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思病媒
【已消除校园七大不可思议怪谈之三：相思病媒】
“呼……呼……”
罗素注视着被烧成灰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又瞥了眼旁边满地的老鼠、蟑螂等病媒生物的尸体，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这所学校的普通灵体只会根据行动规则攻击活人，相对来说比较呆板，也完全无法沟通，但怪谈灵体则完全不同，她们仍然具有一定的思维能力，却对全体深眠者怀有刻骨的杀意，稍微交流两句就会开始攻击，区别仅仅在于优先攻击谁。
毫无疑问，除了优先攻击威胁较大的资深者，她们还会优先攻击接近或持有寄托物的深眠者。
趁着齿轮和橡木拖住相思病媒，罗素等人在图书馆里一通乱找，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小说类书籍专区。
但他们事先没想到的是，作为高中图书馆，这里压根就没有“爱情小说”这样的分类，无论是科幻、童话还是历史名著，所有类型的小说都混在了十几张书架上。
除非有火焰喷射器，否则这么多书用打火机都要烧上几分钟，而此时转移仇恨的相思病媒已经冲了过来，如果不是罗素果断放弃了亲手消除怪谈多拿点任务奖励的想法，立即开溜并呼叫橡木过来甩了一发火怒斩，几个新人差一点就被老鼠和蟑螂给活吞了。
事实证明，消除怪谈确实是资深者才能完成的任务，如果新人执意要提高自己的任务贡献度，就必须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
“无生魔胎、衰色残莲、相思病媒……我们已经发现并消除了校园七大不可思议怪谈中的三个，已经可以分析一下其中的共性了。”
罗素弹着手指陷入了沉思。
“首先，校园七大不可思议怪谈都不是某种现象，而是具有实体的灵体，她们的基础造型明显源自徐青雨，在此基础上变化后的造型则疑似是徐青雨的某种心魔的夸张体现，而且无论是智慧还是沟通能力，她们都比普通灵体更接近活人。”
“其次，这七大怪谈是按照顺序依次登场的，她们的战斗力似乎在依次上升，身上的非人特征也在依次增加，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而且自从第一个怪谈灵体出现以后，我们就一直在发现和消除新的怪谈，根本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我之前设想的重返表学校也泡汤了。”
“最后，前三个怪谈分别对应了‘生’‘老’‘病’这三个概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三个概念应该属于佛教所说的‘四苦’，所以第四个怪谈极有可能对应了‘死’的概念，只是后面还有三个怪谈对应了什么呢？”
罗素把他的总结向队友们各发送了一份，尼采很快解答了他的疑惑：
“除了‘四苦’以外，佛教还有‘八苦’的说法，分别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和‘五阴炽盛’，我觉得校园七大不可思议怪谈有可能与八苦对应，只不过出于未知原因缺少了其中的一苦。”
另一边，资深者也在交流刚才发生的战斗。
“这个相思病媒比我之前对付的衰色残莲强多了，如果正面硬打，我估计撑不过五分钟，齿轮你说呢？”橡木心有余悸地问道。
“是的，第三个怪谈灵体的强度比起第一个明显有所提升。”齿轮回忆了一下被他火力压制的无生魔胎，又看了眼相思病媒化为骨灰之后接近小半个房间的恐怖体积，想到接下来还有四个更强的灵体，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无论是橡木的火焰还是齿轮的雷电都相当克制杂鱼类型的成群敌人，只是数量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哪怕蚂蚁也能咬死巨象，更不用说这群蚂蚁身上还携带着致命的病菌。
为了不让无孔不入的病媒生物浪潮靠近自己，他们不计代价地连续使用了多次范围攻击技能，现在都有些脱力了。
“小心背后！”
这时，橡木忽然听到了齿轮的示警，他不假思索地举斧回旋，呼啸的破空声与另一种怪声缠绕在一起，下一刻同时化作激越的金铁交鸣之音。
罗素只觉得一阵劲风扑面而来，他定睛看去，袭击者的身形恰好被齿轮枪口的光焰点亮，那是一抹只能用“苍白”来形容的影子。
及肩黑发如同湿漉漉的海藻一样随意披散在校服上，无数或大或小的伤疤好似蜈蚣一样在每寸肌肤上蠕动，唯有那张苍白的脸颊一尘不染。
那张脸具有某种魔性的魅力，令人情不自禁地盯住不放，哪怕冷汗打湿了脊背，哪怕大脑疯狂地发出警告，也难以移开自己的视线。
罗素呆呆地注视着濡湿黑发缝隙间泄露的苍白，仿佛落入水中的溺水者，越是挣扎就越是虚弱，很快便全身脱力地沉入水中，口鼻间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在场所有人都因为莫名的感觉而僵住不动的时候，并认为那张脸正渐渐转向自己，灵体的真容一点一点从濡湿的黑发下裸露而出，就像某种慢慢褪下人皮伪装的非人之物。
它究竟是什么……罗素瞳孔放大，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半只全白的眼瞳从发丝间钻出，然后又是半只。
明明转头的动作极快，但在罗素的体感中却像是经历了足足半个世纪，漫长到足以让他看清那张不带一丝褶皱的光滑侧脸，数清犹如丛林般杂乱生长的每一根睫毛。
白，苍白，仿佛海面上漂浮的肿胀尸体一般的苍白。
更可怕的事物却并非尸体本身，当视线从天空中向下俯瞰海面时，尽管第一眼的目标都是那具醒目的尸体，但很快就会转向尸体下方深沉漆黑的渊薮。
那片深渊太大太大了，与它相比，被泡得肿胀发白的尸体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斑点。
罗素的大脑想要尖叫，想要逃跑，但他的身体仍然一动不动，沉默地与第二只逐渐显现的苍白瞳仁对视。
他的呼吸近乎停滞，仿佛在水底窒息的受难者，与此同时，他布满血丝的眼眸死死地聚焦在那双眼睛上，以至于没有留意到下半身那犹如蛞蝓一般黏滑油腻的软体尾部。
咆哮翻腾的怒焰及时打破了致命的寂静，仿佛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罗素的体感忽然恢复了正常。
他本能地往久经折磨的肺里吸入新鲜空气，只见犹如猫头鹰一般扭过头的非人之物瞬间把头颅拧回正面，破空的凄厉刺击声犹如霹雳在半空炸响。
它右手紧握着一把被打磨锋利的尖锐厨刀，在身前舞出一团细密的银光，竟然将劈来的斧刃尽数挡了下来。
不过手掌长度的厨刀竟然能荡开车轮巨斧的猛力挥击，这一场面的视觉效果极其夸张，只能认为这个佝偻矮小的非人之物的力量与身高接近两米、肌肉宛如花岗岩般坚硬的橡木相差无几。
而且这把厨刀与重型冷兵器对撞了数十次也没有丝毫受损，绝不仅仅是看上去那么平凡。
“徐青雨……？”恢复理智的罗素终于注意到此前被自己忽略的细节，那非人之物嘴角的一颗黑痣此时在他眼中不断放大，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查看人物卡的任务进度提示。
【已发现校园七大不可思议现象之五：怨憎凶刃】
他立即开始联系最后的两名深眠者，但却在向赵刚发送讯息后得到了“该深眠者已死亡”的提示。
这是罗素第一次收到这个提示。
他本能地爆了句粗口，随即压下心头涌起的复杂情绪，当务之急是想想有什么办法弥补缺失的线索。
怨憎凶刃虽然具有人形，但相比无生魔胎的母体来说，她会使所有目击者本能地忽略那具躯壳表面的人类特征，在脑中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彻彻底底的非人之物。
这个怪谈灵体的战斗力已经在刚才短暂的交手中得到了验证，她可不是只凭本能的，而是会使用技巧、会瞄准要害、会从背后偷袭的沉默怨灵。
还未等罗素思索此次怪谈名称的含义，橡木与怨憎凶刃的战斗已经迈入了下一阶段。
只见手握厨刀的人体蛞蝓突然将上半身伏倒在地，躲过横斩而来的斧刃同时，软体生物一般的下身发出一连串细微而急速的震颤声，整个身躯便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网膜表面。
这时，齿轮的能量弹甚至还没来得及出膛。
好快！
橡木瞳孔略微放大，但其中倒映出的仍是一片失去目标的茫然，幸好他体内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直接选择了跳过视觉反馈这一步骤，近乎莽撞地强行变招。
他手臂上的肌肉束如同钢丝绞索一般同时绷紧，将去势未尽的横斩硬生生改为下劈。
叮——
金属碰撞的声响悠长而清脆，带着些微的颤音，橡木劈下的巨斧被那柄小小的厨刀从侧面击中，就像一列高速行驶的火车被一颗巨大滚石从侧面轰中，他不得不从反向用力压住斧柄，以防它斜着与怨憎凶刃擦肩而过。
然而他的反应还是太迟，终究没能命中咫尺之遥的敌人，反而搞得自己胸前空门大开，只能任由怨憎凶刃肆意闯入有利于她的攻击间合。
用短兵器招架本来已经非常困难了，但怨憎凶刃甚至可以更进一步，以短兵器拨开巨斧势大力沉的重劈。
这是一种名为“偏斜”的冷兵器技巧，其使用成功后的效果便像现在这样，足以令敌人暴露出致命的破绽，而一旦失败，通常只有死亡这一个下场，可谓是游走在刀尖之上的冒险。
一般而言，这一技巧需要使用者具备发达的反射神经或是精准的提前预判，可对于怨憎凶刃来说，她能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
她比她的对手快得多。
“呼……呼……”
罗素注视着被烧成灰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又瞥了眼旁边满地的老鼠、蟑螂等病媒生物的尸体，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这所学校的普通灵体只会根据行动规则攻击活人，相对来说比较呆板，也完全无法沟通，但怪谈灵体则完全不同，她们仍然具有一定的思维能力，却对全体深眠者怀有刻骨的杀意，稍微交流两句就会开始攻击，区别仅仅在于优先攻击谁。
毫无疑问，除了优先攻击威胁较大的资深者，她们还会优先攻击接近或持有寄托物的深眠者。
趁着齿轮和橡木拖住相思病媒，罗素等人在图书馆里一通乱找，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小说类书籍专区。
但他们事先没想到的是，作为高中图书馆，这里压根就没有“爱情小说”这样的分类，无论是科幻、童话还是历史名著，所有类型的小说都混在了十几张书架上。
除非有火焰喷射器，否则这么多书用打火机都要烧上几分钟，而此时转移仇恨的相思病媒已经冲了过来，如果不是罗素果断放弃了亲手消除怪谈多拿点任务奖励的想法，立即开溜并呼叫橡木过来甩了一发火怒斩，几个新人差一点就被老鼠和蟑螂给活吞了。
事实证明，消除怪谈确实是资深者才能完成的任务，如果新人执意要提高自己的任务贡献度，就必须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
“无生魔胎、衰色残莲、相思病媒……我们已经发现并消除了校园七大不可思议怪谈中的三个，已经可以分析一下其中的共性了。”
罗素弹着手指陷入了沉思。
“首先，校园七大不可思议怪谈都不是某种现象，而是具有实体的灵体，她们的基础造型明显源自徐青雨，在此基础上变化后的造型则疑似是徐青雨的某种心魔的夸张体现，而且无论是智慧还是沟通能力，她们都比普通灵体更接近活人。”
“其次，这七大怪谈是按照顺序依次登场的，她们的战斗力似乎在依次上升，身上的非人特征也在依次增加，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而且自从第一个怪谈灵体出现以后，我们就一直在发现和消除新的怪谈，根本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我之前设想的重返表学校也泡汤了。”
“最后，前三个怪谈分别对应了‘生’‘老’‘病’这三个概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三个概念应该属于佛教所说的‘四苦’，所以第四个怪谈极有可能对应了‘死’的概念，只是后面还有三个怪谈对应了什么呢？”
罗素把他的总结向队友们各发送了一份，尼采很快解答了他的疑惑：
“除了‘四苦’以外，佛教还有‘八苦’的说法，分别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和‘五阴炽盛’，我觉得校园七大不可思议怪谈有可能与八苦对应，只不过出于未知原因缺少了其中的一苦。”
另一边，资深者也在交流刚才发生的战斗。
“这个相思病媒比我之前对付的衰色残莲强多了，如果正面硬打，我估计撑不过五分钟，齿轮你说呢？”橡木心有余悸地问道。
“是的，第三个怪谈灵体的强度比起第一个明显有所提升。”齿轮回忆了一下被他火力压制的无生魔胎，又看了眼相思病媒化为骨灰之后接近小半个房间的恐怖体积，想到接下来还有四个更强的灵体，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无论是橡木的火焰还是齿轮的雷电都相当克制杂鱼类型的成群敌人，只是数量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哪怕蚂蚁也能咬死巨象，更不用说这群蚂蚁身上还携带着致命的病菌。
为了不让无孔不入的病媒生物浪潮靠近自己，他们不计代价地连续使用了多次范围攻击技能，现在都有些脱力了。
“小心背后！”
这时，橡木忽然听到了齿轮的示警，他不假思索地举斧回旋，呼啸的破空声与另一种怪声缠绕在一起，下一刻同时化作激越的金铁交鸣之音。
罗素只觉得一阵劲风扑面而来，他定睛看去，袭击者的身形恰好被齿轮枪口的光焰点亮，那是一抹只能用“苍白”来形容的影子。
及肩黑发如同湿漉漉的海藻一样随意披散在校服上，无数或大或小的伤疤好似蜈蚣一样在每寸肌肤上蠕动，唯有那张苍白的脸颊一尘不染。
那张脸具有某种魔性的魅力，令人情不自禁地盯住不放，哪怕冷汗打湿了脊背，哪怕大脑疯狂地发出警告，也难以移开自己的视线。
罗素呆呆地注视着濡湿黑发缝隙间泄露的苍白，仿佛落入水中的溺水者，越是挣扎就越是虚弱，很快便全身脱力地沉入水中，口鼻间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在场所有人都因为莫名的感觉而僵住不动的时候，并认为那张脸正渐渐转向自己，灵体的真容一点一点从濡湿的黑发下裸露而出，就像某种慢慢褪下人皮伪装的非人之物。
它究竟是什么……罗素瞳孔放大，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半只全白的眼瞳从发丝间钻出，然后又是半只。
明明转头的动作极快，但在罗素的体感中却像是经历了足足半个世纪，漫长到足以让他看清那张不带一丝褶皱的光滑侧脸，数清犹如丛林般杂乱生长的每一根睫毛。
白，苍白，仿佛海面上漂浮的肿胀尸体一般的苍白。
更可怕的事物却并非尸体本身，当视线从天空中向下俯瞰海面时，尽管第一眼的目标都是那具醒目的尸体，但很快就会转向尸体下方深沉漆黑的渊薮。
那片深渊太大太大了，与它相比，被泡得肿胀发白的尸体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斑点。
罗素的大脑想要尖叫，想要逃跑，但他的身体仍然一动不动，沉默地与第二只逐渐显现的苍白瞳仁对视。
他的呼吸近乎停滞，仿佛在水底窒息的受难者，与此同时，他布满血丝的眼眸死死地聚焦在那双眼睛上，以至于没有留意到下半身那犹如蛞蝓一般黏滑油腻的软体尾部。
咆哮翻腾的怒焰及时打破了致命的寂静，仿佛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罗素的体感忽然恢复了正常。
他本能地往久经折磨的肺里吸入新鲜空气，只见犹如猫头鹰一般扭过头的非人之物瞬间把头颅拧回正面，破空的凄厉刺击声犹如霹雳在半空炸响。
它右手紧握着一把被打磨锋利的尖锐厨刀，在身前舞出一团细密的银光，竟然将劈来的斧刃尽数挡了下来。
不过手掌长度的厨刀竟然能荡开车轮巨斧的猛力挥击，这一场面的视觉效果极其夸张，只能认为这个佝偻矮小的非人之物的力量与身高接近两米、肌肉宛如花岗岩般坚硬的橡木相差无几。
而且这把厨刀与重型冷兵器对撞了数十次也没有丝毫受损，绝不仅仅是看上去那么平凡。
“徐青雨……？”恢复理智的罗素终于注意到此前被自己忽略的细节，那非人之物嘴角的一颗黑痣此时在他眼中不断放大，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查看人物卡的任务进度提示。
【已发现校园七大不可思议现象之五：怨憎凶刃】
他立即开始联系最后的两名深眠者，但却在向赵刚发送讯息后得到了“该深眠者已死亡”的提示。
这是罗素第一次收到这个提示。
他本能地爆了句粗口，随即压下心头涌起的复杂情绪，当务之急是想想有什么办法弥补缺失的线索。
怨憎凶刃虽然具有人形，但相比无生魔胎的母体来说，她会使所有目击者本能地忽略那具躯壳表面的人类特征，在脑中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彻彻底底的非人之物。
这个怪谈灵体的战斗力已经在刚才短暂的交手中得到了验证，她可不是只凭本能的，而是会使用技巧、会瞄准要害、会从背后偷袭的沉默怨灵。
还未等罗素思索此次怪谈名称的含义，橡木与怨憎凶刃的战斗已经迈入了下一阶段。
只见手握厨刀的人体蛞蝓突然将上半身伏倒在地，躲过横斩而来的斧刃同时，软体生物一般的下身发出一连串细微而急速的震颤声，整个身躯便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网膜表面。
这时，齿轮的能量弹甚至还没来得及出膛。
好快！
橡木瞳孔略微放大，但其中倒映出的仍是一片失去目标的茫然，幸好他体内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直接选择了跳过视觉反馈这一步骤，近乎莽撞地强行变招。
他手臂上的肌肉束如同钢丝绞索一般同时绷紧，将去势未尽的横斩硬生生改为下劈。
叮——
金属碰撞的声响悠长而清脆，带着些微的颤音，橡木劈下的巨斧被那柄小小的厨刀从侧面击中，就像一列高速行驶的火车被一颗巨大滚石从侧面轰中，他不得不从反向用力压住斧柄，以防它斜着与怨憎凶刃擦肩而过。
然而他的反应还是太迟，终究没能命中咫尺之遥的敌人，反而搞得自己胸前空门大开，只能任由怨憎凶刃肆意闯入有利于她的攻击间合。
用短兵器招架本来已经非常困难了，但怨憎凶刃甚至可以更进一步，以短兵器拨开巨斧势大力沉的重劈。
这是一种名为“偏斜”的冷兵器技巧，其使用成功后的效果便像现在这样，足以令敌人暴露出致命的破绽，而一旦失败，通常只有死亡这一个下场，可谓是游走在刀尖之上的冒险。
一般而言，这一技巧需要使用者具备发达的反射神经或是精准的提前预判，可对于怨憎凶刃来说，她能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
她比她的对手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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