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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一别多日,别来无恙。”情兮说道。

    “情兮你是在说笑吗?”玉歧苦笑一声,他并不相信情兮不知道自己和父亲现在的处境。

    “你看我是像在说笑吗?”情兮歪了歪头,轻巧地对着二人眨了眨眼。

    “你便是那毁了我儿名声的妖族之人?”玉琰冷冷地说道,语气中的寒意好像是数九寒天的冰雪一般伤人。

    “别说的这么不客气啊,玉掌门,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身上的沉疴旧疾是如何痊愈的?那么稀有的丹药可不是你信手一挥就能得来的。”

    “哼!”玉琰冷哼一声,“是吗?这么说来玉某还要感激你了?”

    “感激什么的倒是不需要,只是我刚才与你说的交易,不知……你考虑的怎么样?”对于玉琰的态度,情兮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开口询问玉琰是否想要与自己合作。

    “交易?什么交易?”玉歧对于二人的谈话内容不解道。

    “所谓交易,必须要求双方之间能够开诚布公,摆明条件,务求公平,这样交易才能顺利地谈下去。可是阁下呢?你费尽心机将我父子二人困在这迷阵中,往前无路,后退无门,不就是想要明火执仗,趁火打劫?即是如此,又何必摆出一副假惺惺的客套样子恶心人呢?”

    对于玉琰这一番咄咄逼人的话,情兮并没有直接回击,反而是一脸讳莫如深地在玉琰与玉歧两人之间不停地比较。

    “玉歧,你跟你爹真的是父子俩吗?亲生的那种?”

    “自然。”

    “那为何你们两个不仅长的不像,就连脾气秉性也大相径庭,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还是说,你其实像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玉歧用眼角的余光瞧了瞧面前的玉琰,没有继续说下去。

    “原来如此,怪不得。”情兮一脸“我懂的”的表情。

    “够了。”玉琰出声打断情兮,“拙荆已经身故,希望这位道友莫要再打扰她的清静。”

    “啧啧啧,玉歧啊玉歧,难怪你不知道,原来你这位好父亲一提到你母亲就这样上纲上线,要是换成我是你,恐怕我也不知道自己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家父家母伉俪情深,家母去世,家父承受不住打击,所以才……还望情道友见谅。”玉歧到底性子比他父亲和善的多,更何况如今人在屋檐下,更是不想轻易得罪情兮。

    “我见谅不见谅的倒没什么,不过既然玉掌门对我有所误会,我想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要不然今天这交易只怕也是谈不拢的。”

    “哦?误会,不知我误会了你什么?是误会你玷污了我儿的声誉,还是误会了你故意困住我们父子?”

    “玉掌门别那么大的火气,你说的没错,我是坏了你儿子的名声,可是当初我已经提醒过他了,是他自己为了求取丹药不顾后果,实在是怪不得我。至于我设阵法困住二位,那可真是冤枉我了,明明是你们两个自己跑到了我魅妖族的领地,被我领地内的防护大阵困住,怎么反倒倒打一耙,说我陷害你们,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是说,这里是魅妖族的领地?”玉歧问道。

    “不然呢?”情兮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玉琰,“你以为我能够未卜先知地在这里等你们?还是说我临时布置阵法的造诣高到可以困住你们两个高阶修士?你还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玉琰还是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情兮。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的信任对我来说毫无价值,只是你莫要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这里可是大荒山谷,谷中可是我们妖族的地盘,除了最南边的万妖荒漠,就属这里的妖族最集中,在这里碰到我们魅妖族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这里是山谷的最边缘,而你们魅妖族的实力就算是在群妖并立的大荒山谷也是数一数二的,缘何在此?”玉歧问道。

    不知玉歧的哪句话说错了,情兮听完后一个劲地笑得直打跌,弄得玉歧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呵……你们人族尚且知道在门派的山门处设立岗哨,难道我们妖族就傻傻地什么都不做吗?真是好笑。”

    玉歧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一直以来人族的修士都以为妖族众人都是自扫门前雪,即使是推举出妖王,也只是形式上的,不会有妖真心拜服,此时听到情兮的一番话,才明白原来妖族也是有组织纪律的,一时间对于自己刚才的言论多少有些羞愧难当。

    “是玉歧冒犯了,没有搞清楚其中的真相就贸然人云亦云,以为妖族一直都是一盘散沙,实在是惭愧。”

    “行了行了,要是让你们这些人族修士知道我们妖族的真实情况,少不得又是一场祸端。”

    情兮对着玉歧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须如此过意不去。

    “只是现在妖族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散漫的消息被我父子二人知道,我想身为魅妖族的王族,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离开的吧!”玉琰道。

    “没错,”情兮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我的确是故意的,估计我只要将这个消息告知妖王,那么整个修真界的妖族恐怕也是不会放过你们两个。”

    “你倒是坦荡。”玉琰一脸讽刺。

    “刚才玉掌门也说了,交易双方贵在坦诚,你看我的诚意够是不够?”

    “你……”玉琰气结,“好,好,好,想不到千年过去,妖族竟然也学会了人修的阴谋诡计,还真是令玉某刮目相看啊。”

    “这么说玉掌门是同意与情兮做交易喽?”

    “事到如今我还有的选吗?”玉琰拂袖大怒,只是最后却也不得不忍了下来。

    “玉掌门别生气,你现在有伤在身,不宜动怒,更何况我和你做的交易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算起来这可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是嘛……”玉琰没好气地说道,“既然这样,那为何你不找其他人做这一本万利的买卖,我想如果真是这样,必定会有很多势力非常乐意的。”

    “我这买卖岂是那么容易做的?哎呀,玉掌门,既然身体不适就别站着了,这里有的是椅子,何不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情兮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只是玉琰明显对于情兮心生怨怼,根本不想同他相处,所以还是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而玉歧敬仰孺慕自己的父亲,自然是同玉琰共进退,也直愣愣地站在原处不动。

    “我好歹也是魅妖族的王族,在这大荒山谷中除了妖王镜夜外,还没有人修或者妖修这么不给我面子。”情兮抬头看着玉琰父子二人。

    “还有,我最讨厌在我坐着的时候仰着头,不舒服不说,还总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所以我奉劝玉掌门一句,我已经够给您面子了,毕竟将来我们可能会是亲戚,只是你要是依旧对我摆一派掌门的谱,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你要知道,现在的你可是很有用的,如果我将你捉住带回太玄派,你觉得你们那位向来嫉恶如仇的太上长老为了门派会怎样大义灭亲?”

    “你……大可试试。”玉琰面色难看,尤其是一直以来的身处的环境让他无法轻易向情兮脱鞋。

    “哼,不识抬举。”

    玉歧看着情兮与自己父亲之间的争斗一触即发,心中焦急不已。一向脾性温和的他急忙站出来打圆场,竭尽全力缓和现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情道友,你我好歹也算是旧识,即使说不上是朋友,可也绝不是仇敌,至于家父,说真的家父的脾气一直都很固执,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看在我的面上不要计较。”

    “玉歧,你以为我为何会在这里好声好气地同他说这么多?不瞒你说,要不是因为你,就冲你爹这脾气,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说出来的话冲的就是那庙里的菩萨估计都要变脸,换作其他人我早就直接杀了,哪还会由得他在这里冲我叫嚣。”

    “你以为就凭你现在的修为能伤的了我吗?不自量力,异想天开。”玉琰被情兮的话激得火气直冒,右掌中的魔气也随着玉琰的动作开始变得忽明忽暗,显而易见的玉琰对情兮动了杀心。

    “父亲,莫要冲动。”玉歧急忙喊到,希望玉琰不要冲动行事,毕竟现在这里除了情兮外没有任何人。倘若父亲杀了情兮,而他们却无法脱离这里的阵法,一旦追兵赶到这里,那么等待他们就只能是束手就擒。

    “父亲,我们要离开这里就只能靠他了,若是你杀了他,那我们也就会成为别人的瓮中之鳖,到时候那些人恐怕就不会像情兮这样客气了。”见自己刚才的话没有起作用,这次玉歧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做为屏障,直接将情兮护在了自己身后。

    “歧儿,让开。”玉琰厉声呵斥。

    “父亲,这次孩儿不能让。”玉歧也不甘示弱地说道。

    而全然没有危险意识的情兮看着玉歧为了护住自己同玉琰父子相争,还有闲情逸致地在一旁煽风点火刺激玉琰。

    “哎呀,想不到我情兮还有这么大的脸面,能够得到无垢公子舍身相护,甚至不惜顶撞自己的父亲,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够了,情兮,你能不能闭上你张嘴,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话有多让人火大吗?如果不是因为我父子二人被困在这里出不去,我又认识你,恐怕我都想堵住你的嘴。”对于情兮这拉仇恨的行为,玉歧也陡然生出了火气。

    “哎呀呀,原来我竟是这么招人恨啊!”情兮不怒反笑,顺手从桌子上的酒壶中倒出了一杯酒递给了玉歧。

    “你这是何意?”玉歧不解。

    他父亲因情兮的口无遮拦,现在气的恨不得取他性命,而这位居然不想办法躲躲,竟然还有闲心喂他喝酒?真不知道他是有恃无恐,还是就打算这么破罐破摔?

    “没什么意思,只是一杯赔礼酒,怎么?不敢?怕我下毒?”

    “歧儿小心,莫要轻信。”玉琰提醒。

    “你还真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情兮斜睥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嘲笑玉琰疑心太重。

    “父亲莫急,”玉歧安抚了玉琰,转身又看向情兮,“是不是我喝了这杯酒你二人便不再继续争执?”

    “那是当然,我说了这是一杯赔礼酒,只要你喝了它,我就当刚才的不愉快全都过去了,不仅如此,我还会毫发无损地送你们父子离开大荒山谷,如何?”

    “一言为定?”

    “绝无虚言。”

    “好,我喝。”玉歧接过情兮手上的酒杯,直接一仰头喝了下去,喝完后他还特意将杯子反转过来让情兮瞧清楚,自己信守诺言,也在提醒情兮记得刚才自己说过的话。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果然不错。既然你已经喝下了酒,那么我自然也会遵守承诺,放你们离开,只是现在还需要你小睡片刻,一会儿我们就能启程了。”

    “你说什么?”玉歧听到情兮的话,心中顿时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只是还没等他有所防备,他整个人就已经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好像还看到了父亲眼中的慌乱和愧疚。

    父亲为什么要愧疚?这是玉歧昏过去时最后的想法。

    “好了,交易对象现在已经老实了,那玉掌门,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好好谈谈刚才我对你的提议呢?”

    情兮一改刚才散漫不羁的形象,端正严肃的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歧儿他没事吧!”玉琰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人,脸上不免闪过一丝忧虑。

    “你放心好了,我的目标是他,要不然我又怎么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来救你们?我可是惜命的很呢!”

    “那好,那就请你说一说到底想要同我做什么交易?”

    “没问题,跟我做交易绝对会是你这一生做过的最明智的事情。”

    “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