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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二)

    宁京最开始追的女孩不是爱匀,是班里的另外一个女孩,后来转战喜欢爱匀,我和夕妍都不太了解,一直到他们在一起了之后,才知道他喜欢爱匀。

    也算追了很久,因为后来宁京也不和我们开玩笑,看爱匀的眼神总有些特别。

    夕妍才到大学,参加了街舞社,她和爱匀还都参加了青协。我天生不喜和陌生人打交道,随意参加了个吉他社,花了五百五十块钱,买了把破吉他之后,就解散了。

    从此我的吉他生涯就断送在大一第一学期的第一个月。

    学会了简单的一首《两只老虎》。

    夕妍就比较能坚持了,街舞社全是帅哥美女,她第一天去交了百八十块的会费之后,就回来和我们畅聊她以后要学什么样的舞。

    街舞社还没有正式的练舞房,社长就带着一堆社员在寝室楼下镂空的那层跳。

    每次音乐响起,我和爱匀就会试探性的站在阳台往下看,虽然什么也看不了,只能跟着他们的音乐摇,但很开心。

    我俩后来用网易云音乐的识别功能,查到那首音乐是Deepside2008年5月发行的《Bootymusic》,后来我们寝室就用这首歌当了闹铃,夕妍好长一段时间,听着这首歌都要吐了。

    街舞没练到好久,夕妍和男朋友的感情就出了问题。

    那天下课比较晚,我们三儿吃了晚饭,慢慢悠悠回到寝室,夕妍才反应今天该去练舞。

    她慌忙中忘记拿手机,换好衣服就跑下去。

    我和爱匀找了部电影,准备逃掉今晚的晚自习,好不容易逃离高中的晚自习,谁还想天天上课,不释放自己?

    电影才放上,我忘了是哪部,因为爱匀选的,我们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夕妍男朋友的夺命连环call给打断了。

    先是夕妍的手机一直在桌上响,爱匀走过去,拿起来看一眼,然后示意我,是她男朋友。

    我小声说:“那你挂掉了?”

    爱匀正准备拿给我看,手机又响起了,她拿着就像个烫手的山芋,她问我:“咋办啊?”

    我哪儿知道啊,我跑到阳台,没听到音乐的声音,我对爱匀说:“下面没音乐啊?”

    爱匀拿着手机不知所措了,索性就放在夕妍的桌上,不管它。

    期间我们跑下去,夕妍果真没在,我俩回来,她手机还在间歇性的响着。

    我们看了彼此一眼,心里却怎么都放心不下,果真,电话响了十多分钟之后,爱匀的手机响起了。

    爱匀慌张的拿起,“完了完了,原哥不会撕了我吧。”

    我看了一眼手机显示屏,原哥来电几个大字,“接吧接吧。不然原哥估计要打车来我们学校了。”

    爱匀接起,扩音:“喂,原哥。”

    电话那头:“诶,张爱匀啊,我家夕妍没在宿舍啊,我打电话她没接。”

    “哦,夕妍她出去了,忘带手机了。”

    “哦哦,那她回来你叫她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那原哥再见。”

    挂掉电话,又接到原哥的视频通话,确认我俩是在寝室没骗他,确定没看到夕妍,他才甘心挂了电话。

    夕妍回来时刚好十一点,因为学校寝室规定十一点关门,她卡着点进了寝室。

    回来看到手机来电显示一百多通电话,自己被吓了一跳。

    爱匀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迷迷糊糊的说:“你终于回来了,赶紧给原哥打个电话吧,他要着急死了。”

    “一会儿再回,我先去洗脸。”

    夕妍没有第一时间回电话,她知道,这通电话打过去,起码又是几个小时,又要吵架,又要解释,等洗漱完,躺床上,再慢慢打。

    爱匀接着问:“你去哪儿了,这大晚上的。”

    夕妍刷着牙走过来,口齿不清的讲了一堆:“我下去本来是要跳街舞的,然后他们说要去聚餐,我就跟着去了,到了才发现我没带手机,这家伙,一点儿不让人省心。”

    “哈哈,原哥确实挺吓人的,搞得我跟阿也都以为,你失踪了。”

    夕妍吐掉口中的泡沫,含了口水,“咕噜咕噜。”然后吐掉,“他这人就这样,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果真,她这通电话打了三个小时,王原不许她再去参加街舞社,她怪王原管的太多。

    本来是个小问题,他们吵着吵着把问题上升到爱与不爱的问题了。

    不爱对方,这个问题就扯远了去,我和爱匀听着他俩吵架忍不住笑。

    他们把上次吵架留下的问题,上上次,反正就是将近这半年吵架没处理完的问题,又吵了一遍。

    中场吵累了,就休息会儿,我和爱匀都以为她睡了,过了一会儿又能听到他俩吵架的声音。

    我和爱匀不打算睡了,反正大学里的课就算睡上一整天也没人管,何况我们知道一会儿也得醒来,反正这觉是没法儿睡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夕妍就哭了,挂掉电话,哭着对我们说:“我和他分手了。”

    那是第一次,她在我们面前,和王原分手,她哭得特别厉害,吓坏了我和爱匀,我俩光着脚就跑到她的床上安慰她。

    轮番的安慰,她一边说着没事儿,一边扯出爱匀手中的纸,“真的,我就去吃了顿饭,就把自己吃成单身了。”

    我和爱匀挺想笑她,但又觉着这种情况下,笑出声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她。

    爱匀轻轻拍着她的背,说:“没事儿,明天就好啦,原哥就是担心你,你们分不了。”

    爱匀说的话,成了往后我们相处的几年里,对夕妍的一句咒语,果然分不了手,就算说了成千上万遍。

    “可是我就是很想哭啊,我就吃个饭,他都要管着我。”

    往后的日子里,我们对原哥的电话,有了免疫能力,随时提醒夕妍要带手机,毕竟我俩的精力有限,一个月分手一次就已经够让我们折腾好几天。

    夕妍带着浓浓的鼻音,后来呢?他们分手的次数,多到我和爱匀都不想去记了。

    但确定一件事儿,就是无论她再分多少次,她需要安慰,我俩就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