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温存
“凝袖，凝袖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这样叫我，我是允芳啊……我是跟你从小长到大的姐姐——允芳啊，你怎么突然……怎么突然不记得我了？”她想要伸手出碰，换来的却是“凝袖”越来越抗拒。
“你别碰我！”容月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和害怕，她害怕允芳会再次那样对自己，害怕会再一次失去对云舒的感情记忆。
此时，暄和也赶了过来。一屋子同时来了这么多人，容月才反应过来，她差点忘了自己现在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凌霄……哦不，是凝袖的脸。她明白自己的反应过激，以至于这三个人都十分诧异地盯着看。
她不敢直视，低垂了眼睛沉闷着声音说：“我……我有点不舒服，你们先出去，好不好……”
这逐客令是“凝袖”自己下的，便是允芳再想带她走，也是不可能了。
她依依不舍守在床边，嘴角微微勉强一笑，“那好，我……我过些时候再接你离开。”
允芳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重生过来的凝袖会这般将自己拒之门外，甚至是害怕，恐惧。她伤心地紧紧闭上眼，紧锁眉头，昔日金兰之情历历在目，纷沓至来。她没留下一句话，直接离开了云宫。
云舒简单照料了下容月，便小心翼翼了关上门，随暄和一起回了偏殿。
在这无人时，容月倏忽起身靠在床边，她面色仍是不好，不知怎的，她又开始独自潸然落泪。突然，关着的门又被顶开了，容月赶紧擦擦脸上的泪痕，转头去看，不料，来得不是人，而是小绒球白泽。
容月最喜欢的就是这小家伙了，一见到它跑来，脸上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
她忙下床去摸小绒球，眼睛里充满了怜爱和惊喜，她摸摸小绒球的头，喃喃问：“小绒球，你怎么来了？”
小绒球认得她是容月，十分乖巧地去迎合着，它轻轻舔了舔容月的手，发出那声熟悉的叫声。容月有些意外，“你……记得我？”
小绒球似乎听懂了般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容月，连连眨眼。
容月将它抱起来，搂在怀里，左摸右摸。“谢谢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人记得我了呢，幸好有你……”她眼中的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她就这样抱着小绒球蹲在角落里，傻傻的盯着什么都没有的一处发呆，她倒没有再流泪。
她轻轻问：“小绒球，你说，我是不是不该骗人，我是不是……应该去跟他们所有人说，我不是他们心里所惦记的那个人，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我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凝袖……可是，我好怕，我好怕他知道以后，会再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我，但我更怕，更怕他会失落，更怕他会从此一蹶不振，整日借酒浇愁。”她忽然想起以前第一次见他喝酒时的样子，想起自己和他比赛斗酒的时候，那个时候呀，他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如果没有自己，他说不定就要躺在药园里睡上三天三夜了。
她苦涩地笑了笑，“那时候可真好，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那个时候就好了。我和他还像以前一样拌嘴，他教我法术，教我识字，而我则是给他做各种好吃的点心，替他酿酒，替他打理药园……但现在看来，那些美好的日子似乎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过了几天，容月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她独自一人坐在英树下，静静地看着那些杏花被微风吹落，飘落枝头。她伸手去接住其中一片，杏花的花瓣很好看，粉色如霞，温暖如春。
“凝袖……”云舒立在不远处也正静静地看着她。
“嗯，我在这儿。”这几日，容月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称呼，她不知道她自己什么时候就消失，她也不知道她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重见这温暖怡人的阳光了，她现在只想借用凝袖的身份继续留在云舒身边，多一天是一天，哪怕只有一个时辰，哪怕只有片刻，她都会很高兴。
云舒拿来一些他自己做的点心，样式齐全，模样可佳，吃起来味道也很不错。她拿起一块吃了一小口，嘴角还残留了一点点小碎渣，她没注意，想喝一口水时，云舒忽然伸手替她细心地擦去那一点小碎渣，轻声细语温柔道：“你啊，总是这么不注意。”
她先是一愣，随后倏忽红了两颊，红晕散开蔓延至双耳，“不正经……”她不经意露出小女儿家害羞的神情。
云舒反又执了她的手，轻轻贴在心口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云舒克制不住心底踊跃而出的喜悦，又将容月搂在怀中，嘴唇紧贴着她的脖颈处，气息沉重，缓缓道：“你说的话可当真？你，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那我…现在都已经……跟你这样相处了，我……如何不愿意……”她低声细语嗫嚅道。
他高兴，她便高兴。即便短短须臾这一瞬，她也高兴。
婚期定在了下旬十六，她想过了到场人不必太多，暄和、丹月仙君自然在内，还有允芳，允芳她虽然一直不赞同，不过说一声还是有必要的，至于她到不到场是她的自由，旁人干涉不得的。
提到丹月，云舒脸上的神色却突然不好，似是有难处，容月见着了，忙走去关心。
“你怎么了？”
“丹月他……可能不会来。”
“为什么？”
“他最近一直在找一个人。”他背过身去，似有隐瞒。
容月百思不得其解，追问：“什么人？”
云舒却讪笑着转过身来，“没什么，是他府上走失了一个小仙童，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还是不明白，“既然是走失了仙童，那仙君他老人家理应多派几个姻缘宫里的仙侍去寻才是，怎么反倒他亲自去？”
“是……因为他挺喜欢那个小仙童的，所以才亲自去找的。”
她不相信。她觉得云舒是有事在瞒她，根本没有说实话，她记得姻缘宫里没有什么小仙童，也没有什么人和丹月关系亲近，要说常常去他府里叨扰的就是自己了……
容月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他说的那个小仙童是……
她看向云舒的背影，讷讷发呆。
怎么了云舒，你是在想谁吗，是在想那个小小灵芝精吗，是在想那个……常常跟你拌嘴的，跟你抱怨的……那个人吗。
如果是，那么真好。
她从后面轻轻环住他的腰，静静将侧脸贴在他温暖的背上，云淡风轻：“好了，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大婚将至，还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呢。你作为新郎官，可不能偷懒哦……”
他转过身，对上容月澄澈如昔的双目，轻声一笑，“嗯，我知道了。”
他推开门，走了。
容月去关门，关上门后，她背靠在门上，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波澜。
“你别碰我！”容月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和害怕，她害怕允芳会再次那样对自己，害怕会再一次失去对云舒的感情记忆。
此时，暄和也赶了过来。一屋子同时来了这么多人，容月才反应过来，她差点忘了自己现在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凌霄……哦不，是凝袖的脸。她明白自己的反应过激，以至于这三个人都十分诧异地盯着看。
她不敢直视，低垂了眼睛沉闷着声音说：“我……我有点不舒服，你们先出去，好不好……”
这逐客令是“凝袖”自己下的，便是允芳再想带她走，也是不可能了。
她依依不舍守在床边，嘴角微微勉强一笑，“那好，我……我过些时候再接你离开。”
允芳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重生过来的凝袖会这般将自己拒之门外，甚至是害怕，恐惧。她伤心地紧紧闭上眼，紧锁眉头，昔日金兰之情历历在目，纷沓至来。她没留下一句话，直接离开了云宫。
云舒简单照料了下容月，便小心翼翼了关上门，随暄和一起回了偏殿。
在这无人时，容月倏忽起身靠在床边，她面色仍是不好，不知怎的，她又开始独自潸然落泪。突然，关着的门又被顶开了，容月赶紧擦擦脸上的泪痕，转头去看，不料，来得不是人，而是小绒球白泽。
容月最喜欢的就是这小家伙了，一见到它跑来，脸上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
她忙下床去摸小绒球，眼睛里充满了怜爱和惊喜，她摸摸小绒球的头，喃喃问：“小绒球，你怎么来了？”
小绒球认得她是容月，十分乖巧地去迎合着，它轻轻舔了舔容月的手，发出那声熟悉的叫声。容月有些意外，“你……记得我？”
小绒球似乎听懂了般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容月，连连眨眼。
容月将它抱起来，搂在怀里，左摸右摸。“谢谢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人记得我了呢，幸好有你……”她眼中的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她就这样抱着小绒球蹲在角落里，傻傻的盯着什么都没有的一处发呆，她倒没有再流泪。
她轻轻问：“小绒球，你说，我是不是不该骗人，我是不是……应该去跟他们所有人说，我不是他们心里所惦记的那个人，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我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凝袖……可是，我好怕，我好怕他知道以后，会再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我，但我更怕，更怕他会失落，更怕他会从此一蹶不振，整日借酒浇愁。”她忽然想起以前第一次见他喝酒时的样子，想起自己和他比赛斗酒的时候，那个时候呀，他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如果没有自己，他说不定就要躺在药园里睡上三天三夜了。
她苦涩地笑了笑，“那时候可真好，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那个时候就好了。我和他还像以前一样拌嘴，他教我法术，教我识字，而我则是给他做各种好吃的点心，替他酿酒，替他打理药园……但现在看来，那些美好的日子似乎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过了几天，容月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她独自一人坐在英树下，静静地看着那些杏花被微风吹落，飘落枝头。她伸手去接住其中一片，杏花的花瓣很好看，粉色如霞，温暖如春。
“凝袖……”云舒立在不远处也正静静地看着她。
“嗯，我在这儿。”这几日，容月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称呼，她不知道她自己什么时候就消失，她也不知道她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重见这温暖怡人的阳光了，她现在只想借用凝袖的身份继续留在云舒身边，多一天是一天，哪怕只有一个时辰，哪怕只有片刻，她都会很高兴。
云舒拿来一些他自己做的点心，样式齐全，模样可佳，吃起来味道也很不错。她拿起一块吃了一小口，嘴角还残留了一点点小碎渣，她没注意，想喝一口水时，云舒忽然伸手替她细心地擦去那一点小碎渣，轻声细语温柔道：“你啊，总是这么不注意。”
她先是一愣，随后倏忽红了两颊，红晕散开蔓延至双耳，“不正经……”她不经意露出小女儿家害羞的神情。
云舒反又执了她的手，轻轻贴在心口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云舒克制不住心底踊跃而出的喜悦，又将容月搂在怀中，嘴唇紧贴着她的脖颈处，气息沉重，缓缓道：“你说的话可当真？你，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那我…现在都已经……跟你这样相处了，我……如何不愿意……”她低声细语嗫嚅道。
他高兴，她便高兴。即便短短须臾这一瞬，她也高兴。
婚期定在了下旬十六，她想过了到场人不必太多，暄和、丹月仙君自然在内，还有允芳，允芳她虽然一直不赞同，不过说一声还是有必要的，至于她到不到场是她的自由，旁人干涉不得的。
提到丹月，云舒脸上的神色却突然不好，似是有难处，容月见着了，忙走去关心。
“你怎么了？”
“丹月他……可能不会来。”
“为什么？”
“他最近一直在找一个人。”他背过身去，似有隐瞒。
容月百思不得其解，追问：“什么人？”
云舒却讪笑着转过身来，“没什么，是他府上走失了一个小仙童，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还是不明白，“既然是走失了仙童，那仙君他老人家理应多派几个姻缘宫里的仙侍去寻才是，怎么反倒他亲自去？”
“是……因为他挺喜欢那个小仙童的，所以才亲自去找的。”
她不相信。她觉得云舒是有事在瞒她，根本没有说实话，她记得姻缘宫里没有什么小仙童，也没有什么人和丹月关系亲近，要说常常去他府里叨扰的就是自己了……
容月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他说的那个小仙童是……
她看向云舒的背影，讷讷发呆。
怎么了云舒，你是在想谁吗，是在想那个小小灵芝精吗，是在想那个……常常跟你拌嘴的，跟你抱怨的……那个人吗。
如果是，那么真好。
她从后面轻轻环住他的腰，静静将侧脸贴在他温暖的背上，云淡风轻：“好了，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大婚将至，还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呢。你作为新郎官，可不能偷懒哦……”
他转过身，对上容月澄澈如昔的双目，轻声一笑，“嗯，我知道了。”
他推开门，走了。
容月去关门，关上门后，她背靠在门上，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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