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棋子
“大，大哥他在德安……”
金蚺的话语有些闪烁。
“德安？我可是刚从那回来的。”
剑破的话语很平静，但也很克制。
“大哥他真的在德安，现在应该是在攻城……”
金蚺的话语越来越弱，而攻城这个词，也让剑破皱起了眉头。
德安本就是金荃的领地，何来攻城？不过从自己逃出来的情况看来，德安显然是破了，那反攻的金荃，说是攻城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惨败之军，能这么快反扑？
思路到此，剑破终于明白了，自己也不过是金家的一枚棋子。德安有他们这些精锐在，黑甲军才会相信，被称为金家半壁的金荃就在城中，但炮灰也应该有知情的权利，可惜能选择的从来不是他们。
不过金家对于剑破来说，算不上多重要，他最在意的还是，眼前这个朋友到底了解多少。
“金存死了。”
剑破淡淡的说，已然羞愧到低下头的金蚺，则是震惊的抬起了头。
“德安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德安被围，大哥负伤，没想到，我没想到……”
金蚺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就像是转嫁了身上的负担，剑破松了一口气，但金蚺却开始怀疑起亲兄弟之间的信任。
剑破在汝宁足足修养了半月有余，只是身上的伤虽然全好了，他却依然如同病人一般。
今日的剑破一如往日，只是坐在窗边发着呆，不过今日却又不同往日，因为平静终会打破。
“怎么？这就放弃了？”
不用回头，剑破就知道是那个神出鬼没的乞丐。
“努力了半天，得到这样的结果，你甘心么？”
因为剑破没有说话，乞丐的话语，显得有些尴尬。
“喂喂喂，别让我自说自话啊。”
乞丐直接跳上了剑破身边的茶几，而这也终于引来了对方的目光。
“真的看破了？”
乞丐蹲下了身子，直视着剑破的眼睛。
“我看未必吧。”
乞丐脸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而剑破的表情也终于变了。
“要不要杀了金荃？”
剑破本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些，多少是有些心死了，但那个乞丐却还是用几句话，就轻易搅乱了他的心。
差点被人坑掉性命，如此事情，剑破自然不会简单看破，但为此要了对方的性命，他却也做不到，况且那还是金蚺的兄长。
“金家跟你有仇么？先说杀金蚺，现在又说金荃。”
“终于说话了。”
乞丐又笑，只是这次的笑里竟多了些温暖。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你说什么？”
虽然在一系列的接触中，乞丐的话语算是缓和了一些，但这样的关爱显然是第一次。
“我说最近辛苦了。”
乞丐表情平和，就连那狰狞的样貌，似乎都顺眼了很多。
“我会如此做，自有我的用意，你现在虽然不懂，但以后终会明白的。不过我在这里也给你透个底，我也姓剑，算起来应该是你父亲那辈。”
听到这样的话语，剑破的心中少了些困惑。
既然是本家之人，那父母的亡故，对于他来说自然也是家事，而且看他如此的样貌，那杀身之祸，多半也把他牵扯其中。
“既然是家中长辈，我该怎么称呼？”
剑破端正了表情，但这样的问题却让那个乞丐犯了难。
“名字什么的，我已经舍了，非要叫的话，就老张吧。”
“老张？”
“对，就说街坊大爷，老张。”
“大爷？”
如此随意的答案，自然不是剑破期待的，不过老张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对什么。
“那老张，之后我又该做什么？”
“你现在的任务完成了？”
“那些任务有必要么？我还以为，我们都聊到这里了，有些事就可以省去了。”
“怎么就没必要了？难道你觉得我是在坑你？亲大爷中的大爷虽然是假的，但亲可是真的。”
“不是街坊么？怎么就变成亲大爷了……”
“我就那么个意思。”
说到这里，老张才从茶几上跳了下来。
“任务是必须的，你再坚持下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快结束了。”
边说着，老张走到了屋外，而后就消失了。
“真的快结束了么？”
剑破再次看向了窗外，虽然他不愿意去想那些烦心事，但老张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得不思考，没了金存，自己一个人还能做些什么。
老张的话，让剑破没睡好，不过之前的他也算修养足够了。
于是天一亮，剑破就来到了金蚺的房外，只是刚想叩门，他却又犹豫了。
“早。”
门突然打开，看着门外的剑破，金蚺愣了一下。
“早。”
这突然的见面，似乎比扰人清梦还要让人尴尬。
“有事么？”
“我想回前线。”
听到这样的话，金蚺又是一愣。
“战事其实……唉……”
金蚺苦恼的扶住了额头，剑破这才注意到对方那极差的脸色。
“注意休息，别折磨自己。”
听到这样的宽慰，金蚺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有我的目的，而且跟之前一样，我不会害你金家。”
“既然如此，那你去真定可以么？”
金蚺的眼神中，似乎有很多东西在流淌，但他却没有再说什么。
再次回归前线的剑破，多少是有些不适应的，这其中自然有物是人非的心境变迁，但归根结底还是金家完全固守的战线。
虽然身在最前线，但这里的景象几乎可以用和平来形容。不过南部的战线已经残破不堪，如此修养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样下去真的对金家有利么？
想再多也没用，剑破只得努力做好手上的工作，慢慢让眼前的战线变得坚不可摧。
一日两日，一周两周，一月两月。
剑破的耐心逐渐被消磨，他甚至开始怀疑，金家是不是已经跟帝国两分天下，那自己这谋权篡位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么？
“将军！”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剑破的思路。
“什么事？”
“军中急报，要求将军立马赶往汝宁。”
金蚺的话语有些闪烁。
“德安？我可是刚从那回来的。”
剑破的话语很平静，但也很克制。
“大哥他真的在德安，现在应该是在攻城……”
金蚺的话语越来越弱，而攻城这个词，也让剑破皱起了眉头。
德安本就是金荃的领地，何来攻城？不过从自己逃出来的情况看来，德安显然是破了，那反攻的金荃，说是攻城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惨败之军，能这么快反扑？
思路到此，剑破终于明白了，自己也不过是金家的一枚棋子。德安有他们这些精锐在，黑甲军才会相信，被称为金家半壁的金荃就在城中，但炮灰也应该有知情的权利，可惜能选择的从来不是他们。
不过金家对于剑破来说，算不上多重要，他最在意的还是，眼前这个朋友到底了解多少。
“金存死了。”
剑破淡淡的说，已然羞愧到低下头的金蚺，则是震惊的抬起了头。
“德安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德安被围，大哥负伤，没想到，我没想到……”
金蚺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就像是转嫁了身上的负担，剑破松了一口气，但金蚺却开始怀疑起亲兄弟之间的信任。
剑破在汝宁足足修养了半月有余，只是身上的伤虽然全好了，他却依然如同病人一般。
今日的剑破一如往日，只是坐在窗边发着呆，不过今日却又不同往日，因为平静终会打破。
“怎么？这就放弃了？”
不用回头，剑破就知道是那个神出鬼没的乞丐。
“努力了半天，得到这样的结果，你甘心么？”
因为剑破没有说话，乞丐的话语，显得有些尴尬。
“喂喂喂，别让我自说自话啊。”
乞丐直接跳上了剑破身边的茶几，而这也终于引来了对方的目光。
“真的看破了？”
乞丐蹲下了身子，直视着剑破的眼睛。
“我看未必吧。”
乞丐脸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而剑破的表情也终于变了。
“要不要杀了金荃？”
剑破本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些，多少是有些心死了，但那个乞丐却还是用几句话，就轻易搅乱了他的心。
差点被人坑掉性命，如此事情，剑破自然不会简单看破，但为此要了对方的性命，他却也做不到，况且那还是金蚺的兄长。
“金家跟你有仇么？先说杀金蚺，现在又说金荃。”
“终于说话了。”
乞丐又笑，只是这次的笑里竟多了些温暖。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你说什么？”
虽然在一系列的接触中，乞丐的话语算是缓和了一些，但这样的关爱显然是第一次。
“我说最近辛苦了。”
乞丐表情平和，就连那狰狞的样貌，似乎都顺眼了很多。
“我会如此做，自有我的用意，你现在虽然不懂，但以后终会明白的。不过我在这里也给你透个底，我也姓剑，算起来应该是你父亲那辈。”
听到这样的话语，剑破的心中少了些困惑。
既然是本家之人，那父母的亡故，对于他来说自然也是家事，而且看他如此的样貌，那杀身之祸，多半也把他牵扯其中。
“既然是家中长辈，我该怎么称呼？”
剑破端正了表情，但这样的问题却让那个乞丐犯了难。
“名字什么的，我已经舍了，非要叫的话，就老张吧。”
“老张？”
“对，就说街坊大爷，老张。”
“大爷？”
如此随意的答案，自然不是剑破期待的，不过老张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反对什么。
“那老张，之后我又该做什么？”
“你现在的任务完成了？”
“那些任务有必要么？我还以为，我们都聊到这里了，有些事就可以省去了。”
“怎么就没必要了？难道你觉得我是在坑你？亲大爷中的大爷虽然是假的，但亲可是真的。”
“不是街坊么？怎么就变成亲大爷了……”
“我就那么个意思。”
说到这里，老张才从茶几上跳了下来。
“任务是必须的，你再坚持下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快结束了。”
边说着，老张走到了屋外，而后就消失了。
“真的快结束了么？”
剑破再次看向了窗外，虽然他不愿意去想那些烦心事，但老张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得不思考，没了金存，自己一个人还能做些什么。
老张的话，让剑破没睡好，不过之前的他也算修养足够了。
于是天一亮，剑破就来到了金蚺的房外，只是刚想叩门，他却又犹豫了。
“早。”
门突然打开，看着门外的剑破，金蚺愣了一下。
“早。”
这突然的见面，似乎比扰人清梦还要让人尴尬。
“有事么？”
“我想回前线。”
听到这样的话，金蚺又是一愣。
“战事其实……唉……”
金蚺苦恼的扶住了额头，剑破这才注意到对方那极差的脸色。
“注意休息，别折磨自己。”
听到这样的宽慰，金蚺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有我的目的，而且跟之前一样，我不会害你金家。”
“既然如此，那你去真定可以么？”
金蚺的眼神中，似乎有很多东西在流淌，但他却没有再说什么。
再次回归前线的剑破，多少是有些不适应的，这其中自然有物是人非的心境变迁，但归根结底还是金家完全固守的战线。
虽然身在最前线，但这里的景象几乎可以用和平来形容。不过南部的战线已经残破不堪，如此修养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样下去真的对金家有利么？
想再多也没用，剑破只得努力做好手上的工作，慢慢让眼前的战线变得坚不可摧。
一日两日，一周两周，一月两月。
剑破的耐心逐渐被消磨，他甚至开始怀疑，金家是不是已经跟帝国两分天下，那自己这谋权篡位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么？
“将军！”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剑破的思路。
“什么事？”
“军中急报，要求将军立马赶往汝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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