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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二

    “咳咳!“

    来不及让几个老头子多说些什么,从门口走进来的一个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走上讲台,打开麦克轻轻的咳了几下。

    会议室内安静下来。

    “有些人可能对这件事不太了解,不过不重要,接下来我会出示一些实验数据,有疑惑地朋友可以去自行验证。

    老人不再多言,大屏幕上顿时出现了几组有些奇怪地实验数据。

    有人举起了手,似乎是个中年教授。

    “陈老,这似乎是验证时间流逝膨胀模型的实验数据吧?我个人比较好奇这组数据是如何得出的,毕竟就算是理论的提出者,也直言了以当前的技术水平验证起来十分困难。“

    陈老板起了脸。

    “我只能告诉你实验设计没有问题,至于更多的,抱歉,无可奉告。“

    陈老十分硬气地说着。

    中年教授不是很满意陈老的回答,不过也能够稍稍理解陈老的用意。

    必要的保密反而是一种保护,知道的越多,有的时候反而会更危险。

    零蒙看着严肃且紧张的陈老,直接开口解释了一句。

    “恕我直言,虽然这个理论模型很合理,但我仍旧不认为以现阶段人类的技术水平能够进行可行地验证,而且理论后半段提出的可能存在的威胁,也只是基于现有的知识所做出的合理的假设,而已。“

    零蒙盯住了陈老,似乎想通过这种试探来了解更多的内幕。

    不过很显然,陈老对于零蒙的本事清楚地很,当即转过了身,背对着零蒙。

    即便通过身形地变化依旧能够进行一些简单地判断,但失去了对于面部表情的观察结果,仍旧使得零蒙的判断准确性大幅度降低。

    零蒙不屑地低下了头,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上午八点半。

    零蒙有些想念后花园的摇椅,再搭上一杯清茶,巴适得很,哪像现在,梆硬地椅子有些硌人,讲台上的陈老也精明的很,半点消息都不准备透露的样子实在是气人的很。

    不过说实话,这场会议与零蒙的关系并不大。

    已经履行完了自己的职责的零蒙,理应得到一个平静而安稳的人生。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之后,会议室里的沉默结束了。

    一个中年教授率先提出了质疑。

    “陈老,您这是,认真的?”

    来参加这场会议的人无非就是那么几种。

    碍于学术界中朋友老师之间的关系,过来捧个场。

    听说大佬过来,也跟着过来看看。

    对这种荒谬且滑稽的课题感到好笑,不过似乎有着可以研究下去很久,当做一个挑战而前来的自信者。

    知晓事实,明白情况不妙的参与者。

    “对,不要以为是我老糊涂了,连话都说不清,你们之间应该有人已经知道了吧?不过我还是要重申一遍。”

    陈老有意地走到零蒙不方便看到的位置。

    “这是人联下发的议案,如果在数场会议之后仍旧得不到可行地方案的话,人联估计会向全社会征求看似可行地方案。”

    陈老不给在场众人反应的时间。

    “有方案的,提交给人联方面的工作人员,有问题的,可以现场提出来,我有十分钟的时间来进行一些不涉密的解答。”

    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进了会议室,站在了陈老的身后。

    零蒙不想多管闲事。

    “陈老,还有我的事情吗?没有我就先走了。”

    零蒙有些无聊地说着。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讲解一下那个理论模型。”

    陈老感觉气氛因为零蒙的打岔而变得有些古怪,不过还是很希望零蒙能够提出一点有建设性意义的意见。

    “老实说,我个人认为那更接近于一本无趣地科幻小说,全盘都建立在合理的推演下的结构尽管不违背已知的自然规律,但也不能够当做一种既定事实来做为参考。”

    零蒙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而且我不觉得那东西有什么好讲的,我出版的科幻小说里不是,写的很清楚吗?”

    陈老有些头疼,尽管零蒙的性格依旧是那么难搞,但,陈老还是有杀手锏可以使用。

    “你不好奇是什么样的实验印证了你提出的理论模型吗?”

    陈老的声音令零蒙停顿了片刻。

    “好奇,但我已经决定退出学术领域了。”

    陈老被零蒙的话吓了一跳。

    “你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吗?”

    陈老下意识地说着。

    “没有,只是累了而已,不想搞学术了而已,赶论文和泡实验室实在是不怎么舒服。”

    零蒙实话实说着。

    “累了可以歇歇嘛!唉!别走啊!你……”

    零蒙的身影出了会议室门口,就消失不见。

    零蒙回到自己曾经的办公室,从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抽屉里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放在桌面上,随后转身离去。

    还有一个地方,零蒙需要去看看。

    看完之后,和青年见个面,交接一些事情之后,零蒙的使命就结束了。

    坐了好一会出租车后,零蒙在一处墓园下了车。

    生疏地找了一家花店,买了些做得比较真实的假花,随后零蒙走进了墓园。

    寂静地墓园里弥漫着一种安详地气息。

    零蒙走到了一块墓碑前面,将假花放在墓碑前。

    似乎像是惧怕惊扰死者,即便天气十分晴朗,墓园之中的阳光仍旧像是隔了一层迷雾一般,略显柔和。

    零蒙盯了墓碑一会,似乎在和某个已经逝去地老朋友进行思想上的交涉。

    “可惜,你死的早,不然你会发现,对的人,是我。”

    零蒙十分理智地自言自语。

    “如果你还活着,哪怕是躺在病床上,我都会在你面前蹦个迪,好好地炫耀炫耀,不过,可惜,你死了。”

    零蒙似乎在很认真地考虑着是否要在坟头蹦个迪。

    “既然你死了,那就姑且饶你一次好了,如果你泉下有知,此刻一定会,开心的很吧?”

    零蒙叹息了一声,随后不再言语。

    温和地微风拂过墓园,零蒙笑了笑,准备离开。

    “老朋友,估计这回,是我最后一次站在这里来看你啦!等下次见面,你我就是邻居啦!开不开心,哈哈哈!”

    零蒙转身。

    “再见,嗯,再见。”

    零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墓园。

    理所当然地没有回应。

    即便这是个恐怖故事。

    在路边小店买了一些零食,零蒙提着打好的塑料袋,走向一栋楼的楼顶。

    “你老了。”

    青年放好了一个桌子。

    楼顶之上是一片璀璨地,仿佛近在眼前的星空。

    “对,我现在才知道,有的时候,等待是一件比死亡更加煎熬地处罚。”

    零蒙将塑料袋放在桌子上,打开。

    “看来你等到了,真是幸运。”

    青年撕开一包花生米,脸上的表情古怪地难以形容。

    “幸运吗?也许吧?不过你应该已经做好我死亡的准备了吧?”

    零蒙询问着。

    “我还以为你会想继续活下去呢?”

    青年向零蒙伸出手。

    零蒙摘下怀表,递给青年。

    “我不知道我还能维系自我多久,必要的处理措施,你和我都很清楚。”

    青年笑了笑,不做理会。

    无形地干涉一闪而过。

    青年将怀表递给零蒙。

    “秒时计?你可真是一个命名鬼才。”

    青年的脸上挂起了极为标准的微笑。

    零蒙看着青年那标准的微笑,皱了皱眉。

    “我还没死呢?不要做出这样滑稽的样子啊?”

    零蒙笑骂着。

    “那又有什么关系,就当是提前给你哭丧了,反正几十年的时间,对于我并不算长,不是吗?我的老朋友?”

    青年掩饰着内心深处那淡淡地,难以察觉的悲伤。

    一个又一个离去的身影,此刻在青年的视线里重叠在一起。

    即便是因为时光的流逝,那种离别的苦楚在时间地冲释下渐渐褪色,但仍旧令青年难以适应。

    不是不能适应,而是不想适应。

    零蒙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我走了。”

    零蒙站直了。

    “若不归?”

    青年像是开玩笑地接上了一句。

    “我不是因为想要归来,才前行的。”

    零蒙戴上怀表,从这方限制青年的空间之中消失。

    明亮地夜空之中,一颗星辰正闪耀着足以撕裂大半个星系的可怕伟力。

    青年笑了笑,开了一罐啤酒,对着那颗星虚敬一下,随后就着花生米,喝了起来。

    “为了,那份你终于摆脱的职责,与使命,干杯!”

    ……

    世界不会因为缺少一个人而停转。

    大家都这么说。

    这是常识。

    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剩下的小部分,要么是精神病,要么是中二病。

    至于真相,那重要吗?总不会真的有人蠢到会去验证这种无意义地课题吧?

    也许有吧?

    希儿坐在电脑前肝着毕业论文,无意间看到这样一篇文章。

    希儿感觉似乎挺有道理,但这和她的专业不对口。

    经济学的论文不怎么好编,但也不是很难编。

    希儿还是挺有信心的,毕竟,打不了水一篇就是了。

    看在尼亚对于学院的捐赠下,希儿的导师也不会闲的去卡希儿的论文。

    更何况,大家都是这么水过来的,刚刚完成本科的所有课程,大概率是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论文的,水上一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