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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

    如果,将一样事物无限地分割下去,最后,剩下的会是什么呢?

    连续,或者不连续,这或许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作者看着关上的门,思考着一些没什么意义的问题。

    连续,或者不连续,这个相对的概念本就取决于人类对于世界的认知,但,这份认知真的是世界的真实吗?

    作者走到窗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

    细腻地白瓷杯里泡着两片甘草,灰绿色的不明物质渐渐地在开水中晕开。

    窗外,孤零零地电线杆孤零零地立着,即便没有了原本的功能与意义,它仍旧笔直地伫立着。

    一滴滴地雨水泛着酸绿色的气泡,自阴沉地天空中落下。

    一个个不明地气泡自地面上升腾,破裂,冒出看起来就很可疑地黑烟。

    作者抿了一口杯子中的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云层一点点地层层叠叠地压下来,室内的光线渐渐地阴沉起来。

    作者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书房,翻了翻书架上的书。

    一本厚厚地大块头映入作者的视野。

    似乎是舍不得浪费一个书的外壳似地,裸露出来的书页上布满了时间地灰尘。

    作者翻开书,暧昧不清似乎随时都在扭动的文字令作者感到迷惑。

    作者在书桌前拉出椅子,坐下,细细地翻开着。

    一夜过去,作者翻完了这本书。

    大概有着作者胳膊那么厚的大块头。

    细细密密地文字仿佛像是飞速旋转地星空,即便作者对它们有着一定的印象和了解,却又仿佛隔着什么奇奇怪怪地东西似地,总是不能看个真切。

    作者合上书,终于在第一页找到了一行不是那么奇怪地注释。

    数学,大概不会骗人的一门语言。——记录者于第二纪有感。

    有些奇怪地注释并没有引起作者的好奇,出乎预料的,作者此刻感受到了一种久违地,令人绝望的平静。

    仿佛一切都在渐渐地远离,从此再也不会感受到悲伤,绝望……

    忽地,似乎什么限制被解开了似地,作者抬起头,看向不知名的方向。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伟大存在之间的争斗是人类难以想象地凶险。

    但那并非是无法理解,祂们之间也只不过是互相地夺取对方地干涉力,抵消对方地干涉力而已。

    但对于人类,或许不止是人类。

    世界在这种动荡地规则变动下被撕碎,而依托于世界的渺小生命,人类。自然也难逃一劫。

    在这种仿佛很久以前的灾难再现的情况下,人类不得已像很久以前的那样,脱离了世界的庇护,不再依托于规则存在。

    人类们游荡着,随时都会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庞大干涉力卷入,粉碎,成为构成这份干涉力的一部分。

    曾经被众多存在联手抵消了所有干涉力的存在也因为这场变动再次重新归来,进一步地加剧着这场动乱的蔓延速度。

    零元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解放了所有干涉力的祂并没有急着去帮助作者继续隐匿下去的意思,而是来到了一个扭曲而熟悉地世界。

    尽管此刻,这个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了,但对于零元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没有什么是零元做不到的。

    而代价的本身,也可以作为代价,被付出。

    “锚,已经打好了,不过作者那边,不用管吗?“

    0623询问着。

    “现在的我,帮不上他的。“

    零元似乎在回应0623的疑问,又似乎在对着不知名的存在解释着。

    “这是我的开始,零元的开始,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似乎有着什么光亮起。

    曾经存在的世界在零元的意志下,被从不存在之中拖出。

    四散地干涉力将此处彻底地封锁,世界之中,一个人抬起头,和零元隔空相望。

    残破的世界在那个人的身后似乎随时都会彻底地破碎。

    久远到零元近乎遗忘的记忆重新回到了零元的意识里。

    两份相似且同源的意志交汇在一起,传递着无法言述的信念。

    随后,一点点地融合在一起。

    原本留下的其他存在的限制被零元那肆意扩散开的干涉力抵消。

    那个人点了点头,站起身,向着零元表达着对于伟大存在的敬意。

    随后融入了零元的存在之中。

    零元闭上眼睛,久远且苍白的记忆再次回归,一点一点地色彩随着零元地回顾再次将这段记忆填充。

    残破的世界无法继续支撑零元的存在,他循着那些不可名状的轨迹,找到了一个新鲜地世界,即便这个世界挣扎的很厉害,但还是被零元打碎了部分规则,摸了进来。

    他没有找到那些不可名状的痕迹,也暂时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伪装成被零元打碎的那部分法则的零元一旦离开,这个世界要么崩塌,要么化为一个不可名状的存在。

    零元得出了如此地结论。

    最重要的是,第一次离开原本世界的零元,并不清楚世界之外到底是怎样衣服光景,该怎么地不依赖那些不可名状的轨迹而到达另一个世界。

    即便零元有着相关的参照物,也不是那么快就能摸清楚的。

    完整且相似地世界总是那么地美丽,从星空之中传来的声音也是富有着规律的美感。

    零元像一个人似地行走在热闹地大街上,光是个好东西,即便映入零元眼中的光线带来了许多人的缺陷。

    但很久都没见到过这么多的人的零元依旧很高兴,高兴地,甚至想要哭出来了。

    零元兴奋地行走在所有有人的地方,将他们的一切都印入记忆深处,和那个零元近乎遗忘了的过去进行着对比。

    像,简直太像了,即便这只是表象而已。

    零元绕了这颗星球几圈,随后在一个规则相对薄弱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安息下来。

    零元的时间有很多,舍弃了限制的零元等得起,也只能等得起。

    世界之外对于此刻的零元仍旧是近乎难以理解的未知。

    规则薄弱的地方通常比较容易诞生主角这种东西。

    不是世界意志用来巡查薄弱点的工具,就是用来搞事情的工具。

    当然,搞事情的,可能是来自世界之外,也可能内鬼。

    零元没有搞事情的兴致,但也不想再与世界发生冲突,他是来追寻不可名状的,不是来毁灭世界的。

    即便是世界也可以成为零元手中做为代价交换力量的筹码。

    繁华的大都市之中人来人往,零元在天桥上摆了个卦摊,专门给人做心理上的开解。

    生意并不红火,匆忙地人群似乎难以发现似乎不在同一纬度的零元,时间流速的不同足以让大部分人忽略零元的存在。

    但那不重要,已经不做人了的零元完全可以使用一点点地筹码来做为代价,抵消自身的消耗。

    至于筹码给不给,笑话,都不做人了,支配代价的存在还要付出代价?

    笑话。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世界之外对于零元依旧是极为晦涩难懂。

    零元对此感到很疑惑,但却也在预料之内。

    连世界内部都近乎是两眼一抹黑,还想探索世界之外?

    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把世界内部了解一下,也是很不错的补益。

    说不定,只要对于世界有一定的了解,世界之外就可以被很方便的理解了呢?

    时间从不停止祂的脚步,尽管祂有的时候会按照比较奇怪地方向前进。

    比如说,在半空中打个结,将原本干净整洁的时间线搞成一团乱麻。

    然后因果有的时候就会出来收拾乱摊子,尽管有的时候因果也会懒得出来收拾。

    但那和零元没有关系,祂们很难打交道,说实话,零元不喜欢祂们,但是却无法脱离祂们,至少在做为人的时候是这样。

    终于有一天,刚刚把一个运气不错地中二病送走了的零元迎来了今天的第二个客人。

    一只带着奇怪宠物的提着枪的少女。

    黑头发,黑白校服,黑枪,和刚刚那个穿白大褂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外星品种的宠物,看起来就很名贵的样子,一看就是普通人惹不起的大佬。

    零元苦中作乐地想着。

    “算卦?多钱?“

    少女冷冷地说着,一双灰暗地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只是在下意识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我是打着算卦名号的心理医生,这是我的行医资格证和证书。“

    零元拿出证件递给少女看了两眼,绝对合法手段拿到的证件绝对是真的。

    脸上似乎写满了问号的少女试着拿出手机验证了一下,结果,居然是真的。

    少女掏出两张大钞,递给了零元。

    “你会保密的,对吧。“

    没有什么征求的意思,提着枪,就是硬气。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怎么做?“

    零元不由得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人类热爱作死的天性在不需要担心死亡的零元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少女想了想,收起枪,将零元的证件还给零元,随后一只手捏住名贵的外星宠物的头,一只手捏住尾巴。

    “嘎巴!“

    清脆地声音响起。

    “如果可以,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少女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流,似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里,试探地说着。

    “这可是风水宝地。“

    零元似乎意有所指。

    少女看了看眯起眼睛,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地零元。摸了摸衣兜,撒下一把大钞。

    随后提着外星宠物的尸体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