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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出发

    江尚两腿发软地和那赶羊的老汉擦肩而过。

    除了那羊群发出的“咩咩”声有气无力外,其他没有什么异样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等过了几十米后,突然又听不到羊群的声音了……

    江尚回头看,那老汉和一群羊,一下消失不见了!连个影儿都没了!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海市蜃楼!

    “我靠!”江尚惊呼,“怎么回事儿?”

    花痴也回头看了眼,才叹气道,“估计为了救羊群,闯入了禁区,出不来,硬生生在里面干死的。现在亡魂倒是走出来了,但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没命了。你刚要是真问他路,他能给你指到禁区去信不信?“

    “禁区??啥禁区?”

    “当地人叫XXXX,翻译过来的意思大概是枯亡泊,就在这附近不知道哪儿,所以不能瞎走。“

    江尚从包里翻出水壶,小小抿了一口,又递给花痴。

    “那到底还有多久啊?感觉走了老半天了,也没找到白杨树啊!”

    花痴喝了一口后,拧上盖子,“不知道,估计那店家说的一公里是骑马走时感觉出来的一公里。”

    “纳尼!”

    “赶紧往前走吧,省得一会儿误了车,还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耽搁一晚。”

    江尚不再多问什么,一个劲儿地往前赶了。

    ……

    果然,没走多久,老远就看到了那柱顶天立地的白杨,像个地标一样,伫立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江尚随手撕了块薄薄的树皮下来,白是白,滑是滑。

    要是平时看到这白杨树树皮,他兴许还能想到些什么浪漫的事情——比如他给自己暗恋的第一个女孩儿写的情书就是用这白杨树树皮。

    但现在,他只想到一个字——干。

    “你少喝点儿,要是找不到店家,估计今晚就靠这点水活着了。”花痴提醒他道。

    闻言,江尚还是抿了一小口,才拧紧盖子。

    “不会吧,不是说到镇上吗?镇上总不能没有水吧?”

    花痴摇摇头,“不好说,这儿排外,你也没受过这儿文化熏陶,不知道人咋想的,人家要是真不给你水,有钱都不好使!”

    “毛线!“

    江尚作为一个根深蒂固的汉人,确实不太能理解那些宗教信仰。

    “既然穷,为嘛不好好发展经济,为嘛要固步自封?哪怕开放出来发展旅游业也成啊!啥也不做,到头来就等着别人捐款,建希望小学,这又何必?!”

    “哎,你小点声儿嚷嚷……”花痴眯着眼,又四下看了看,确定前面后面没有其他人路过后才道,“你知道人家没开放过?兴许人家就是开放过,被逼得无路可走了,才又封闭起来的呢?”

    “什么意思?”

    花痴扶着一枯木坐下后,才道,“你没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吗?舍灵节,说白了,就是群体性自杀。“

    江尚醍醐灌顶,“是啊!这都没人管管?”

    “怎么管?那是人家坚持了几百年的习俗!在你看来是群体性自杀,在人家看来那是件神圣无比、充满幸福的道路!你好心拦着人家不让人舍灵,那在人家看来你是挡着人走向轮回重生的绊脚石,人家还不找你拼命啊?”

    江尚也摸着枯木坐下,“那怎么办?”

    花痴一边捶着小腿一边道,“能怎么办,睁只眼闭只眼呗!只要这事儿别传出去引来大批人围观,带来不好影响就行呗!”

    是啊!想想网民喜欢吃瓜的嗜好,碰到有人跳楼的还有喊“快点跳”的,要是真让外面知道还有这么个集体跳楼的节日,那还不得趋之若鹜啊……

    这么看来,也难怪当地人排外了。

    “但我们此行,不就是为了拍下证据么?”

    “所以,回去之后也不要到处传播,毁人家的信仰,当心被刨祖坟!“

    说话间,公车终于来了。

    黑底白顶的公车,有些老旧、掉漆,车表干净得很,一个广告位都没有。

    想想也是,这里哪儿需要广告?

    上车投了一块钱,零丁几个人,还有很多座位。

    车上看得出来都是本地人,特有的黝黑高原肤质,这么热的天穿着长袍和靴子,腰上系着腰带,头上戴着裘帽。

    江尚刚想完“不热吗“,忽地就感觉有些冷,他自己只穿了件短袖。

    这早晚温差也太夸张了吧,那今晚得怎么过啊?

    花痴是个和尚还好,江尚明明白白就是个汉人,引得车上的人纷纷侧目。那目光中还多多少少带着一点不欢迎的意味。

    江尚扯了扯花痴的衣袖,低声道,“要不一会儿把你衣服借我穿穿吧,我受不了他们这么看我了……”

    “一个个地要把我从车上扔下去似的。”

    花痴没搭理他,微闭着眼,专心捻佛珠。

    见状,江尚也只好跟着老实坐着,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

    车子摇摇晃晃了两个小时,才停下来。

    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镇上没通电,更别提点灯。

    只有月光,和哪家窗户纸里漏出来的一点蜡烛光。

    这巨大的黑暗让江尚走一步都腿发软,再加上晚上阴风四起,即便他把包里的最厚衣服拿出来穿上了,也冷得直哆嗦。

    而且,不知为何,此时跟他并肩而行的花痴,也让他感到恐怖异常……

    这老弟有点镇定得不像话啊!

    不冷?

    不慌?

    连粗点的喘气声儿都没有?

    “你瞅啥啊你瞅?”花痴操着一口东北腔,打破了沉默。

    江尚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自己不是走在噩梦中。

    “今晚去哪儿过?”

    “前面有家小旅馆,去那儿住,你进去别说话,都交给我。”

    不知为何,江尚此刻依靠着他,竟有些热泪盈眶。

    为了自己前女友的事情,他啥准备都没做,就跑到人家底盘来了。

    而这老弟也是一句废话都没说,就长途跋涉、舍生忘死地陪自己来了,而且他还是刚做了放疗化疗……

    这份情谊,他此生都难忘了。

    “你哭什么,这儿黑是黑了点,但没有鬼!还至于哭么?”

    江尚急急地回道,“谁哭了,沙子迷眼了。”

    “嘁!”

    “你刚说,这儿没有鬼,为什么这么肯定啊?”

    “因为这儿的鬼都是有信仰的鬼,都会在舍灵节那天散掉,所以没有孤魂野鬼!”

    “哦……”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就被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