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金乌出日
接下来，二人继续攀登，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脚下光秃秃的岩石上凝结出了冰层，变得光滑起来。
厉飞雨和王毅更加小心翼翼了，几乎是走一步停一步。
忽然，王毅体力不济，脚下一打滑，险些坠落下去，好在厉飞雨一直注意着他，及时伸手拉了他一把。
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王毅心脏砰砰直跳，若是这样掉下去，他恐怕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成为山脚下那些无名骸骨中的一员。
等惊魂未定的他平静下来过后，对着厉飞雨叹息的说道：“飞雨，要不你自己走吧，把我放在这里。
天符门最重要的传承便是两种镇教符箓，都在我那储物袋里了，你记得不要让它们失传，一定要带回天符门。”
说着，王毅仰望上方，直视陡峭的黑色冰川，觉得自己很难攀登过去，继续如此，只会拖累厉飞雨。
然而，厉飞雨摇了摇头。
“师尊说的这是什么话？只不过是一点点冰川罢了。”
说完，他搀扶着王毅，在冰川上小心前行。
他虽有一身巨力，但在这光滑无比的冰川崖壁前，也只能一步步来。
“锵！”
剑鸣铮铮，厉飞雨利用手中长剑，凿出踩踏之地，带着王毅一点点向上。
……
一天后，二人终于走出了冰川区，脚下重新变成了光秃秃的岩石。
只不过，前方又出现了新的状况，一种古怪的雾气弥漫在空中，二人刚一靠近，这些雾气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朝着他们扑去。
王毅脸色不禁苍白起来，这种诡异的情景，显然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
厉飞雨冷哼一声，身上腾起赤红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他就仿佛立身于一轮大日之中，连同旁边的王毅也被囊括。
顿时间，怪雾如遇蛇蝎，不敢靠近火焰大日分毫。
王毅见此，不禁啧啧称奇，同时，他心中生疑，厉飞雨身怀冰灵根，为何会拥有一手强大的火属性神通？
两种极端对立的属性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
不过，他选择将这些疑问压在心底，尊重厉飞雨的秘密。
聪明人不会想着知道太多，只要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就够了。
一路走来，厉飞雨如何，他最清楚不过了。
依靠厉飞雨的大日火焰，二人顺利通过了怪雾这一关。
“飞雨，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走到这里。”王毅感慨万千，怪不得坠入阴冥之地的修士都对离开此地不抱任何希望。
没有了法力的他们，根本无法通过这些难关。
“我既加入天符门，成为师尊弟子，自当保护师尊离开险地。
接下来，师尊要当心了，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厉飞雨警惕的凝望天空，仿佛上面有什么危险之物。
王毅闻言，不禁微微一愣，顺着厉飞雨的目光望了过去。
上方的暴风山，既无冰川，也无怪雾，看上去一片平静，实在难以看清危险来自何处。
正当他心头充满疑惑之时，一声凄厉的怪叫声自头顶传来，打破了宁静，紧接着便是更多的怪叫。
王毅脸色一变，再度抬头仰望高空，只见天穹之上，有密密麻麻的黑点在盘旋，全都是肋生肉翅的飞行阴兽。
大的有四五丈长，小的则只有尺许大小，数量惊人之极，足足有上千头。
厉飞雨眼睛微眯，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群凶厉的飞行阴兽，他握紧手中之剑，倒也没有畏惧。
“师尊，我们走。”
他平静的说了一句，随后，护住王毅，朝着山顶攀登而去。
上千飞行阴兽，全都样貌狰狞，生有一双血目，死死的盯住下方的二人。
盘旋了一阵之后，这些阴兽再也忍不住了，开始朝二人俯冲下来。
可怕的怪叫声响彻云霄，漫天黑影铺天盖地的冲来，王毅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如此多的飞行阴兽，足以要了攀爬者的性命。
不过，有厉飞雨在，他心安了不少。
“轰！”
阴风阵阵，一头三首怪鸟率先杀至，三颗头颅同时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厉飞雨和王毅分食。
由于僧多肉少，越是强大的飞行阴兽，飞的越是迅速，这头最前方的三首怪鸟，算的上是飞行阴兽中最为强横的一列了。
可惜，在厉飞雨的阳躯面前，完全不够看。
他找准时机，手中长剑燃起火焰，一个横扫就将三首怪鸟的三颗头颅斩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溅的到处都是。
后方的飞行阴兽见到同类惨死，丝毫没有惧怕之色，本能欲望早已淹没了理智。
厉飞雨面对漫天阴兽，面无表情的挥动手中长剑，化身成了一位阴兽屠夫，几乎每一個呼吸都会有飞行阴兽丧命，死在他的剑下。
不一会儿，这里的山壁上就挂满了血肉碎块，被血水浸透，犹如人间地狱。
王毅全程目睹了厉飞雨像割麦子一般屠杀飞行阴兽的情景，不禁目瞪口呆，再一次见识到了厉飞雨的强大。
在厉飞雨大发神威之下，飞行阴兽很快就损失惨重，死了大半之多。
剩余的一小半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忌惮的在高空中盘旋，久久不愿离去，依旧对厉飞雨二人虎视眈眈。
对此，厉飞雨毫不在意，带着王毅攀登上了暴风山顶。
他们立在一块巨石之上，静静地等待起来。
根据二人了解到的关于暴风山上裂缝开启的时间来看，只需再等待七、八日，就可以等到鬼雾爆发，从而出现离开阴冥之地的机会。
王毅坐在巨石上，吃了点辟谷丹，又吃了几颗厉飞雨从储物袋中取出的疗伤丹药，默默地恢复体力。
而厉飞雨则盘坐在一旁，闭目养神，那口沾满阴兽之血的长剑，插在他身前的石缝当中，距离他并不远，触手可及。
天空中，几百头阴兽飞舞盘旋，久久不愿离去。
它们的目光血红中带着嗜血，不断观察巨石上二人的动静，在寻找最佳攻击的时机。
几刻钟后，厉飞雨和王毅都闭上了眼睛，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
飞行阴兽们见此，凶戾之气爆发，纷纷极速冲来。
等它们临近，和巨石上盘坐的二人近在咫尺之时，厉飞雨身前的长剑发出铮铮之音。
下一刻，剑光闪烁，鲜血迸溅，惨叫声响彻天际。
又是一大批阴兽被击杀，坠下山崖。
震慑一番过后，后面的飞行阴兽惊慌失措的飞离，但是，仍然不愿离去。
人类的血肉，对它们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厉飞雨冷冷的望了它们一眼，重新将长剑插在石缝中。
接下来的七八日间，这些飞行阴兽经常偷袭，锲而不舍，只不过，每一次都会留下一地尸体。
终于，这一日，暴风山顶有了动静。
在距离山顶数百丈之地，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无比的空间裂缝，刚一出现，就涌入了大量的天地灵气。
厉飞雨和王毅被封印的神通，瞬间恢复了。
体内滞涩的灵力，重新流动，丹田处不再是一片死寂。
二人大喜，直接驾驭法器朝着空间裂缝冲了过去。
然而，刚冲出裂缝，到达外界，就有一股恐怖的吸力传来，要将他们摄回去。
力道之大，让身怀结丹法力的王毅也难以抵挡，厉飞雨就更不用说了，法力还无法和结丹修士相比。
“不好！”
王毅脸色煞白，好不容易逃出来，这一下又要被吸回去了。
千钧一发之际，厉飞雨长啸了一声，身上涌起滔天火焰，形成一个硕大的火焰球体，远远望去，犹如一轮大日一般。
处在大日当中的厉飞雨，气息暴涨，周身弥漫着赤红火焰，凝聚成神禽模样，仿佛化身成了一头三足金乌，随后，他眼中闪过厉色，从大日中冲出，拉着无法用力的王毅，朝着外界飞去。
禽类，天生拥有极速，更别说三足金乌这种仙禽了，厉飞雨修炼的金乌焚天决，在关键时刻起到了大作用，顶住了后方裂缝的吸力，带着王毅成功逃出生天。
一片蔚蓝海洋之地，突兀的出现了一道裂缝，咕噜噜冒出黑色雾气，迅速扩散到海面，升腾到天空中数百丈之高。
黑雾中，隐约间有风雷之声闪动，更有火焰爆炸声响起。
一道赤红身影，猛的从黑雾中冲了出来，降临波澜壮阔的海面之上，随后，马不停蹄，一连飞遁了数百里之远。
“啪！”
火焰炸开，露出里面的人影。
正是逃出生天的厉飞雨和王毅。
此刻的厉飞雨面色潮红，呼吸略微急促，施展方才那一种秘术，着实耗费了他不少灵力和体力。
按理来说，这一招金乌出日，应当是境界达到筑基巅峰时才能使用的秘术，厉飞雨乃是靠着体魄强大，才能以筑基中期之境强行用出。
好在结果还不错，他依靠这一秘术，逃出了裂缝吸力。
王毅胡须发颤，惊魂未定，若非厉飞雨还留了一手，他们绝对要被重新吸回去。
虽说他寿元无多，只有三十年了，但是，相比于阴冥之地，他更愿意在外界度过余生。
“飞雨，若无你，我即便到了暴风山顶，也断无走出的可能。”王毅感叹的说道。
随后，他不禁大笑起来，心情舒畅之极，有逃出凶险绝地的庆幸，也有得徒如此，师复何求的感慨。
厉飞雨的脸上也流露出笑意，同时，也有一种后怕之色。
原著中，韩立是靠着风雷翅，险而又险的逃了出去，他可没有风雷翅这种逆天宝物，还好，厉飞雨有上古功法中记录的秘术，起到了大作用。
一番长吁短叹过后，二人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他们望了望远方宛如墨汁一般的黑色浓雾，理智的远离了这片海域。
朝着一个方向飞遁了足足数千里过后，二人开始观察这片海域，想要弄清楚这是何地。
“看起来，我们似乎回到了大晋。”王毅乐观的说道。
因为光从特征上来说，此海与大晋华云州临江府的海域很像。
厉飞雨也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一次阴冥之地之行，王毅应该会很快将两种镇教符箓传授给他，如此，他便完成了向之礼的考验，可以成为化神修士的正式弟子了。
到时，就能回去看看墨彩环修炼的如何了，他这一次出来，已经花费了两三年的时间，许久不见妻子，心中甚是想念。
然而，他们还没高兴多久，厉飞雨就发现了不对。
那个名为齐鸣的五龙海修士给他的装有五龙残玉的匣子竟然在嗡嗡震动，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他取出匣子，打开之后，见到了发光的残玉。
看到此景之后，厉飞雨面色微微一变，不会这么巧吧？
王毅也看到了残玉的异常，脸上的喜色戛然而止，显然和厉飞雨想到一块去了。
“这……”
接下来，二人想要验证一番自己的猜想，在辽阔无垠的海面上寻觅了一刻钟的功夫，总算找到了一群正在海水中嬉戏的妖兽。
王毅当即出手，斩杀了一头，其余妖兽受到了惊吓，顿时作鸟兽四散开来。
二人将这头妖兽翻来覆去的查看，确认不是临江府附近海域的物种，而是一种全新的物种。
“飞雨，我们不会真的阴差阳错，到达五龙海了吧？”王毅面色一白的说道。
五龙海距离大晋不知有多远，想要回去，根本没有路途。
他们要是离开宗门太久，天符门必然会动荡不安，说不定会直接灭门。
王毅一阵担忧，害怕师祖传下来的基业毁在自己手中。
厉飞雨面上同样很难看，如果此地真是五龙海，那么回到大晋不知需要多少光阴。
到时，回去之后，还能见到故人吗？
燕柱、燕通、严氏……
墨彩环他倒不是太担心，毕竟有来自他的冰灵根在，修到筑基肯定不成问题。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外来灵根真的能筑基吗？他不知道。
想到这些，厉飞雨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良久之后，他长叹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只有修为足够高，才能接触的更多，有机会找到返回大晋的路。
况且，此地到底是不是五龙海，还需再确定一番才行，光看海中妖兽的种类，还是不太够。
厉飞雨和王毅更加小心翼翼了，几乎是走一步停一步。
忽然，王毅体力不济，脚下一打滑，险些坠落下去，好在厉飞雨一直注意着他，及时伸手拉了他一把。
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王毅心脏砰砰直跳，若是这样掉下去，他恐怕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成为山脚下那些无名骸骨中的一员。
等惊魂未定的他平静下来过后，对着厉飞雨叹息的说道：“飞雨，要不你自己走吧，把我放在这里。
天符门最重要的传承便是两种镇教符箓，都在我那储物袋里了，你记得不要让它们失传，一定要带回天符门。”
说着，王毅仰望上方，直视陡峭的黑色冰川，觉得自己很难攀登过去，继续如此，只会拖累厉飞雨。
然而，厉飞雨摇了摇头。
“师尊说的这是什么话？只不过是一点点冰川罢了。”
说完，他搀扶着王毅，在冰川上小心前行。
他虽有一身巨力，但在这光滑无比的冰川崖壁前，也只能一步步来。
“锵！”
剑鸣铮铮，厉飞雨利用手中长剑，凿出踩踏之地，带着王毅一点点向上。
……
一天后，二人终于走出了冰川区，脚下重新变成了光秃秃的岩石。
只不过，前方又出现了新的状况，一种古怪的雾气弥漫在空中，二人刚一靠近，这些雾气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朝着他们扑去。
王毅脸色不禁苍白起来，这种诡异的情景，显然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
厉飞雨冷哼一声，身上腾起赤红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他就仿佛立身于一轮大日之中，连同旁边的王毅也被囊括。
顿时间，怪雾如遇蛇蝎，不敢靠近火焰大日分毫。
王毅见此，不禁啧啧称奇，同时，他心中生疑，厉飞雨身怀冰灵根，为何会拥有一手强大的火属性神通？
两种极端对立的属性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
不过，他选择将这些疑问压在心底，尊重厉飞雨的秘密。
聪明人不会想着知道太多，只要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就够了。
一路走来，厉飞雨如何，他最清楚不过了。
依靠厉飞雨的大日火焰，二人顺利通过了怪雾这一关。
“飞雨，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走到这里。”王毅感慨万千，怪不得坠入阴冥之地的修士都对离开此地不抱任何希望。
没有了法力的他们，根本无法通过这些难关。
“我既加入天符门，成为师尊弟子，自当保护师尊离开险地。
接下来，师尊要当心了，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厉飞雨警惕的凝望天空，仿佛上面有什么危险之物。
王毅闻言，不禁微微一愣，顺着厉飞雨的目光望了过去。
上方的暴风山，既无冰川，也无怪雾，看上去一片平静，实在难以看清危险来自何处。
正当他心头充满疑惑之时，一声凄厉的怪叫声自头顶传来，打破了宁静，紧接着便是更多的怪叫。
王毅脸色一变，再度抬头仰望高空，只见天穹之上，有密密麻麻的黑点在盘旋，全都是肋生肉翅的飞行阴兽。
大的有四五丈长，小的则只有尺许大小，数量惊人之极，足足有上千头。
厉飞雨眼睛微眯，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群凶厉的飞行阴兽，他握紧手中之剑，倒也没有畏惧。
“师尊，我们走。”
他平静的说了一句，随后，护住王毅，朝着山顶攀登而去。
上千飞行阴兽，全都样貌狰狞，生有一双血目，死死的盯住下方的二人。
盘旋了一阵之后，这些阴兽再也忍不住了，开始朝二人俯冲下来。
可怕的怪叫声响彻云霄，漫天黑影铺天盖地的冲来，王毅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如此多的飞行阴兽，足以要了攀爬者的性命。
不过，有厉飞雨在，他心安了不少。
“轰！”
阴风阵阵，一头三首怪鸟率先杀至，三颗头颅同时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厉飞雨和王毅分食。
由于僧多肉少，越是强大的飞行阴兽，飞的越是迅速，这头最前方的三首怪鸟，算的上是飞行阴兽中最为强横的一列了。
可惜，在厉飞雨的阳躯面前，完全不够看。
他找准时机，手中长剑燃起火焰，一个横扫就将三首怪鸟的三颗头颅斩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溅的到处都是。
后方的飞行阴兽见到同类惨死，丝毫没有惧怕之色，本能欲望早已淹没了理智。
厉飞雨面对漫天阴兽，面无表情的挥动手中长剑，化身成了一位阴兽屠夫，几乎每一個呼吸都会有飞行阴兽丧命，死在他的剑下。
不一会儿，这里的山壁上就挂满了血肉碎块，被血水浸透，犹如人间地狱。
王毅全程目睹了厉飞雨像割麦子一般屠杀飞行阴兽的情景，不禁目瞪口呆，再一次见识到了厉飞雨的强大。
在厉飞雨大发神威之下，飞行阴兽很快就损失惨重，死了大半之多。
剩余的一小半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忌惮的在高空中盘旋，久久不愿离去，依旧对厉飞雨二人虎视眈眈。
对此，厉飞雨毫不在意，带着王毅攀登上了暴风山顶。
他们立在一块巨石之上，静静地等待起来。
根据二人了解到的关于暴风山上裂缝开启的时间来看，只需再等待七、八日，就可以等到鬼雾爆发，从而出现离开阴冥之地的机会。
王毅坐在巨石上，吃了点辟谷丹，又吃了几颗厉飞雨从储物袋中取出的疗伤丹药，默默地恢复体力。
而厉飞雨则盘坐在一旁，闭目养神，那口沾满阴兽之血的长剑，插在他身前的石缝当中，距离他并不远，触手可及。
天空中，几百头阴兽飞舞盘旋，久久不愿离去。
它们的目光血红中带着嗜血，不断观察巨石上二人的动静，在寻找最佳攻击的时机。
几刻钟后，厉飞雨和王毅都闭上了眼睛，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
飞行阴兽们见此，凶戾之气爆发，纷纷极速冲来。
等它们临近，和巨石上盘坐的二人近在咫尺之时，厉飞雨身前的长剑发出铮铮之音。
下一刻，剑光闪烁，鲜血迸溅，惨叫声响彻天际。
又是一大批阴兽被击杀，坠下山崖。
震慑一番过后，后面的飞行阴兽惊慌失措的飞离，但是，仍然不愿离去。
人类的血肉，对它们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厉飞雨冷冷的望了它们一眼，重新将长剑插在石缝中。
接下来的七八日间，这些飞行阴兽经常偷袭，锲而不舍，只不过，每一次都会留下一地尸体。
终于，这一日，暴风山顶有了动静。
在距离山顶数百丈之地，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无比的空间裂缝，刚一出现，就涌入了大量的天地灵气。
厉飞雨和王毅被封印的神通，瞬间恢复了。
体内滞涩的灵力，重新流动，丹田处不再是一片死寂。
二人大喜，直接驾驭法器朝着空间裂缝冲了过去。
然而，刚冲出裂缝，到达外界，就有一股恐怖的吸力传来，要将他们摄回去。
力道之大，让身怀结丹法力的王毅也难以抵挡，厉飞雨就更不用说了，法力还无法和结丹修士相比。
“不好！”
王毅脸色煞白，好不容易逃出来，这一下又要被吸回去了。
千钧一发之际，厉飞雨长啸了一声，身上涌起滔天火焰，形成一个硕大的火焰球体，远远望去，犹如一轮大日一般。
处在大日当中的厉飞雨，气息暴涨，周身弥漫着赤红火焰，凝聚成神禽模样，仿佛化身成了一头三足金乌，随后，他眼中闪过厉色，从大日中冲出，拉着无法用力的王毅，朝着外界飞去。
禽类，天生拥有极速，更别说三足金乌这种仙禽了，厉飞雨修炼的金乌焚天决，在关键时刻起到了大作用，顶住了后方裂缝的吸力，带着王毅成功逃出生天。
一片蔚蓝海洋之地，突兀的出现了一道裂缝，咕噜噜冒出黑色雾气，迅速扩散到海面，升腾到天空中数百丈之高。
黑雾中，隐约间有风雷之声闪动，更有火焰爆炸声响起。
一道赤红身影，猛的从黑雾中冲了出来，降临波澜壮阔的海面之上，随后，马不停蹄，一连飞遁了数百里之远。
“啪！”
火焰炸开，露出里面的人影。
正是逃出生天的厉飞雨和王毅。
此刻的厉飞雨面色潮红，呼吸略微急促，施展方才那一种秘术，着实耗费了他不少灵力和体力。
按理来说，这一招金乌出日，应当是境界达到筑基巅峰时才能使用的秘术，厉飞雨乃是靠着体魄强大，才能以筑基中期之境强行用出。
好在结果还不错，他依靠这一秘术，逃出了裂缝吸力。
王毅胡须发颤，惊魂未定，若非厉飞雨还留了一手，他们绝对要被重新吸回去。
虽说他寿元无多，只有三十年了，但是，相比于阴冥之地，他更愿意在外界度过余生。
“飞雨，若无你，我即便到了暴风山顶，也断无走出的可能。”王毅感叹的说道。
随后，他不禁大笑起来，心情舒畅之极，有逃出凶险绝地的庆幸，也有得徒如此，师复何求的感慨。
厉飞雨的脸上也流露出笑意，同时，也有一种后怕之色。
原著中，韩立是靠着风雷翅，险而又险的逃了出去，他可没有风雷翅这种逆天宝物，还好，厉飞雨有上古功法中记录的秘术，起到了大作用。
一番长吁短叹过后，二人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他们望了望远方宛如墨汁一般的黑色浓雾，理智的远离了这片海域。
朝着一个方向飞遁了足足数千里过后，二人开始观察这片海域，想要弄清楚这是何地。
“看起来，我们似乎回到了大晋。”王毅乐观的说道。
因为光从特征上来说，此海与大晋华云州临江府的海域很像。
厉飞雨也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一次阴冥之地之行，王毅应该会很快将两种镇教符箓传授给他，如此，他便完成了向之礼的考验，可以成为化神修士的正式弟子了。
到时，就能回去看看墨彩环修炼的如何了，他这一次出来，已经花费了两三年的时间，许久不见妻子，心中甚是想念。
然而，他们还没高兴多久，厉飞雨就发现了不对。
那个名为齐鸣的五龙海修士给他的装有五龙残玉的匣子竟然在嗡嗡震动，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他取出匣子，打开之后，见到了发光的残玉。
看到此景之后，厉飞雨面色微微一变，不会这么巧吧？
王毅也看到了残玉的异常，脸上的喜色戛然而止，显然和厉飞雨想到一块去了。
“这……”
接下来，二人想要验证一番自己的猜想，在辽阔无垠的海面上寻觅了一刻钟的功夫，总算找到了一群正在海水中嬉戏的妖兽。
王毅当即出手，斩杀了一头，其余妖兽受到了惊吓，顿时作鸟兽四散开来。
二人将这头妖兽翻来覆去的查看，确认不是临江府附近海域的物种，而是一种全新的物种。
“飞雨，我们不会真的阴差阳错，到达五龙海了吧？”王毅面色一白的说道。
五龙海距离大晋不知有多远，想要回去，根本没有路途。
他们要是离开宗门太久，天符门必然会动荡不安，说不定会直接灭门。
王毅一阵担忧，害怕师祖传下来的基业毁在自己手中。
厉飞雨面上同样很难看，如果此地真是五龙海，那么回到大晋不知需要多少光阴。
到时，回去之后，还能见到故人吗？
燕柱、燕通、严氏……
墨彩环他倒不是太担心，毕竟有来自他的冰灵根在，修到筑基肯定不成问题。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外来灵根真的能筑基吗？他不知道。
想到这些，厉飞雨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良久之后，他长叹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只有修为足够高，才能接触的更多，有机会找到返回大晋的路。
况且，此地到底是不是五龙海，还需再确定一番才行，光看海中妖兽的种类，还是不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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