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见面礼
张弛眉头紧锁，沉声问道：“那另一个异客到底是谁？”
卷轴传出的女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说你脑子有问题你还真的停止思考了吗？我们的交易可不包括这么具体的信息。”
“我可以加钱！”
“我不缺钱。”
“那你之前找我交易干嘛？”
“你不会真的毫无察觉吧？一大把年纪了，又还没糊涂，怎么样也该有几分岁月积累出来的智慧吧？”
张弛满是皱纹的老脸抽搐了一下，“这个叶深，真的是你的儿子？”
“我只是允许，他唤我一声母亲。”
“所以你告诉我白夜城有异客的消息，又将他派到了白夜城，就是想借我的手历练他？”
“这是你的猜测，不是我说的。”
“那就是这样了。”张弛略一思忖，说道，“他杀了我十多个黑甲卫，我不好直接放了他。”
来吧，想救人就开个我能接受的价钱！
“我可没说过让你放了他。”
张弛有些讶异，试探道：“那如果我杀了他呢？”
卷轴那边沉默了一会，声音中突然多了一股无形的锋锐，“你觉得呢？”
张弛头痛极了，低声喝道：“林浅！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能放又不能杀，难道就这样把他养在地牢里吗？”
“如果你养不起，我可以付伙食费。”
张弛咬牙切齿，“...你可真是一位称职的母亲啊。”
“谢谢夸奖。”
这不是在夸你！
张弛愤愤然，恨不得摔掉手中的卷轴。
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他想了想，继续试探道：“那如果我把你的谋划告诉叶深呢？”
“...张弛，咱们好像很久没有切磋过了吧？”
“...再见！”张弛狠狠地合上了卷轴。
不能打不能骂，不能放不能杀，这个叶深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鸡肋了，而是个烫手山芋。
早知道，就接受白灵的条件，把叶深留在白家了...
他揉着银发稀疏的脑袋，郁闷不已。
......
张弛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苦恼甚至没能持续二十四个小时。
他在第二天，便收到了一份私人邀约。
对方称自己手中握着四个异教徒，想和他做一场交易。
带着传奇强者的自负，张弛孤身一人接受了邀约，走入了对方城外的巨大庄园里。
走在被绿意笼罩的平整石板路上，张弛注意到，来来往往的下人当中，大部分人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铁制的小型项圈。
拥有这么多奴隶，居然还敢自称一个普通的商人。
带着鄙视，张弛在随从的引导下，走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会客厅。
长桌的一侧，坐着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下的身影。他的身后，站着十几号人，从装扮上来看，都是雇佣兵。
看到张弛进来，黑袍人站起身，抬手示意着长桌另一侧的空位，语气恭敬，“大主教阁下莅临，还请上座。”
张弛漫步走到空位旁，却没有坐下，而是盯着黑袍人脸上滑稽的小丑面具，语气不善，“老夫亲临，阁下却连面具都不摘，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黑袍人轻叹一声，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真容。
张弛看着对方的长相，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一张堪称惨烈的脸。他丰富的人生阅历里，也几乎没有见过如此特别的脸。
一张并不白皙的脸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疤。刀伤、焦灼伤、以及一些明显是特殊刑具留下的烙印...
这些伤疤加上一些肉瘤，将他脸上的器官挤压得极其难看。
左眼的上眼皮有颗瘤在重力的影响下挤压下来，形成的眯眯眼比右眼小了足有一半...
鼻子就像整容失败一般，歪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嘴唇的一角被刀疤划开，那撕裂的笑意和他的小丑面具一模一样。但他嘴唇的另一角却是正常的，这份正常在这张脸上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整体来说，丑得相当特别。
任由张弛看了一会，黑袍人又戴上了面具，隐藏起了那张特别的脸，“对我来说，不摘面具便是诚意，不是吗？”
张弛沉默片刻，坐了下来，“抱歉。”
“没关系。”黑袍人耸了耸肩，也坐了下去。
和张弛有些放松的坐姿不同，他的坐姿极其端正，只坐了三分之一的椅子，腰背挺得笔直。
张弛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问道：“阁下之前做过军人？”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黑袍人说道，“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大主教阁下叫我‘小丑’便好。”
“看来小丑先生的人生已经开启了新的篇章，恭喜。”
“谢谢。”小丑抬手示意了一下，一个容貌姣好的侍女便端着一杯茶水送到了张弛身前。
“请用茶。”这个戴着铁制项圈的女孩子躬下身子，声音有些颤抖。
不知为何，张弛总感觉这个女孩子的声音自己有些熟悉。他接过茶杯随手放在桌上，细细地盯着那张覆于长发之下的小脸，眉头微皱，“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女孩子再也绷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趴在张弛的腿上放声大哭，“张弛叔叔，您救救我！我是青梨啊...”
“青梨...”张弛一惊，伸手将女孩子扶起，撩开她有些炸毛的头发，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很快便认了出来，“真的是你！”
青梨，青山的亲生女儿，于一年前失踪。
青山当初疯了一般调动手上所有的资源疯狂搜寻，却找不到她半分踪迹。甚至于裁决教团内部的资料里，已经默认她是一个死人了！
“呜呜...张弛叔叔...”青梨抱着张弛，放声大哭。
“砰！”张弛一手搂着青梨，另一只手掌狠狠拍在桌上，望着小丑脸色铁青，“小丑！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桌在他这一掌之下猛地一颤，茶杯为之倾倒，清澈的茶水洒出，带着丝丝热气，顺着桌沿滴落于地。
传奇强者的威亚如风暴般炸开，震得佣兵们站立不稳，连连后退。
小丑头上的兜帽却没有一丝的颤抖。
他有些遗憾地看着洒落的茶水，“这么好的茶，可惜了。”
他抬起手，示意仆人换一杯茶。
随后，他掏出了一柄钥匙，置于桌上一甩。
“叮！”钥匙顺着长桌滑行而来，打在了歪倒的茶杯上，敲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是解开青梨小姐颈上荆棘之环的钥匙。”
小丑说着，手肘拄于桌上，十指交叉，平静地和张弛几欲喷火的双眸对视着。
“这份见面礼，不知道大主教阁下是否还满意？”
卷轴传出的女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说你脑子有问题你还真的停止思考了吗？我们的交易可不包括这么具体的信息。”
“我可以加钱！”
“我不缺钱。”
“那你之前找我交易干嘛？”
“你不会真的毫无察觉吧？一大把年纪了，又还没糊涂，怎么样也该有几分岁月积累出来的智慧吧？”
张弛满是皱纹的老脸抽搐了一下，“这个叶深，真的是你的儿子？”
“我只是允许，他唤我一声母亲。”
“所以你告诉我白夜城有异客的消息，又将他派到了白夜城，就是想借我的手历练他？”
“这是你的猜测，不是我说的。”
“那就是这样了。”张弛略一思忖，说道，“他杀了我十多个黑甲卫，我不好直接放了他。”
来吧，想救人就开个我能接受的价钱！
“我可没说过让你放了他。”
张弛有些讶异，试探道：“那如果我杀了他呢？”
卷轴那边沉默了一会，声音中突然多了一股无形的锋锐，“你觉得呢？”
张弛头痛极了，低声喝道：“林浅！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能放又不能杀，难道就这样把他养在地牢里吗？”
“如果你养不起，我可以付伙食费。”
张弛咬牙切齿，“...你可真是一位称职的母亲啊。”
“谢谢夸奖。”
这不是在夸你！
张弛愤愤然，恨不得摔掉手中的卷轴。
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他想了想，继续试探道：“那如果我把你的谋划告诉叶深呢？”
“...张弛，咱们好像很久没有切磋过了吧？”
“...再见！”张弛狠狠地合上了卷轴。
不能打不能骂，不能放不能杀，这个叶深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鸡肋了，而是个烫手山芋。
早知道，就接受白灵的条件，把叶深留在白家了...
他揉着银发稀疏的脑袋，郁闷不已。
......
张弛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苦恼甚至没能持续二十四个小时。
他在第二天，便收到了一份私人邀约。
对方称自己手中握着四个异教徒，想和他做一场交易。
带着传奇强者的自负，张弛孤身一人接受了邀约，走入了对方城外的巨大庄园里。
走在被绿意笼罩的平整石板路上，张弛注意到，来来往往的下人当中，大部分人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铁制的小型项圈。
拥有这么多奴隶，居然还敢自称一个普通的商人。
带着鄙视，张弛在随从的引导下，走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会客厅。
长桌的一侧，坐着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下的身影。他的身后，站着十几号人，从装扮上来看，都是雇佣兵。
看到张弛进来，黑袍人站起身，抬手示意着长桌另一侧的空位，语气恭敬，“大主教阁下莅临，还请上座。”
张弛漫步走到空位旁，却没有坐下，而是盯着黑袍人脸上滑稽的小丑面具，语气不善，“老夫亲临，阁下却连面具都不摘，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黑袍人轻叹一声，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真容。
张弛看着对方的长相，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一张堪称惨烈的脸。他丰富的人生阅历里，也几乎没有见过如此特别的脸。
一张并不白皙的脸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疤。刀伤、焦灼伤、以及一些明显是特殊刑具留下的烙印...
这些伤疤加上一些肉瘤，将他脸上的器官挤压得极其难看。
左眼的上眼皮有颗瘤在重力的影响下挤压下来，形成的眯眯眼比右眼小了足有一半...
鼻子就像整容失败一般，歪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嘴唇的一角被刀疤划开，那撕裂的笑意和他的小丑面具一模一样。但他嘴唇的另一角却是正常的，这份正常在这张脸上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整体来说，丑得相当特别。
任由张弛看了一会，黑袍人又戴上了面具，隐藏起了那张特别的脸，“对我来说，不摘面具便是诚意，不是吗？”
张弛沉默片刻，坐了下来，“抱歉。”
“没关系。”黑袍人耸了耸肩，也坐了下去。
和张弛有些放松的坐姿不同，他的坐姿极其端正，只坐了三分之一的椅子，腰背挺得笔直。
张弛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问道：“阁下之前做过军人？”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黑袍人说道，“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大主教阁下叫我‘小丑’便好。”
“看来小丑先生的人生已经开启了新的篇章，恭喜。”
“谢谢。”小丑抬手示意了一下，一个容貌姣好的侍女便端着一杯茶水送到了张弛身前。
“请用茶。”这个戴着铁制项圈的女孩子躬下身子，声音有些颤抖。
不知为何，张弛总感觉这个女孩子的声音自己有些熟悉。他接过茶杯随手放在桌上，细细地盯着那张覆于长发之下的小脸，眉头微皱，“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女孩子再也绷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趴在张弛的腿上放声大哭，“张弛叔叔，您救救我！我是青梨啊...”
“青梨...”张弛一惊，伸手将女孩子扶起，撩开她有些炸毛的头发，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很快便认了出来，“真的是你！”
青梨，青山的亲生女儿，于一年前失踪。
青山当初疯了一般调动手上所有的资源疯狂搜寻，却找不到她半分踪迹。甚至于裁决教团内部的资料里，已经默认她是一个死人了！
“呜呜...张弛叔叔...”青梨抱着张弛，放声大哭。
“砰！”张弛一手搂着青梨，另一只手掌狠狠拍在桌上，望着小丑脸色铁青，“小丑！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桌在他这一掌之下猛地一颤，茶杯为之倾倒，清澈的茶水洒出，带着丝丝热气，顺着桌沿滴落于地。
传奇强者的威亚如风暴般炸开，震得佣兵们站立不稳，连连后退。
小丑头上的兜帽却没有一丝的颤抖。
他有些遗憾地看着洒落的茶水，“这么好的茶，可惜了。”
他抬起手，示意仆人换一杯茶。
随后，他掏出了一柄钥匙，置于桌上一甩。
“叮！”钥匙顺着长桌滑行而来，打在了歪倒的茶杯上，敲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是解开青梨小姐颈上荆棘之环的钥匙。”
小丑说着，手肘拄于桌上，十指交叉，平静地和张弛几欲喷火的双眸对视着。
“这份见面礼，不知道大主教阁下是否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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