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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安稳 古代篇

    毕竟殇的神职比他的高,土地神自然要陪着殇去寻找他父母的坟墓。

    可能也是运气使然,他们到了第二个目的地,便发现了他父母的坟墓。

    这股亲情的碰撞让他非常确认,这就是自己的父母。

    郭忠德之墓

    郭姜氏之墓

    两块墓碑已经残缺不全了,想必很久没有人维修了。

    估计自己的好友死后便再也没有人为自己的父母祭拜上香了。

    殇用法力将墓碑修好,有再上方释放法力,让他可以不再破败。

    “上神大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土地神见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父母的坟墓,便不再打扰他了,让殇专心去祭拜自己的父母吧。

    “去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好。”殇说着便跪了下来,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是孩儿不孝,一辈子也没让你们享福,只知道追求大道去了,却忘了这人间亲情,如今想来,也是后悔不已了。

    我知道你们现在已经投胎了,可能都是第二次投胎了,但是我依旧想念你们,我没事便会来祭拜你们的。”

    殇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大步走回家去。

    他准备在这间屋子内修炼,他忽然不想再从这间屋子出去了。

    他想一只等到这间屋子倒塌,到那时,他才会少一些负罪感。

    他坐在屋内的床上,盘腿坐在那里,准备吐呐入定。

    这种感觉是很微妙的,你会感觉自己就飘在空中,还会感觉自己的脑海一片清醒,入定基本就是好几个时辰。

    忽然,他又见到了那个朦胧的女子。

    他依旧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

    女子在向他招手。

    “你到底是谁?是我飞升前的未婚妻吗?”殇小心翼翼的。

    “我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女人,被金钱蒙蔽了双眼。

    我……就是你啊”那女子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让殇摸不着头脑,什么她就是自己。自己怎么可能是一个女人。

    “你既然知道她的事情,那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吗?”

    “我确实知道,我知道你飞升之前所有的事。但是有些东西是需要靠你自己慢慢摸索的。

    比如说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可是关键”

    “太久了,你睡的太久了,你该醒了”那个女子紧接着说,并没有殇开口的机会。

    殇猛地睁开双眼,等到他醒来,四周布满了灰尘。

    自己修炼了多久?

    自己连忙跑了出去,拉住一个路人。

    “今年是什么年月?几月几日?”

    “绍兴八年啊”那路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

    “建炎驾崩了?”难道自己修炼了几十年?

    “圣上用建炎年号就用了三年,随后便用了绍兴,现在已经绍兴八年了。现在的都城已经在临安府了”路人还算是有耐心了。

    “临安府?那在哪里?”

    “杭州”路人随即就走了。

    “我不知不觉修炼了十一年!”殇绝对不可思议,赵构刚登基没多久自己就闭关修炼了,没想到只是做了个梦,十一年就过去了。

    他想去清水观去看看。

    他将家里的房门锁好,让邻居帮忙照看一下,并塞给了十个铜板。

    邻居一家自然很乐意笑纳。

    如今已经是天下太平了,清水观确实金人地盘。

    他只能小心翼翼,他绝对轻易不暴露自己的法术,这也对自己的修行有好处。

    他经过了两周的路程,才翻过了边界的大山。

    山的那边到处都是金兵。

    他整理了一下行囊,里面都是一些为清水观带来的礼物。

    他趁着夜色,靠着自己道家学习的身法,巧妙的躲过了金兵的巡逻,也算是有惊无险。

    又过了三天,他才辗转反侧的来到了清水观。

    此时的清水观,已经破败不堪,但依旧能看到里面有道人的踪影。

    里面仍旧是那个当年那个年轻的道士在扫地,除了他以外,却再也不见他人。

    “你师父呢,你的师兄弟呢?”殇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旁。

    “哇,吓死我了,我以为是金兵来了。”那年轻道人拍了拍胸口,又紧接说到:

    “当年你走了没几日,金兵便攻打了过来。师父他们被当作奴隶抓了起来,去前方修筑防御工事了,整个道观就留下我一人看守。”那道士很是沮丧,陪伴自己十几年的师父和师兄弟们就这么被抓走了,从此十一年杳无音讯。

    想必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了。

    “我准备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这期间我陪着你练功吧”殇略带慈祥的看着他。

    那年轻道人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跪了下来。

    “请求仙人指点晚辈玄善一二,让晚辈给师父他们报仇啊”

    原来,这名道号为玄善的道人发现,这殇的面貌这十一年来一点未曾变化,这肯定不是寻常人。并且听师父,他的道号就叫迷虚,看来,也不仅仅是巧合。

    他极有可能,就是二百年前此观飞升的先人。

    殇也明白了这道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他也是第一个发现自己秘密的人。

    “你都知道了吧,我并不属于这里,我可以教你,但是你不可以报仇,修道之人要一心向道”殇多多少少有些儒家思想,但与外来入侵者,更多的是顺从,但是对于叛徒,他可以做到心狠手辣。

    殇其实心里清楚,自己如果站在他的角度上,也会有复仇的心理。

    但是他能做到的只能劝阻。

    如果站在后世的人来看现在,更多的是不可理喻。

    但是古代大多数人,都严重受到了儒家思想,并不想过多的反抗。

    “你的师父师兄弟没有被抓走,你怎么能了解我的心情!”这道人已经不管不顾殇的身份了,仇恨让他堕落。

    “你叫什么”殇问了个毫无相关的问题。

    “陈楠”陈楠并没有好气儿的回答。

    “好,如果你拜在我的门下,我可以教你我的所有知识,但是我只教你一年的时间。你以后做什么,我不会再管你的。以后你也不要说我是你的师父。”这在别人看来,是一份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是陈楠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认为,如果别人以后问自己师从何人,自己该怎么回答?如果说自己从前的师父,这是对殇的大逆不道。

    “我不会教你法术,只会教你道经的精华。”殇知晓陈楠心中想着什么,才会又给他一个机会。

    “好”

    第二日,在经过繁琐的拜师礼后,陈楠正式拜入殇神门下。

    “从今天开始,我赐你道号—翠虚子。你不要辜负为师对你的期望,我希望你可以担任清水观的大任。”

    陈楠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拜师环节,算是彻底结束了。

    “金人常来找麻烦吗?”殇最担心的就是金人扰他们的清净。

    道家的修炼功法,最看重的便是净和静。

    “几乎不再来了,只有出兵的时候,当地的汉人官员才会过来拜一拜。但是现在大宋和金已经不再交战了,已经休战了。应该不会再来了。”

    “那就好,以后你要比曾经更加刻苦,因为你只有一年的时间,学习我的心得和我理解的道经。”

    随后的日子里,二人开始了枯燥的诵经生活:

    “绛宫天子统干干,干干飞上九华天。天中妙有无极宫,宫中万卷指玄篇。

    篇中皆露金丹旨,千句万句曾一言。教人只有寻汞铅,二物采入鼎中煎。

    夜来火发昆仑山,山头火冷月光寒。曲江之上金乌飞,嫦娥已与斗牛欢。

    采之炼之未片饷,一气渺渺通三关。三关来往气无穷,一道白脉朝泥丸。

    泥丸之上紫金鼎,鼎中一块紫金团。化为玉浆流入口,香甜清爽遍舌端。

    吞之服之入五内,脏腑畅甚身康安。赤蛇苍龙交合时,风恬浪静虎龙盘。

    神水湛湛华池净,白雪纷纷飞四山。七宝楼台十二时,楼前黄花深可观。

    即此可谓铅汞精,化作精髓盈关元,但去身中寻周天,前弦之后后弦前。

    药味平平气象足,天地日月交会间。虚空自然百杂碎,嚼破混沌软如绵。

    翻来复去成一钱,遍体玉润而金坚。赤血换兮白血流,金光满室森森然。

    一池秋水浸明月,一朵金花如红莲。此时身中神气全,不须求道复参禅。

    我今知君如此贤,知君有份为神仙。分明指示无多语,默默运用而抽添。

    年中取月不用年,月中取日月徙然。日中取时时易日,时中有刻而玄玄。

    玄之又玄不可言,元来朔望明晦弦,金翁姹女夺造化。神鬼哭泣惊相喧……”

    经过一年的学习,再加上殇的耐心解读,陈楠的修为显著提高。

    “这是为师飞升之后悟出来的丹道之说,为师已经全部传授与你,只要你日后按照为师的修炼方法修炼。

    假以时日,定会飞升,就算不会飞升,也能成为逍遥地仙。”

    “翠虚子谨记师父教诲。”陈楠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他这一年的变化肉眼可见。

    他呼吸之间,便可知道方圆一里其他人的呼吸。

    可日行百里,辟谷可达到一个月之久。

    他炼的丹药,也可以做到延年益寿。

    这只是一年的努力。

    “你要知道,你之前修为太低,所以变化如此明显。以后你的修行之路会很艰难的。”

    说着,殇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准备好上路了。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次陈楠。

    “翠虚子,我要去临安府了,现在大宋的都城。我下凡是有使命的,但是具体什么,我到现在也不知晓。所以准备去碰碰运气。”

    “翠虚子,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殇很希望他能跟自己一起去,这样他还能照顾一下他,而不是让仇恨一直在他的心里扎根发芽。

    “师父,过一阵子,我也会离开这里,我不会去复仇了,我也要去大宋,在那里建一个观,我不想让您的著作心得到我这里便是最后一个。

    我想让他传承下去。”陈楠笑的很开心,三十多岁了,依旧让他拥有孩童般的笑容。

    “好,你不要说这是我告诉你的,我不想追求名利,我只想默默无闻。你就说是自己悟出的就好。”说着,便给陈楠一道符纸。

    “只要将他烧了,我就可以知道你的位置,你要有什么难处,我就回来帮你的。

    你为什么不现在跟我一起去?”

    “我想给师父和师兄弟们立个衣冠冢,我总要为他们做些什么的。”陈楠摇了摇头,又显得有些沮丧。

    “好,到了大宋,有困难联系我。”说完殇便在清晨的茫茫雾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国交界的城镇依旧荒凉,如今两国已经能互相往来,已经没有当初的紧张了。

    殇不懂这政治,但也说不出这是好是坏。

    殇最后在给了一些银两之后,顺利了通过了两国边界。

    再次踏入中原的地界,忽然感觉空气都如此新鲜。

    他顾了一辆马车,他没有再靠法术变出钱财,而是有一些香客来到清水观赠予的,他从中取出了一些作为路钱。

    他坐在马车上,看着饥瘦的百姓,忽然想到了应天府的繁华,不禁想到了贫富差距如此之大。一个只为吃饱,一个追求吃好。

    这个国家注定不会长久。

    他曾经听过上界的最初的原始神们的讲话,听说那是没有上界,更没有天庭。

    大家都在人间与百姓生活在一起,没有贫富之分。

    殇忽然觉得这种世界很美好,虽然没有现在如此繁华,但也没有现在如此贫困。

    他注视着东南,临安府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