雾袅袅，润物无声地笼罩而来。
这其中，所有人身体突然一滞。
旋即。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面上带着微笑，砍下自己的头颅，或者身边人的头颅。
哪怕是有一些炼气境，抵抗力稍强一些的，也是一个人痴痴笑笑，自顾自说着话，陷入了幻境。
最恐怖的是，这灰雾之中，所有人的潜意识里，都觉得自己非常正常，周围也是一切如常。
不多时。
便见：
那一颗颗头颅纷纷飞出，飞到半空中、那雾气最浓郁处，自动吊到那棵似虚似实的大槐树上！
与‘破败之王’相比。
或许‘破败之王’的污染更加恐怖，杀戮效率更高；但这株大槐树，隐秘性更强，防不胜防，对炼神境之下堪称无解！
在前者手上，一个炼气境如果速度够快，或许还有可能逃掉；但在后者手中，哪怕是一个炼气境巅峰，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
“好恐怖的梦靥之力，那就称它为……‘梦靥之王’吧！”
荀沐感叹道。
孙白本来在‘梦靥之王’的攻击范围边缘，在荀沐提醒下，逃得飞快，所以，总算是躲过一劫。
此时。
他回头望去，见到灰雾中的诡异景象，牙齿都在打颤：“太、太恐怖了……”
“老师，我该怎么办？”
孙白怔了数息之后，才回过神，连忙向荀沐讨主意。
“看见那金色大球没？去靠近它，在那个‘破败之王’附近，暂时是最安全的地方……”
“哦！”
孙白点头，下意识行动。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中问道：“老师，为什么啊？”
“因为：那里有君无望的目标，无论如何，他都会替你兜底的……”
荀沐诡秘道：“看着吧，好戏要开场了！”
……
城主府下，密室。
“该死！我明明已经将其它‘凶级诡异’引走，怎么会又来一头？！！！”
君无望正在着手操控‘红莲业火炼煞大阵’，炼化‘破败之王’的疯狂，这时，见到又一头‘凶级诡异’来到，不由唾骂出声。
对他这种‘习惯将所有事情全盘操控在手’的人来说，最痛恨的，就是变故！
“还好，这头新来的‘凶级诡异’，虽然能力奇特，但气息并不是很强大……所以，新近晋升的么……应该是一个意外，真倒霉！”
君无望心思转动间，就将之定性成了意外。
毕竟。
说起来，还真是巧合！
荀沐巧合地得到了‘空晶雾’，孙白巧合地随同赶大会，荀沐巧合地收走了‘梦靥诡’，那株大槐树又巧合地吞噬了‘梦靥诡’。
种种巧合之下，才生生又造就了一头‘凶级诡异’！
这般情况，谁能想得到呢？
更何况，真要刨根究底的话，源头还是：君无望蓄养出了‘破败之王’，造成上月血月之夜的诡异动乱，才有了后来一系列事情。
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我虽然还有后手，但也不多了，用那一招吧！”
君无望喃喃着，眸子一冷，分出阴神之力再次调控阵法。
咔嚓嚓！
控制中枢上一顿变幻，结果就是：整个城池的缩小型投影中，城主府附近、‘破败之王’所在的位置，迅速黯淡下去，其它位置，却是瞬间变得明亮。
……
外界。
原本，城主府方向的人气最重，‘梦靥之王’直奔这里而来。
但——
阵法调整后，它动作一滞，直接开始就地格杀。
为何会这样？
自然是因为：君无望选择性地将城主府、‘破败之王’的位置，运行‘四方锁天蔽气大阵’；而其它地方，却是运行‘八极罩地扩散大阵’。
导致的结果就是：
城主府、‘破败之王’位置的人气被掩盖，其它地方的人气反倒放大，如此一来，‘梦靥之王’自然转换了目标。
换句话说：君无望抛出了青山城内的其它人为诱饵，来保全自己，给自己争取时间！
心狠手辣？
是的！
君无望杀妻杀子，囚禁六十四个最忠诚的炼气境手下，以之为大阵能量源，那般之事都做出来了，还缺这一件么？
虱子多了不痒。
或者说：他为了长生证道，已经疯魔了！
……
‘破败之王’下方的一处街道。
“无毒不丈夫，真是很辣啊！”
孙白心思灵慧，看到那‘梦靥之王’的动作，瞬间猜出了真相。
“小子，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荀沐突然开口道。
“啊，老师，什么忙？”
孙白怔了一下，旋即一咬牙，表忠心道：“老师，您说，我万死不辞！”
“放心，没那么严重，失败了我也有把握保你平安，成功了，好处更大……”
荀沐直说道：“等一下听我吩咐，我开口时，你就将之前从青玉村得到的两件‘诡器’：桃木心、柳木心拿出来，然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那两个诡异的‘诡石’，被苗振拿去炼成了符纸，但‘诡器’还是在的。
“好！”
孙白听到是这种事，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下来。
……
又数十息功夫后。
青山城中，在那‘梦靥之王’手下，普通人死了不知道有多少；而‘破败之王’那颗金色大球上，业火焚烧出的黑雾也越来越稀薄。
……
城主府下，密室。
“快了，还有一成的疯狂！”
君无望眸光大亮。
……
外界。
‘破败之王’所在的金色大球下。
“就是这时！”
荀沐突然开口。
……
“吼！”
‘破败之王’身躯数十丈，通体笼罩着破败的光芒，如同一团阴影当头罩下。
下方，是一片绝望的惊呼。
“天哪！”
“不要啊！”
“谁来救救我们？”
……
然而。
他们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
因为：
就在这时——
全城各处，街道地面下，一处处铺设好的阵法仪轨陡然亮起。
呜呼呼！
星星点点的光点从地下升腾而起，在青山城上空骤然凝聚，形成一个虚幻的金色六芒星图案。
其中。
一道道金色锁链自虚无中蔓延出，将‘破败之王’笼罩。
……
下方地面，顿时，一片劫后余生的惊呼声响起。
“我没有死，咱们……得救了？”
一人喜极而泣。
“一定是城主出手了！”
有人笃定道。
“该死，你还叫他君城主？那君无望不配！”
旁边，立刻有另一人反驳。
“对，青山城落到这个地步，一切都是那君无望的错！”
一个大汉咬牙切齿，恨声道。
“到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吵？快看那里！”
一个儒生手指向天空。
“天哪，那是……”
……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赫然看到：
天空中，一道道金色锁链攒射，将‘破败之王’的头、尾、爪、脚，各处一一缠绕。
可——
‘破败之王’怎会甘心被缚？
它‘进食过程’被打算，哪怕没有灵智，也是本能地怒不可遏，顿时一仰脖，发出恐怖的咆哮。
“吼吼！”
浓郁的污染形成水波一般的黑色气浪，以它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
下方。
“我好难受！”
一个大汉掐着自己的脖子，蹲下身子张嘴呕吐，吐出的却是一条条黑色蠕虫。
“啊，你的身上……”
另一人指向一个儒生。
“我……”
儒生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皮肤脱落，长满一个个鸽子蛋大小的脓包，还有黄褐色的粘液从中涔涔渗出。
“妈呀！”
看到这一幕，一个大汉抬步欲跑，但只跑了两步，就是一个踉跄跌倒。
嘎嘣！
他的右腿，竟是如同玩偶般应声而断，断痕处，散发出腐烂发臭的味道。
……
这只是‘破败之王’的咆哮，无意间逸散出的污染。
而此时——
它的本体，那通体好似神秘组成的躯干上，一个个莫名的符号、花纹相继亮起，恐怖的污染化为灰黑色的腐朽火焰，熊熊燃烧。
并且。
开始反向侵蚀金色锁链。
咔嚓嚓!
那一道道金色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其上密密麻麻的裂痕出现。
可就在这时——
“吒！”
随着天地间的一道清喝……
一张巴掌大小的血色手帕，从城主府中飞出，开始迅速变大。
只是短短瞬息……
它就膨胀为一道巨大广阔的血色幕布，就算比之‘破败之王’的本体，也不遑多让。
这自然是青山城的镇城秘宝：暮云遮！
哗！
‘暮云遮’一闪来到‘破败之王’上空，将对方罩定，发挥封禁特效。
呲啦!
‘破败之王’身上的污秽火焰，只是摇曳了一下，就当即熄灭。
“吼！”
它本能地感到一阵不安，开始奋力挣扎。
但——
无用！
‘暮云遮’将之牢牢封禁，而那大阵的金色锁链，开始再次出动。
哗啦啦！
它们一根根组成天罗地网，将‘破败之王’团团裹挟，包成一个直径十数丈的浮空金色大球！
……
城主府下，密室。
“第一步，成了！”
君无望脸色一喜，不过，转瞬就是收敛：“还不到庆贺的时候……下一步，就是炼化污染，所以……”
他眸子一凝，猛地按下控制台上一个机关。
咔嚓嚓！
桌面开阖，一个升降台从下方升起，托举着四个水晶球出现。
这四个水晶球，一大三小，三小呈等边三角形，而最大的那一颗，正好处于这个三角形的内心。
并且。
在那三个小一些的水晶球中，还各有一副画面。
第一个画面：大量的‘诡石’堆满一个房间，按照阵法仪轨摆列；
第二个画面：一个他自身的檀木雕像上，流转着晦暗深沉的光泽；
第三个画面：数十个炼气境武者，被牢牢捆缚，他们胸口，皆是扎着一个粗壮的管子，不知通向何方。
“这就是我数十年的积累了……大量‘诡石’，数十万人十数年积聚的香火愿力，还有六十四个囚禁的炼气境……以这三者为能量源，再以‘暮云遮’为阵心，启动‘红莲业火炼煞大阵’，必定能炼化去那‘破败之王’的疯狂！”
君无望喃喃着，眸子里闪过一抹狂热。
旋即。
他决然伸出右手，按在了中央最大的那颗水晶球上，以阴神勾动。
呼！
中央水晶球瞬间大亮，并产生一股强绝的吸力，与其它三颗水晶球沟通，吸取后三者的能量，燃起汹汹的红焰！
……
外界，青山城上空。
血色的‘暮云遮’，如同一团红云，将‘破败之王’的能力封禁；而那一道道金色锁链组成的大球，则是禁锢‘破败之王’的形体！
某一刻。
哗！
那一道道金色锁链上，忽然燃烧起汹汹的红色业火，传导入那金色大球中。
滋啦啦！
浓郁的黑烟升腾起。
这是‘破败之王’的疯狂在被净化！
“吼吼！”
内中，‘破败之王’发出痛苦的咆哮，震得金色大球簌簌颤动。
但——
无济于事。
炼化在以势不可挡的趋势，继续！
……
城南。
楚南望着这一幕，喃喃自语道：“成功了么？”
说实话。
他此时，心情复杂，既希望君无望成功，又不希望对方成功。
希望，自然是因为：君无望成功夺舍那头‘凶级诡异’后，或许，可以结束这一场灾难；
不希望，而是因为：君无望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俗话说：始作俑者，其无后也，楚南自然希望对方得到报应！
……
不只是楚南有这种矛盾的心理，此时，青山城中的大户，普通幸存者，心思都是一般无二。
可谓是：复杂难言。
……
远离城主府，南门的一处街道，屋顶。
“嘿，这君无望有点东西，若非是有青玉村那头诡异，说不定，他还真有两三成的成功几率！”
荀沐在孙白脑海中道。
“可，老师……”
孙白有不同意见：“青玉村那头诡异，是一棵大槐树啊，它就算晋升‘凶级’后，能随意转移，速度也必定会慢一些吧？”
“如今，它在哪呢？若是它来晚了，岂不是也阻止不了君无望？”
“笨蛋，谁告诉你，那棵大槐树诡异在晋升后，速度就一定会慢的？诡异诡异，就是不能以常理揣度的存在哪！”
说到这里，荀沐声音突然一顿：“嗯？我感受到了，它来了！”
“哪呢？”
孙白一愣。
“不好，那大槐树晋升后，有些恐怖……”
荀沐声音急促：“来不及解释了……快，快跑，向东边跑！”
“好！”
孙白不敢迟疑，立刻行动，头也不回地迅速开跑。
……
在孙白身后，北城门处。
稀薄的灰雾袅袅，润物无声地笼罩而来。
这其中，所有人身体突然一滞。
旋即。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面上带着微笑，砍下自己的头颅，或者身边人的头颅。
哪怕是有一些炼气境，抵抗力稍强一些的，也是一个人痴痴笑笑，自顾自说着话，陷入了幻境。
最恐怖的是，这灰雾之中，所有人的潜意识里，都觉得自己非常正常，周围也是一切如常。
不多时。
便见：
那一颗颗头颅纷纷飞出，飞到半空中、那雾气最浓郁处，自动吊到那棵似虚似实的大槐树上！
与‘破败之王’相比。
或许‘破败之王’的污染更加恐怖，杀戮效率更高；但这株大槐树，隐秘性更强，防不胜防，对炼神境之下堪称无解！
在前者手上，一个炼气境如果速度够快，或许还有可能逃掉；但在后者手中，哪怕是一个炼气境巅峰，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
“好恐怖的梦靥之力，那就称它为……‘梦靥之王’吧！”
荀沐感叹道。
孙白本来在‘梦靥之王’的攻击范围边缘，在荀沐提醒下，逃得飞快，所以，总算是躲过一劫。
此时。
他回头望去，见到灰雾中的诡异景象，牙齿都在打颤：“太、太恐怖了……”
“老师，我该怎么办？”
孙白怔了数息之后，才回过神，连忙向荀沐讨主意。
“看见那金色大球没？去靠近它，在那个‘破败之王’附近，暂时是最安全的地方……”
“哦！”
孙白点头，下意识行动。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中问道：“老师，为什么啊？”
“因为：那里有君无望的目标，无论如何，他都会替你兜底的……”
荀沐诡秘道：“看着吧，好戏要开场了！”
……
城主府下，密室。
“该死！我明明已经将其它‘凶级诡异’引走，怎么会又来一头？！！！”
君无望正在着手操控‘红莲业火炼煞大阵’，炼化‘破败之王’的疯狂，这时，见到又一头‘凶级诡异’来到，不由唾骂出声。
对他这种‘习惯将所有事情全盘操控在手’的人来说，最痛恨的，就是变故！
“还好，这头新来的‘凶级诡异’，虽然能力奇特，但气息并不是很强大……所以，新近晋升的么……应该是一个意外，真倒霉！”
君无望心思转动间，就将之定性成了意外。
毕竟。
说起来，还真是巧合！
荀沐巧合地得到了‘空晶雾’，孙白巧合地随同赶大会，荀沐巧合地收走了‘梦靥诡’，那株大槐树又巧合地吞噬了‘梦靥诡’。
种种巧合之下，才生生又造就了一头‘凶级诡异’！
这般情况，谁能想得到呢？
更何况，真要刨根究底的话，源头还是：君无望蓄养出了‘破败之王’，造成上月血月之夜的诡异动乱，才有了后来一系列事情。
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我虽然还有后手，但也不多了，用那一招吧！”
君无望喃喃着，眸子一冷，分出阴神之力再次调控阵法。
咔嚓嚓！
控制中枢上一顿变幻，结果就是：整个城池的缩小型投影中，城主府附近、‘破败之王’所在的位置，迅速黯淡下去，其它位置，却是瞬间变得明亮。
……
外界。
原本，城主府方向的人气最重，‘梦靥之王’直奔这里而来。
但——
阵法调整后，它动作一滞，直接开始就地格杀。
为何会这样？
自然是因为：君无望选择性地将城主府、‘破败之王’的位置，运行‘四方锁天蔽气大阵’；而其它地方，却是运行‘八极罩地扩散大阵’。
导致的结果就是：
城主府、‘破败之王’位置的人气被掩盖，其它地方的人气反倒放大，如此一来，‘梦靥之王’自然转换了目标。
换句话说：君无望抛出了青山城内的其它人为诱饵，来保全自己，给自己争取时间！
心狠手辣？
是的！
君无望杀妻杀子，囚禁六十四个最忠诚的炼气境手下，以之为大阵能量源，那般之事都做出来了，还缺这一件么？
虱子多了不痒。
或者说：他为了长生证道，已经疯魔了！
……
‘破败之王’下方的一处街道。
“无毒不丈夫，真是很辣啊！”
孙白心思灵慧，看到那‘梦靥之王’的动作，瞬间猜出了真相。
“小子，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荀沐突然开口道。
“啊，老师，什么忙？”
孙白怔了一下，旋即一咬牙，表忠心道：“老师，您说，我万死不辞！”
“放心，没那么严重，失败了我也有把握保你平安，成功了，好处更大……”
荀沐直说道：“等一下听我吩咐，我开口时，你就将之前从青玉村得到的两件‘诡器’：桃木心、柳木心拿出来，然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那两个诡异的‘诡石’，被苗振拿去炼成了符纸，但‘诡器’还是在的。
“好！”
孙白听到是这种事，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下来。
……
又数十息功夫后。
青山城中，在那‘梦靥之王’手下，普通人死了不知道有多少；而‘破败之王’那颗金色大球上，业火焚烧出的黑雾也越来越稀薄。
……
城主府下，密室。
“快了，还有一成的疯狂！”
君无望眸光大亮。
……
外界。
‘破败之王’所在的金色大球下。
“就是这时！”
荀沐突然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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