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千人千面
北鲲走到少女桌前，开口询问：“我画出面容，你就可以做出一样的面皮吗？”
少女并不回答，指了指自己的嘴，摇了摇手，接着递过来一张纸，一支毛笔，笔已蘸上墨汁。
看来这少女是个哑巴，北鲲猜测着，接过了纸笔。
画了超过半个时辰，北鲲才把脑海里田用汲的模样给画了出来，期间还浪费了几张纸。
少女接过画纸，看了片刻，又往里屋走去，北鲲不明所以，只能在桌前等候。
片刻之后，少女竟牵一老妪出来，见那婆婆脸上堆满了皱纹，背也有些驼，一头鹤发却梳理得很整齐，穿得也讲究，眼睛闭着，不知是瞎了还是睁不开眼，由少女牵着在慢慢走上前来。
走到近前，少女搬来一张凳子，示意北鲲坐下。
北鲲虽不知两人意欲何为，但既然来了，就先坐下，静观其变。
待北鲲坐下后，少女扶着老妪上前一步，引着老妪的手，摸上了北鲲的脸。
老妪满是褶皱的手，就像粗糙的树皮一样，在北鲲脸上摩挲，使他觉得脸上又刺又痒，浑身都在起疙瘩。
好在没有持续多久，老妪抽回手，又点了下头，少女见状，朝着北鲲伸出了手，手心向上。
犹豫片刻，北鲲取出五块下品灵石，放了上去，少女拿了灵石，收回手去，扶着老妪转身走向里屋，走得很慢。
寻思着应该明日再来，北鲲转身走出铺子。
就在北鲲离开铺子的那一刹那，缓慢挪步的老妪却蓦地回过头，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饱含深长意味的目光送走了北鲲的背影。
回到客栈房间，项山已经在地铺上睡着，北鲲也轻轻上了床，打坐炼气，一夜无事。
面皮要到晚上才能去拿，北鲲就在房间待了一日，没有外出。
项山午后出去一趟，回来后兴奋地说：“田哥，拍卖行前的告示板有个大消息，招募有先天血气的修士参加力士比斗，第一名可以获得中品筑基丹！”
“是吗，是谁来举办的这个比试？”北鲲也很好奇，那天酒楼听得并不完整。
“就是池源镇的镇长魏明成发布的，魏寺最疼爱的一个干儿子，二十二岁已是筑基后期，突破到金丹也是指日可待。”项山也是在告示板前听人说起，了解了一些情况。
北鲲倒了杯茶，递给项山，继续问道：“那获胜者除了得到奖励，需要为池源镇做些什么吗？”
接过茶杯，项山一饮而尽后，开口道：“比斗的前三名需要协助魏明成出海完成一趟狩猎，我估摸着应该是某种灵兽需要先天血气之人来应付。”
北鲲也是点了点头，和项山想的差不多，“那你怎么打算，想参加吗？”
项山一副激动的神色，立即回道：“当然参加啊，力士比斗不准使用灵力，纯以血气和身体比试，拿个前三名我还是很有把握的，第二第三名也有不少灵石奖励。”
看了看项山高大威武的模样，北鲲也认为项山有获胜的把握，项山并不知道他也有先天血气，而且北鲲并不打算参加这个比试，灵石和筑基丹对他的诱惑，没有大到让他放弃隐藏实力的地步。
“比斗是在池源镇进行吗？”北鲲倒了杯茶喝着，又问道。
“就在池源镇进行，还有五日开始，告示已经发出去一个多月了，镇上来了不少散修，应该都是想参加比斗的。”项山整理着午后获得的信息，拍了拍脑袋，接着说，“只有在流明宗登记入册的散修才有资格参加，而且，必须是散修才行。”
“为何必须是散修才能参加？”北鲲也是疑惑不已，不过这好像并不重要，“那五日后我去看你比斗。”
项山也没想那么多，憧憬着五日后的旗开得胜。
“嘿，接着！”北鲲说着扔了包东西过去。
项山没反应过来，东西砸身上才用手搂住，定睛一看，是一包肉干，连忙称谢。
“别谢我，叫一声田哥来听听！”北鲲一脸不怀好意。
“田哥，田大哥……”项山有点无奈，可不得不喊着。
看北鲲那一脸满足的神情，他应该很享受一个威武壮汉喊自己大哥……
这日晚上，北鲲又来到了“千人千面”。
哑巴少女仿佛就在等着他一样，北鲲一进门，少女就从桌上的一个黑色木盒中取出一物，递了过去。
伸手接住，北鲲看这面皮并不特别，两眼处有两洞，鼻子下面也有两小洞，寻思着是不是碰上了黑店，毕竟五块下品灵石昨日已经给了出去。
少女见状，伸手指指北鲲的脸，应是示意北鲲戴上试试。
“既然都做好了，无论好坏，戴上试试吧。”北鲲自言自语道，反正也没人会回应他。
面皮刚贴上脸，居然自动吸附上去，完全贴合住他的脸，片刻之后，北鲲便觉脸上再无异物之感，面皮好似消失了一般。
少女从桌上取一铜镜递来，北鲲接住一照，惊得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少女再次伸手过来，手心向上，北鲲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放下铜镜，取出五块下品灵石放了上去。
这面皮绝对不是凡品，北鲲觉着十块下品灵石都卖便宜了。
其实何止是便宜，整个玄天大陆能做此物的仅老妪一人而已，仅面皮所用的灵物材料，就要几百块下品灵石。
他现在的容貌已经完全和画出的田用汲一模一样，脸部的任何表情动作都非常自然，丝毫感觉不到面皮的存在，就像直接换了一张脸，原先清秀的脸庞现在变得英俊厚重。
少女收好灵石后，又递上一个木板，木板上有行字，北鲲细细一看，上面写着：此面皮仅限一人使用，可用三次，取下后请妥善保管。
看完小字，北鲲暗自庆幸道：还好刚才没有手快，直接取下面皮翻看，不然就只剩一次取下的机会了。
这东西好是挺好，可就是不经用，看来这田用汲要好好当上一段时日了。
少女收起木板，重新坐回桌前摆动各种玩意，不再理会北鲲。
本来想自己买些材料凑合装扮一下的，没想到这池源镇居然有一家如此神妙的店铺，北鲲不由得感慨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千人千面，百人百性。”
北鲲所不知道的是，他是这店铺十几年来唯一的客户，但凡其他人进入，那老妪都不会出来，仿佛这铺子开着就是为了等待某人。
离开店铺，回到客栈，项山还没有睡，正在打坐炼气。
听见开门的声音，项山睁开眼睛望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惊叫出声，那日差点击杀自己的散修田用汲出现在门口，那被劈成两半的蓝袍人，是借尸还魂了吗？
北鲲冲上前捂住他的嘴，沉声道：“是我，你鲲哥，别喊，别喊了！”
伙计闻声赶到门口，北鲲背对着门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我这兄弟做了噩梦，把门关一下。”
伙计一头雾水的关上门，寻思着这世道的疯狂：这才一更天，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已经开始做噩梦了吗？
少女并不回答，指了指自己的嘴，摇了摇手，接着递过来一张纸，一支毛笔，笔已蘸上墨汁。
看来这少女是个哑巴，北鲲猜测着，接过了纸笔。
画了超过半个时辰，北鲲才把脑海里田用汲的模样给画了出来，期间还浪费了几张纸。
少女接过画纸，看了片刻，又往里屋走去，北鲲不明所以，只能在桌前等候。
片刻之后，少女竟牵一老妪出来，见那婆婆脸上堆满了皱纹，背也有些驼，一头鹤发却梳理得很整齐，穿得也讲究，眼睛闭着，不知是瞎了还是睁不开眼，由少女牵着在慢慢走上前来。
走到近前，少女搬来一张凳子，示意北鲲坐下。
北鲲虽不知两人意欲何为，但既然来了，就先坐下，静观其变。
待北鲲坐下后，少女扶着老妪上前一步，引着老妪的手，摸上了北鲲的脸。
老妪满是褶皱的手，就像粗糙的树皮一样，在北鲲脸上摩挲，使他觉得脸上又刺又痒，浑身都在起疙瘩。
好在没有持续多久，老妪抽回手，又点了下头，少女见状，朝着北鲲伸出了手，手心向上。
犹豫片刻，北鲲取出五块下品灵石，放了上去，少女拿了灵石，收回手去，扶着老妪转身走向里屋，走得很慢。
寻思着应该明日再来，北鲲转身走出铺子。
就在北鲲离开铺子的那一刹那，缓慢挪步的老妪却蓦地回过头，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饱含深长意味的目光送走了北鲲的背影。
回到客栈房间，项山已经在地铺上睡着，北鲲也轻轻上了床，打坐炼气，一夜无事。
面皮要到晚上才能去拿，北鲲就在房间待了一日，没有外出。
项山午后出去一趟，回来后兴奋地说：“田哥，拍卖行前的告示板有个大消息，招募有先天血气的修士参加力士比斗，第一名可以获得中品筑基丹！”
“是吗，是谁来举办的这个比试？”北鲲也很好奇，那天酒楼听得并不完整。
“就是池源镇的镇长魏明成发布的，魏寺最疼爱的一个干儿子，二十二岁已是筑基后期，突破到金丹也是指日可待。”项山也是在告示板前听人说起，了解了一些情况。
北鲲倒了杯茶，递给项山，继续问道：“那获胜者除了得到奖励，需要为池源镇做些什么吗？”
接过茶杯，项山一饮而尽后，开口道：“比斗的前三名需要协助魏明成出海完成一趟狩猎，我估摸着应该是某种灵兽需要先天血气之人来应付。”
北鲲也是点了点头，和项山想的差不多，“那你怎么打算，想参加吗？”
项山一副激动的神色，立即回道：“当然参加啊，力士比斗不准使用灵力，纯以血气和身体比试，拿个前三名我还是很有把握的，第二第三名也有不少灵石奖励。”
看了看项山高大威武的模样，北鲲也认为项山有获胜的把握，项山并不知道他也有先天血气，而且北鲲并不打算参加这个比试，灵石和筑基丹对他的诱惑，没有大到让他放弃隐藏实力的地步。
“比斗是在池源镇进行吗？”北鲲倒了杯茶喝着，又问道。
“就在池源镇进行，还有五日开始，告示已经发出去一个多月了，镇上来了不少散修，应该都是想参加比斗的。”项山整理着午后获得的信息，拍了拍脑袋，接着说，“只有在流明宗登记入册的散修才有资格参加，而且，必须是散修才行。”
“为何必须是散修才能参加？”北鲲也是疑惑不已，不过这好像并不重要，“那五日后我去看你比斗。”
项山也没想那么多，憧憬着五日后的旗开得胜。
“嘿，接着！”北鲲说着扔了包东西过去。
项山没反应过来，东西砸身上才用手搂住，定睛一看，是一包肉干，连忙称谢。
“别谢我，叫一声田哥来听听！”北鲲一脸不怀好意。
“田哥，田大哥……”项山有点无奈，可不得不喊着。
看北鲲那一脸满足的神情，他应该很享受一个威武壮汉喊自己大哥……
这日晚上，北鲲又来到了“千人千面”。
哑巴少女仿佛就在等着他一样，北鲲一进门，少女就从桌上的一个黑色木盒中取出一物，递了过去。
伸手接住，北鲲看这面皮并不特别，两眼处有两洞，鼻子下面也有两小洞，寻思着是不是碰上了黑店，毕竟五块下品灵石昨日已经给了出去。
少女见状，伸手指指北鲲的脸，应是示意北鲲戴上试试。
“既然都做好了，无论好坏，戴上试试吧。”北鲲自言自语道，反正也没人会回应他。
面皮刚贴上脸，居然自动吸附上去，完全贴合住他的脸，片刻之后，北鲲便觉脸上再无异物之感，面皮好似消失了一般。
少女从桌上取一铜镜递来，北鲲接住一照，惊得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少女再次伸手过来，手心向上，北鲲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放下铜镜，取出五块下品灵石放了上去。
这面皮绝对不是凡品，北鲲觉着十块下品灵石都卖便宜了。
其实何止是便宜，整个玄天大陆能做此物的仅老妪一人而已，仅面皮所用的灵物材料，就要几百块下品灵石。
他现在的容貌已经完全和画出的田用汲一模一样，脸部的任何表情动作都非常自然，丝毫感觉不到面皮的存在，就像直接换了一张脸，原先清秀的脸庞现在变得英俊厚重。
少女收好灵石后，又递上一个木板，木板上有行字，北鲲细细一看，上面写着：此面皮仅限一人使用，可用三次，取下后请妥善保管。
看完小字，北鲲暗自庆幸道：还好刚才没有手快，直接取下面皮翻看，不然就只剩一次取下的机会了。
这东西好是挺好，可就是不经用，看来这田用汲要好好当上一段时日了。
少女收起木板，重新坐回桌前摆动各种玩意，不再理会北鲲。
本来想自己买些材料凑合装扮一下的，没想到这池源镇居然有一家如此神妙的店铺，北鲲不由得感慨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千人千面，百人百性。”
北鲲所不知道的是，他是这店铺十几年来唯一的客户，但凡其他人进入，那老妪都不会出来，仿佛这铺子开着就是为了等待某人。
离开店铺，回到客栈，项山还没有睡，正在打坐炼气。
听见开门的声音，项山睁开眼睛望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惊叫出声，那日差点击杀自己的散修田用汲出现在门口，那被劈成两半的蓝袍人，是借尸还魂了吗？
北鲲冲上前捂住他的嘴，沉声道：“是我，你鲲哥，别喊，别喊了！”
伙计闻声赶到门口，北鲲背对着门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我这兄弟做了噩梦，把门关一下。”
伙计一头雾水的关上门，寻思着这世道的疯狂：这才一更天，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已经开始做噩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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