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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疯人院的暴动

    “解释解释吧,子爵大人,我等你很久了。”

    坐在碎石路椅子上的巴尔斯,抬头看向了走来的依罗,银杏的树叶正逢此时,受到着轻风的吹动。

    “我还需要一位入局者,就像我需要诺赞先生你一样,所以,我做了。”

    向着巴尔斯走去的依罗并没有选择隐瞒什么,在微风中驻足后,他的发丝随之轻轻飘动,他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巴尔斯勾着背,绕动着双手交叉后的大拇指,两指相间,一圈又一圈,对应着他不断地思索。

    微风渐停后,巴尔斯问道:“在这个学校里,不止我一位执行官,虽然我才是这里的管辖者,但是你释放回廊的时候,他也不难感觉到。

    “我承认,我是因为想当然地认为你不会在学校里释放回廊,毕竟你已经找到我,所以我便忘了提醒你还有一位执行官的事,况且你们两人少些接触,也是好的。

    “但是现在看来,我低估你了,当我费尽心思想着如何把那位敷衍过去的时候,你却早就与他有接触了是吧,甚至还设计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依罗,你这个人真的很危险呢。”

    一脸平静的依罗紧接着说出任何回应的言语,因为此该的他确时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巴尔斯。

    我应该,没做过这些吧?偶然吗?

    任是让依罗怎么想,他都想不起一件相关连的事,还有一位执行官,而且还已经见过了。

    这一局,依罗自认为是没有过仍何的布局,但巴尔斯既然已经认为他做过这些事了,他也没必要着急否认。

    “谁知道呢,万一只是碰巧做到的呢?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如果我真像你说的那样设计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对这层关系,还满意吗?”

    “借着科森菲尔的名义,把自己设定为特殊单位派遣于我的专属传讯使,还有什么关系能比它更为方便的吗?你究竟,是怎么接触到罗素的。”

    罗素?

    听到这个名字,依罗仿佛已经大致想通了一切。

    无心插柳柳成荫,罗素居然也是执行官,他在我说出巴尔斯的时候,竟然就替我作出了构想,这就是问我单位的原因吗?

    虽然依罗还不知罗素作出了怎样的构想,但是结果已定,他知道事情是朝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就足够了。

    想到此处,依罗回答道:“我说是碰巧接触到的,你信吗?算了,诺赞先生,你还是告诉我你与罗素之间,谈了些什么吧。”

    谈了些什么……

    想到与罗素之间的谈论,巴尔斯的情绪便有了些消磨,他翘起了二郎腿,将手臂放在了椅子的背靠的两边,昂着头说道:“你还是少管这些比较好,反正你得知道,你又有新身份了,为了敷衍罗素,你得当当预备执行官了。”

    “预备执行官?这样做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等过些时日,我会把你引荐给我所信任的红衣主教,你就去试试能不能胜任这个身份吧,反正也可当成你新的护盾。”

    “的确是护盾,但是,诺赞先生,等我多了这层身份,你应该就越发难以脱身了吧。”

    巴尔斯有些轻蔑的笑道:“你连能不能成为执行官都不知道,就已经开始担心起我来了吗?

    “如果你能胜任那就最好,之后是想当执行官还是异端,都随便你,只是你仍选择了异端的道路,事后我依旧会亲手把你送上教会审判庭。

    “如果你胜任不了,能否活下去都得另说,胜任失败的执行官,比那些被疯狂折磨的异端可好不到哪去,看在道德层面上,我只能给你个痛快,你敢去这么玩吗?”

    在例斯坦帝国,甚至任何接受教会指引的地区,执行官的任免都是全权交于红衣主教,他们在选拔了对信仰十分忠诚的对象后,就会施以独有的奇术秘法,让其接受执行官的任免。

    任免成功者,将成为教会荣耀的刽子手,任免失败者,将堕入永恒的对信仰的怀疑中去。

    这又将会是一场具有极大风险的赌博。

    但既然是赌博,那就该有能赢的机会,能赢的结果,依罗又怎会放弃,他也知道叶业肯定也不会放弃。

    依罗坚定的回答道:“我愿意去试试看,诺赞生生,你别看我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样子,那只不过是我习以为常的状态,而我对自己想做的事,可是贯彻到底的态度。”

    看到依罗已经决心做出了选择,巴尔斯也就只好任凭他能否成为执行官这件事的发展了,:“那就这样吧,我也不想追究你是怎么和罗素联系在一起的了,现在我只想让你知道,是你把我拉上贼船的,你之后有什么涉及到我的事情最好都让我提前知晓,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每次都能帮你善后。”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毕竟巴尔斯自己都还需要查理来替他善后,他又哪来这么多精力去照顾这位经营布局的子爵大人。

    依罗听到了巴尔斯的嘱咐后,他回答道:“我尽量。”

    你“尽量”这词用的可真好……

    “那我走了。”巴尔斯皱着眉头站起了身来,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抽一会儿烟。

    “等一下,诺赞先生,我还有事情要问你。”看到即将离去的巴尔斯,依罗阻止了他的离开,他问道:“你是否知道近期在学校里,会发生什么鲜为人知的事情吗?它的形式,应该类似于一场游戏。”

    巴尔斯闻言,警觉的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好像也被安排在这场游戏里了。”

    “什么?”巴尔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如果依罗所指的那件事,就正如同他心中所想,那这个事情就变得更为麻烦了,“这‘安排’是意思,你在自己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参与其中了吗?”

    “这么说……”依罗看着对方的反应,继续说道:“诺赞先生你应该是知道这些事的吧。”

    巴尔斯并没有置于回答,他反而问道:“谁给你安排的。”

    “我的家族,科森菲尔。”

    听到这样的回答,巴尔斯难以置信地看向依罗,惊呼道:“疯子,都是一群彻彻底底的疯子!你应该也是科森菲尔家的直系传承者吧,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还是因为你是家中幼子,死了也无妨?好一个科森菲尔,好一个帝国之柱!”

    “会死吗?”依罗自然是听出了这场游戏的危险。

    巴尔斯肯定的回答道:“会。”

    “那便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巴尔斯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对方会对死亡这个信息视若无睹。

    依罗平静的说道:“因为我已经作出了我的最优解,既然都可能会死,那我之前选择成为执行官的最大利益就提高了。”

    “……”

    这家伙也是个疯子!这究竟是什么理智主义者!

    本人都无所谓,巴尔斯已不想瞎操心,“好,很好,怎样想你随意,你不就是想得到游戏的信息吗?我告诉你就行了吧。”

    ……

    ——1825年3月19日晚十点整,尤尔,亚历克斯区,纳什疯人院。

    今晚夜色安静,街道安静,纳什疯人院尤为安静。

    “现在可真冷啊,维多。”

    “是啊,今晚我冷得就像没穿裤子一样!咦,今天里面怎么就不吵了。”

    “不吵还不好?本来今天晚上就不该我们俩巡逻,里面早点安静,我们不就早点下班了?”

    纳什疯人院外,两名警卫正手提着煤气灯,互相抱怨着今天晚上额外的巡逻任务。

    在纳什疯人院东面的幽寂内街区里面,一切都是那么阴森,别说两名警卫感到冷,就连陪同一起的巡逻老黑斑狗都有些发起了哆嗦。

    “嗷嗷嗷!”

    就当两人还在一人一句抱怨着的时候,老黑斑狗如同察觉到了什么,朝着纳什疯人院的墙壁就是一阵狂吠。

    “怎么了,布鲁?”

    其中牵着老黑斑狗的一位警卫弯身安抚着它,但狂吠仍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打算。

    “怎么回事,布鲁和我一起巡逻的时候,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过。”

    说着话的警卫十分不解,现在也没有什么可疑人员,老黑斑狗就仅是对着墙在狂吠,任是谁都会觉得可疑无比。

    “见鬼!”另一位警卫看着墙,双手叉腰地说道:“这里面不会真的在发生着什么可疑的事吧?”

    警卫的话才刚讲完,原本幽寂的内街区突然就变得明亮了起来,他们抬头看去,原来是被乌云遮住的圆月已然露了出来。

    “今晚的月亮也太亮了吧。”

    “好像确实太亮了一些。”

    随着两名警卫抬头,上方反映着月光的窗镜也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那里面好像变红了。”

    “嗯?变红?”

    老黑斑狗的狂吠仍未停下,而两人也还在谈论着窗中的红色,但之后,窗中的红光骤然扩散,猛烈的程度就像要从窗户里冲刺出来!

    砰!

    一身巨响,打破了今晚的安静,窗户的玻璃被震的碎裂,窗下的那一堵高高的黑墙直接被爆破出了一个巨洞,两人一狗,无一幸免,直接消失在了墙体爆裂而出的闪光之中!

    浓浓的黑烟从巨洞中不断冒出,朝着夜色抱团而去。

    未过多久,这片城区终于从爆炸中反应了过来,警报笛长声鸣起,传遍了这片城区的每个角落。

    “真是动听,一想到这是为我而奏的狂想曲,我的内心就激动不已。”

    在浓密的黑烟之中一个金色长发的男人,慢慢悠悠地,便从破裂的墙上洞窟中走了出来。

    “我被关在这里多久了来着?三百天?四百天?呃……忘了。被关的时间过得都挺开心的,忘了也正常。”

    金色长发的男人走在碎石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