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卒
“当过兵？”
“是啊，要是你早问一个月就不是过了。”
短短一月前的事，江湖人却陷入了回忆。
“当时前军一灭，那个狗官就投了，我就该……算了，如果不是他怂了的话，我今天也不会坐这喝酒了。”
酒水伴着苦闷被咽下，但其中的辛辣却不减分毫。
“不过我在城墙上看到了，敌军中的头一人就是你，就是你杀我兄弟，杀得最多。”
江湖人的眼睛红了，但手却没有再抬起来。
“只希望你扶持的，是个好皇帝吧。”
似乎是有些醉了，那人的眼神已经迷离。
“如果他不是的话……”
“锃！”
突然的锐响之后，刀锋贴在了剑破的脖颈上。
“杀你。”
说完这话，江湖人醉倒了，而冷汗则沿着剑破的鬓角悄然滑落。
说起武艺，那人自然不及剑破，但是他的狠辣却远超剑破的想象，在他大意时的一刀，似乎已经砍进了他的脖颈。
天渐晚，剑破制止了想来叫醒客人的伙计，而后足以买下店面的银两，更是让这个小铺差点易主。
剑破没睡，但坐了一晚的他却没想明白什么，于是他决定跟着眼前这人，毕竟这些事，自己之前也做过。
醒来的江湖人，先是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他看着坐在原位的剑破，忍不住的啧啧称奇。
“年轻就是好啊，我这老骨头坐一宿还不得废了。”
“我倒觉得趴桌子睡一宿更累。”
“落魄之人，没那么讲究。”
说完，江湖人就要起身离开。
“留步。”
“怎么？”
“难道你觉得我守你一晚上，就是为了道别？”
“你守我干啥？没几个人敢偷我这刀。”
江湖人拍了拍自己腰间，他身上值钱的，大概也就是这了。
“管你早饭行不行？”
“这个可以。”
江湖人重新坐了回来，而伙计也赶忙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早点。
“说吧，没事献殷勤，图个啥？”
嘴里说得硬气，江湖人的手却不断抓着早点。
“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混几天。”
“跟我混？”
江湖人停了手。
“我可管不起饭。”
“饭我管。”
“那混就混吧。”
剑破不禁莞尔，以眼前人的实力，糊口自然不成问题，但他却选择了落魄，也许只因为自由的味道，太过让人流连忘返。
之后的几日，剑破像是回到之前的游戏人生，只是有权的他，能管的不再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这也让这个小镇，更快的从战火中走了出来。
虽然不是那个江湖人的本意，但几天的相处，也让他多出了些，狐假虎威般的面子。
小镇的日子，简单而快乐，只是剑破早晚会离开，不过他自己也没想到，那天会来的这么快。
“快，出城。”
一天，金存闯入了这惬意。
“怎么了？”
虽然疑惑，但剑破毫不犹豫的上了马。
“救急，德安出事了。”
“德安？”
虽然这个地名有些陌生，但剑破却知道，那是金蚺大哥金荃的据点。
“这么远，来得及？”
“大概吧。”
金存的脸上有些阴沉，但马的速度却不减，而遥远的路程也让剑破有时间了解全部。
在有建制的军队出现之后，金家转攻为守，毕竟第一波的反攻，一般都是汹涌的。
黑甲军是帝国的精锐，上次那略显不堪的表现，主因肯定是剑破的一往无前，次要的原因则是敌将的拉胯。
这完全可以算是一次内部清洗，虽然金家大胜，但黑甲军也经历了一次提炼，而为了证明现有将领的实力，正面击败剑破的部队，显然才是最优答案。
只是金家没有想到，通过牺牲自己的人，来达成清洗的黑甲军，竟然真的是一心为国。
他们看准金家防线的弱势，一举突入，而后更是义无反顾的，准备拔掉金家半壁的核心。
当金家上下得到消息之时，金家南部的战线已经摇摇欲坠，虽然黑甲军也损失惨重，但南部主将金荃都已经负伤不起。
面对如此情况，金家不得不调动精锐支援，而一直敬重着大哥的金蚺，更是不遗余力。
剑破所在，几乎是战线的最北端，所以能援助的人数，实在有限，但就是这几百人的队伍，现在也变成了两队。
骑着最优等战马的剑破，金存，以及那二十人的寂影卫，已经逐渐拉开了距离。剩下的，三百人的精锐骑兵，则在苦苦追赶。
好在路途上都是金家控制的地盘，得以在驿站换马，也让这些绝对的精锐，一直保持最高的速度。
只是即使如此，剑破也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才赶到了德安。
“怎么办？”
此时的剑破，已经身在德安城外的一处小丘上。
“回去显然是不合适的，但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该这么做。”
眼前的德安已经被打成了残垣断壁，即使此时夜已深了，战火却依然在燃烧。
“那就冲。”
“等等！”
剑破刚要催马，金存却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剩下的人不算远，等一下比较稳妥。”
“那我们跑这么快有什么意义？”
面对这样的问题，一直从容着的金存皱起了眉头。
“唉……”
叹气之后，金存慢慢开口。
“这次你不能打头阵了，让寂影……”
金存的话还没说完，城墙倒塌的声音轰然而至，看着涌入城中的黑甲军，剑破直接冲了出去。
至少要把金荃救出来。
此时的他只是如此想着。
之后就是冲杀，不管眼前那些身披黑甲的，脸上到底是惊恐还是愤怒，剑破只是如同狂风般，掠过他们的身边，但鲜血终究还是在大地上画下了残忍的痕迹。
“金荃呢？！”
终于杀光了敌人的先锋，剑破拉起一个，已经吓到腿软的金家兵卒，大吼道。
“我，我，我不知道……”
那人的眼神来回飘着，似乎是不敢直视眼前的杀神。
“内城……”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剑破愤然回头，但随后他的眼神就软了下来，因为说话的，是个躺在血泊中的老卒。
“是啊，要是你早问一个月就不是过了。”
短短一月前的事，江湖人却陷入了回忆。
“当时前军一灭，那个狗官就投了，我就该……算了，如果不是他怂了的话，我今天也不会坐这喝酒了。”
酒水伴着苦闷被咽下，但其中的辛辣却不减分毫。
“不过我在城墙上看到了，敌军中的头一人就是你，就是你杀我兄弟，杀得最多。”
江湖人的眼睛红了，但手却没有再抬起来。
“只希望你扶持的，是个好皇帝吧。”
似乎是有些醉了，那人的眼神已经迷离。
“如果他不是的话……”
“锃！”
突然的锐响之后，刀锋贴在了剑破的脖颈上。
“杀你。”
说完这话，江湖人醉倒了，而冷汗则沿着剑破的鬓角悄然滑落。
说起武艺，那人自然不及剑破，但是他的狠辣却远超剑破的想象，在他大意时的一刀，似乎已经砍进了他的脖颈。
天渐晚，剑破制止了想来叫醒客人的伙计，而后足以买下店面的银两，更是让这个小铺差点易主。
剑破没睡，但坐了一晚的他却没想明白什么，于是他决定跟着眼前这人，毕竟这些事，自己之前也做过。
醒来的江湖人，先是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后他看着坐在原位的剑破，忍不住的啧啧称奇。
“年轻就是好啊，我这老骨头坐一宿还不得废了。”
“我倒觉得趴桌子睡一宿更累。”
“落魄之人，没那么讲究。”
说完，江湖人就要起身离开。
“留步。”
“怎么？”
“难道你觉得我守你一晚上，就是为了道别？”
“你守我干啥？没几个人敢偷我这刀。”
江湖人拍了拍自己腰间，他身上值钱的，大概也就是这了。
“管你早饭行不行？”
“这个可以。”
江湖人重新坐了回来，而伙计也赶忙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早点。
“说吧，没事献殷勤，图个啥？”
嘴里说得硬气，江湖人的手却不断抓着早点。
“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混几天。”
“跟我混？”
江湖人停了手。
“我可管不起饭。”
“饭我管。”
“那混就混吧。”
剑破不禁莞尔，以眼前人的实力，糊口自然不成问题，但他却选择了落魄，也许只因为自由的味道，太过让人流连忘返。
之后的几日，剑破像是回到之前的游戏人生，只是有权的他，能管的不再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这也让这个小镇，更快的从战火中走了出来。
虽然不是那个江湖人的本意，但几天的相处，也让他多出了些，狐假虎威般的面子。
小镇的日子，简单而快乐，只是剑破早晚会离开，不过他自己也没想到，那天会来的这么快。
“快，出城。”
一天，金存闯入了这惬意。
“怎么了？”
虽然疑惑，但剑破毫不犹豫的上了马。
“救急，德安出事了。”
“德安？”
虽然这个地名有些陌生，但剑破却知道，那是金蚺大哥金荃的据点。
“这么远，来得及？”
“大概吧。”
金存的脸上有些阴沉，但马的速度却不减，而遥远的路程也让剑破有时间了解全部。
在有建制的军队出现之后，金家转攻为守，毕竟第一波的反攻，一般都是汹涌的。
黑甲军是帝国的精锐，上次那略显不堪的表现，主因肯定是剑破的一往无前，次要的原因则是敌将的拉胯。
这完全可以算是一次内部清洗，虽然金家大胜，但黑甲军也经历了一次提炼，而为了证明现有将领的实力，正面击败剑破的部队，显然才是最优答案。
只是金家没有想到，通过牺牲自己的人，来达成清洗的黑甲军，竟然真的是一心为国。
他们看准金家防线的弱势，一举突入，而后更是义无反顾的，准备拔掉金家半壁的核心。
当金家上下得到消息之时，金家南部的战线已经摇摇欲坠，虽然黑甲军也损失惨重，但南部主将金荃都已经负伤不起。
面对如此情况，金家不得不调动精锐支援，而一直敬重着大哥的金蚺，更是不遗余力。
剑破所在，几乎是战线的最北端，所以能援助的人数，实在有限，但就是这几百人的队伍，现在也变成了两队。
骑着最优等战马的剑破，金存，以及那二十人的寂影卫，已经逐渐拉开了距离。剩下的，三百人的精锐骑兵，则在苦苦追赶。
好在路途上都是金家控制的地盘，得以在驿站换马，也让这些绝对的精锐，一直保持最高的速度。
只是即使如此，剑破也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才赶到了德安。
“怎么办？”
此时的剑破，已经身在德安城外的一处小丘上。
“回去显然是不合适的，但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该这么做。”
眼前的德安已经被打成了残垣断壁，即使此时夜已深了，战火却依然在燃烧。
“那就冲。”
“等等！”
剑破刚要催马，金存却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剩下的人不算远，等一下比较稳妥。”
“那我们跑这么快有什么意义？”
面对这样的问题，一直从容着的金存皱起了眉头。
“唉……”
叹气之后，金存慢慢开口。
“这次你不能打头阵了，让寂影……”
金存的话还没说完，城墙倒塌的声音轰然而至，看着涌入城中的黑甲军，剑破直接冲了出去。
至少要把金荃救出来。
此时的他只是如此想着。
之后就是冲杀，不管眼前那些身披黑甲的，脸上到底是惊恐还是愤怒，剑破只是如同狂风般，掠过他们的身边，但鲜血终究还是在大地上画下了残忍的痕迹。
“金荃呢？！”
终于杀光了敌人的先锋，剑破拉起一个，已经吓到腿软的金家兵卒，大吼道。
“我，我，我不知道……”
那人的眼神来回飘着，似乎是不敢直视眼前的杀神。
“内城……”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剑破愤然回头，但随后他的眼神就软了下来，因为说话的，是个躺在血泊中的老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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