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孤晟
刘氏叹息了一声，娇美的脸庞上写满了伤感。
不过很快，她就重新挂上了笑容，仿佛将先前的那些情绪都抛之脑后了。
如今的她，已然再嫁，是为他人妇，见一见曾经的姐妹，也不过是一个执念罢了，其实，只要知道她们大概还活着就足矣。
“二师娘的娘家被灭，这还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如此一来，便无法通过这個线索寻找到两位师娘了。”厉飞雨目中露出思索之色。
随后，他接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的五师娘掌控着惊蛟会的秘舵，我想，她们若是能逃出生天，一定会启用这些力量，或许，可以从秘舵这一点入手。”
刘氏和墨凤舞闻言，对视了一眼，眼中皆露出希翼之色。
时隔八九年，若是能再聚一次，那将了却她们心中的诸多遗憾。
厉飞雨寻找墨府遗孀，就是想让墨彩环、严氏跟着他去大晋之前，能见一见昔日亲人。
“厉公子所言极是，只是，惊蛟会秘舵的信息，都掌握在五妹手中，除了她之外，也就只有四妹知道了。”刘氏轻启檀口。
“嗯，彩环对我提到过此事，关于惊蛟会秘舵，我倒是有几分了解，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还能否找到线索。”厉飞雨点头，脑海中回想起在洞府中和墨彩环对话之时提到的那些秘舵的信息。
当年的墨彩环，经常帮着严氏打理账本，惊蛟会各个秘舵会定期往总舵上供银子，所以，墨彩环知道具体有哪些秘舵，在闲聊之时，全都告诉给了厉飞雨。
“如此甚好。”刘氏心情大好，看到了姐妹重聚的希望。
墨凤舞也面露欣然之色，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墨府的亲人们。
“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就算最后寻觅无果，我也会带着彩环她们来到这里，和师娘师妹一聚。”厉飞雨起身，决定立刻出发。
三国联军败退，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到时，魔道六宗的修士将大规模涌入越国，会让此地的形势更加的复杂。
凡人或许不受影响，但是修士就不一样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厉飞雨打算尽快完成寻觅墨府遗孀的事。
刘氏和墨凤舞见状，也施施然站起身。
“愿师兄此行一切顺利。”墨凤舞温柔的说道。
她的声音没有变，还是当年那般，给人一种邻家小妹妹的感觉，任谁听了，都会心生怜惜之意。
厉飞雨点头，朝着刘氏和墨凤舞告别了一声，而后，扭头离开了房间。
当刘氏和墨凤舞出门之时，早已没有了厉飞雨的影子。
墨凤舞望着空空荡荡的院落，望着自己种下的一排排药草，不知为何，有些怅然若失。
刘氏知她心事，叹了口气说道：“凤舞，你为何要隐藏心底里的那份感情？
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将远行，下一次回来，你我恐怕已经是一抔黄土。
你其实不用顾虑彩环，说起来，你们两个之间并不是亲姐妹，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是，共侍一夫也未尝不可，只要这个男人足够优秀。”
墨凤舞摇了摇头。
“三娘，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决定，留在这里哪也不去，就这样侍奉您一辈子。”
刘氏心中既感动，又心疼，眼眶中不知不觉有泪花在打转。
“唉，你这个傻孩子，打算就这般孤独终老吗？”
她知道，墨凤舞看似柔弱，实则性格刚强，除非是看上的男子，否则，不会随意与之结合。
“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我很喜欢这种治病救人的生活。
况且，厉师兄是修士，是仙神之流，说不定一个闭关就是十几年，而我只是一个凡人，只有一二十年的青春年华。
或许，当我容颜枯萎，白发苍苍，青春不再之时，厉师兄依旧年轻，那时，又该如何相处？
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墨凤舞出声说道，俏脸上满是落寞和寂寥。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因为缘分相遇，擦肩而过便是最好的结局。
刘氏长叹了一声，觉得墨凤舞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一个女子就这样孤独一生，实在有些过于残酷。
……
厉飞雨离开了曲陵城，按照墨彩环当初说出的那些秘舵所在之地疾驰而去。
他的第一站，是一个叫做“落谷镇”的地方。
此地在当年之时，有惊蛟会的一个秘舵，掌握着镇上大部分产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向总舵墨府上供银两。
如今，距离五色门灭掉惊蛟会已经有八九年的时间了，也不知这个秘舵是否还在。
改天换地之后，一切都会重新洗牌。
五色门不傻，自然明白墨府有“秘舵”的存在，绝对会在岚州境内进行大清洗，换上臣服于自己的帮派。
厉飞雨赶到落谷镇后，换了一身普通衣物，化作一个江湖人士，混入镇中，四处打听惊蛟会统治时期，控制此地的帮派。
果然不出他所料，五色门将原先的帮派打压了，所有产业没收，全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而原先的帮派，和长风门一样，沦落到了极其凄惨的境地，只能龟缩到一个偏远的区域，自此默默无闻。
厉飞雨打探到了消息之后，微微松了一口气，没有被灭掉，就已经很难得了。
他立刻启程，前往那片区域，顺利找到了这个默默无闻的帮派。
厉飞雨为了节省时间，直接了当的寻到帮派领袖，询问当年之事。
这是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面容坚毅，眼中精光烁烁，很明显，是一个武林高手。
只不过，在厉飞雨这样的法体双修修士面前，再强的武林高手也是蝼蚁。
一开始时，中年人满口否定和惊蛟会的关系，无论厉飞雨怎么试探，他都回答的滴水不漏。
到了后来，厉飞雨失去耐心了，展露出修仙者之能，这才让中年人面色大变。
“这么多年过去了，五色门早就放弃了搜寻墨府之人，你觉得我一个修仙者，若不是和几位夫人关系匪浅，犯得着为了寻找几个没有法力的凡人而大动干戈吗？”厉飞雨冷冷的说道。
中年人闻言，脸上阴晴不定，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承认了当年乃是惊蛟会秘舵的事。
“当年，两位夫人的确来过落谷镇，但是没过多久就因为五色门的追杀而离开了。
这么多年过去，也不见二位夫人回来过，所以，她们具体的下落，我也不知。
因为五色门的清洗，我们自身都难保，故此，也没有能力去保护她们。”
厉飞雨点头。
“你只要告诉我，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就行。”
中年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告知了厉飞雨二人的去向。
“当时，岚州全境都在大肆搜捕几位夫人，所以，她们欲要去往其他州郡避祸，思虑再三，两位夫人决定前往衍州，正好，衍州岚州交界之地有一个名作“五领镇”的地方，有惊蛟会的秘舵存在。
所以，二位夫人在我这里歇息两天，就立刻星夜兼程，前往五领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们应该已经去了衍州。”
厉飞雨听完中年人的话，思索了片刻，眼神犀利而深邃，直勾勾的盯着中年人的双眸，直看的中年人暗自吞了几口唾沫。
“希望你没有说谎，然后，这些东西，不要告诉其他人。”
“仙师放心，在下也是觉得仙师和几位师娘有关，这才如实告知，原本我是什么都不说的。”中年人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厉飞雨满意的点头，随后，一阵微风吹过，他消失在了原地。
剩下中年人立在原地，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
五领镇，坐落在越国岚州和衍州的交界处，此镇规模并不小，两州商户时常来往，都会歇脚于此，使得五领镇的经济，繁荣发展，生机勃勃。
这也让五色门极其重视此地，派遣有诸多高手，入驻镇中。
不过，这都是墨府被灭之后很久的事了，当时的五色门忙着清扫岚州境内的惊蛟会余孽，像五领镇这种边陲之地，一时间顾及不到。
这给了惊蛟会秘舵及时转移的机会。
厉飞雨到达五领镇后，直奔镇中，探寻当年镇守此的惊蛟会秘舵的消息。
他专门寻找从衍州而来的商户客旅，很快就得到了“五领帮”的消息。
果然，此帮派在八九年前墨府被灭之后，没过多久就举派前往衍州，花费巨大代价，从衍州帮派那里，获得了一席之地，得以立足。
厉飞雨得到消息后，精神一振，觉得此行大有希望。
他立刻离开岚州，前往衍州，在一个名为“孤晟山”的地域，找到了五领帮。
一番打听，厉飞雨顺藤摸瓜，登上了孤晟山。
孤晟山上，屹立这一座寺庙，虽然刚立不久，没有多少年，但是，寺庙的香火很旺，时常有人上山祈福。
山间的小路，幽静而深邃，两侧栽满了翠绿色的竹子，飘荡着一股幽香，让人心神安宁。
厉飞雨沿着小路，一路攀登，来到那座寺庙之中。
这座寺庙很是宁静，他甚至能听见“当当当”的木鱼敲击之声，空气中，满是香火之气。
据他打探到的消息，此寺庙乃是掌管这片区域的五领帮所建，具体原因未知，厉飞雨有一种预感，他欲寻找的二夫人李氏和五夫人王氏，很有可能就在此地。
他一步步走进寺庙之中，直接散开庞大的神识，覆盖整个寺庙。
忽然，厉飞雨躯体一震，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在一座佛堂前，一个尼姑打扮的妇人，正一动不动，敲击着木鱼，周身点着一盏一盏蜡烛。
所有蜡烛上的火苗都直立而起，丝毫不动，这说明，敲击木鱼的尼姑心如止水，很是安宁。
厉飞雨漫步走来，立身在佛堂之外，望着前方盘坐的纤秀身影，脑海中回忆起一个秀丽端庄，眉清目秀的女子，正是当年墨府的二夫人李氏。
她出自大户人家，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眉目之间，皆有书卷之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才女。
算算时间，此刻的李氏，大概有四十岁了，不过，她的容貌依然未显老态，看上去还算年轻。
厉飞雨站了一会儿，终于出声：“二师娘，别来无恙。”
话音落下，木鱼敲击之声立刻停滞了，尼姑的周围竖立的一根根蜡烛之上，火苗忽然颤动的厉害，像是群魔乱舞一般。
显然，李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本来宁静的心态，彻底乱了。
她豁然转身，看向门口站立的厉飞雨，眼中颇为不平静。
以厉飞雨当年的武功，肯定能保住一路，他的出现，让李氏想到了很多，或许有机会再见当年故人。
“厉公子。”
李氏站起身，周围燃烧的火苗颤动的更加厉害了。
“五师娘呢？当年，两位师娘可是走的一路。”
厉飞雨问道，他并没有在孤晟山上看到五夫人王氏的身影。
“五妹现如今，乃是五领帮的领袖，有诸多要务要处理，只是偶尔会上山一趟。”李氏回答道。
“原来如此。”
“厉公子，你可有三妹、四妹以及凤舞、彩环她们的消息？”李氏急切的问道。
厉飞雨看的出来，李氏是真心担忧她们的安危，栖居寺庙中，日夜敲击木鱼，口诵经文，恐怕也是在为故人祈福。
“嗯，有，我找到此地，正是为了让你们再聚一次，了却遗憾。”厉飞雨点头。
闻言，李氏大喜，双手十指纠缠在一起。
“厉公子，佛前不是说事之地，刚才是我太激动，失态了，请随我到这边来。”李氏开口说道。
厉飞雨自然不会拒绝。
“好！”
将厉飞雨引到寺庙厢房中，李氏倒上一杯香茶，奉到厉飞雨面前。
“当年，多谢厉公子出手相救，我和五妹才得以脱身，否则，再拖延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
“没什么，我既答应了韩师弟，保诸位师娘、师妹安全，自当竭尽全力。”
不过很快，她就重新挂上了笑容，仿佛将先前的那些情绪都抛之脑后了。
如今的她，已然再嫁，是为他人妇，见一见曾经的姐妹，也不过是一个执念罢了，其实，只要知道她们大概还活着就足矣。
“二师娘的娘家被灭，这还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如此一来，便无法通过这個线索寻找到两位师娘了。”厉飞雨目中露出思索之色。
随后，他接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的五师娘掌控着惊蛟会的秘舵，我想，她们若是能逃出生天，一定会启用这些力量，或许，可以从秘舵这一点入手。”
刘氏和墨凤舞闻言，对视了一眼，眼中皆露出希翼之色。
时隔八九年，若是能再聚一次，那将了却她们心中的诸多遗憾。
厉飞雨寻找墨府遗孀，就是想让墨彩环、严氏跟着他去大晋之前，能见一见昔日亲人。
“厉公子所言极是，只是，惊蛟会秘舵的信息，都掌握在五妹手中，除了她之外，也就只有四妹知道了。”刘氏轻启檀口。
“嗯，彩环对我提到过此事，关于惊蛟会秘舵，我倒是有几分了解，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还能否找到线索。”厉飞雨点头，脑海中回想起在洞府中和墨彩环对话之时提到的那些秘舵的信息。
当年的墨彩环，经常帮着严氏打理账本，惊蛟会各个秘舵会定期往总舵上供银子，所以，墨彩环知道具体有哪些秘舵，在闲聊之时，全都告诉给了厉飞雨。
“如此甚好。”刘氏心情大好，看到了姐妹重聚的希望。
墨凤舞也面露欣然之色，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墨府的亲人们。
“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就算最后寻觅无果，我也会带着彩环她们来到这里，和师娘师妹一聚。”厉飞雨起身，决定立刻出发。
三国联军败退，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到时，魔道六宗的修士将大规模涌入越国，会让此地的形势更加的复杂。
凡人或许不受影响，但是修士就不一样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厉飞雨打算尽快完成寻觅墨府遗孀的事。
刘氏和墨凤舞见状，也施施然站起身。
“愿师兄此行一切顺利。”墨凤舞温柔的说道。
她的声音没有变，还是当年那般，给人一种邻家小妹妹的感觉，任谁听了，都会心生怜惜之意。
厉飞雨点头，朝着刘氏和墨凤舞告别了一声，而后，扭头离开了房间。
当刘氏和墨凤舞出门之时，早已没有了厉飞雨的影子。
墨凤舞望着空空荡荡的院落，望着自己种下的一排排药草，不知为何，有些怅然若失。
刘氏知她心事，叹了口气说道：“凤舞，你为何要隐藏心底里的那份感情？
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将远行，下一次回来，你我恐怕已经是一抔黄土。
你其实不用顾虑彩环，说起来，你们两个之间并不是亲姐妹，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是，共侍一夫也未尝不可，只要这个男人足够优秀。”
墨凤舞摇了摇头。
“三娘，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决定，留在这里哪也不去，就这样侍奉您一辈子。”
刘氏心中既感动，又心疼，眼眶中不知不觉有泪花在打转。
“唉，你这个傻孩子，打算就这般孤独终老吗？”
她知道，墨凤舞看似柔弱，实则性格刚强，除非是看上的男子，否则，不会随意与之结合。
“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我很喜欢这种治病救人的生活。
况且，厉师兄是修士，是仙神之流，说不定一个闭关就是十几年，而我只是一个凡人，只有一二十年的青春年华。
或许，当我容颜枯萎，白发苍苍，青春不再之时，厉师兄依旧年轻，那时，又该如何相处？
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墨凤舞出声说道，俏脸上满是落寞和寂寥。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因为缘分相遇，擦肩而过便是最好的结局。
刘氏长叹了一声，觉得墨凤舞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一个女子就这样孤独一生，实在有些过于残酷。
……
厉飞雨离开了曲陵城，按照墨彩环当初说出的那些秘舵所在之地疾驰而去。
他的第一站，是一个叫做“落谷镇”的地方。
此地在当年之时，有惊蛟会的一个秘舵，掌握着镇上大部分产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向总舵墨府上供银两。
如今，距离五色门灭掉惊蛟会已经有八九年的时间了，也不知这个秘舵是否还在。
改天换地之后，一切都会重新洗牌。
五色门不傻，自然明白墨府有“秘舵”的存在，绝对会在岚州境内进行大清洗，换上臣服于自己的帮派。
厉飞雨赶到落谷镇后，换了一身普通衣物，化作一个江湖人士，混入镇中，四处打听惊蛟会统治时期，控制此地的帮派。
果然不出他所料，五色门将原先的帮派打压了，所有产业没收，全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而原先的帮派，和长风门一样，沦落到了极其凄惨的境地，只能龟缩到一个偏远的区域，自此默默无闻。
厉飞雨打探到了消息之后，微微松了一口气，没有被灭掉，就已经很难得了。
他立刻启程，前往那片区域，顺利找到了这个默默无闻的帮派。
厉飞雨为了节省时间，直接了当的寻到帮派领袖，询问当年之事。
这是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面容坚毅，眼中精光烁烁，很明显，是一个武林高手。
只不过，在厉飞雨这样的法体双修修士面前，再强的武林高手也是蝼蚁。
一开始时，中年人满口否定和惊蛟会的关系，无论厉飞雨怎么试探，他都回答的滴水不漏。
到了后来，厉飞雨失去耐心了，展露出修仙者之能，这才让中年人面色大变。
“这么多年过去了，五色门早就放弃了搜寻墨府之人，你觉得我一个修仙者，若不是和几位夫人关系匪浅，犯得着为了寻找几个没有法力的凡人而大动干戈吗？”厉飞雨冷冷的说道。
中年人闻言，脸上阴晴不定，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承认了当年乃是惊蛟会秘舵的事。
“当年，两位夫人的确来过落谷镇，但是没过多久就因为五色门的追杀而离开了。
这么多年过去，也不见二位夫人回来过，所以，她们具体的下落，我也不知。
因为五色门的清洗，我们自身都难保，故此，也没有能力去保护她们。”
厉飞雨点头。
“你只要告诉我，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就行。”
中年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告知了厉飞雨二人的去向。
“当时，岚州全境都在大肆搜捕几位夫人，所以，她们欲要去往其他州郡避祸，思虑再三，两位夫人决定前往衍州，正好，衍州岚州交界之地有一个名作“五领镇”的地方，有惊蛟会的秘舵存在。
所以，二位夫人在我这里歇息两天，就立刻星夜兼程，前往五领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们应该已经去了衍州。”
厉飞雨听完中年人的话，思索了片刻，眼神犀利而深邃，直勾勾的盯着中年人的双眸，直看的中年人暗自吞了几口唾沫。
“希望你没有说谎，然后，这些东西，不要告诉其他人。”
“仙师放心，在下也是觉得仙师和几位师娘有关，这才如实告知，原本我是什么都不说的。”中年人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厉飞雨满意的点头，随后，一阵微风吹过，他消失在了原地。
剩下中年人立在原地，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
五领镇，坐落在越国岚州和衍州的交界处，此镇规模并不小，两州商户时常来往，都会歇脚于此，使得五领镇的经济，繁荣发展，生机勃勃。
这也让五色门极其重视此地，派遣有诸多高手，入驻镇中。
不过，这都是墨府被灭之后很久的事了，当时的五色门忙着清扫岚州境内的惊蛟会余孽，像五领镇这种边陲之地，一时间顾及不到。
这给了惊蛟会秘舵及时转移的机会。
厉飞雨到达五领镇后，直奔镇中，探寻当年镇守此的惊蛟会秘舵的消息。
他专门寻找从衍州而来的商户客旅，很快就得到了“五领帮”的消息。
果然，此帮派在八九年前墨府被灭之后，没过多久就举派前往衍州，花费巨大代价，从衍州帮派那里，获得了一席之地，得以立足。
厉飞雨得到消息后，精神一振，觉得此行大有希望。
他立刻离开岚州，前往衍州，在一个名为“孤晟山”的地域，找到了五领帮。
一番打听，厉飞雨顺藤摸瓜，登上了孤晟山。
孤晟山上，屹立这一座寺庙，虽然刚立不久，没有多少年，但是，寺庙的香火很旺，时常有人上山祈福。
山间的小路，幽静而深邃，两侧栽满了翠绿色的竹子，飘荡着一股幽香，让人心神安宁。
厉飞雨沿着小路，一路攀登，来到那座寺庙之中。
这座寺庙很是宁静，他甚至能听见“当当当”的木鱼敲击之声，空气中，满是香火之气。
据他打探到的消息，此寺庙乃是掌管这片区域的五领帮所建，具体原因未知，厉飞雨有一种预感，他欲寻找的二夫人李氏和五夫人王氏，很有可能就在此地。
他一步步走进寺庙之中，直接散开庞大的神识，覆盖整个寺庙。
忽然，厉飞雨躯体一震，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在一座佛堂前，一个尼姑打扮的妇人，正一动不动，敲击着木鱼，周身点着一盏一盏蜡烛。
所有蜡烛上的火苗都直立而起，丝毫不动，这说明，敲击木鱼的尼姑心如止水，很是安宁。
厉飞雨漫步走来，立身在佛堂之外，望着前方盘坐的纤秀身影，脑海中回忆起一个秀丽端庄，眉清目秀的女子，正是当年墨府的二夫人李氏。
她出自大户人家，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眉目之间，皆有书卷之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才女。
算算时间，此刻的李氏，大概有四十岁了，不过，她的容貌依然未显老态，看上去还算年轻。
厉飞雨站了一会儿，终于出声：“二师娘，别来无恙。”
话音落下，木鱼敲击之声立刻停滞了，尼姑的周围竖立的一根根蜡烛之上，火苗忽然颤动的厉害，像是群魔乱舞一般。
显然，李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本来宁静的心态，彻底乱了。
她豁然转身，看向门口站立的厉飞雨，眼中颇为不平静。
以厉飞雨当年的武功，肯定能保住一路，他的出现，让李氏想到了很多，或许有机会再见当年故人。
“厉公子。”
李氏站起身，周围燃烧的火苗颤动的更加厉害了。
“五师娘呢？当年，两位师娘可是走的一路。”
厉飞雨问道，他并没有在孤晟山上看到五夫人王氏的身影。
“五妹现如今，乃是五领帮的领袖，有诸多要务要处理，只是偶尔会上山一趟。”李氏回答道。
“原来如此。”
“厉公子，你可有三妹、四妹以及凤舞、彩环她们的消息？”李氏急切的问道。
厉飞雨看的出来，李氏是真心担忧她们的安危，栖居寺庙中，日夜敲击木鱼，口诵经文，恐怕也是在为故人祈福。
“嗯，有，我找到此地，正是为了让你们再聚一次，了却遗憾。”厉飞雨点头。
闻言，李氏大喜，双手十指纠缠在一起。
“厉公子，佛前不是说事之地，刚才是我太激动，失态了，请随我到这边来。”李氏开口说道。
厉飞雨自然不会拒绝。
“好！”
将厉飞雨引到寺庙厢房中，李氏倒上一杯香茶，奉到厉飞雨面前。
“当年，多谢厉公子出手相救，我和五妹才得以脱身，否则，再拖延一会儿，后果不堪设想。”
“没什么，我既答应了韩师弟，保诸位师娘、师妹安全，自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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