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奇怪扇坠
临月典当行的宋掌柜三十几岁年纪，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
听完包拯所说的事情之后，他并没有过多的欣喜样子。按照当时的规矩，介绍这么大一笔生意，需要付给包拯的好处费自然也少不了。
可是，他的心思却不在这位小皇爷的旧屋上面。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小皇爷家的大门口。
“此府乃先皇所赐，虽然旧了一点，但是，在京城也仍然算得上是上品。据说当初在修建之时，光工匠就动用了上百名，足足干了七八个月。不信，您看看这府墙，看看这屋顶的琉璃瓦，还有……”包拯一边走，一边指着硕大宅院介绍道。
“包大人费心了，待小人面见小皇爷再议。”宋掌柜说道。
宋掌柜和包拯还算是有些交情，否则他也不敢在这位堂堂的开封府府尹跟前这般说话。
原来，这宋掌柜曾经帮助过包拯。
包拯是天圣五年的进士，直到景佑四年才出任天长县的知县一职。
当初，在他进京赴试的时候，身上所带银两在店中被盗贼偷去，如不是这位宋掌柜出手相助，估计他连考场都无法进去了。
包拯还算是有些良心，入城为官以来，和宋掌柜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
当然，这宋掌柜身价不菲，在整个汴京城也是颇有威望，这也是包拯不离不弃的原因之一。
二人走进了会客厅。
此时，杜钦已经安慰好了梅儿，正一个人坐在桌子后面发呆。
“草民参加小皇爷。”一进屋，宋掌柜就双手抱拳对着杜钦说道，然后，做出一副要跪拜的样子，又在杜钦的一句“罢了”声中，直起腰来。
“想必路上包大人已经对你说了，宋掌柜可细细看来。”杜钦不想再耽搁时间，眼看着太阳已经偏西。
他惦记着青莲庵里那个叫香莲的小尼姑。
梅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借来了两把椅子，放在了桌子旁边。
宋掌柜似乎并不急于和杜钦谈论这房屋的价格，而是低着头看着杜钦的双手，很久没有说话。
“宋兄，小皇爷在和你说话呢。”包拯推了一把送掌柜说道。
宋掌柜这才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水。
“小皇爷，草民知你这所宅院乃先皇所赐，此等殊荣的价值非房屋本身所具有，私自典当此宅，若万岁爷怪罪下来，草民恐性命不保，就连小皇爷也很难承担这等大罪。”
“宋掌柜何意？”杜钦眉头一皱，“既然你不敢和本皇爷做这笔生意，那么来这里做什么？”
“小皇爷莫急。”宋掌柜依旧慢条斯理地说道，“草民虽不敢和小皇爷做这房屋的买卖，但是，却可以出高价购买小皇爷的另一件东西。”
杜钦一怔，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除了这一身还算体面的衣服以外，目前，就只剩下面前的这张桌子了。
这宋掌柜，难不成是要扒下老子身上的这一身衣物？
“宋掌柜所说何物？”包拯听到小皇爷身边还有令宋掌柜更加感兴趣的东西，急忙探过头来，问道。
宋掌柜依旧看着杜钦的双手。
“草民记得前几日小皇爷去栖凤楼时，手里曾经拿着一把纸扇，那下面的扇坠乃是极其珍贵的物件，只是不知小皇爷是否愿意割爱？”
此言一出，包拯和梅儿都不禁有些吃惊。
栖凤楼是这汴京城里很有名的风月场所，落魄到如此惨境，居然还有心思去那种地方？
杜钦也有些吃惊。
他吃惊的并不是这位小皇爷去栖凤楼，想来如此败家的家伙不去那种地方反而不合情理，他吃惊的是宋掌柜口中的扇坠。
难道那扇坠就是刚才在秦家老店，被刘婆婆的孙儿拿走的那个东西吗？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宋掌柜所说的可是那把绘制着凤鸣岐山古图的扇子？”
“正是。”宋掌柜点头，“若小皇爷肯于割爱，本掌柜愿意出这个价购买，一次付清，绝非典当。”
宋掌柜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贯钱？”杜钦不禁有些泄气。
宋掌柜却连连摇头。
“小皇爷低估了这件宝贝的价值了。本掌柜所说的，乃是银子。”
“一百两？”杜钦依旧提不起多大的兴致，就算是一百两银子，也不够自己答应香莲小尼姑的香资数目。
宋掌柜咧开嘴，轻轻呼出一口气。
“是一千两白银。”
“什么？”杜钦站了起来，哗啦一声，桌子被他碰的摇晃起来，上面的茶壶被碰倒了，飞溅而起的水滴落了杜钦和宋掌柜满脸满身。
宋掌柜一动不动。
杜钦也顾不得去擦脸上的水渍。
就连一边的包拯和梅儿也是吃惊得连嘴巴都张大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会叫这个精明无比的宋掌柜如此动心，竟然愿意出千两白银来购买？
“宋掌柜所言当真？”
“草民怎么敢戏耍小皇爷。”宋掌柜摇头晃脑地说道，“若小皇爷不信，草民愿意当场写下字据。”
杜钦飞快地思索了一下。
刘婆婆说那枚扇坠是被她小孙儿拿走了，料想一个小孩子一定是看着稀奇拿去玩了，不会走太远。而且从刘婆婆的神情上看，她也不懂这扇坠的价值，只要自己回去，应该马上可以取回来。
“好，既然这样，就请宋掌柜现在立下字据，本皇爷马上去取。”为了防备这宋掌柜变卦，杜钦觉得还是写下字据为好。
“怎么，那扇子不在小皇爷手中？”宋掌柜惊道。
“被我放在一位朋友处了，片刻既可以取回。”
宋掌柜犹豫了一下。
大概他也很担心这位小皇爷反悔，于是点头道，“好，那么，本掌柜就写下字据，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小皇爷取回后反悔，或者用其他物件代替此物，本掌柜可要去衙门告你，到时，小皇爷要按照双倍价钱赔偿于我。”
“本皇爷岂能言而无信，包大人可以作证，如果到时，无论哪一方变卦，都要双倍赔偿。并交由开封府处置。”杜钦觉得自己这一千两银子算是拿定了。
包拯这时候却还在纠结着，拼命想着：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自己要不要从中截胡？
听完包拯所说的事情之后，他并没有过多的欣喜样子。按照当时的规矩，介绍这么大一笔生意，需要付给包拯的好处费自然也少不了。
可是，他的心思却不在这位小皇爷的旧屋上面。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小皇爷家的大门口。
“此府乃先皇所赐，虽然旧了一点，但是，在京城也仍然算得上是上品。据说当初在修建之时，光工匠就动用了上百名，足足干了七八个月。不信，您看看这府墙，看看这屋顶的琉璃瓦，还有……”包拯一边走，一边指着硕大宅院介绍道。
“包大人费心了，待小人面见小皇爷再议。”宋掌柜说道。
宋掌柜和包拯还算是有些交情，否则他也不敢在这位堂堂的开封府府尹跟前这般说话。
原来，这宋掌柜曾经帮助过包拯。
包拯是天圣五年的进士，直到景佑四年才出任天长县的知县一职。
当初，在他进京赴试的时候，身上所带银两在店中被盗贼偷去，如不是这位宋掌柜出手相助，估计他连考场都无法进去了。
包拯还算是有些良心，入城为官以来，和宋掌柜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
当然，这宋掌柜身价不菲，在整个汴京城也是颇有威望，这也是包拯不离不弃的原因之一。
二人走进了会客厅。
此时，杜钦已经安慰好了梅儿，正一个人坐在桌子后面发呆。
“草民参加小皇爷。”一进屋，宋掌柜就双手抱拳对着杜钦说道，然后，做出一副要跪拜的样子，又在杜钦的一句“罢了”声中，直起腰来。
“想必路上包大人已经对你说了，宋掌柜可细细看来。”杜钦不想再耽搁时间，眼看着太阳已经偏西。
他惦记着青莲庵里那个叫香莲的小尼姑。
梅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借来了两把椅子，放在了桌子旁边。
宋掌柜似乎并不急于和杜钦谈论这房屋的价格，而是低着头看着杜钦的双手，很久没有说话。
“宋兄，小皇爷在和你说话呢。”包拯推了一把送掌柜说道。
宋掌柜这才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水。
“小皇爷，草民知你这所宅院乃先皇所赐，此等殊荣的价值非房屋本身所具有，私自典当此宅，若万岁爷怪罪下来，草民恐性命不保，就连小皇爷也很难承担这等大罪。”
“宋掌柜何意？”杜钦眉头一皱，“既然你不敢和本皇爷做这笔生意，那么来这里做什么？”
“小皇爷莫急。”宋掌柜依旧慢条斯理地说道，“草民虽不敢和小皇爷做这房屋的买卖，但是，却可以出高价购买小皇爷的另一件东西。”
杜钦一怔，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除了这一身还算体面的衣服以外，目前，就只剩下面前的这张桌子了。
这宋掌柜，难不成是要扒下老子身上的这一身衣物？
“宋掌柜所说何物？”包拯听到小皇爷身边还有令宋掌柜更加感兴趣的东西，急忙探过头来，问道。
宋掌柜依旧看着杜钦的双手。
“草民记得前几日小皇爷去栖凤楼时，手里曾经拿着一把纸扇，那下面的扇坠乃是极其珍贵的物件，只是不知小皇爷是否愿意割爱？”
此言一出，包拯和梅儿都不禁有些吃惊。
栖凤楼是这汴京城里很有名的风月场所，落魄到如此惨境，居然还有心思去那种地方？
杜钦也有些吃惊。
他吃惊的并不是这位小皇爷去栖凤楼，想来如此败家的家伙不去那种地方反而不合情理，他吃惊的是宋掌柜口中的扇坠。
难道那扇坠就是刚才在秦家老店，被刘婆婆的孙儿拿走的那个东西吗？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宋掌柜所说的可是那把绘制着凤鸣岐山古图的扇子？”
“正是。”宋掌柜点头，“若小皇爷肯于割爱，本掌柜愿意出这个价购买，一次付清，绝非典当。”
宋掌柜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贯钱？”杜钦不禁有些泄气。
宋掌柜却连连摇头。
“小皇爷低估了这件宝贝的价值了。本掌柜所说的，乃是银子。”
“一百两？”杜钦依旧提不起多大的兴致，就算是一百两银子，也不够自己答应香莲小尼姑的香资数目。
宋掌柜咧开嘴，轻轻呼出一口气。
“是一千两白银。”
“什么？”杜钦站了起来，哗啦一声，桌子被他碰的摇晃起来，上面的茶壶被碰倒了，飞溅而起的水滴落了杜钦和宋掌柜满脸满身。
宋掌柜一动不动。
杜钦也顾不得去擦脸上的水渍。
就连一边的包拯和梅儿也是吃惊得连嘴巴都张大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会叫这个精明无比的宋掌柜如此动心，竟然愿意出千两白银来购买？
“宋掌柜所言当真？”
“草民怎么敢戏耍小皇爷。”宋掌柜摇头晃脑地说道，“若小皇爷不信，草民愿意当场写下字据。”
杜钦飞快地思索了一下。
刘婆婆说那枚扇坠是被她小孙儿拿走了，料想一个小孩子一定是看着稀奇拿去玩了，不会走太远。而且从刘婆婆的神情上看，她也不懂这扇坠的价值，只要自己回去，应该马上可以取回来。
“好，既然这样，就请宋掌柜现在立下字据，本皇爷马上去取。”为了防备这宋掌柜变卦，杜钦觉得还是写下字据为好。
“怎么，那扇子不在小皇爷手中？”宋掌柜惊道。
“被我放在一位朋友处了，片刻既可以取回。”
宋掌柜犹豫了一下。
大概他也很担心这位小皇爷反悔，于是点头道，“好，那么，本掌柜就写下字据，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小皇爷取回后反悔，或者用其他物件代替此物，本掌柜可要去衙门告你，到时，小皇爷要按照双倍价钱赔偿于我。”
“本皇爷岂能言而无信，包大人可以作证，如果到时，无论哪一方变卦，都要双倍赔偿。并交由开封府处置。”杜钦觉得自己这一千两银子算是拿定了。
包拯这时候却还在纠结着，拼命想着：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自己要不要从中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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