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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危机??

    追我的人?

    江辞的大脑飞快转动,同时浑身肌肉紧绷,以便自己能以最快的反应随时开溜。

    这个信息告诉江辞,眼前中年人的身份,极有可能是那两人的同伙。

    但转念一想,若真是他们的同伙,也太巧了吧,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会跑到这来,提前守在这屋子里画画的?

    而且,从刚刚到现在,这老者似乎并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

    “来了。”

    还不待江辞继续想下去,短山羊胡子就忽然说道。

    来了?

    江辞立马警惕了起来。

    紧接着,从房顶上一路到屋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呼——哗——嘭!”

    最后,是人惊慌的大叫。

    “啊!”

    再之后,便彻底没了声响。

    正在江辞疑惑间,短山羊胡子又开口了:“小子,去,院里头有两幅画,去帮我取进来。”

    这家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江辞,看了短山羊胡子一眼,仍旧保持着警惕,他缓缓推开门,目光扫视院中。

    没人。

    谨慎地走出门,立刻观察上下八方。

    还是没人。

    不是说人来了吗?而且方才自己确实听到有人的声音啊?

    “小子,发什么愣呢?还不把画取来?”短山羊胡子洪亮的声音传来。

    江辞这才开始在院里找起画来。

    四处看了看,最终在正对着自己的大院门背面,看到了两幅挂着的画。

    嘶——这是?

    江辞的眼力早已超越常人,饶是隔着一个院子,江辞也清晰地看到了这两副画上的内容。

    两幅画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一名神将擒住了一名宵小。

    这本没什么不对,但令江辞惊异的是,画中的宵小,竟赫然是之前追杀自己的两人!

    带着些许情绪的波动,江辞上前将画取下,带回了屋内。

    见到江辞回来,短山羊胡子点了点头,道:“行了,将画卷起来,放在靠墙的长案上吧。”

    待江辞放好画,短山羊胡子,才缓缓道:“你一定很好奇,我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有人在追你,又为什么会帮你,还有这两幅画又是怎么回事,对不对?”

    没等江辞回答,短山羊胡子又接着自顾自地说起来,仿佛有些陶醉。

    “我嘛,你就把我当一爱画画的大叔就好了,而我之所以知道有人在追你…”

    “一,是你本身就是慌不择路地跑进来的,二,是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吧,你的脑子里,已经被留下东西了。”

    “嗯?”江辞闻言一惊。

    “不信,你用自己的意念仔细扫扫。”

    江辞的意念仔细扫过自己大脑,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小点不起眼的精神力残留。

    想来,这就在自己脑中的精神力,就相当于是一个定位器,能让那二人再找到自己吧。

    估计是那精瘦男子对自己发起精神冲击时留下的。

    这点精神力其实不是特别隐蔽,但一来江辞没有经验,压根没往这上面想过,二来江辞一心专注着跑路,到这后又防范着短山羊胡子,心思都在别的地方,因此才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现在发现了,江辞用自己的意念一碾,这点残留的精神力便彻底消散了。

    “多谢了。”江辞朝着短山羊胡子拱了拱手。

    短山羊胡子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继续道:“不必谢我,只是追你的两人一身尸煞之气,这种特征,我在别处见过,顺手解决罢了。”

    “一开始留你在这,也只是为了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追你,若是普通异能者之间的屁事,我也懒得管。”

    江辞:“阁下知道他们是何人?”

    短山羊胡子看了江辞一眼:“不知道,只知道最近有这么一群人,不安分罢了。”

    言毕,老者便不再说话,又开始专心地画起画来,仿佛江辞并不存在一般。

    江辞也没有走,自己的大脑在此时飞速转动。

    从刚刚的信息来看,今晚追杀自己的两人,和之前自己协助官方追捕的人,恐怕确实是一伙的。

    而自己并不知道他们那一伙的规模究竟有多大,是三五人的小团体?还是十余人的小帮派?甚至是一个规模不小的组织?

    总之,自己已经和他们结下了梁子,有了第一次的截杀,就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而眼前不知身份的中年人,和那一伙人绝对是对立的,若是能和他打好关系,自己日后也能有个倚仗。

    想通此处,江辞现在也不急着走了,他觍着脸走近了短山羊胡子,倒没立马开口,而是低下头,认真地观看着短山羊胡子画画。

    画的是人物风俗画,钟馗伏魔。

    江辞虽然是个行外人,但他也看得出,这幅画绝对是一幅上佳之作。

    画中的钟馗栩栩如生,神韵十足,仿佛是真的钟馗站在你面前,怒目圆睁,眉竖须张,与你四目相对。

    “小子,对这丹青有兴趣?”

    或许是江辞看得久了,且装出十分专注一动不动的样子持续了几分钟,短山羊胡子终于开口道。

    江辞心中微微一笑,这鱼,上钩了。

    有时候,你想接近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并不是努力接近他,而是让那个人主动接近你。

    江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短山羊胡子有些诧异:“这是何意?”

    江辞缓缓道:“实不相瞒,我对丹青一道,可以说是毫无兴趣,只是看了阁下的画,忽然觉得,这丹青也有那么点意思。”

    “哼。”短山羊胡子似笑一般地轻哼一声,“可有画过画?”

    江辞又是点了点头,摇了摇头。

    “这又是何意?”

    “若说小时候上课无聊,美术课上老师要求,那肯定是画过一些的,但除此之外,却也没有了,国画一类,更是全无接触。”

    短山羊胡子笑了笑,旋即道:“你我也是有缘,要不,试试?”

    说着,短山羊胡子将毛笔递出。

    江辞没说话,直接接过了毛笔,站到了桌案前。

    眼下这钟馗伏魔,钟馗已然完成,剩下的就是魔了。看来,短山羊胡子的意思便是要让自己来完成这个魔。

    提笔落墨,江辞运笔提按,在宣纸上描绘开来,看起来倒是真有几分样子。

    但江辞之前并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几乎没接触画画,更没有专门学习过,甚至,没有告诉短山羊胡子的是,江辞的绘画天赋,很烂。

    小时候,老师每次看到江辞的美术作业,都是一脸便秘的。

    可此时,一旁的短山羊胡子却看得不断点头,啧啧称奇。

    之前短山羊胡子在自己面前画了那么久,自己的系统要是再不学会个国画,那就太说不过去。

    所以,不管江辞的绘画天赋有多烂,江辞现在都能发挥出国画技能一级的水平。

    过了一会儿,江辞停笔,后退了一步。

    桌案上,钟馗伏魔已然完成,虽说魔的神韵看起来比钟馗相去甚远,但倒也算是生动规整,甚至与钟馗暗暗相合。

    “你以前,当真没学过画画?”短山羊胡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边审视着这幅画,边问道。

    江辞肯定道:“确实没有。”

    短山羊胡子点了点头,一时没再说话。

    其实他是能看出来的。作为一个淫浸在丹青之道中的大师,想要分辨出一个人有没有专门练过画,还是不难的。

    比如,画画的人,画画往往有个习惯,就是喜欢以笔虚晃,先在心中虚构出画的样子,再进行落笔,且在虚晃时,往往会不经意地带上一些什么线条、结构的比划。

    而眼前的年轻人,根本没有这个习惯,有一笔是一笔,几乎是笔笔落实,偶有虚晃,也是自由散漫的,不带有任何专业的痕迹。

    确实是这样,江辞虽然学会了国画一级,但只是在操作上会了,并不会拥有那些画画的习惯。

    也因此,这画带有了更多的瑕疵,但即使如此,仍是瑕不掩瑜。

    刚刚短山羊胡子开口发问,也只是过于惊讶,才忍不住问了一声。

    毕竟,这样的天赋,短山羊胡子可以说是从未见过。

    更重要的是,这小子,他画出来的神韵竟也暗和自己的画相合!

    这可是他短山羊胡子苦苦寻觅,却未曾得遇的情况。这一点意味着,这小子或许有机会,能把他的东西给传下去!

    短山羊胡子的心中越来越热切,他看向江辞的目光也从开始的平静,到现在的亲切。

    刚刚怎么没觉得,这小子越看越顺眼!

    短山羊胡子拉出一把椅子到他身边,对着江辞拍了拍了:“来,小友,站久了吧,坐!”

    江辞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短山羊胡子也坐了下来,道:“还未向小友介绍,本人姓陆,单名一个运字,不知小友怎么称呼?”

    “江山的江,推辞的辞,江辞。”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小友这名字,当真是诗意盎然。”陆运抚须赞道。

    江辞唇角微扬,却也没接话,开始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

    江辞知道,当鱼上钩了以后,不急着收钩,先让它自己在水里折腾折腾,才能更好地把鱼钓上来。

    场面一时沉寂。

    “嘿嘿嘿。”

    数秒后,陆运又讪笑着开口,道:“小友自己也感受了一番,不知江小友现在觉得,这丹青一道是否有意思了?”

    江辞沉默片刻,道:“还行吧,倒也不算极其无聊,但更谈不上有趣。”

    “害,绘画怎会无聊呢,提笔风云起,落画鬼神惊,纵横画中天地,自有无穷大魅力在其中,小友不妨日后多体会体会。”

    “怕是也没机会了。”江辞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了,在此处也待了不少时间,此间事了,我也该走了,恐怕日后你我也不会再见,好生保重吧。”说着,江辞便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

    “哎,小友且慢,稍安勿躁!”陆运急忙道。

    陆运一直想找一个真正的传人,可是这么多年来,根本无一人能入他的眼。

    不仅是他的要求高,而且是他的这门技艺确实非凡。

    国画只是表象,想要找到真正能学会这门本事的人,极不容易。

    非大天赋者且机缘相合者,难以学成!

    现在这个世道,但凡需要用心淫浸的技艺,皆是弟子难寻,更何况陆运的这门本事了?

    都说弟子找师父难,其实有时候,师父找弟子更难!

    放跑了江辞这一个,谁知道他陆运有生之年还能不能遇见更好的了?

    江辞自然也猜到了陆运的心思,可越是这样,江辞反而越是加快了脚步。

    正所谓饥饿营销,就是这个道理。

    “哎,别走!”陆运忙从椅子上站起,上前一把扯住江辞的袖子。

    “老陆,这是何意?”江辞转头,皱起眉说道。

    “啊哈哈哈,对不住,失态了失态了,小友,急着走干嘛,也没什么急事吧,先坐,等我去泡壶茶。”

    “谁说我没急事,累了一晚上,我还得回去好好休息,然后练拳修炼呢。”

    “这有什么急的,你回去还需要时间,不如就在我这待着,过会儿就睡我这儿了,岂不是更方便?”

    “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在你这睡了,安不安全?再说,万一你有什么断袖之癖……不好,这么一说,我越看你越像,告辞!”

    “呸!我也老大不小了,你看我是那种人么!”陆运又急又气,完全不顾形象了,运劲一把将江辞拉了回来,抛到了地上。

    “噗!”

    江辞不轻不重地摔在了地上,抬头看去,陆运露出了个邪恶的笑容,反身将门给拴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