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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变天了!

    秦沐蓉懵了。

    心里又喜又羞,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古只跪天地跪父母。这都为自己跪下了,答应自然是要答应的。但是这……

    虽然知道唐蛟家乡,稀奇古怪的习俗多的很。秦沐蓉却是看着那圈圈犯了难,这圈圈倒的确做工精良,还镶了三颗亮闪闪的珠宝。

    但没人教过自己该怎么做啊!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我接下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秦沐蓉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问号。

    唐蛟满眼期待地看着秦沐蓉,都说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这人啊,一盲目,就不知道会干出点什么事了。

    唐蛟这是第一次求婚,见秦沐蓉迟迟不答应。唐蛟脑子一热之下,做出了让他后悔了小半辈子的事,因为这事他可被在场中人嘲笑了好久,最后甚至在唐堂内也被引为了一段佳话……

    只见唐蛟不情不愿得直起身来,勉强笑了笑:“没事!现在不愿意没关系,我们才认识几天啊!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的!”说着就想把盒子合起来,放回口袋。

    秦沐蓉一见,急了。

    自己怎么就是不愿意了,只不过是不知道怎么做罢了!

    在卓邧姬叔等人揶揄的目光中,秦沐蓉一把按在了唐蛟的脑袋上,硬生生把他又按跪了回去!

    “谁说我不答应的!但你这掏个环环出来,谁知道要怎么做啊!”秦沐蓉气的跺了跺脚,嗓门都大了几分。

    唐蛟却还是傻傻的看着秦沐蓉:“那你是答应了?”姬叔等人扶额长叹:平时挺机灵一人,现在怎么就成了这么个傻玩意儿!

    秦沐蓉也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了,这辈子嫁给这么个蠢蛋真的靠谱吗?没好气的点了点头:“昂,我答应了!”

    唐蛟手忙脚乱地从盒中取出戒指,套在了秦沐蓉右手无名指。

    这戒指对唐蛟来说,意义非凡。这是三十岁那年,国家给有重大贡献的科研工作者的奖励,铂金戒底,镶了三颗五分的碎钻。内圈还刻着唐蛟的名字。

    唐蛟也是思考了很久才决定用这枚戒指做婚戒。

    秦沐蓉半是欣喜半是怀疑地看了看指上的戒指,这便完了?

    ……

    此时,不过数百里之外的西沃渡口。

    西沃渡口处在黄河最后一段峡谷的出口处,西边即是有名的黄河八里胡同。这里山势险峻,河道在山谷间曲折蜿蜒,形成了像被巨斧劈出的深邃峡谷。

    倒是真有人说这峡谷是人用巨斧砍开的,据说是大禹治水时,为了开辟水路,砍开了这峡谷。但这种说法有几人信,那便不知了。

    这西沃渡口是赵国境内最大的渡口,黄河水面每日往来船艘众多。而且这西沃渡口是这赵国的国界,与秦国划河而治。

    这个年头的黄河,实在当不得这个名头。河流滚滚,清澈见底。

    几十年前,赵王就是踏上了这西沃渡口,跨了黄河,赴秦王的渑池之约。蔺相如也是踏上了这西沃渡口,西去秦国,骂秦王,完璧归赵,成了一段深刻在史书上的印记。

    因此,这西沃渡口,也不乏文人雅士来此凭吊歌颂。

    ……

    一艘船停在渡口边。

    “老张!这吃水这么深,你们这次生意做的挺大啊!”一着红色袍子的关市小官对船夫说。

    这船夫面上满是水锈,手臂长,脚掌宽大,手指连指纹都磨了几分。一看就知道是个凫水的好手。

    “嗨,我就是个跑腿的。再说,这就一船木材,能赚几个金?”老张递过符节,笑到。

    小官取过青铜符节,登上甲板往货仓里看了一眼,确定里面都是一捆捆的柴火。用刀在青铜符节上划了一道:“行了走吧!真搞不懂魏国那些贵族老爷,柴火哪没有,还非得从咱赵国运。”

    说完把符节递了过去,老张接过,赔笑道:“那谁知道呢?都说我们家炮制过的柴做炙肉是一绝,我可没吃出什么不一样。”

    “哈哈哈,那是你嘴臭!吃啥能有个好味?”小官笑骂道,扭头走去其他船检查去了。老张闻言,也打了个哈哈。

    看小官走了,老张脸瞬间拉了下来,长嘘了一口气。走到船头,挂上了红旗,在甲板下扣了扣,掏出了一个鸟笼,里头装了只通体雪白的鸽子,眼球血红,是上等的血鸽!

    此等鸽子可长途飞翔,飞行速度极快。又因为不易迷路,极易驯养。而且有一种气味,让猛禽不喜,不容易在途中损耗。常用送信,而且极稀有,有价无市!

    老张见四周无人,打开笼子,从胸口掏了一张布条,栓在鸽子腿上。松开手把鸽子放了出去。

    接着老张便解开了船只栓在岸边的绳子,升上帆。船只顺着滚滚黄河而下,河流湍急,倒真是应了那句千里江陵一日还。

    那血鸽窜上云端,直向东去。

    ……

    邯郸,胡坊。

    一老一少,似乎在等些什么。

    少者在院里不停踱步,不时望望天。

    老者手里拿着胡饼,先是掐下一小块,再用食指拇指细细揉了,揉成一个小球,随手丢进一旁的水池子里,气定神闲地到:“急什么?这生意又不是第一次做了!老张经验足,你还怕出什么事不成?”

    池子里,几尾锦鲤围着丢下去的饵食,用嘴吸食着。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远处,够不着鱼食的鱼也不时从水里探出脑袋,张着嘴大口呼吸着。

    “嚯,快下雨了!”老者见状抬头望望天,天仍是大晴。

    邯郸往北数千里,匈奴战场。一将立于城墙,墙外不足五里,皆是断刃残躯。流血漂橹,战马四处转悠,或是找不到自己的主人,抬头嘶鸣。

    墙内士卒骑射,烹羊宰牛。

    “报!将军,王命!”

    “念!”

    “廉将军病,不起。牧,速归!”

    闻言,将军猛地抬头,看向南面。

    那,是邯郸。

    ……

    邯郸,王城,西城廉府。

    病来如山倒,昨日还能肉十斤的老将军,今天突然就起不来床了,直呼头疼。廉府上下,一阵骚乱。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一片乌云盖顶,正是应了先前老者的话。快下雨了!

    邯郸这天,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