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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茫茫路慢慢道终相遇 上

    去往“始国”国都的路顺畅无比,因是各地选送的考生,一路舟车免费通行于官道,途中食宿都有馆驿招待,走了一个多月便顺利进入到国都外城。

    国都外城西侧“瀛海”城,这里是整个“始国”的文化中心,城中是最高学府“太学”四周环绕大大小小各类学馆,玙女一行落脚在位于海边的“出蓝小筑”,这里依山崖而建,三面环海,桂树环绕,此时鼻息里阵阵送甜。时时有黄色的小精灵,落入地上,渗入土里。

    “始国”各地前来应试的各类学子千人以上声势浩大,边塞驿馆的30人都住在了一座叫“参省”的别院里。

    玙女与白文雅,刚踏进她们的住处,就有一个面色苍白的清瘦女子推门而入,二话不说就径直走到里面靠墙的床铺,放下自己的行李黑色包袱,然后转身朝着分别站在门左右两边的玙女与白文雅走来,居然直接无视了她们,准备自顾自出门,白文雅见状极不高兴,侧身拦住她的去路,那女子见状又准备从一旁绕过,白文雅又挡了过去,一来二往几次后,白文雅终于忍不住说:“你样子长得挺清秀,怎会如此目中无人,不懂礼数。到了这里不比边塞驿馆一人住一间房,如今三人同住你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自己占了位置!”

    那女子闻言,白了白文雅一眼,顺手就推开白文雅,并且恶语相向:“你是不是管得太宽,打招呼怎样?不打招呼我喜欢,你算什么?”

    “你个小妮子,别太过分!”

    “男人婆,我请你和我说话了吗?”那女子留下这句话就自顾自夺门而出。

    白文雅急了,准备追上去,被玙女拉住,玙女笑着问:“你认识她?”

    白文雅急忙拉过玙女,把玙女的行李,放在中间的床铺上,拉她到床边一同坐下,招呼道:“你就睡中间,门口我睡,墨梅么,你就别和她计较,她就那样。见谁都不顺眼。”

    “墨梅!这么说你不讨厌她。”

    “为什么?”

    “你还劝我不要与她计较,你自己明明很生气。”

    “是她讨厌我,小时候我们出队去围剿异族部落,谁知他们在水里投毒,她和他师傅一同来到军营,替大家诊治,我之前都没有见过同年龄的女孩,就想和她交朋友,没想她不但不领情,还骂我男人婆。从那以后,我们见面就吵,不过她挺可怜的,听她师傅说,她本来是名门闺秀,但是全家都被处了极刑,念她还小就法外开恩,但也不能脱离监管,就把她交给他师傅收养。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总是见她一人吃饭,从不与旁人接触。

    “吃饭吗?你见过吧,吃得是不是很少,还一副难以下咽的样子。我以前担心她是不是因为军营里男人做的饭食粗糙,怕她吃不习惯,还特地跑到城里酒楼买了最好最精致的带去给她,结果她一看见,二话不说全砸我身上了,还哭着骂,恨死我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事是我不周全,她从小就练毒功,每天要试很多毒,食物是不能乱吃的,万物相生相克万一吃错了,触发身上的毒性,毒功若不能遏止,就会毒发身亡。我还莽撞的用美食引诱她……”

    玙女哑言,心叹:“一定要想办法,赶快回去,这里看似一片繁华,太平盛世,但‘乐娘’、‘墨梅’,她们……”玙女心里凉凉的,怎么就来到了这么个地方,小说里别人基本都是魂穿,怎么来的也清清楚楚,她这倒好现在都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始国”,甚至连来之前自己在做什么,任何记忆都没有。玙女感叹还好到现在她遇上的人和事,她还能承受得起,玙女顿时体会到什么叫孤单无依。

    “没事吧!怎么脸色不好,待会让墨梅帮你看看,你不会是听毒不毒的吓到了吧!医毒同功,毒术有多高明,医术就有多高,厉害的还可起死回生呢!你这小身子骨,让你上骑术课好好练练,你就只学会了骑马,就跑乐娘那里只学乐理,我可告诉你,明早你不用再训读了,冥想体操结束我就带你多锻炼锻炼,要知道考试时,没有体力,祭祀全曲你吹奏的再好,还没等你吹完就因体力不支倒下了,到时可就没法通过考试,只能等明年了。”

    玙女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白文雅,问:“你知道要考什么?”

    “唉!你不知道,这全天下都知道,祭祀全曲考试就是从巳时开始,全体一起演奏祭祀全曲,直到乐曲结束中途乐曲不能停歇,当然也不是让谁一人演奏全部,那不累死,累了是可以休息,但是只能自己调息,考试中的全体轮流演奏,总之人倒下可以乐曲是不能停的,否则当年考试作废,一个不取。而且那年全部参加考试的人,以后再也不得从乐。你师傅乐娘当年考试可是名人,那年报考的人少,每个人分担的量本来就大,又赶上天旱,明明是秋天还热的出奇,很多人体力不支倒下了,最后是她一人演奏结束的。”

    “不是选一段,单个考吗?”玙女心砰砰的跳,她从小到大,从未因考试紧张过。有些语无伦次嘀咕:“有人滥竽充数怎么办?就是在里面装装样子,根本不演奏。”

    “呵呵!刚才看你样子,我还挺担心的,现在你还有心思担心有人作弊,那我就放心了。不可能的,你们演奏的器乐都是用于祭祀,注入了神力,谁没有全心演奏,那乐器响都不响,不响的器乐乐之精灵就不会出现,一眼看着没法作弊。”

    玙女起身,双手扶着白文雅的肩膀,一阵摇晃,眼睛冒光急切的问:“神力,谁注入的神力?”

    “别急,我知道你心心念念都是神力,要说具体是谁注入的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是贵族吧!反正每年祭祀全曲考试,可是一大看点,因为只有那天,没有神力的平凡人,可以见着精灵,很多人为讨个吉利都会去凑热闹呢。”

    玙女顿感浑身无力,呆呆的对白文雅说:“我出去走走。”

    玙女一个人,茫然的向院子里走去,穿过花园,出了“参省”别院。沿着瀛海湖边闲晃,她好半天才消化了白文雅说的话,明白了馆主最后都很担心她,让她等一年再来,可是她着急呀!这里举目无亲,一切那么似曾相识,但又差别好大,她是不想多呆的。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听从了建议,可是眼下这听人安排的路,到底走的对不对,她心里没底。

    进国都,一路行来她还挺赞许,这里的学子还真幸运可以有那么好的待遇,现在想来受那些待遇是应该的,他们为了自己的追求穷其一生,倾尽全力。她自己呢?以前的世界里从未试过全心全意的追求什么,从小到大只是顺应潮流。到了这里就只知道回去,总追着那些虚无缥缈,她举头看着天,再次体会到乐娘所说的做自己坦然于天地间真的很不容易!

    “怎么几日未见!痴痴呆呆的,不会得了怪病?”一双白皙的纤细玉手,伸向玙女的脑门,玙女记得那股说不出来会让人迷醉的异香,吓得连连往后退,没有踩稳差点落到瀛海湖里。

    紫君一把拦住她的腰肢,拉她入怀,一个回身。玙女还没站稳就推开了他,逃离他的怀抱,退到一边,用手抚着胸口平心静气,没好气的骂:“离我远点,小女子谢过了!”

    紫君闻言笑得眼睛都眯成缝,打趣道:“我是生得虎狼之相了,还是面目可憎了,我自认还是长得不错的呀!你何必怕成这样至于吗?”一边说还一边向玙女面前逼近,玙女知道自己肯定对付不了这个变态,转身就跑,她可是头也不回的往人群里跑,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下来,四下看看,就又听见戏谑的声音:“姑娘,可是在找我?”那末紫色又向她靠近,玙女又向前跑,只见那紫色总是不远不近,悠闲的跟着她。

    到了瀛海城门楼下,玙女站住脚步,喘着粗气,口里竟是辛未,心跳的飞快难受极了,她决计不躲了,目光坚定的看着紫君缓步向她行来,挤出勉强的笑容,镇定的问:“不知阁下,找我何事?”

    紫君扇着白扇,点点头说:“对嘛!躲是躲不过的。人家都是上赶着与我相交,你到好见我就跑。”

    玙女失了耐心,瞪着紫君,怒言:“有事说事,没事我回去了。”

    紫君合起扇子,轻轻敲了敲玙女的头:“上次我是一时玩心,抱歉。再说人生嘛,就得有些波澜,否则多无趣,你说是吧?”

    玙女双手护着头,退后一步说:“那是你的人生,别拿别人的人生开玩笑。”

    “好吧!我尽量注意,我可是大忙人,知你不会调息之法,专门来教你的要学吗?”

    “不用,我请白文雅教我,谢谢了!”

    “你最好想清楚,她是自幼习武,调息之法属于心法,自幼修炼才有成效。”

    玙女眼一沉,紫君见状拉起她的手臂,往城外走,玙女想甩开,他却握的更紧:“别闹!让人看见,还以为我强抢民女呢!”

    “放手!变态,我跟你走总行了吧!”

    紫君闻言并没有生气,放开了玙女,看她果然跟在了身后,挂着笑容继续说着:“叫我紫君,玙女!”

    “你要带我去哪?你教我的心法真的可以帮我调息,助我通过考试?”

    “去个清静的地方。至于说考试么,我有不考试就能帮你达成心愿的办法,要试吗?”玙女看到紫君侧脸上,嘴角挂起的弧度,知道他的办法绝对不能试,叹口气:“不用,麻烦教我调息之法就好!”

    紫君不可思议的转头看看她,心想:这小妮子学聪明了,本来还想再逗逗她,也就打消了念头。

    紫君突然认真的说:“调息之法学起来倒是挺快,但是修炼的时间越长,功效越大,离考试也没有几天,就算你不吃不喝修习,恐怕也没有多大作用。我刚才看你跑步的样子,体力还不错,我就教你我们祭师们遇到紧急情况时的调息法,此法不用长期修炼,会口诀就行,但有个缺点只能在身体极度难以支撑的情况下使用,才能发挥效果,持续一个时辰就会失效。”

    “你能两个都教我吗?”

    “那么你叫我一声‘紫君’,我就勉为其难的两个都教你怎样?”说完就回转身体,俯身一双紫眸,紧紧的盯着玙女,玙女抬眼看着他的紫色迷幻的瞳孔,心下叹道:好纯净通透。幽幽开口:“紫君!”

    紫君没想玙女这么容易就应了,有些反映不过来,被玙女哪样注视着,自己的身影映在她晶莹清透的瞳孔里,有些难为情,本来要领着玙女去城郊附近的竹林里教授调息之法,此时他四下看看,见附近没有什么人,就匆匆把两种调息之法教给了玙女,找个借口就匆匆离去了。

    玙女见紫君走了,也没有多逗留,急忙回到“出蓝小筑”,走进“参省”别院,正好撞见白文雅正在院子里耍戟,只见青铜质地的戟配着火红的穗子,在木柄与人力作用下时时犀利地划破空气,神武飒爽。

    白文雅耍了一阵,见玙女好像有话要说,就停下了动作,还没等走到玙女面前就关心的问:“你没事了吧?我见你想一个人呆呆,就没有跟着,现在看你脸色好多了。其实我以为乐娘已经告诉过你关于考试的事,也会教你她们乐师特有的心法,‘技乐天’的心法可是上层心法,我不太方便打探,我见你也跟乐娘学习了那么长的时间,所以抱歉!但考试的事你也别太担心,不行就明年再来,我看你们今年参考的人很多,里面有几个高手,我这个边境来的都听说过,而且最近天气也爽利,一定没事。再说等我进了宫,做了女武官,我一定替你详细打听神力的事,难说到时候你也就不用费劲的参加考试了。”

    “嗯,谢谢!我现在好多了,让你担心了,其实这也是怪我太心急,没有打探清楚。关于调息心法,我想问问……”玙女又向白文雅详细询问了调息心法的事,终于确定紫君没有欺骗她,甚至还教了她两套比较适合她的心法。

    “文雅,刚才见你的动作那么轻盈,又不失英武,真是美极了,你通过考试一定没问题。”

    “呵呵!你说话总是那么好听,你没有嫌我像男人一样粗笨,我就高兴的不得了了,还说我美极了,应该是这柄祖传的戟美吧,虽然是青铜做的不那么精致锋利,看起来还有些粗笨,但是这把戟,是我亲自从我爷爷那里继承的我很是喜爱,现在这样的戟都成了礼器,使用起来也不那么利索,但我考试时还是想用它,它可是我们白家的象征。”

    “虽然我不懂兵器,可是这柄戟真的很不错,看上去好像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威力,再加上你的武艺,一定没问题的。”

    “不愧是你,一眼就能看出它是好器物,我们家代代上阵杀敌只要用这柄有神力的戟,就从来没有输过。”

    “神力?”

    “别急,我说的神力不是你想的那种,简单点儿说就是祖先保佑之类的心理作用。父亲就说过要想赢过敌人,靠的不是祖先或者精良的武器,靠的是自己有一颗不可战胜的决心,以及与之相配的实力。”

    “决心、实力,你父亲说得真好,不愧是大将军。”

    “哈哈哈!你也太夸张了,我父亲只是一个守边塞的小将军,真正厉害的是‘始国’史上最年轻的唯一一位元帅霍羽。”玙女看着白文雅,意味深长的注视着“始国”宫城方向的样子,心想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以后有空一定要问个清楚。对于元帅霍羽玙女也有了些好奇,毕竟在她的印象里武将都跟张飞、关羽差不多,就当长见识她也想见见古代,哪怕是异世界里真正的武将。

    “糟了,关顾着聊天忘记了,刚才有人来通知,明天晨课结束后,你们所有乐师要进行第一次合练。

    “是吗?我都还没有准备好,调息心法也没有开始修习。

    “是呀!那明早你就适当坚持下,也可以了解一下你自己的状态,也好提早做些准备,实在不行等你考试前我输些内力给你,到时一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