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子
“担心什么，与我一起总不会让三娘你流落街头的。”一身中年脸容的解临笑得十分欠揍，柴三娘嗤笑一声，微微颔首：“行，有劳解大爷您去安排了。”
这话一出，解临真的安排去了，他起身走进寺庙里，莫约两刻钟后才出来，微笑地冲柴三娘招招手，道：“三娘过来。”
当这家寺庙的方丈住持亲自领着他们到客房时，柴三娘才知道解临交友的本事，凭借着一张嘴，怕是能走遍天下且不会饿死的那种。
住持法号惠空，曾见过解临两面，也算是有缘，他右手竖起放在胸膛前微微欠身，淡然道：“两位好生歇息，老衲告辞。”
刚走出客房，座下弟子便来禀告，燕国太子燕辛南大驾前来请求见他，惠空目光往客房扫了一眼，抬脚离开。
坐落在两国边界的空佛寺隶属燕国皇室，只是地方偏远，皇室鲜少派人前来，此次燕辛南刚完成军令路过裹城，听手下说起，便起了兴趣来逛一圈，可没想到这寺庙如此冷清，连带这青天白日的求佛人都不多。
他仍身穿战甲肩戴披风，长发高高束进白玉冠中，一对剑眉下的眼睛目光凌厉，刚毅的面容带着些许阴戾。
“老衲惠空参见太子殿下。”
燕辛南听着这话终于转身，视线饶有兴趣地在惠空身上转了一圈，捏着手中的马鞭挥了挥，问道：“方才什么客人值得住持您亲自款待？”
惠空微微欠身，神色不变：“无处落脚的可怜之人。”
燕辛南虽一心扑在军营中，但也知晓这燕国隶属皇室在内大小之事，包括燕周两国边界的裹城空佛寺，何人敢面见太子只行半礼，这老和尚惠空便算其中一个。
“能让住持亲临便不是普通的可怜之人，我倒想见见有多可怜才令得住持如此，眼下日正之际，也该中食了，着他们一同吧。”燕辛南不待惠空回答便一挥披风往外走去。
“阿弥陀佛。”惠空捻转了两颗佛珠，吩咐弟子：“接引殿备好斋饭，招待太子殿下。”
弟子应声：“是。”
此时柴三娘和解临正争执着睡床睡地的事儿，偏偏后者那张嘴能以白为黑，指鹿为马，将男女授受不亲这事儿扯到了客房不多上。
解临坐在床榻边上，手拿一把折扇，正以风骚的姿势看着黑着脸柴三娘，他继续道：“三娘，江湖人讲的是道义，我与这佛庙的住持只见过两面，算不得朋友，他老人家肯留一间客房给你我，已是善举。”
“这其他客房空着也是空着，你又不是姑娘，如何能与我住一间房？”柴三娘见解临笑得烦人，干脆别开视线不去看他，反驳道：“江湖道义也不是这么个讲法的，你一大男人地要和小姑娘住一起，成何体统？”
解临轻叹：“其实我内心也和三娘一样。”
“何意？”柴三娘面无表情地问道。
解临眉梢微挑，嘴角一勾，一脸正儿八经：“女子心，善，三娘心也善，我也善，我不介意三娘将我看作女子的，况且我睡地板又不和三娘你一起睡床榻，怕什么？”
这是怕的问题吗？
柴三娘大怒：“狗屁！你怎么不睡外面地板去，地板都长一个样，睡什么屋里！”
“哎！女子怎么可出言不逊。”解临摇摇头，手中折扇摆了摆：“地板是长一个样，但我长得如此丰神俊秀，睡在外边被不轨之人瞧上掳了去，三娘你可别哭。”
柴三娘：“……”
这人的脸皮怎么厚到这般模样。
莫约知道十张嘴都未必能说得过解临，柴三娘闭了嘴，解临见状，便解释道：“空佛寺乃燕国皇室佛庙，且燕周两国长达数十年的征战，虽现下和约年间，两国人却还是怨恨着对方，住持只带我们来这一间客房，我也不好再问他多要一间。”
“你早些说不就没事了？”柴三娘横了他一眼，非得胡扯八扯，还什么内心一样，简直满嘴跑马，逗她玩呢？
果然，解临低笑一声，看着她道：“一路至此，心情有所欠缺，我想逗三娘高兴点。”
柴三娘扯了扯嘴角，暗道和你说话，高兴都成气结，性命得短了几年。
两人都是内家练子，这方圆十里的脚步声能听得一清二楚，解临和柴三娘不约而同地抬眸对视，前者冲她招了招手。
外面的脚步声越发靠近，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柴三娘走到解临身边，听到他小声道：“我们可能又有麻烦了……”
两人靠得极近，解临能清晰地看到柴三娘的秀眉微皱，眼带疑惑，他继续道：“方才我们从后门进空佛寺时，正门那正迎接着大人物，看阵势应该是燕国的某位将军，那住持匆匆告辞离去，应该是去见这位大人物了。”
“那与我们何干？”柴三娘不解。
解临低笑，在床榻旁的位置拍了拍，示意她坐下后，才道：“燕周两国暗争不断，征战年间两国死伤多少人，他们的将军要是见到大周人估计心有不爽，但不至于失了身份要抓你我，可如果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便不一样了。”
闻言，柴三娘看他的目光染上了防备，问道：“你将我的身份告诉住持了？”
“怎会。”解临笑了笑，问道：“三娘你该是有多么不相信我？”
柴三娘从前未踏出过洛阳，即便是身为丞相之女，偏远的裹城人也不会知晓的，但空佛寺的惠空住持可不是什么一心专研佛道的和尚，曾经是江湖中人的惠空对两国消息灵通，现下恐怕已经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那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柴三娘皱眉，她出行的丞相府马车早就在周岸分道扬镳了，身上还有代表她是丞相之人的东西吗？
解临似乎知道她所想，折扇往她腰间一指，柴三娘低头去看，黑衣裙腰间上别着的蓝珠子挂饰，这都是寻常女子腰饰之物，除了颜色比较特别，还能看出佩戴此物人的身份？
“这佩饰街上女子皆有啊。”
解临道：“可这种颜色的玉珠一般只有大周的高官显贵才有，你不知道？”
柴三娘：“……”
她只知道这玩意五颜六色的都有，怎么蓝色就成了高官贵族仅有了。
解临还想提醒些什么时，敲门声响起了，来者是位小和尚，清清秀秀，神情淡然地冲着两人稍稍欠身，声音带些木讷：“两位贵客，住持在接待殿备好斋饭，邀请二位中食。”
“多谢了。”解临还礼。
小和尚侧身：“二位请。”
接待殿在空佛寺的西面，离客房甚远，柴三娘和解临出了客房门才知道外面站着不少盔甲士兵，一路沿至接待殿大门。
两人远远便看见大殿正中央盘坐着的住持和一位身穿战甲男人，燕辛南感受到解临和柴三娘身上的气息，不由得剑眉一挑，之前显露出的阴戾之气荡然无存，随后他看了惠空一眼。
“阿弥陀佛。”吃饭还不肯放下佛珠的惠空冲解临微微点头，说道：“这是燕太子，路经我寺想认识认识二位。”
解临正经地行礼，与大周礼不同，他两手掌平放在胸前，缓缓低头将额头贴在手背上，笑道：“草民解临拜见太子殿下。”
“草民三娘拜见太子殿下。”柴三娘不懂燕国礼数，幸亏她没反应过来，要是行了大周礼，还真彻底暴露了自己大周人身份了。她倒没想到解临会知道这般多，看他这行礼的动作行云流水，还真像个皇室子弟，一举一动都异于常人。
燕辛南微微点头：“二位请坐。”
惠空住持坐在燕辛南对面，解临和柴三娘只好入座两侧对坐，矮方桌上一碗青菜，一碗水煮白豆腐，一碗竹笋丝，以及四碗白米饭，倒是斋得很。
“斋饭简陋，望海涵。”惠空微笑道。
燕辛南也没目露嫌弃，在军营中吃腻了羊马肉，骨头汤，现在看这些斋饭胃口倒有了，他道：“都道空佛寺的饭菜好吃，我可得好好尝尝。”
“吃。”说着，他舀了一勺白豆腐，吃了一口点头：“不错。”
燕太子都先行了，住持也跟着动筷子，唯有解临和柴三娘不见动作，燕辛南手一顿，嘴角的淡笑依旧，眼底却冰冷一片，问道：“二位是嫌弃这斋饭吗？”
柴三娘不懂燕国礼数，全程靠着解临，见他不动，她干脆也不动。
解临看了她一眼，随后看向燕辛南，笑道：“殿下身份尊贵，我等草民不敢与殿下同桌而食。”
“无碍，我许你们一同而食。”燕辛南摆摆手。
解临微微欠身：“谢过殿下。”
住持惠空年轻时是江湖上的暗手，身上全是毒药暗器之类的东西，若现在只有他一人，解临倒也不怕吃下这斋饭，然而柴三娘是他忽悠至此的，他总该护着她的安危。
但现在是不吃也得吃了。
见两人开始进食，燕辛南眼中的冰冷这才散去，柴三娘觉得自己从未吃得如此不安，也幸亏这燕太子和住持都是食不言寝不语之人，直到饭完都未说过一句话。
然而解倒霉不是说说而已，刚放下碗筷，两人便觉得脑袋一阵晕乎，柴三娘闭眼前，听到了解临一声叹息，仿佛在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话一出，解临真的安排去了，他起身走进寺庙里，莫约两刻钟后才出来，微笑地冲柴三娘招招手，道：“三娘过来。”
当这家寺庙的方丈住持亲自领着他们到客房时，柴三娘才知道解临交友的本事，凭借着一张嘴，怕是能走遍天下且不会饿死的那种。
住持法号惠空，曾见过解临两面，也算是有缘，他右手竖起放在胸膛前微微欠身，淡然道：“两位好生歇息，老衲告辞。”
刚走出客房，座下弟子便来禀告，燕国太子燕辛南大驾前来请求见他，惠空目光往客房扫了一眼，抬脚离开。
坐落在两国边界的空佛寺隶属燕国皇室，只是地方偏远，皇室鲜少派人前来，此次燕辛南刚完成军令路过裹城，听手下说起，便起了兴趣来逛一圈，可没想到这寺庙如此冷清，连带这青天白日的求佛人都不多。
他仍身穿战甲肩戴披风，长发高高束进白玉冠中，一对剑眉下的眼睛目光凌厉，刚毅的面容带着些许阴戾。
“老衲惠空参见太子殿下。”
燕辛南听着这话终于转身，视线饶有兴趣地在惠空身上转了一圈，捏着手中的马鞭挥了挥，问道：“方才什么客人值得住持您亲自款待？”
惠空微微欠身，神色不变：“无处落脚的可怜之人。”
燕辛南虽一心扑在军营中，但也知晓这燕国隶属皇室在内大小之事，包括燕周两国边界的裹城空佛寺，何人敢面见太子只行半礼，这老和尚惠空便算其中一个。
“能让住持亲临便不是普通的可怜之人，我倒想见见有多可怜才令得住持如此，眼下日正之际，也该中食了，着他们一同吧。”燕辛南不待惠空回答便一挥披风往外走去。
“阿弥陀佛。”惠空捻转了两颗佛珠，吩咐弟子：“接引殿备好斋饭，招待太子殿下。”
弟子应声：“是。”
此时柴三娘和解临正争执着睡床睡地的事儿，偏偏后者那张嘴能以白为黑，指鹿为马，将男女授受不亲这事儿扯到了客房不多上。
解临坐在床榻边上，手拿一把折扇，正以风骚的姿势看着黑着脸柴三娘，他继续道：“三娘，江湖人讲的是道义，我与这佛庙的住持只见过两面，算不得朋友，他老人家肯留一间客房给你我，已是善举。”
“这其他客房空着也是空着，你又不是姑娘，如何能与我住一间房？”柴三娘见解临笑得烦人，干脆别开视线不去看他，反驳道：“江湖道义也不是这么个讲法的，你一大男人地要和小姑娘住一起，成何体统？”
解临轻叹：“其实我内心也和三娘一样。”
“何意？”柴三娘面无表情地问道。
解临眉梢微挑，嘴角一勾，一脸正儿八经：“女子心，善，三娘心也善，我也善，我不介意三娘将我看作女子的，况且我睡地板又不和三娘你一起睡床榻，怕什么？”
这是怕的问题吗？
柴三娘大怒：“狗屁！你怎么不睡外面地板去，地板都长一个样，睡什么屋里！”
“哎！女子怎么可出言不逊。”解临摇摇头，手中折扇摆了摆：“地板是长一个样，但我长得如此丰神俊秀，睡在外边被不轨之人瞧上掳了去，三娘你可别哭。”
柴三娘：“……”
这人的脸皮怎么厚到这般模样。
莫约知道十张嘴都未必能说得过解临，柴三娘闭了嘴，解临见状，便解释道：“空佛寺乃燕国皇室佛庙，且燕周两国长达数十年的征战，虽现下和约年间，两国人却还是怨恨着对方，住持只带我们来这一间客房，我也不好再问他多要一间。”
“你早些说不就没事了？”柴三娘横了他一眼，非得胡扯八扯，还什么内心一样，简直满嘴跑马，逗她玩呢？
果然，解临低笑一声，看着她道：“一路至此，心情有所欠缺，我想逗三娘高兴点。”
柴三娘扯了扯嘴角，暗道和你说话，高兴都成气结，性命得短了几年。
两人都是内家练子，这方圆十里的脚步声能听得一清二楚，解临和柴三娘不约而同地抬眸对视，前者冲她招了招手。
外面的脚步声越发靠近，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柴三娘走到解临身边，听到他小声道：“我们可能又有麻烦了……”
两人靠得极近，解临能清晰地看到柴三娘的秀眉微皱，眼带疑惑，他继续道：“方才我们从后门进空佛寺时，正门那正迎接着大人物，看阵势应该是燕国的某位将军，那住持匆匆告辞离去，应该是去见这位大人物了。”
“那与我们何干？”柴三娘不解。
解临低笑，在床榻旁的位置拍了拍，示意她坐下后，才道：“燕周两国暗争不断，征战年间两国死伤多少人，他们的将军要是见到大周人估计心有不爽，但不至于失了身份要抓你我，可如果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便不一样了。”
闻言，柴三娘看他的目光染上了防备，问道：“你将我的身份告诉住持了？”
“怎会。”解临笑了笑，问道：“三娘你该是有多么不相信我？”
柴三娘从前未踏出过洛阳，即便是身为丞相之女，偏远的裹城人也不会知晓的，但空佛寺的惠空住持可不是什么一心专研佛道的和尚，曾经是江湖中人的惠空对两国消息灵通，现下恐怕已经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那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柴三娘皱眉，她出行的丞相府马车早就在周岸分道扬镳了，身上还有代表她是丞相之人的东西吗？
解临似乎知道她所想，折扇往她腰间一指，柴三娘低头去看，黑衣裙腰间上别着的蓝珠子挂饰，这都是寻常女子腰饰之物，除了颜色比较特别，还能看出佩戴此物人的身份？
“这佩饰街上女子皆有啊。”
解临道：“可这种颜色的玉珠一般只有大周的高官显贵才有，你不知道？”
柴三娘：“……”
她只知道这玩意五颜六色的都有，怎么蓝色就成了高官贵族仅有了。
解临还想提醒些什么时，敲门声响起了，来者是位小和尚，清清秀秀，神情淡然地冲着两人稍稍欠身，声音带些木讷：“两位贵客，住持在接待殿备好斋饭，邀请二位中食。”
“多谢了。”解临还礼。
小和尚侧身：“二位请。”
接待殿在空佛寺的西面，离客房甚远，柴三娘和解临出了客房门才知道外面站着不少盔甲士兵，一路沿至接待殿大门。
两人远远便看见大殿正中央盘坐着的住持和一位身穿战甲男人，燕辛南感受到解临和柴三娘身上的气息，不由得剑眉一挑，之前显露出的阴戾之气荡然无存，随后他看了惠空一眼。
“阿弥陀佛。”吃饭还不肯放下佛珠的惠空冲解临微微点头，说道：“这是燕太子，路经我寺想认识认识二位。”
解临正经地行礼，与大周礼不同，他两手掌平放在胸前，缓缓低头将额头贴在手背上，笑道：“草民解临拜见太子殿下。”
“草民三娘拜见太子殿下。”柴三娘不懂燕国礼数，幸亏她没反应过来，要是行了大周礼，还真彻底暴露了自己大周人身份了。她倒没想到解临会知道这般多，看他这行礼的动作行云流水，还真像个皇室子弟，一举一动都异于常人。
燕辛南微微点头：“二位请坐。”
惠空住持坐在燕辛南对面，解临和柴三娘只好入座两侧对坐，矮方桌上一碗青菜，一碗水煮白豆腐，一碗竹笋丝，以及四碗白米饭，倒是斋得很。
“斋饭简陋，望海涵。”惠空微笑道。
燕辛南也没目露嫌弃，在军营中吃腻了羊马肉，骨头汤，现在看这些斋饭胃口倒有了，他道：“都道空佛寺的饭菜好吃，我可得好好尝尝。”
“吃。”说着，他舀了一勺白豆腐，吃了一口点头：“不错。”
燕太子都先行了，住持也跟着动筷子，唯有解临和柴三娘不见动作，燕辛南手一顿，嘴角的淡笑依旧，眼底却冰冷一片，问道：“二位是嫌弃这斋饭吗？”
柴三娘不懂燕国礼数，全程靠着解临，见他不动，她干脆也不动。
解临看了她一眼，随后看向燕辛南，笑道：“殿下身份尊贵，我等草民不敢与殿下同桌而食。”
“无碍，我许你们一同而食。”燕辛南摆摆手。
解临微微欠身：“谢过殿下。”
住持惠空年轻时是江湖上的暗手，身上全是毒药暗器之类的东西，若现在只有他一人，解临倒也不怕吃下这斋饭，然而柴三娘是他忽悠至此的，他总该护着她的安危。
但现在是不吃也得吃了。
见两人开始进食，燕辛南眼中的冰冷这才散去，柴三娘觉得自己从未吃得如此不安，也幸亏这燕太子和住持都是食不言寝不语之人，直到饭完都未说过一句话。
然而解倒霉不是说说而已，刚放下碗筷，两人便觉得脑袋一阵晕乎，柴三娘闭眼前，听到了解临一声叹息，仿佛在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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