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皆是赌徒

    格特兰斯教授，现在该你入局了。

    迷离的梦境假假真真，好在这一次的苏醒我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而在我睁开眼醒来过后，将格特兰斯教授拉上我们的贼船，便成了我第一要素需求。

    没错，与格特兰斯教授的的谈判已经能够拟定出来了，就这一次初层的意识空间，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

    还好，不需要继续潜入下去了。

    起身坐在床上的我不禁笑了起来，这事终于有个着落了，而且久违地自然睡醒，也让我感到了一时的惬意。

    作为合格的赌徒，只要有着胜利的条件，那就是敢去赌上一把的，至于最后成效与否？

    那就得这份谈判资本，在他的心中有何分量了。

    想着此事，我自觉地抿起了一块方糖，依罗也正在这时，通过回廊向我说道：对格特兰斯教授的策略，有结果了吗？

    我得意洋洋，充满自信地回答道：当然，我可是术师之中顶级的天赋性选手，术师阶级能框定我吗？区区以鸣阶术师的意识空间，又怎么会拦得住我的潜入！

    快来崇拜哥吧，依罗，哥可不只是传说！

    当我准备接受依罗的仰慕之时，他用着极为冷漠的话语，浇灭了我心中那一腔热血。

    依罗说道：上次说过要放弃的不就是你吗？你还说你想换一个人选来者。

    说好打人不打脸，你怎么就直接呼在我脸上了，依罗同学，你真的很不像话呀！

    江湖讲的是什么？是人情世故！我为你办事，你给我台阶，那才叫做礼尚往来。

    哪有你这样直接拆台的！你在柏希直的混得下去吗？

    我亦师亦友，表示非常担忧。

    我瘪着嘴说道：好歹我潜入这几次也算九死一生吧，你就是这样挖苦我的吗？

    但依罗可不管我服没服气，直接说道：我只是说了事实。

    很好，能得到如此这样“耿直”的朋友，我心甚慰……编不下去了，你个死直男！

    就不能把你那些肠子花花的绕一绕吗？弄得这么直，难道还能帮助你消化不成？

    我是真的差点儿，就要死在里面了好吧！你再怎么说话，真的是会失去我的！

    我按着太阳穴，摇摇头说道：你是我老板，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还是聊会儿正事吧。

    给你机会了，你就赶紧换话题吧，你要是不换的话，我就，我就……算了吧，当我没想过。

    在奇幻世界初来乍到，对我这个地球人真心不友好，习惯了，习惯了。

    说到聊正事，依罗便问道：你获取了什么答案？成功几率是多少？

    红色的夜，拂晓的光，这些一幕幕的画面，全都在我脑海里放映着，答案基于这一切才能得出，也基于那一个转折点。

    我说道：答案相关于格特兰斯教授总序的代价，也相关着他想得到或者疑惑着的归宿。

    依罗大概还是不太能明白我说的意思，他再次问道：代价？是他亲口说出来的，还是你推论出来的？这个推论当然也包括你后面讲的“归宿”。

    不愧是聪明伶俐的依罗同学，一击便切入了重要的地方，这也便是我要赌的地方，我说道：推论出，依据是他自我表现意义上的，也是臆想意义上的。

    关于“臆想”方面，那便是依罗不了解的领域了，他也不出我所料的好奇问道：臆想不都是恶意的改造吗？那也能推论当事人的心理吗？

    恶意哪来的？还不是人的阴暗面所构造出来的，人不是非黑即白的代表，人应该都是灰色地带的产物。

    就像人们所热爱的电影，有人喜欢和谐的喜剧片，也会有人喜欢恐怖的惊悚片，人的心理需求就是这么复杂，恶意便在复杂的潜层下生成了。

    分析格特兰斯教授的潜层，我还得感谢一位神。

    她散发着母亲的光辉，去拥抱着每一位向死亡走去的孩子，她所代表的真理仿佛便是尘归尘，土归土，万物生于大地，最终也将回归大地。

    形象在我记忆中被勾勒而出，我端起了那一杯没有喝我的咖啡，轻抿了一口，很是苦涩，她的形象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给人一块糖，再厚引淳香，最终自愿的将苦涩留给自己，我于是说的：依罗，感谢至高的母神吧，因为她在梦境里的出现，我才愈发敢去赌定，格特兰斯教授的代价，他承受周围一切死亡带来疾病的腐朽后，焕发新生，他想要的便是向死而生。

    依罗也不愧是依罗，在听完我所说的过后，他十分准确的说出了我下一个推论：死者生活在腐朽的繁衍中，对于死者那便是生，生者生活在疾病的玩弄中，对于生者那便是死，这个真理已经形成悖论了吧。

    他继续构想着他的思索，最终来到了我们共同所想的最后一步，他说道：格特兰斯教授追求着一个相悖的真理，竟能到达以鸣阶，这样的意志力……越是在混乱中寻找真理，就越是深陷混乱之中，你是在怀疑格特兰斯教授本就是个异端。

    对，异端，我很敢赌定格特兰斯教授一定是早已身陷混乱，却还能抑制疯狂，保持清醒的异端。