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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木簪镇妖魔 清寒显天赋

    鲤公收好束腐,急忙冲出暗室,飞上屋顶,见整座归府早已清空。

    一团团妖气突破玄冰穹顶直逼归府,其间魔界之军也是若隐若现,转瞬之间归府煞气腾腾。

    “今日我就让你们有去无回。”鲤公飞升半空,擎起那片紫龙灵玉,顿时祭出一道结界将整个雪府封住,妖魔察觉,立马大乱,疯了似的撞上结界。

    鲤公摸了摸腰间的葫芦,似乎想把刚从司马翰身上接来的毁灵蛊放入结界之中,但还是下不了手。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好之为之吧。”鲤公拔出髻上的木簪抛向归府中央,木簪落地竟然化成二十来丈高的灵柱,死死的将整个结界镇住。

    鲤公见结界无碍,便立马绕整个永宁城飞巡一番,看是否有漏网妖魔。情形还好,并无漏网之鱼,鲤公这才稍安心去雪府。

    鲤公转过街角,就见从归府撤出的人等都灰头土脸地围在雪府前面刻着雪家祖训“雪心无尘”的大影壁下,似乎在囔囔着什么。

    茗儿眼尖,一看就看到鲤公来了,便走过人群,拉着鲤公撒娇道,“师父,刚才茗儿多有得罪,你不会放在心上吧?”

    茗儿同鲤公闹,是她因为鲤公只是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可听了鲤公刚才的超神之举,心里由好玩转为崇拜,进而敬畏起来。

    “丫头,你有什么招就使出来,好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师父,你还取笑人家,茗儿怎敢犯上呢?”茗儿眨巴眼笑道,“要是师父不嫌弃,你教我仙法吧,专门收拾坏人,保护吉哥哥。”茗儿说着竟然流出泪来。

    鲤公一看觉得不对劲,“这是怎么了?”不问还好,一问茗儿哭得更凶。

    “鲤公,你快来救救吉儿。”归崇光几乎是颤抖着说话。

    鲤公拨开人群一看,归府门下站着个雪府的老伙计,蓬头垢面,破鞋褴褛的,手里拄着个扫把,透露出万夫不当之勇。那老者一见鲤公,不由得露出忐忑之色,嘴角开始抽搐起来。

    鲤公瞄了他一眼,行了个半礼,就立即视线转向归吉,归吉他娘正抱着他,一声儿,一声心肝肉的哭,弄得郎中也不好诊断。

    “行啦,行啦,起来别哭了,到时候吉儿没事,被你哭出个三长两短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哇,吉儿都这样了,你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你就丢下我们母子俩找雪家那个瓷瓷小没脸的去过日子吧。”

    归夫人所称的雪家小没脸的乃是雪家小妹雪瓷瓷,因为归崇光曾参加过她的几次诗会,总是喝得烂醉而归,所以这归夫人就颇有微词,今天一急,便就不慌不择言了。

    “妹妹,老爷最痛吉儿跟你了,你这是急糊涂了瞎说话。”归家大夫人连忙圆场道。

    “要不是看在吉儿份上,我早就把你扫地出门。”归崇光气上心头。

    “二夫人,你别急,让我看看吉儿。”

    二夫人一见吉儿的师父来了,似乎有了撑腰之人,闹得更凶了。归大人实在看不下去,便叫人架走他,好让鲤公施救。鲤公一瞧,归吉并无大碍,只是与人拼内力时,对方内力过于深厚,震得他有点气血错乱,晕过去了。

    归吉渐渐醒了过来,见那老伙计还在门前杵着,不由得豪笑起来,“好剑法,接着再过几招!”

    “吉儿,不得无礼,还不快见过霓前辈。”吉儿一听是霓前辈,急得连忙行大礼。

    这霓佛忏是何来历没有人说得清楚,但是当年他的一把画天剑可曾力挫极乐门,凌风渊,隐剑派三大仙剑高手,之后便销声匿迹。后来他的女儿霓敏儿嫁给雪启天,这对天作之合曾把他拉回仙道视野,后来又沉寂下去。后来雪氏夫妇罹难,他便出现在雪岐,看守雪家的院子。

    当年霓佛忏挫败的极乐门仙剑高手便是丁一白。

    霓佛忏听得有人称他为前辈也就缓和了点,冷冷说道,“你们归家的内事自己处理,不要三番五次闹到我们雪府来,更何况他们都不在了,你们就留他们生后一点安宁吧。”

    这也怪归家二夫人。归家急着撤退,一时没说明情况,她还以为是归崇光又忍不住内心痒痒,便就一路骂到归府,当时霓佛忏正在扫地,二夫人见他邋里邋遢便所有气撒到他头上。

    “前辈,你误会了。今日叨扰,一是让前辈见个人,二是希望雪府给个方便,暂时收留一下归家众人。”鲤公说道,姿态放得很低。

    “霓老,都怪贱内胡闹,我也糊涂,没有向你说明情况,给你添乱了。”归崇光愧疚的说道,毕竟雪府对归家是有过大恩的。更何况归崇光早逝的大夫人便是雪家大小姐。

    “我怎知你们说得是真?”

    鲤公号子一声,天狻出现,驮着两人从天而降。

    司马翰与霓老有过几面之缘,“凌风渊的弟子你得送给马舜尧看,你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这位呢?”鲤公指向灵童。霓老看了几眼,“这样的孩童,永宁城少说也有四五千与我又有何干?”不过说话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哎哟,这小孩还没名字,我说是他师傅,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莫不引起他怀疑。人间甚寒,暖心不易,就叫清寒,嗯,清除世间寒气。”想到这里,鲤公自己笑了起来,众人都不解的看着他。

    “清寒,你过来!”

    “好嘞,我这就下来,师父。”清寒应道,一把提起司马翰就从天狻背上跳下来。

    “噫!”众人惊讶至极。连霓老都吃惊不已。

    “清寒,你过来,到那位老爷爷面前去。”

    清寒蹒跚着走向霓老,众人大惑不已,这小孩力大,可为何走路不稳。

    清寒憨笑着看着霓老。霓老似乎想起什么,伸出食中二指往清寒额中探去,清寒一急,身形一闪,轻而易举躲过。

    霓老大惊,直追不放,清寒吓得连忙躲到鲤公后面。

    “清寒,别怕,老爷爷给你糖吃。”

    “真的么?”清寒从鲤公身后探出半个脑袋。霓老递给清寒一块糖,清寒笑嘻嘻地接过舔了起来。霓老趁清寒不注意,双指探向他额中,天狻谷内发生的片段杂乱的闪现在霓老脑海中,还未待收手,霓老就被清寒体内莫名的灵力给摊开。

    清寒舔了一会糖,便拿着糖走到昏睡的司马翰身边,“爹爹,吃糖。”

    霓老已经知道清寒的身份,也不为难归家等人,“你们进去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整个永宁也撑不了多久。”

    霓老说完,走到清寒身边蹲下,慈祥地抚摸着清寒肉嘟嘟的小脸,眼睛湿润了起来,“孩子,我是你外公啊,清儿,我是你外公啊。”说着紧紧地把清寒抱入怀中。

    “师父,外公是什么啊?”

    “外公啊,就是会给你糖吃的人。”鲤公无奈说道。

    “外公,我爹爹为何还不醒来?”

    霓老看了司马翰一眼,走到鲤公身边,细声问道,“这怎么回事?”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是你也不想看到你家外孙从下就过着没爹的日子吧。”

    “也罢。”霓老仿佛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不过,要是司马翰能救醒来,你会知道答案的。”

    还未等鲤公说罢,“清儿,你到你师父身边去,让外公来叫醒你爹。”霓老扶起司马翰就帮他运气,运了半个时辰的气,把司马翰放平,霓老双掌一动,司马翰悬浮起来,霓老一只手放在司马翰腹上,只见腹中黑气满满被吸出,连那些丑陋的虫子,也随黑气出来,黑气渐渐被吸完,霓老手腹上部推,待之到了胸膛,霓老双手一转,祭出一大团气,由只手托住,猛的往司马翰胸上拍去,司马翰连连吐了七八口淤血,这才苏醒过来。

    司马翰问罢一句,“我这是在哪里?”头又垂了下去。霓老连忙替司马翰输真气。

    归吉在一旁看着清寒,“师父什么时候又收了个徒弟,我怎么不知道?不过这孩子是雪大哥的遗子,定得好好照顾才是。可惜当年,我是说不上话,要是能的话,也要替雪大哥鸣冤。”归吉暗道,逗小清寒玩,拿着他的小手小脚,乱舞乱动一番,谁知清寒尽然记住了这些套路,而且还能变出另外几路走势。

    鲤公随便一看,以为孩子闹着玩,到也不在意,瞄了几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的一举一动中似乎暗合着某种心法。

    鲤公见霓公正在替司马翰救治,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随手捡起根树枝,比划几下自己的浮生剑剑招给清寒看,小清寒看得竟然高兴地大叫起来,捡起根小枝立马也比划起来,一比划不得了,不仅把鲤公刚才比划的模仿的半招不差,还随意舞弄着树枝,随意之中透露的剑锋走向比浮生剑还要精妙。

    清寒玩腻了,丢下小树枝,跑向鲤公,“师父,师父,外公叫了爹爹那么久,怎么他还不醒呢?”

    “你外公年纪大了,有点叫你爹叫不动了,还得叫会儿。”

    “什么是年纪大了?”

    “年纪大了呢,就是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师父,我好像也去过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爹爹,没有师父你,我还害怕。”

    “傻孩子,你怎会去过很远很远的地方呢,你爹不会让你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师父,我真的去过,见到好多灯笼,一路上都是白色的棉花,好冷冷,天上还掉大怪物,大怪物吃人。”

    “傻孩子,不会的,那是你做梦。”

    “不,那不是梦,那怪物还给了我一朵六角小花。”小清寒说着伸出小手给鲤公看,乃是一朵银色雪花灵印在他掌心,若隐若现。

    “给师父瞧瞧。”虽说是雪花灵印,但是其上细节之处,无时无刻都在变换,而且变换的速度越来越快,鲤公看得,气血运行加快,似乎要涌出胸口。

    “师父,我没骗你吧。”小清寒收回手,鲤公这才正常,不由得警惕起来,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朝玄冰穹顶呼啸而来,潜意识地把小清寒推进清寒怀里,“保护好你师弟。这个替你师弟保管好。”说着递给归吉一卷残图。

    “怎么了,师父?”归吉还没觉察怎么回事,整个玄冰穹顶回荡着一种奇怪的声音,听得人恐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