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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为你想个法子

    “唉,是呀。”水千山叹了叹气,满面愁容的回忆道:

    “我记得,灵月幼时八岁那年,因仰慕你,非要远远去见你一面,我不让,她破了禁制,偷偷的去,你们初见,是在你母妃的祭典上,我水家还差点遭来灾祸。灵月自缠着去了祭典后,回来便大病了一场,那段时间忽然天降暴雨,山洪垮塌,民间出现了水灾泛滥。

    有一天,我府门前出现了一位高人,那高人替她治好了病之后,天灾也都没了,并且她的肩头还出现了一只,相传和你母妃身上一样的金翅膀,不知谁散出去的风,传言散播很快,传到了皇帝耳朵里,他认为灵月是你母妃转世,便也违背宗训,立她为郡主。

    此次受封,震惊朝野,乃史上头一遭,非皇室嫡系血脉,却能享此殊荣。

    那个时候,我便知道,她和殿下永远没可能了。”

    知情人都知道,纵然谁想要撮合水灵月和秦翌,都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秦翌为什么总躲着她。

    他们指望的是,有一天,她能找到一个意中人嫁了,那是最幸福的,只不过,她不懂,内心痴迷,那么终将有一天,她的结局是:被赐婚给别国和亲。

    所以,现如今大家都溺爱她,她的性子也越来越差。

    说得越多,水千山就越愁。

    秦翌说道:“左相不必过度担忧,灵月天之骄女,再怎样也不会受什么委屈的。”

    水千山心神不宁的点点头,他喝了一口茶,神情忽然清灵,道:“殿下,今日老臣邀你来,是为了瓷器运输的事。”

    秦翌很少与朝中实权大臣有往来,未免担个私会外臣之名。

    不过,水千山是太后的人,以秦翌与他的关系,有来往也不能算作私会外臣吧?

    秦翌接着话说:“运输之事,交给转运司不就可以,左相何须烦忧。”

    水千山又道:“前些日子,城郊一处官窑出了点事,本应担任使者和转运使的人被杀,如今我只好调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前去,事关者大。但是,你知道,以我旗下用人,都已各领要职,眼下行事匆匆,实在调派不开。”

    秦翌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再看了看,水千山一直看着水灵月那边的视线没怎么离开过,他试探的道:“所以,你是想,借景诺一用?”

    “殿下人间清醒,绝顶聪明。”水千山金句频出夸耀道。

    “就是……他从未担任过任何职位,我不清楚他本人意愿;其次,还是跨国运输,身负重任。”

    “臣忧虑万分,思来想去,也只有殿下能帮臣这个忙,实无他选。”水千山一顶高帽扣下来,赌的就是秦翌头大,接得住。

    秦翌微微的点下了头,看不出他眼里犹疑还是果断,“好吧,我尽力一试,是否能成,我也不敢保证。”

    “臣,先谢过殿下!”左相以茶代酒敬秦翌一杯,老油条,事情说完,撤退得也快,他道:“那么,我就不耽误殿下今日玩赏的雅兴了,我就先告辞了。”

    “嗯,左相慢走。”秦翌的眼神定定的,定格在人群中,景诺的身上。

    景诺总是说,好兄弟就是拿来卖的,他又被卖了。

    不过,秦翌是为他考量的。

    这次的事若是办好了,景诺前途似锦一片光明,对他大有益处。接下便接下,他不是正愁父亲逼婚无法应对么,这对策不就来了?

    在这赏花节,热闹之处谈事情,反而更安全,不用担心有那些甩不掉的小尾巴,也还好,这就用不着每次都麻烦太阴八子,一个个的去清除那些个盯暗哨和爱偷听的。

    底下闹哄哄,来参加鉴赏和评比的都想自己的花能得头筹,轮番鉴赏品评过后,胜出者名单公布。

    “恭喜第一名:名为“美人清雪”的一株粉白芍药,其主水灵月小姐请上来领奖。”

    秦翌在上头腿搭着腿喝茶,看下边儿的热闹,听见水灵月居然拿着续命到现在的花来参赛,无奈摇头笑了笑。

    水灵月出尽风头,固然开心的飞起,她得了一枚印着牡丹的金色纪念牌,据给她的人讲,价值可有千金嘞。

    开心就完了。

    这种没理会过人间疾苦的温室花朵,最好忽悠,给一点名头,就能开心半天。

    水千山已经在自己轿子上等着了,另一台装点了粉色帘子的轿,是为水灵月准备的。

    水灵月见自己爹居然这么有耐心等她,便过去掀了轿子的窗帘,嬉笑炫耀道:“爹爹,你瞧,我得到第一名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水千山宠溺的语气道:“是,月儿最厉害了。快上轿回家吧,就等你了。”

    在一旁目送左相一行人远去。

    景诺在那边叭叭的说个不停,成功分散了水灵月的注意力,快累垮了,他风风火火爬上楼去,抢了秦翌手中的茶壶,自己倒来喝,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苦活累活都给我,你这个损友,自己躲在这清闲看热闹。”

    秦翌道:“我将你推举给了转运司,主要负责与东晓的交涉和瓷器运输。”

    “噗”景诺一口茶喷出,“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就给我找了个差事?”

    “你散漫惯了,我觉得这是个入仕的好机会。你世家清白,这趟差事办好,何愁不青云直上?”

    景诺看过来看过去,打量的眼光看着秦翌,“不知睿王殿下有什么说法,可以说服我吗?”

    秦翌说:“此法转承重心,利大于弊,亦可避你亲事,解燃眉之急。”

    要的就是最后一句。

    他同意了。

    景诺将食指竖在眼前边说边晃,略带疑惑的道:“你口中,两全其美的法子,真的是你想的?”

    “不然?”秦翌大方的往后一躺,半躺在宽椅之上,毫无愧色的看着景诺。

    景诺面对秦翌的这副姿态,总会败下阵来,从小到大,碰上这么一个爱算计的损友,算得失利弊,算你命长命短,玩不过,认栽。

    至于,左相为何看中了景诺让他去?景家中立,景家小子自由散漫,无心政事固然也无牵扯,无树敌,此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交给他,应该是目前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