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妄自尊大
或许是皇帝觉得由大理寺卿一个人审理此案，实在有些过于为难与他，这小皇爷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恐这董恢很难不徇私情。
于是，皇帝派出了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太监总管孙琛，也就是那位孙太监，要他带着那个叫做小顺子的太监一同前来听审。
等到杜钦被押送到大理寺衙门的时候，董恢已经端坐在大堂之上，孙琛坐在桌子的旁边，小顺子则站在孙琛的身后。
在杜钦没有被押送进大堂之前，田绅也在两名仆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一路上，杜钦早已经打定了主意，他认为皇帝生气的，一定是自己杀了李贡兄弟的事情，对于索贿之事，他却一点也没有想到。
由于这小皇爷的身份，所以，一进大堂，董恢就立刻命人将他手臂上的绳子解开了，并起身对着他拱了拱手。
“大理寺正卿董恢参见小皇爷。”
杜钦只是哼了一声，心里根本就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小皇爷远去安徽、河南巡查，一路上定是十分劳乏，田绅这里有礼了。”田绅并未起身，只是说了一句。
杜钦依旧只是哼了一声。
杜钦没有见过这位大理寺卿，看他一脸严肃，心里很是不屑。
自己曾经在皇帝的御书房翘起二郎腿，并逼着皇帝下旨准许自己去代天巡绶，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又算的了什么？
“小皇爷可知万岁下旨将你带到这里，所为何事吗？”董恢问道。
“本皇爷手握尚方宝剑，杀了几个狗奴才也值得我那皇孙儿如此小题大做吗？若非如此，地方上的恶势力该如何清除？”杜钦回答。
董恢看了一眼身边的田绅。
“小皇爷，您此番巡查，料想在一个地方也不过住过几天时间，回来后却开始大兴土木，修缮小皇爷府，请问小皇爷，这笔钱从何而来？”
杜钦微愕，没想到他要问的是这件事情。
“此钱乃是天长县我那皇侄儿所赠，用作路资的，怎么，侄儿孝敬皇叔这么点事情也要你们来逼问吗？”
“此事，包大人可知？”董恢追问一句。
杜钦想了想。
自己因为担心那包黑子知道此事后，会再动歪心思，所以未曾告诉他，于是摇了摇头。
“未知。”
董恢点了点头。
这小皇爷必定还是幼稚，一句话就已经帮助包拯摆脱了嫌疑，而且也把自己这索贿的罪名坐实了。
当事人只有两个，而国舅姥爷明明已经在书信里把小皇爷讹诈的事情说清，杜钦这样的回答岂不是已经承认了。
“小皇爷。”一边的田绅见有机可乘，忽然问道，“下官给你的一千两银子除去帮你还债的那些以外，其余银两现在可曾还在府中？”
杜钦瞟了田绅一眼，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还在，怎么，田大人，莫非是反悔了不成？”
大堂下面的几名衙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小皇爷实在是蠢得死。
“来人。”董恢一声大喝。
几名衙役上前。
“速去小皇爷府，将那国舅姥爷和田大人所赠小皇爷的银两悉数取来，若遇阻拦，一并拿来见我。”
几名衙役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董恢，你敢。”杜钦没料到这一手，不由得慌了。
自己刚刚还想着好好享受这小皇爷的待遇，现在就要把银两全部查抄，自己岂非又要沦为破落皇爷？
“此银乃是小皇爷收受之脏银，是你由田大人和国舅姥爷那里讹诈而来，本官如何取不得？”董恢见这小皇爷已经完全承认了此事，立刻拉下脸来，喝道。
杜钦有些懵逼。
“这、这都是他们自愿相赠，何来脏银一说？”
田绅冷笑，却转向了董恢。
“董大人，本官所赠银两是否是老夫一厢情愿，大人可去询问当天那些去小皇爷府追债的人，当时，他们亲耳听到小皇爷的那番言词，老夫实在是迫于无奈。”
这田绅已经在临来大理寺之前，将一切都安排妥帖，就连小皇爷所说的“威胁”的话都已经编排得天衣无缝。
若论官场斗，田绅的伎俩何止是甩杜钦两条街。
“好，速去传证人到堂。”董恢点头。
没过多久，那些负责去小皇爷府查抄银子的衙役，和寻找证人的人先后回来了。
一同被押来的，还有试图阻止他们取走银子的梅儿。
看着梅儿惨白的小脸，杜钦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这个小女孩。
被带来的几个证人，众口一词，瞬间将杜钦推进了万劫不复之地。
“好，小皇爷，此事现已查明，暂且放上一放。我来问你，万岁下旨命你跟随包大人一同巡查安徽、河南两地，小皇爷因何事私自回京？”董恢对如此顺利地落实了杜钦索贿的事情感到很满意，于是，又问道。
“什么叫私自回京。”杜钦觉得这索贿一事根本算不得什么，包拯不是也从李伯奢的手里拿走了一千两银子吗？只要见到皇帝，自己依旧还是小皇爷，“本皇爷并非监察御史，只是从中协助，何时回京，全凭本皇爷高兴。”
“放肆！”董恢用力一拍惊堂木，“你虽是协助包大人巡查，但是也是奉了万岁圣旨的，没有万岁宣召，私自回京，岂非藐视皇帝？作为皇亲，却做出如此忤逆之事，敢是连万岁都不放在眼里吗？单是这一条，本官即可判你一个杀头之罪。”
一边的梅儿听到这里，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杜钦也没料到这罪名会如此之大。
“本皇爷乃是回来替国舅姥爷给李皇太后送信的。”杜钦想到了那封信，这或许是自己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果然，董恢和田绅都怔了一下。
“书信何在？”
杜钦看向了梅儿。
“在、在我的包裹里。”梅儿浑身颤抖着。
“速带她回去取来。”
见梅儿被带走，杜钦也颓废了不少，他觉得，自己是被皇帝和田绅等人合起伙来骗了。看起来，这一次，自己又输了。
“暂且将人犯押入后堂，待书信取来，本官一并带去金殿，请万岁裁决。”董恢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吩咐道。
于是，皇帝派出了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太监总管孙琛，也就是那位孙太监，要他带着那个叫做小顺子的太监一同前来听审。
等到杜钦被押送到大理寺衙门的时候，董恢已经端坐在大堂之上，孙琛坐在桌子的旁边，小顺子则站在孙琛的身后。
在杜钦没有被押送进大堂之前，田绅也在两名仆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一路上，杜钦早已经打定了主意，他认为皇帝生气的，一定是自己杀了李贡兄弟的事情，对于索贿之事，他却一点也没有想到。
由于这小皇爷的身份，所以，一进大堂，董恢就立刻命人将他手臂上的绳子解开了，并起身对着他拱了拱手。
“大理寺正卿董恢参见小皇爷。”
杜钦只是哼了一声，心里根本就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小皇爷远去安徽、河南巡查，一路上定是十分劳乏，田绅这里有礼了。”田绅并未起身，只是说了一句。
杜钦依旧只是哼了一声。
杜钦没有见过这位大理寺卿，看他一脸严肃，心里很是不屑。
自己曾经在皇帝的御书房翘起二郎腿，并逼着皇帝下旨准许自己去代天巡绶，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又算的了什么？
“小皇爷可知万岁下旨将你带到这里，所为何事吗？”董恢问道。
“本皇爷手握尚方宝剑，杀了几个狗奴才也值得我那皇孙儿如此小题大做吗？若非如此，地方上的恶势力该如何清除？”杜钦回答。
董恢看了一眼身边的田绅。
“小皇爷，您此番巡查，料想在一个地方也不过住过几天时间，回来后却开始大兴土木，修缮小皇爷府，请问小皇爷，这笔钱从何而来？”
杜钦微愕，没想到他要问的是这件事情。
“此钱乃是天长县我那皇侄儿所赠，用作路资的，怎么，侄儿孝敬皇叔这么点事情也要你们来逼问吗？”
“此事，包大人可知？”董恢追问一句。
杜钦想了想。
自己因为担心那包黑子知道此事后，会再动歪心思，所以未曾告诉他，于是摇了摇头。
“未知。”
董恢点了点头。
这小皇爷必定还是幼稚，一句话就已经帮助包拯摆脱了嫌疑，而且也把自己这索贿的罪名坐实了。
当事人只有两个，而国舅姥爷明明已经在书信里把小皇爷讹诈的事情说清，杜钦这样的回答岂不是已经承认了。
“小皇爷。”一边的田绅见有机可乘，忽然问道，“下官给你的一千两银子除去帮你还债的那些以外，其余银两现在可曾还在府中？”
杜钦瞟了田绅一眼，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还在，怎么，田大人，莫非是反悔了不成？”
大堂下面的几名衙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小皇爷实在是蠢得死。
“来人。”董恢一声大喝。
几名衙役上前。
“速去小皇爷府，将那国舅姥爷和田大人所赠小皇爷的银两悉数取来，若遇阻拦，一并拿来见我。”
几名衙役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董恢，你敢。”杜钦没料到这一手，不由得慌了。
自己刚刚还想着好好享受这小皇爷的待遇，现在就要把银两全部查抄，自己岂非又要沦为破落皇爷？
“此银乃是小皇爷收受之脏银，是你由田大人和国舅姥爷那里讹诈而来，本官如何取不得？”董恢见这小皇爷已经完全承认了此事，立刻拉下脸来，喝道。
杜钦有些懵逼。
“这、这都是他们自愿相赠，何来脏银一说？”
田绅冷笑，却转向了董恢。
“董大人，本官所赠银两是否是老夫一厢情愿，大人可去询问当天那些去小皇爷府追债的人，当时，他们亲耳听到小皇爷的那番言词，老夫实在是迫于无奈。”
这田绅已经在临来大理寺之前，将一切都安排妥帖，就连小皇爷所说的“威胁”的话都已经编排得天衣无缝。
若论官场斗，田绅的伎俩何止是甩杜钦两条街。
“好，速去传证人到堂。”董恢点头。
没过多久，那些负责去小皇爷府查抄银子的衙役，和寻找证人的人先后回来了。
一同被押来的，还有试图阻止他们取走银子的梅儿。
看着梅儿惨白的小脸，杜钦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这个小女孩。
被带来的几个证人，众口一词，瞬间将杜钦推进了万劫不复之地。
“好，小皇爷，此事现已查明，暂且放上一放。我来问你，万岁下旨命你跟随包大人一同巡查安徽、河南两地，小皇爷因何事私自回京？”董恢对如此顺利地落实了杜钦索贿的事情感到很满意，于是，又问道。
“什么叫私自回京。”杜钦觉得这索贿一事根本算不得什么，包拯不是也从李伯奢的手里拿走了一千两银子吗？只要见到皇帝，自己依旧还是小皇爷，“本皇爷并非监察御史，只是从中协助，何时回京，全凭本皇爷高兴。”
“放肆！”董恢用力一拍惊堂木，“你虽是协助包大人巡查，但是也是奉了万岁圣旨的，没有万岁宣召，私自回京，岂非藐视皇帝？作为皇亲，却做出如此忤逆之事，敢是连万岁都不放在眼里吗？单是这一条，本官即可判你一个杀头之罪。”
一边的梅儿听到这里，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杜钦也没料到这罪名会如此之大。
“本皇爷乃是回来替国舅姥爷给李皇太后送信的。”杜钦想到了那封信，这或许是自己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果然，董恢和田绅都怔了一下。
“书信何在？”
杜钦看向了梅儿。
“在、在我的包裹里。”梅儿浑身颤抖着。
“速带她回去取来。”
见梅儿被带走，杜钦也颓废了不少，他觉得，自己是被皇帝和田绅等人合起伙来骗了。看起来，这一次，自己又输了。
“暂且将人犯押入后堂，待书信取来，本官一并带去金殿，请万岁裁决。”董恢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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