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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拓跋焘看了看祖冲。祖冲对着他摇了摇头,说道:“寇师伯已经是走火入魔。只怕已是无法可逆。而且后面他会做出什么举动,谁也不知。或许他会迷失心智,成为妖道,也或许会散尽体内气功真气,能恢复清醒。这后面会如何只能看其天命。”

    拓跋焘对大内侍卫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将国师带了出去。

    那名大内侍卫跟着寇谦之,就在跟近时。寇谦之感受身后视乎有人不坏好意,转手一爪,抓在了守卫胸前铠甲之上。那侍卫就像被电击了一般,瞬间没了知觉。寇谦之随后一掌,把他推到了大殿之中,只见那侍卫两眼发黑、口吐鲜血、浑身软绵躺在地上,竟是已经断了气。

    看见之人无不吓的再退至墙边,谁也不敢上前去拦寇谦之。而寇谦之则疯疯癫癫地外殿外走去,口中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我寇天师,马上就可以修成正果,得道升天了。——我寇天师,马上就可以修成正果,得道升天了。”

    祖冲见任务也已完成,也担心这寇谦之出去后对周边之人有什么不利,毕竟也是道家中人。便对太武帝拓跋焘作揖告辞。太子拓跋晃也只得同意,对他点了点头示意。

    祖冲跟在寇谦之身后走出宫外,只见迎面走来一名道家弟子。这名弟子正式先前在玄天阁那个坦诚率真的小师弟。他走到寇谦之身边,轻轻地扶起了寇谦之,轻声说道:“师父。——”

    寇谦之痴痴地望了他一眼,说道:“你是谁?”

    那名小师弟接着说道:“师父,我接你回观里。师兄们听闻你心智失常,有些都被吓跑了。——”

    寇谦之一下怒道:“你是谁?你不能阻止我升仙,我已经修练成了经轮。马上就可以升仙。”他稍微一挣脱,脚下不稳,摔到了地上。

    小师弟见师父摔下,便欲伸手拉起师父。

    祖冲一见,寇谦之眼中充满了杀气,一股真气徐徐而升,和先前一样蓄积体内,眼红的像兔子一样。祖冲知道这寇谦之又动了杀心,虽然真气不如先前强大,但要是一掌拍去,这小师弟只怕就胫骨碎裂而亡了。

    果然,寇谦之挥出了一掌,拍在了小师弟的天灵盖上。祖冲于是赶忙使出神行八卦之法,瞬间移位到师弟背后。给师弟注入真气,抵消了寇谦之源源不断的真气。小师弟早已被真气拍的晕了过去,而两人继续比拼着。

    寇谦之已经是神志不清,他只觉是有人阻拦与他,并不知是遇到强敌。只顾自己远远不断使出全身最后的真气,也要与之消耗殆尽。祖冲一边使出乾坤挪移之法,让对方的真气从小师弟身上又回到寇谦之的掌面。一直也是源源不断的抵消掉寇谦之的掌力。直至最后,寇谦之耗去了所有气功道法真气,如同从未修习过一般,晕死了过去。

    祖冲探了一下二人的口鼻,呼吸还在,心跳也还在,二人都还活着。祖冲便提着二人,飞奔到静轮天宫门前。然后将二人轻轻地放在门前地板上,然后敲了敲门,听有人前来,便提出真气,飞奔而去。

    祖冲回到了客栈。见花木兰、又兰姐妹二人在他房间里焦虑的等着,一直未能入眠。

    二人见祖冲回来,眼睛放出了一道亮光,不约而同的都说道:“今日怎样?”

    祖冲把今夜的皇上已经放弃纳花木兰为妃的消息,说与两姐妹听。两姐妹高兴的手舞脚蹈,一直欢呼。

    “太好了。——”

    “切莫高兴地太早。一切还存在变数。”祖冲给二姐妹“泼”了一盆凉水,说道。

    花又兰问道:“为何?你不是为姐姐已经把皇帝说服了吗?”

    祖冲说道:“你能不能先给我倒口热茶,我今夜可在皇宫中说了一两个时辰啊。——”

    花又兰又是高兴、又是着急,忘了给祖冲倒水。被祖冲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只顾着关心姐姐,却忘了他。于是她赶忙倒起水来,温柔地说道:“来,冲弟。——不,冲哥,你喝水吧。”

    祖冲喝了一口。花木兰焦急地眼神直溜溜的看着他。

    祖冲又是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这寇谦之欲图以宗教之名,假木兰姐嫁入皇室,好为自己在朝中稳固增加砝码。这次他是败了,皇上也是取消了念头,不再以道法之名纳木兰姐为妃。但木兰姐明日还会过另一关。——”

    “哪一关?”姐妹二人生怕自己听错听漏了,对着祖冲很近的耳边问道。声音大的吓了祖冲一跳。

    祖冲又说道:“木兰姐虽为武将,有男儿气概。但英姿不凡,明日皇上召见众位北伐有功之臣。木兰姐身着武将之服进入皇宫。英俊潇洒的模样必然引起宫内惊动。这魏皇也是天命之人,英勇不凡。若是瞧见了木兰姐的模样,必然会心生怜爱,不忍放你归去。尤其这后宫均为粉黛,豪无木兰姐的飒爽之风。皇帝必然后悔今日所说。”

    花又兰嘲笑道:“你也是见了我阿姐的模样,心里有想法吧。——”

    祖冲呵斥道:“去你的——”

    花又兰:“哈哈——”

    花木兰说道:“那怎么办?明天我把脸涂黑,眼睛斜视,说话时故意歪嘴,装扮成一份丑模样?”

    祖冲笑道:“哈哈——不妥——不妥。平日见你的模样人多了去,若是明日你故意那样,便是有欺君之罪嫌疑。”

    花木兰说道:“那怎么办?”

    祖冲说道:“我早已为你谋划好三种可能如何应对情况,所以有三个锦囊交付与你。若皇上一直不提纳你为妃,这三个锦囊便没有用处。若是明日召见你之前,你先打开绿色的那一袋锦囊,记住上面的话。若是皇上提出要纳你为妃,你编以计回答。皇上必然放你而归。你在回到家之前,再打开第二袋,黄色的锦囊,背下里面的意思。若是皇上有旨让你回宫,你编依第二条计谋。若皇上没有下旨,第三袋锦囊就不必再开了;若皇上下旨,让你再回宫,你依计用第二天锦囊应对,必然能应付过。但应付过了之后,赶紧拆迁第三条红色的锦囊,依计实施。”

    花又兰说道:“怎么如此麻烦?还要一道一道拆开。”

    祖冲说道:“我是根据对这魏皇的面相、性格、行事风格推断而来,他若是真想做的事,是不会轻易死心的。但这又存在诸多变数。若是按照我这推断的发展,这三条锦囊的确是最好的解决之计。只是三条计谋不可同时观察,以免记混乱了,对你们无益。”

    两姐妹才明白祖冲考虑周全,不住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祖冲心想:自己在平城的任务已结束,实在不宜久留,而且昨日不少人已知自己是南朝高官弟子,也见识了自己的见地和道行,久留恐生变卦。便给花木兰二姐妹留下书信一份,也给太子拓跋晃留下书信一份,让花木兰转交给太子。便收拾行囊,出城南,往雍州而去。

    花又兰送阿姐进了皇宫,自己则在皇宫外等候阿姐册封的好消息,以便能和阿姐一起衣锦还乡。

    果然如祖冲所料,花木兰英姿飒爽的模样惊艳了宫内所有人。皇上召见后也是目不转睛地盯上了许久。

    花木兰见皇上对自己果然不坏好意,极有可能如祖冲所说反悔昨晚的事。再者昨晚他也并没有承诺一定不纳自己为妃。所以没等皇上开口,趁着众人尚在等待被皇上恩赐之际,按祖冲之意,先行主动禀报皇上,

    说道:“启禀我皇,我在回到京城时。见到了家妹的消息。我的父亲花弧,一生为了国家,在征伐胡夏国,腿中重创的旧患已经十分严重。已到了无法下地照顾自己的地步。母亲也年迈,无法独自伺候父亲。家中没有男丁,仅有年幼的妹妹一人。在下已有十二年有余,为对双亲进孝。故特请皇上恩准,准我回家伺候父亲,让其安度晚年。”

    太武帝拓跋焘,本来还想昨日祖冲说的不要纳这花木兰为妃。既然这寇谦之已疯,这气功道法不练也罢,修行的微末道法找个时间净除。而这与其它美丽女子完全不同的花木兰对自己来说,完全是耳目一新。所以想先把对花木兰的军职封赏往后压一压,打算先如何把她留在京城,见到机会就把她纳入后宫。可自己还没有任何表示,这花木兰却先提出了口。自己又是倡导汉家礼仪,百善孝为先。自己也是对生父明元帝拓跋嗣、生母杜太后极为孝顺之人。总不能让花木兰落成不孝之人。

    所以太武帝拓跋焘想了想,实在不行。在殿堂上先答应了她。等她回去见过双亲后,再颁布一道圣旨,纳她为妃,封其家人高官厚禄,不就完了。

    于是说道:“花将军乃我大魏女子从军第一人,是为我大魏子民的表率;而今为孝顺父母,毅然解甲归田,当真孝烈。朕也是孝顺之人,当理解花将军之情。这样——”拓跋焘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今日特封赏花木兰为孝烈将军,官从四品。奖励锦缎五十匹、金银玉器二十担、牛羊各五百头,每年食俸五百担。即日即可还家。”

    花木兰一听,果然如祖冲所给锦囊说的一样,皇上挨不过面子,只能奖赏于我。便高兴的叩头说道:“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征伐的将士都受到了嘉奖,众人等欢呼。就在封赏大典即将结束之际,丞相崔浩搀扶着国师,进入了皇宫大殿。

    这崔浩一进入大殿,便对皇上下跪谏言:“皇上,切莫听信了那南朝小子的谗言。那小子一回到南朝,并成为我国祸害。皇上一定要除之而后快呀。——”

    众受封的将领陆陆续续走了出去,因为涉及到可能对祖冲不利。花木兰放慢了脚步。

    “此话怎讲?”太武帝拓跋焘惊讶道。

    崔浩左顾右盼,见众人还未散去。花木兰见自己不走,他便不说话,耗在这里也是无益。于是加快脚步想尽快回到客栈,告诉祖冲让其快逃。

    崔浩见众人都已离去,小声地对太武帝拓跋焘说道:“皇上切莫放开佛门,我国以道立教,就要与国师相辅相立。国师已经清醒,后面一定能助我国蒸蒸日上,助皇上一统天下。这佛门千万不能留,现在我国僧侣太多,造成魏国大量人丁不种地不从商,社会经济凋零,众人都不干活、不生养,就去当闲和尚,已经严重影响了魏国长远之计呀。”

    皇上想了想,的确是这样。这佛门只让百姓信命,却不信我朝廷,该灭;百姓都去当了和尚,造成我国力空虚,该灭。便对崔浩说道:“准奏。日后如何剿灭这帮僧侣,就依你之策。”

    崔浩接着说道:“这祖冲一定不能放回南朝。他已经知道了我国太多秘密;而且昨日国师与之对决,他的实力太盛。以后对我国不利呀。皇上。咱们得想办法在路上尽快除了他。”

    拓跋焘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便说道:“丞相,就依你的意思去办。只是这事要隐蔽,不要暴露是我大魏朝廷所为。以免遭众人之耻笑。”

    崔浩说道:“是。皇上。”

    拓跋焘对着精神萎靡的寇谦之问道:“国师,尚有恙否?”

    寇谦之说道:“谢皇上隆恩。贫道已恢复。”他接着说道:“皇上,昨日我与祖冲对决,已是走火入魔。幸好最后出去时,全功尽散。再无功力。贫道我日后不再不自量力,定专心习道,我吾皇效力。”

    太武帝拓跋焘说道:“好——。国师不必自扰。有些事不必强求。你安心回宫修法。”然后他对着崔浩说道:“丞相,你带着国师出去吧。”

    花木兰回到客栈,见桌上留下的两封信。便知祖冲应该是往南回了。为了让其有所防备。花木兰赶紧带上了告别的信函交给太子拓跋晃,并将今日在朝廷中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太子。拓跋晃也深深感谢祖冲。于是让太子卫率牵出宝马,与花木兰姐妹一同往南,追赶祖冲。

    话说,祖冲行走了几日,已是过了太原城约半日功夫。这北国深秋的景色十分美丽。不禁暗自神伤,这华夏之地是经历了多少磨难。若不是这近一百年的战乱,自己家极有可能就在北方之地。

    祖冲见旁边的一草地平坦、干净,便取出身上的干粮。在一旁吃了起来。旁边的树边,走出来一位女子,突然对着祖冲笑道:“冲哥,你来啦。”

    祖冲一看,原来是阿惠。他又是高兴又是惊讶地笑道:“原来是阿惠。——”

    刘阿惠也开心极了,见祖冲来了。开心地扑在了祖冲的坏里,轻声地抽泣道:“冲哥,你可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祖冲心里想:阿惠不是照顾阿爷去了琅琊,怎会在太原之南去雍州之地等我。

    阿惠说道:“本来我和阿爷是准备去琅琊的,但是到了太原。阿爷接到消息,他们的任务已经终结。皇上让其尽快回到宋国复命。本来我们商量的去琅琊等你,这不去琅琊了。我怕你去扑了个空。阿爷说你自然会回家,我可不肯。我问阿爷你会走哪条路,他说你可能选择走很多条。我就问最近的那一条。他就说你多半会选择太原。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了。阿爷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我为他租了马车,他乘车先行回去了。”

    祖冲心想,这女子倒是深情。为了等我竟然在这荒郊野外等我十数日,便悠悠地问道:“你为何不在城里客栈等我?这荒郊野外的,就不怕豺狼野兽?”

    阿惠红着脸说道:“城里住着等,但城里那么大。我怎么能看见你嘛。我在这回雍州的官道上等,你若从这里走过,我必然能瞧见你。感谢老天,没想到我在这等了十日,还真在这里等到了你。”

    祖冲心里挺感谢这个丫头的,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等了我这么久。定是重情重义女子,若是到了建康,一定让父亲好好物色人家,把她嫁了出去。便温柔地说道:“阿惠,要不咱们就启程走吧。”

    “嗯,我去取取行李,里面准备了干粮、水,还有新鲜的苹果和梨子。冲哥你等等我,我去去就回。——”阿惠说着便往路边不远处走去。

    祖冲在草地上自顾自的吃了一些干粮。吃了约摸两个时辰,差不多也吃的饱饱的。可这阿惠还没有回来,祖冲站了起来,向东北方向眺望。远处正是阿惠,她的背后还驮着大袋行李。

    祖冲心想:这阿惠,还是改不了习惯。带那么多的东西。这越往南,城市就会越来越多,根本不缺吃的。她还以为像她老家那边,人烟稀少。想到这里,祖冲也是无可奈何的自我笑了一番。

    再往远处看去,一群铁骑扬起巨大的灰尘,漫天飞舞。往南边马不停蹄的追赶着。祖冲心想,这群人是在赶什么呢?难道是有什么军情?

    就在那伙人快追上阿惠的时候,祖冲分明瞧见那群人身穿黑衣,黑布蒙面。祖冲想到了统万城的那一晚,这一群人就是那伙高手。那群人也瞧见了祖冲,使出了一个手势。后人十数人便纷纷拿出弓箭,齐刷刷地往这边射来。

    祖冲大叫:“不好。阿惠快往路外面跑,快跑。——”

    阿惠正高兴着,并未搭理祖冲。见祖冲向自己摆手,也听到了后面的马蹄声。转头看见几十匹马向自己冲来,而且明显弓箭对着祖冲便射。

    祖冲使出神行八卦东躲西散。没有一只箭能伤的着他。可阿惠却以为祖冲被这伙贼人追杀,处在危险之中。便大声叫道:“冲哥,你快跑。我把他们拦下。”

    说罢,便伸开了臂膀以自己的身躯挡大道中间。

    “不可。”祖冲哭喊着向前扑去。只可惜离的太远,这群黑衣人根本不理会这螳臂当车的女子,几枚箭齐刷刷地射在了她的身上。

    阿惠应声而倒。祖冲已是伤心到了极致。使出了全身真气,往外拍去。

    那一群人纷纷从马背上跌落。几人落地纷纷坠马而亡或是被马践踏而死。祖冲一边躲闪这这帮杀手的围攻,一边抱起了阿惠,提上一口真气,拔腿便往南狂奔。

    祖冲并不理会后面射来的箭,不一会儿便将一众杀手甩开的无隐无踪。他见山前一座小寺庙。便向里面飞奔了去。

    寺庙中尚有几位和尚,见有人受伤。便纷纷让道,让这位施主将伤者搬进了庙中。一些和尚拿出了金疮药递给了祖冲。

    祖冲给阿惠上药,只见她几处箭头已深入骨头,动脉破裂。浑身鲜血直流,口里也是吐着血。毫无力气地睁开了眼,见到自己在祖冲怀里。甚至开心,微笑说道:“没想到死之前,还能让冲哥抱着自己。我死也瞑目。”

    祖冲哭道:“不要说死,你会没事的。”

    阿惠缓缓地说道:“冲哥,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我那包袱里,阿爹给我的嫁妆看样子是用不上了。——冲哥,有机会能不能帮我还给爹娘,让他们过点好日子。——”说毕,也是气绝。

    祖冲早已哭的成了泪人。没想到好好一个乡野丫头,本想跟着自己立身改命,却碰到如此祸事。我怎么跟他的爹娘交代。

    外面传来了马匹声。祖冲心想:这伙人还真的是阴魂不散,我走到哪里跟到哪里。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否则会连累这帮僧侣。

    祖冲对寺庙的和尚说了这帮人的来历和凶狠模样,让他们赶紧躲起来。自己一人出去。那群和尚不肯,说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祖冲心想,自己虽然没有怎么接触过和尚,一直以为他们都是安慰人相信自己的此生命运是如此,只有等待来世再来解脱的消极理念。没想到遇到困难之时,他们也有不怕之念。

    祖冲还是一个人走了出去,走出去同时才发现原来地上一直都留下了阿惠的血迹。他们定是追踪血迹追到了这里。想到这里,自己不免一时大意了。

    推开寺门,门外早已被数十个黑衣人包围。那群人端起弓箭,见到祖冲便射了过来。祖冲使出神行八卦和乾坤挪移之法,这些箭自然是难以近身。

    就在箭一嗖嗖射来之际,祖冲发现原来自己在使出乾坤挪移之时,通过真气的移动可以改变箭的射向。那些箭雨一开始射过来时,祖冲是避开,这些箭头便射向寺门和墙,逐渐祖冲发现改变气流,可以让箭雨射向左右空旷的树林之中。

    几个黑衣人眼见对祖冲久攻不下,便抽身包抄从两侧寺庙外墙破墙而进,欲从后面围攻祖冲。

    祖冲一门心思使出乾坤挪移之法,发现竟然自己在运气之时,能带动箭头飞向之后,便在不断的箭雨中逐渐数量掌握了这运气的法门。只见几枚弓箭射来,祖冲使出反向之气,箭头进入气流,被气一带竟然调过箭头,齐刷刷往对面射去。先前射箭之人,纷纷被快速箭雨射中,倒落马下。

    其余的黑衣人面面相觑,从未见过如此情景。都被吓了一跳,不敢擅自妄动。

    祖冲只听见身后寺庙中,“啊——啊——”的几声:不好,他们从后面杀进寺庙,大和尚危在旦夕。

    祖冲赶紧转身跳进寺中,这一切已经晚了。那杀了和尚的人说道:“反正皇上下旨,这和尚庙是一定要被灭掉的。早杀晚杀一个样,今日就是顺手的事儿。”

    那几人见祖冲冲了进来,提起刀便向祖冲砍来。祖冲左躲右散,他发现这神行八卦之步越来越好使,能多过箭雨也能躲过凌厉的刀法。而乾坤挪移之法不仅能改变箭雨、还能改变刀剑攻势。那几人使出的刀法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是在祖冲面前,竟然一丝也无法够着。非但攻击不中,反而相互互砍了几刀。不一会儿,几人便纷纷受伤倒在地上。

    寺门之外的几十个黑衣人,都不敢擅动。

    就在僵持之际,远处又来了一群马队。朝着这边快速的奔来。祖冲心想,这不会是他们的援军吧。他知道这伙人一定是魏皇派来的,但是这伙黑衣人和上次统万城要刺杀太子的确实同一班人马。为何皇帝会刺杀自己的太子?

    祖冲见这几十人,都是三五成群的。看样子并没有真正的领头人。看样子他们都是各自为政。祖冲突然明白了:这皇帝一定不知道这群人的存在,他们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刺客,分属这丞相、中常侍、吴王、还有贾袅,他们只是为了同一个目标临时组建而成。

    只听见外面一阵大声喝道:“尔等速速投降,否则立刻射杀。”祖冲一听,原来是太子拓跋晃到了。

    门外的黑衣人,一看外面冲来起码几百号人的东宫太子亲卫旅。纷纷开始收拾刀剑,准备逃窜。只是有一人尚有不甘,拿出手中宝剑,使出全身真气,灌入剑锋,向祖冲劈来。祖冲想都不想,使出了乾坤挪移之法,将真气回弹与他。只见那剑锋本来开始刺向自己,却突然受真气所俘获,直直地刺了那黑衣刺客的胸膛。

    祖冲说道:“是你!贾袅,贾师兄。——”

    那黑衣人,只哼了一声,便倒地身亡。

    众人一看,早已吓破了胆:再不跑,被面前的小子莫名其妙就杀掉了不说,还很可能被太子抓了起来,背后的主子便全暴露了。于是都收起了刀剑,纷纷骑马向各处逃窜。

    祖冲见众人已逃,自己也已安全。便走上前,蹲在地上,掀起了那黑衣人的黑蒙面,打开一看——果然是贾袅。真没想到,寇师伯的一代大弟子,便如此死在这里。

    祖冲神情恍惚的转身走到了阿惠的身边,轻轻地抱起了她。

    寺外太子拓跋晃和花木兰赶来,见祖冲抱着一名陌生女子在那里神伤,也不便打扰。便站在一旁等候。

    只是随太子队伍一同前来的花又兰随后冲了进来,她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大大咧咧的吼道:“冲哥,冲哥——你在哪里,你倒是出来啊。”

    祖冲见了她,面有怒色,轻轻地说道:“吼什么吼,让惠儿安静一下不行吗?”

    花木兰见祖冲抱着一名已经死去的女子,知道自己先前已是失态。然后再不敢在对着祖冲说话,虽然心里有些酸,但更多是对祖冲的心疼。

    过了许久,祖冲回过神来。对着太子和花木兰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多谢木兰姐。祖冲不辞而别,还请原谅。今日之祸——”

    太子拓跋晃说道:“祖兄弟,你不必再说了。我也是听到花将军传来的消息,说丞相想加害于你。所以我带着亲卫,来迟了些。”拓跋晃接着说:“祖兄弟也不必再难过。斯人已去,活着的人更应看着前方的路,继续走下去。”

    花木兰也宽慰道:“祖兄弟,我的事还得多谢你。只是没想到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祖冲说道:“还是多谢太子、木兰姐挂怀。阿惠她没有命随我回南朝。我也没有完成答应他阿爷的委托。”

    祖冲对着太子说道:“太子殿下,你可还记得当日那个铜官县的瓜农刘伯。”

    太子拓跋晃点了点头。

    祖冲接着说道:“在下想托太子帮忙一次。”

    太子拓跋晃说道:“祖兄弟有事,我定当竭力而为。”

    祖冲说道:“这死去的女子便是那刘伯之孙女——刘阿惠。本来刘伯是托我阿爷带她去南方,找个好人家嫁了。可惜事与愿违,没想到今日她竟丧命于这帮贼子之手。我有愧于刘伯。这千里迢迢,日后我也恐再无机会北上。希望太子能安排人将惠丫头送回她的老家,把她的嫁妆交给她的阿爷。”

    太子拓跋晃说道:“祖兄弟宅心仁厚,我定不辱使命。”

    太子摸出一个腰牌,交给祖冲说道:“祖兄弟,这次你回南朝,千里迢迢。一路坎坷也难预料。这是我的贴身腰牌,见此腰牌如见太子。若我魏境有事,便亮出腰牌,地方大小官员定助比脱困。只是父皇要为难与你,你一路还需小心,若腰牌到了不好使的时候,更需提高警惕。”

    祖冲拜谢道:“多谢太子厚恩。在下此生没齿难忘。”

    太子拓跋晃说道:“祖兄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去吧。”

    花木兰也与祖冲再次感谢和道了别后,祖冲头也不回的往南而去。

    花又兰径自伤心,没想到祖冲竟然没有搭理自己就走了。而且以后恐再也无法相见。想到这里,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

    花木兰见到妹妹这样,知道女儿家的心思,妹妹定是对祖冲动了情。便宽慰妹妹道:“他是南朝的名人,翁翁也是朝廷重臣。以后又机会咱们一定可以去南边探望他。”花木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接着说道:“只是,你也别躲着呀。赶紧追去吧——”

    花又兰破涕为笑,赶紧站了起来,往南追去。

    “冲哥——冲哥——冲弟——你等等我,你等等我。”花又兰边跑边喊。

    祖冲一听是花又兰,想到刚才对她凶了一句,后面却忘了与她道别,自己也做的不太对,便停下了脚步。等着花又兰过来。

    花又兰冲上前去,抓住了祖冲的手。把手里的东西摊在了祖冲的手心之中。祖冲一看,原来是一枚镶着小珍珠的银凤簪。

    对着祖冲说道:“冲哥,你这就回建康了。今日一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又兰没有什么礼物相赠,只能将母亲送我佩戴多年的凤簪赠与你。只盼日后,冲哥能想起远在北方的姑娘。”

    祖冲也知道,花又兰对自己有着不一样的深情。只是他一直深爱的王悦欣,不敢在这魏国与别的女子有什么情谊。而且就是这阿惠,对自己稍微有意,竟然命丧于此。想到这里,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把阿爷给他的随身携带的玉佩拿了出来,交给了花又兰。说道:“好好保重。”然后,转身走去。

    花又兰拿着玉佩,见越来越远的祖冲身影,不禁暗自泪下。

    祖冲一路往魏国雍州之司州,再准备往宋国雍州之亳州方向走。就在过了司州城进入魏国边境时,边境守卫士兵见朝廷发布的通缉令中有祖冲画像,便欲扣押祖冲。

    祖冲心想:自己既然是上了通缉榜,必然是魏国皇帝所为。拿出太子腰牌也是无用,便使出神行八卦之法,趁着士兵毫无防备,迅速往南逃离。

    士兵没想到,这通缉之人有此等能耐。竟然在自己眼皮下逃脱。守备军管赶紧让士兵,吹起号角,拉出战马。派遣近一百名的士兵追击祖冲。

    呜呜——呜呜——魏国边境警报号角吹响。

    祖冲只管一路狂奔,哪管这魏军已经骑马追随在后。

    祖冲狂奔了约半个时辰,马上就要到宋境。宋境守城将士见一人狂奔二来,后面还响起了魏军警报号角。赶紧让士兵关闭边境之门,喝道:“来着何人?”

    祖冲说道:“在下乃宋国建康人祖冲,我阿爷乃大宋将作大匠卿祖昌。守城将军请快快开门,放我进去。”

    那守城将军喝道:“你说你是祖昌之孙,谁能证明?万一你是奸细怎么办?”

    “我能证明!——”只见城墙之上,走出一名年轻军官。向那名将军走去。继续说道:“我能证明他是我大宋将作大匠卿祖昌之孙,祖冲。你们速速开门。”

    那名将军一见,原来是参军萧道成,便低头敬礼说道:“是,萧将军。我这就开门。”然后转过身,对城下士兵喝道:“快快开门,把祖大人放进来后赶紧关上。”

    祖冲进城,发现来迎接他的竟然是萧道成。他对着萧道成说道:“大哥,你别来无恙。”

    萧道成笑道:“二弟,别来无恙。你怎会被魏兵追赶?”

    祖冲说道:“此话说来话长,待日后我再与你详细说讲。我今日也总算回来了。”

    这时,外面一顿辱骂声,让南朝宋军交出通缉犯。

    萧道成对祖冲说道:“二弟,你在此先休息休息,待我前去会会这帮魏狗。”

    说完,便提起宝剑,向外走去。

    “都是哪些人在此大声聒噪?”萧道成在关隘城墙上呵道。

    关隘之外的百名骑兵说道:“我大魏的朝廷要犯逃到你宋境内,现准备捉拿此人。你们快交出来。”

    萧道成怒道:“我们刚刚放进来的明明是我大宋子民?怎么成了你们朝廷通缉犯。若是要人,叫你皇帝老儿来取。”

    那领头的几名魏人,见关隘守兵个个拉满弓,时刻准备放箭。而且这萧道成手下的兵士个个威武雄壮,也不敢造次,便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无功愤愤而去。

    祖冲在因为要着急赶回建康,在萧道成那里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临行前告诉萧道成,一定注意北方动静。南北大战在所难免。萧道成对这位小兄弟的建言深信不疑。雍州守备逐渐加强。

    过了亳州,祖冲心想。这都是好几个月的光影,也不知道王悦欣回去没有,在萧兄那里收到他的信,却是她准备独自回去了。

    祖冲心中一推测:首先这王悦欣一个女孩子家,从来没有一人出过远门,若是自己独自回去,恐会遇到千难万险,对于她来讲,她退缩等待的可能极高;其次,上次因获知武陵王去了琅琊向王氏提亲,应该二人已大婚。此事王悦欣必定得知,算下来,王悦欣应该是一气之下打算独自南走。这也是十多日之前的事情。但是依我之推断,她在回去之前必然会想到是否等我。虽然有她书信,但还存在变数,若是她已回去,我再回去也不迟;若她没有回去,我却回去了,且不是让她久等。不如去撞撞运气,反正路程也不算太饶。

    于是,祖冲选择向东,往彭城走去。

    王悦欣在客栈里等了约莫十数日。这十日里,前几日,彭城里官兵日日搜寻,可到了后面搜寻逐渐少了,时至今日甚至也不再搜寻。估计这官衙也只能将这灭门之案当成悬案处理了,毕竟案发现场死者之伤全是刀伤,而一名白衣女子怎能挥动大刀无声无息连砍杀三人。只是这官衙找不到凶手,也找不到有效的目击证人,便就此作罢。

    眼见这官衙已经放松搜查,王悦欣也觉得应该没事了。便领着大狗,出门而去。

    彭城街边依旧繁华,街道两边的商贩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货架。王悦欣心想,若是冲哥回来。自己买个什么物件送与他呢?想到这里,王悦欣想起了自己还是五岁年纪时,祖冲第一次到自己家里做客,给自己送来了他亲手扎的风筝。现在还在家里珍藏着。突然想起此事,脸边挂起了满满的幸福。

    王悦欣走到了一个售卖香囊的地方,看着制作精良的香囊。心想若是将此香囊赠与冲哥,他定欢喜的紧。便精心挑选了一块香囊,付过银两。便转回客栈。

    在客栈中,王悦欣找来了一把剪刀,脸上充满害羞表情。她犹豫了许久,终于从头上剪下了一缕头发,再用红头绳扎好,放进了香囊里。然后她又把香囊捧在手心。心想:不知道这袋香囊什么时候才能交到他手中。

    然后自己坐在桌子便,用手撑着头。在香气萦绕中,慢慢地睡了去。隐隐约约听见冲哥柔情地在门外呼唤着自己,自己正欲向外走去——

    一顿“汪汪汪——”的狗吠声,将她的美梦吵醒。王悦欣一看,原来是大狗对着门外狂叫道。

    便说道:“大狗,别叫啦。咱们这是住在客栈里,不是自己家。你的叫声会吓着客栈的其他客人的。”

    那大狗并不理会王悦欣,对着屋外就是狂吠不停。突然,门被破开,两个黑影推门而入。

    王悦欣被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冲进来之人原来是衙役。

    大狗,并不理会是谁,突然往那两人扑去。向一名衙役撕咬起来,另一名衙役被吓的接连后退。

    原来这两名衙役是从王悦欣买香囊就盯上了她,跟踪而来的。现在他们身后,早已站了至少五六名衙役,正欲捉拿王悦欣。一名衙役对着周围围观的人说道:“衙门捉拿潜逃的杀人嫌犯,尔等快快退开,不得妨碍我等办案。”

    大狗才不管进来的是官还是贼,拼命的撕咬着想要前来捉拿王悦欣的人。

    王悦欣被眼前阵势吓的哇哇大哭起来。自己从小到大,还没被当成过犯人对待过。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自己无依无靠的。只能哭了起来。

    那名领头的衙役,见前面二人毫无进展,拔出手中大刀,一下朝狗的脖子砍去。只听狗子“汪——”一声惨叫,倒在血泊之中。

    那二人见大狗已被砍死,便毫无顾忌的从上前,准备捉拿王悦欣。

    就在二人快要拿住王悦欣的瞬间,就像是被无形的大手轻轻一提,倒着飞出了客栈之外,重重的摔在了大街之上。两人若无其事、毫无受伤站了起来,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悦欣心喜,大声喊道:“冲哥——冲哥——你在哪里?”王悦欣见这手法,不正像祖冲当日带她飞跃彭城,去武陵王府夜斗黑衣人的手法一样吗。这肯定是冲哥回来了。

    果然,从窗外飘逸逍遥地飞进来一个人。王悦欣一看,那人正是祖冲。这一见,抽泣的脸顿时有了惊喜的笑容,毫不犹豫的扑在祖冲的怀里,喃喃地说道:“冲哥,我可想你了。好在你回来了。”

    祖冲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宽慰道:“冲哥回来了,悦欣妹妹。”

    “你以后也别离开我了,好吗?”王悦欣还有些抽泣,说道。

    “嗯,我不离开你。”祖冲说道:“这次我们一起回家。”

    王悦欣破涕为笑,把手中的香囊拿了出来,牵着祖冲的手,然后把香囊放在他的手心里。说道:“冲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也一定好好保管,一辈子保管好。行吗?”王悦欣楚楚可怜的眼神盯着祖冲。

    “嗯。我一定好生保管,哪怕睡觉,我也要藏在身上。——真香。”祖冲笑道。

    “看来她的同党来了,大哥你猜的果然没错。我们守候多日,这帮贼子终于现身了。”那衙役站在门外不敢冲进来,只能在哪里嘀咕。

    那领头的衙役说道:“决计不能让这对杀人犯狗男女逃了,快去找彭城太守搬来救兵。”

    祖冲自然听在耳里。他不是很理解,怎么我和悦欣妹妹居然成了杀人犯。

    便呵斥道:“你们说谁是杀人犯?我这才到彭城,怎么就成了你们所谓的杀人犯?”

    “少废话。犯人都说自己无辜。跟我们去大牢一问便知。”那衙役头说道。

    祖冲望着王悦欣,甚至不解这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悦欣也一时半会说不清,也不能将那一夜间见到情况告诉祖冲,一旦自己说出去,便跟这事更脱不了干系了,而且还牵扯到武陵王。只怕他到时候还会杀我们灭口。

    王悦欣对祖冲摇了摇头,说道:“冲哥,你带着我逃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祖冲见王悦欣的表情,大概明白了一些:一定是她遇见了一些凶杀现场却有又不便说出口的事情,而自己又被别人发现有重大嫌疑。祖冲心想,在这个时候,自己和王悦欣已经被很多人看见,若是潜逃都不知道逃往哪里,自己和悦欣妹妹恐怕一辈子也洗不清嫌疑了。与其逃,不如将真相追查清楚,还王悦欣妹妹清白。

    于是,他对着领头衙役说道:“衙役大哥,今日我当真是许久才来彭城一趟,接我表妹。我不信她是杀人犯,一个弱流女子也不可能如你所说是真正的杀人犯。今日我们也不便被你们捉拿,我会将此事查清楚。查清楚后,到太守府上向你赔罪。若是我们有罪,我们定会前来受罚。”

    这领头衙役本正想再说什么不同意的话,结果祖冲根本没等他回答,右手环绕王悦欣后腰,轻轻一跃,便飞出窗外,消失在人群之中。

    几名衙役什么都未看清,这人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茫然地说道:“难道是今日闯鬼了。可地上这死狗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