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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三)

    面试还算成功,请了一整天的假,早上去找预算经理的时候还特意给她提了要辞职的事情,她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说我不知道,没有打算,但还是会找工作,因为没有工作,就吃不起饭了。

    夕枚今天也面试了几家,我没有问她情况怎么样,晚些时候还要买菜等着爱匀和夕妍,索性今天就放松一天,辞职的事情先不去管,明天也要辞职的,今天就将就过吧。

    我去菜市场买了些简单的蔬菜,肉,酒就等着她俩来了再去买,东西太多了,我一个人拿不动。

    一切准备就绪,爱匀比夕妍先来,我这个地方比较难找,在小巷子里面,还得绕些圈子,我在群里问她俩:“你们两个就不能一起来,我一会儿还得跑一趟。”

    夕妍回我:“今天超级堵车,我很久没来市区了,有点儿不习惯。”

    接爱匀的时候我们顺便买了酒,因为有了毕业时在学校喝白酒的阴影,这次爱匀说什么都不让我买白的了,回去之后爱匀将肉些腌好,放了些酱料,她腌肉还是比较在行,我负责将洋芋刮好,切成片,我们三个里面,算我的刀工还算将就,外人看得过去。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等着夕妍来开火,这次就先饶过她,下次一定要让她补回来。

    其实我和爱匀周末都可以小聚小聚,但很奇怪,就是聚不起来,好像少了夕妍,这个团体就不完整,可能是数学的三角稳定性的原理学的太好,所以导致我们三个少了谁都没有聚起来的意思。

    夕妍还算懂事儿,她买了一箱啤酒,加上我接爱匀时买的那箱,就是两箱,我笑着说她:“你为什么又长胖了?”

    她白了我一样,将手里的酒递给我,我可没有想接的意思,我今天已经劳动多了,能量已经耗尽,留点力气,待会儿还得一醉方休。

    “你还好是女的,要是男的,我他么早就给你一个耳刮子了,见面就说我长胖,你几个意思啊?我要减肥,回家了。”她将酒放在地上,我和爱匀捧腹大笑,她走了十步不到,又折回来。

    爱匀说:“你不是要走吗?还不赶紧,一会儿没车了。”

    说完她抱起地上的酒,往回走。

    夕妍上前挽住我俩的手,笑道:“我这会儿回去还就满足你俩的愿望了,我就不走,走也要先吃了东西再回去。”

    我和爱匀嫌弃的看着她,她如今和学校时候比起来,越发的丰满了,只是现在少了些在学校时的稚嫩,成熟而充满了知性。

    这是她俩第一次来我的小出租屋,一间卧室,卧室隔壁就是厨房和厕所,今年春末时我特意买了张地毯,铺在我的小卧室,还买了些海报,墙纸,一些小巧的手工作品,装饰了下,看起来不那么孤单,夜里开上我的台灯,还有些温暖。

    夕妍说她也想要一间这种小出租屋,将它装饰的温暖,夜里看看书,她拿起我的吉他,吉他已经有些故事了,吉他普被我随手扔在地毯上,我最爱的事情就是夜里四下无人的时候,拿起吉他弹上半首歌,为什么是半首呢?因为我学不完一整首,喜欢那个部分,就学那个部分,三心二意,又不能坚持。

    或者打开电脑看上一部电影,那种过时的电影,再重温一边,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爱匀起锅烧油,我们三个没有一个人会完整的做上一顿美味的饭菜,在古代的话,我们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是上不了台面的,只能做些简单粗暴而又可以喂饱自己的食物。

    油烧好,爱匀倒些起来,将洋芋先放入锅中,半生不熟,又将腌制好的五花肉放入,生菜已经准备好,开动。

    夕妍夹起一块五花肉,沾上点辣椒,包上生菜,一口吃下,她简直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爱匀一如既往做的多,照顾大家,她一直是个暖心的大好人。

    “你们买酒了?我去,那我还买,咋不早说。”

    她嘴里生菜趁着她说话的瞬间,偷偷伸出一角,爱匀伸手给她塞进去,夕妍拍打着她的手,“张爱匀,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爱匀把手缩回来说:“打死我?你今天就别想吃了,还有啊,你能不能吃完在说话,一会儿喷在锅里了。”

    我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这种时刻,好像一直都在,又好像才发生却又似曾相识的感觉。

    夕妍总感觉两箱酒喝不完,事实证明她错了,我们又一次突破了自己的喝酒底线,两箱完全不在话下,第三箱时我跑到楼下,在便利店花了75块买的,要比超市贵上十块钱,小贵,但是今晚不喝不行。

    爱匀喝多了,她总是先哭的哪一个,这次哭,是我和夕妍的蓄谋已久,想要她借着酒意说点心里话,当然失恋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过去了,她也会过去,唯一的遗憾是,她这些年,还是浪费了青春。

    可没关系,年轻的时候喜欢的每一个人都是在相互浪费着,浪费彼此的生命,消耗彼此的感情。

    我放上了音乐,这次总不会再有人来敲我的房门了,这次不是李宗盛的《爱的代价》,是起稿陈阿文时为了了解他听的BANNERS的《Ghosts》,怎么说这首歌呢,反正合适现在的气氛。

    爱匀抓着我问:“阿也,这首是什么歌?”

    我拿着手机屏幕对着她,她叫我截图发给她,明天她也要听。

    夕妍摇头说这种类型的歌不适合她,她还是喜欢那种偏欢快一点的音乐。

    酒一直喝着,爱匀的手机也一直响着,我和夕妍以为是宁京,可过去的这个月里,爱匀对他最后的一点好感,也被他的冲动和鲁莽消耗完。

    这时夕妍才想起爱匀说过的一个男孩,上个月她在公司加班,这个男孩走了十五公里去接她,我和夕妍开玩笑说这个男孩子不错,以后我们就叫这个男孩十五了,十五叫惯了,至今我们还不知道他的真名。

    夕妍问:“爱匀,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爱匀迷迷糊糊,筷子拿着不知道往哪儿放,我拿过她手里的筷子,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用手指着窗外的月亮说:“叫张扬,弓长张,扬帆起航的扬。”

    今天刚好农历的六月十五,昨晚的雨依旧没能改变今天月亮变圆的事实,窗外的风景刚好,一片宁静而又和谐的模样,从窗外看过去,就是一副没上色彩的黑色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