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波格神庙
第二天一早肖寻就醒了，北区的早晨全是雾霾，昏暗的路灯下可以看见贫民来来去去如同鬼影的消瘦身影。
肖寻用钢丝在门口的壁灯上扯了一根线，这样不用下床他也能控制灯的开关了。
“滋啦”的电流声一过，冷白色的灯光就洒满了整个房间，窗前的工作台有一盏瑞秋友情赠送的台灯，下面零零散散摆着几个齿轮和一把手木仓样的黄铜色机械。
这是他按照从瑞秋那儿要到的图纸做的左轮，现在什么工具都齐全了，不做一把简直不是男人，这把左轮除了几个关键的零件外马上就要完工了。
说实话，这种东西，只要你有材料和工具，做起来是真的挺容易的。
肖寻穿了一件工装服就坐在了工作台前。
工装服也是瑞秋给他的，这种牛仔质地的衣物也是现在的工人最喜欢的，结实耐穿还不怕脏。
瑞秋给他的东西还挺多的，多到肖寻这个白嫖党都不好意思了。
台灯一下子亮起来，肖寻从衣服胸前的兜里拿了个储蓄型的灵能刀，然后对照着图纸开始在铁皮上切割零件。
灵能刀是在旧货市场淘的，用了3金镑，现在肖寻浑身上下只有2金镑15便士，还欠了瑞秋5金镑，对比起邹游来说，他真是十分穷酸了。
花了三个多小时做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特制左轮，肖寻满意地看着成品，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它的威力了。
不知道夏之言那里有没有训练场之类的东西，那么大一个神庙，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关掉工作台的灯，肖寻推开窗户让空气流通，然后关上壁灯就出门了。
外面瑞秋穿了件白色的泡泡袖睡裙看见他尖叫了一声，然后抄起手边的扳手就砸了过来。
“夏姐，有贼啊――哦哦，是肖寻啊，对不起啊对不起，店里冷不丁的多个人我没反应过来。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啊？要吃早餐吗？今天的幸运食品是干煸墨鱼肉……”
肖寻抱头蹲下，避免了自己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命运，然后就听见身后哐当一声，一块挂在墙上的铜板落了下来，旁边就躺着那个巨大的扳手。
肖寻牙疼地“嘶”了一声，瑞秋这个小丫头，真狠啊，而且，干煸墨鱼肉是个什么地狱食材？
墨鱼是一种长得像鱼的的鼠类，墨雨城特产，肉质细腻紧致，用来搭配苦麦酒很不错。
以前肖寻在上源城的时候就听说那些有钱人家在招待客人的时候最喜欢用这道菜，因为运输成本昂贵不好保存，在上源城可谓是卖出了天价，招待客人会让主人十分有脸面。
夏之言没什么表示地坐在铺面后面的会客厅沙发上，看着瑞秋提着一只人头大小的黄色鳞片生物走到了厨房里，她拿起今早的晨报阅览。
肖寻一时间找不到什么事情做，又不敢去打扰夏之言，他就凑到瑞秋身边，看着对方娴熟地刮掉墨鱼身上的鳞甲，然后刨膛破肚把内脏和墨雨透明的里面有一只没毛的小老鼠漂浮的蛋丢到了垃圾桶里。
“其实这蛋是可以吃的。”
肖寻心疼地看着被丢掉的蛋。
瑞秋有点惊讶地看向肖寻，“蛋可以吃？这怎么吃？煎还是炸？我从来没听说墨鱼蛋可以吃啊！肖寻你从哪儿知道的？我之前好奇炸了一次，墨鱼蛋炸了之后里面是苦的，特别难吃，而且吃它的小仔仔多残忍啊！”
那你还炸，说这话的时候考虑被你说难吃的墨鱼蛋了吗？原来有钱人都是不在乎边角料的。
肖寻再次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吃完早饭，肖寻向夏之言提出了去检验一下刚装的左轮的威力，果然，夏之言告诉他在波格神庙的副殿有一个为未成年的小巨人提供力量测试的训练场，在强大的波格前测试自己的天赋，无疑会增加部族的凝聚力和族群自豪。
再一次踏过空时木门，绕过宽阔的大厅，后面有三道尖顶石制大门，中间的拱门最高，门后是更大的一座殿堂，各异黑暗生物的浮雕突显张扬，一层层台阶向上，最高处的看台上摆着一架拼接好的泛着幽蓝色荧光的巨人骸骨，那骸骨手持巨斧作劈砍状，看起来威风极了。
巨人后面是被荧光照亮的一幅色彩鲜艳的占据整个墙壁的壁画，红发蓝眼的巨人做出和骸骨一样的姿势，身旁身后是无尽的黑暗，他脚下提着灯的不同小人在庇佑下发展出了最原始的文明并聚集成群，那个巨人看起来就像一位救世主。
夏之言看到肖寻惊呆一样地看着那副幽蓝骨架，解释到：“那里是正殿，那位是伟大的波格，我的祖先。我们要去的是右侧殿。”
说着轻轻一推，就推开了分布在拱门两侧的右边那扇门，沉重的石门被推开，发出“轰隆”的巨响，灰尘迎面扑来，像很久没人来过了一样。
“已经有很久了，因为‘红发的巨人’消失了，所以有三十多年没有小巨人来这里测试天赋了，上一次打开还是十七年前，瑞秋刚刚成年的时候。”
“瑞秋也是你的族人吗？她为什么不是红发？”
肖寻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一样发问，看到这扇门后面有一片巨大的露天广场，然后随着夏之言走了进去。
说露天其实也不对，因为这里的天空像是一片漆黑的幕布，其上点缀了不同的星星。
除了课本上的插画，肖寻从未见过星空，但看到它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是星空，是被浓浓黑暗遮蔽后的真正的天空，他第一次发现，星空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震撼。
夏之言一路穿过广场，把一壶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液体浇灌在一个张开嘴仰头的狮子的口中，天上的星星发出了更为明亮的光，地下的广场便一览无遗，地面上亮起了暗红色的花纹，是一串文字，夏之言名字的那种文字，就这样雕刻在地上，不知道写了什么。
“瑞秋是我的族人，但她的血脉不纯，我之前和你说过有附庸于我们的外族人吧？最开始的时候，伟大的波格是不允许近亲通婚的，所以波格的后裔就与外族人生下了孩子，后来为了纯化血脉对抗黑暗中进化得越来越强大的怪物，那些遗传了波格特性――也就是红发蓝眼的人与同样红发蓝眼的人通婚，没遗传的则成了外围的族人，不被允许与本族人通婚，血脉就被一代一代地稀释了。”
肖寻好奇地看向广场最中间那一串文字，他问：“这个写的是什么啊？为什么要写在训练场中间啊？”
“不知道，我们用的语言和它不一样。”
“不一样？这个扭来扭去的文字不是和写你名字的字体一样吗？”
夏之言从狮子的后面抗出了一块一米厚的巨大石板，立在肖寻面前，地上的灰尘被震的颤了起来，肖寻张大嘴看着夏之言的操作，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好半晌才喃喃问道，声音不自觉小了很多。
“据我的父母说，波格留给我们的是一种叫英文的语言，用的是二十六个字母，而书写这段话的是波格本人，他用自己的血写的，除了族里的长老，没人知道写了什么。”
“二十六个字母……可这个不都是一样的字母吗？”
夏之言看肖寻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真正的傻子，她示意肖寻试试自己的左轮，然后在肖寻填弹的时候说：“那是伟大的波格亲自留下的，据说用的是他的母语，这肯定隐藏着秘密，如果我解读出来了还要你干什么？而且，对抗黑暗生物，子.弹还不如你的爪子有用。”
果然，这个石板上连个浅坑都没留下，肖寻看了看手里被他画上了各种花纹，加长了弹道，十分帅气的左轮，又看了看眼前普普通通的石板，不死心地再次连发了几弹。
“砰砰砰――”，子.弹发射的声音和被弹飞的声音重叠，夏之言伸手往前一挥就抓住了一块向她飞来的碎片。
“不是吧！夏姐，大哥，你手没事吧？”
肖寻不明显地咽了咽口水，反复看了自己的左轮和夏之言的手好几眼，不得不承认夏之言说的是对的。
把食之无用，弃之可惜的心爱的小左轮收进了自己宽大的工装衣裤兜里，然后凑上去看夏之言的手掌。
夏之言轻蔑地哼了一声，碎片从她手里落下来，她靠在石板上摊开手心，布满茧子的手掌只有几道以前愈合的旧疤，除此之外，干干净净。
没有肖寻想象的血腥――这看起来就是一张普通的手，骨节粗大，手指修长白皙，看起来就很灵活，很适合玩机械，除此，肖寻想不到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看吧，我说了，对付黑暗生物，还不如就靠你肉身的力量。左轮这种东西只在普通人身上有增益，对你而言完全就是负担。”
“可是、但是……”
玩机械，那可是男人的浪漫，实用主义者是不会明白的！
肖寻纠结了没一会儿，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夏之言可怕的力量和惊人的防御上了。
不止这个徒手挡流弹，之前只手推开厚重的石门，双手扛起一米厚的巨大石板，这简直就不像人能做到的事啊！
肖寻用钢丝在门口的壁灯上扯了一根线，这样不用下床他也能控制灯的开关了。
“滋啦”的电流声一过，冷白色的灯光就洒满了整个房间，窗前的工作台有一盏瑞秋友情赠送的台灯，下面零零散散摆着几个齿轮和一把手木仓样的黄铜色机械。
这是他按照从瑞秋那儿要到的图纸做的左轮，现在什么工具都齐全了，不做一把简直不是男人，这把左轮除了几个关键的零件外马上就要完工了。
说实话，这种东西，只要你有材料和工具，做起来是真的挺容易的。
肖寻穿了一件工装服就坐在了工作台前。
工装服也是瑞秋给他的，这种牛仔质地的衣物也是现在的工人最喜欢的，结实耐穿还不怕脏。
瑞秋给他的东西还挺多的，多到肖寻这个白嫖党都不好意思了。
台灯一下子亮起来，肖寻从衣服胸前的兜里拿了个储蓄型的灵能刀，然后对照着图纸开始在铁皮上切割零件。
灵能刀是在旧货市场淘的，用了3金镑，现在肖寻浑身上下只有2金镑15便士，还欠了瑞秋5金镑，对比起邹游来说，他真是十分穷酸了。
花了三个多小时做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特制左轮，肖寻满意地看着成品，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它的威力了。
不知道夏之言那里有没有训练场之类的东西，那么大一个神庙，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关掉工作台的灯，肖寻推开窗户让空气流通，然后关上壁灯就出门了。
外面瑞秋穿了件白色的泡泡袖睡裙看见他尖叫了一声，然后抄起手边的扳手就砸了过来。
“夏姐，有贼啊――哦哦，是肖寻啊，对不起啊对不起，店里冷不丁的多个人我没反应过来。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啊？要吃早餐吗？今天的幸运食品是干煸墨鱼肉……”
肖寻抱头蹲下，避免了自己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命运，然后就听见身后哐当一声，一块挂在墙上的铜板落了下来，旁边就躺着那个巨大的扳手。
肖寻牙疼地“嘶”了一声，瑞秋这个小丫头，真狠啊，而且，干煸墨鱼肉是个什么地狱食材？
墨鱼是一种长得像鱼的的鼠类，墨雨城特产，肉质细腻紧致，用来搭配苦麦酒很不错。
以前肖寻在上源城的时候就听说那些有钱人家在招待客人的时候最喜欢用这道菜，因为运输成本昂贵不好保存，在上源城可谓是卖出了天价，招待客人会让主人十分有脸面。
夏之言没什么表示地坐在铺面后面的会客厅沙发上，看着瑞秋提着一只人头大小的黄色鳞片生物走到了厨房里，她拿起今早的晨报阅览。
肖寻一时间找不到什么事情做，又不敢去打扰夏之言，他就凑到瑞秋身边，看着对方娴熟地刮掉墨鱼身上的鳞甲，然后刨膛破肚把内脏和墨雨透明的里面有一只没毛的小老鼠漂浮的蛋丢到了垃圾桶里。
“其实这蛋是可以吃的。”
肖寻心疼地看着被丢掉的蛋。
瑞秋有点惊讶地看向肖寻，“蛋可以吃？这怎么吃？煎还是炸？我从来没听说墨鱼蛋可以吃啊！肖寻你从哪儿知道的？我之前好奇炸了一次，墨鱼蛋炸了之后里面是苦的，特别难吃，而且吃它的小仔仔多残忍啊！”
那你还炸，说这话的时候考虑被你说难吃的墨鱼蛋了吗？原来有钱人都是不在乎边角料的。
肖寻再次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吃完早饭，肖寻向夏之言提出了去检验一下刚装的左轮的威力，果然，夏之言告诉他在波格神庙的副殿有一个为未成年的小巨人提供力量测试的训练场，在强大的波格前测试自己的天赋，无疑会增加部族的凝聚力和族群自豪。
再一次踏过空时木门，绕过宽阔的大厅，后面有三道尖顶石制大门，中间的拱门最高，门后是更大的一座殿堂，各异黑暗生物的浮雕突显张扬，一层层台阶向上，最高处的看台上摆着一架拼接好的泛着幽蓝色荧光的巨人骸骨，那骸骨手持巨斧作劈砍状，看起来威风极了。
巨人后面是被荧光照亮的一幅色彩鲜艳的占据整个墙壁的壁画，红发蓝眼的巨人做出和骸骨一样的姿势，身旁身后是无尽的黑暗，他脚下提着灯的不同小人在庇佑下发展出了最原始的文明并聚集成群，那个巨人看起来就像一位救世主。
夏之言看到肖寻惊呆一样地看着那副幽蓝骨架，解释到：“那里是正殿，那位是伟大的波格，我的祖先。我们要去的是右侧殿。”
说着轻轻一推，就推开了分布在拱门两侧的右边那扇门，沉重的石门被推开，发出“轰隆”的巨响，灰尘迎面扑来，像很久没人来过了一样。
“已经有很久了，因为‘红发的巨人’消失了，所以有三十多年没有小巨人来这里测试天赋了，上一次打开还是十七年前，瑞秋刚刚成年的时候。”
“瑞秋也是你的族人吗？她为什么不是红发？”
肖寻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一样发问，看到这扇门后面有一片巨大的露天广场，然后随着夏之言走了进去。
说露天其实也不对，因为这里的天空像是一片漆黑的幕布，其上点缀了不同的星星。
除了课本上的插画，肖寻从未见过星空，但看到它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是星空，是被浓浓黑暗遮蔽后的真正的天空，他第一次发现，星空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震撼。
夏之言一路穿过广场，把一壶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液体浇灌在一个张开嘴仰头的狮子的口中，天上的星星发出了更为明亮的光，地下的广场便一览无遗，地面上亮起了暗红色的花纹，是一串文字，夏之言名字的那种文字，就这样雕刻在地上，不知道写了什么。
“瑞秋是我的族人，但她的血脉不纯，我之前和你说过有附庸于我们的外族人吧？最开始的时候，伟大的波格是不允许近亲通婚的，所以波格的后裔就与外族人生下了孩子，后来为了纯化血脉对抗黑暗中进化得越来越强大的怪物，那些遗传了波格特性――也就是红发蓝眼的人与同样红发蓝眼的人通婚，没遗传的则成了外围的族人，不被允许与本族人通婚，血脉就被一代一代地稀释了。”
肖寻好奇地看向广场最中间那一串文字，他问：“这个写的是什么啊？为什么要写在训练场中间啊？”
“不知道，我们用的语言和它不一样。”
“不一样？这个扭来扭去的文字不是和写你名字的字体一样吗？”
夏之言从狮子的后面抗出了一块一米厚的巨大石板，立在肖寻面前，地上的灰尘被震的颤了起来，肖寻张大嘴看着夏之言的操作，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好半晌才喃喃问道，声音不自觉小了很多。
“据我的父母说，波格留给我们的是一种叫英文的语言，用的是二十六个字母，而书写这段话的是波格本人，他用自己的血写的，除了族里的长老，没人知道写了什么。”
“二十六个字母……可这个不都是一样的字母吗？”
夏之言看肖寻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真正的傻子，她示意肖寻试试自己的左轮，然后在肖寻填弹的时候说：“那是伟大的波格亲自留下的，据说用的是他的母语，这肯定隐藏着秘密，如果我解读出来了还要你干什么？而且，对抗黑暗生物，子.弹还不如你的爪子有用。”
果然，这个石板上连个浅坑都没留下，肖寻看了看手里被他画上了各种花纹，加长了弹道，十分帅气的左轮，又看了看眼前普普通通的石板，不死心地再次连发了几弹。
“砰砰砰――”，子.弹发射的声音和被弹飞的声音重叠，夏之言伸手往前一挥就抓住了一块向她飞来的碎片。
“不是吧！夏姐，大哥，你手没事吧？”
肖寻不明显地咽了咽口水，反复看了自己的左轮和夏之言的手好几眼，不得不承认夏之言说的是对的。
把食之无用，弃之可惜的心爱的小左轮收进了自己宽大的工装衣裤兜里，然后凑上去看夏之言的手掌。
夏之言轻蔑地哼了一声，碎片从她手里落下来，她靠在石板上摊开手心，布满茧子的手掌只有几道以前愈合的旧疤，除此之外，干干净净。
没有肖寻想象的血腥――这看起来就是一张普通的手，骨节粗大，手指修长白皙，看起来就很灵活，很适合玩机械，除此，肖寻想不到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看吧，我说了，对付黑暗生物，还不如就靠你肉身的力量。左轮这种东西只在普通人身上有增益，对你而言完全就是负担。”
“可是、但是……”
玩机械，那可是男人的浪漫，实用主义者是不会明白的！
肖寻纠结了没一会儿，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夏之言可怕的力量和惊人的防御上了。
不止这个徒手挡流弹，之前只手推开厚重的石门，双手扛起一米厚的巨大石板，这简直就不像人能做到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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